等待的间隙，他问：“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凌一诺摇头：“我不知道……”
陆景臣皱紧了眉，“不知道？”
凌一诺迎上他黑沉的眸，就瑟缩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
“那下午是怎么回事？陆骁说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半路跑下了车，他要带你去什么地方？你又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天黑了还不回去？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为什么不接电话？！”
一连串的质问令凌一诺无法招架，望着男人染着沉沉怒意的脸，凌一诺红了眼眶。“如果我说，我全都不记得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谎？”
陆景臣拧眉，“什么意思？”
“我放学后确实和陆骁一起出的校门，可是我只记得跟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后面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中途我好像昏睡过去，再醒来人就躺在了刚刚你找到我的那个地方，手机也关了机。”
“我真的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记不起来。”
陆景臣眉心越皱越深，他望着她，说：“凌一诺，我原以为你不会耍小孩子脾气。但是这种话，你自己相信吗？”
凌一诺神色微僵。
“你不信。”她扯了扯嘴角，突然笑了，“没错，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
迎上他阴沉的目光，慢慢地，凌一诺的眼底有雾气涌上来。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摇头，声音嘶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袋里的记忆全是破碎的，好多大段大段的空白……就像是……就像是被删除了一样。”
她的反应太过真实，以至于陆景臣无法分辨她是在说真话，还是在撒谎。
他想到下午在她房间发现的那张便签条。
“我要你对我说实话。”他沉声道，“你到底有没有隐瞒什么东西？”
凌一诺望着他，放在膝上的手悄然攥紧。
她的沉默令陆景臣的神色更沉了几分，“回答我，有没有？”
凌一诺张了张嘴，却半天发不出声音。
她应该说吗？她可以说吗？
关于莫名出现的便签，关于那个自称夜歌的人……
“你没话对我说是吗？你说我不相信你，我怀疑你，可是凌一诺，你又说真话了吗？”
他自口袋里掏出那张便签，举到她面前，“这个东西，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凌一诺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一片。
她本能地想要去抢，却被他捉住了手腕死死按住，“这张纸条哪来的？夜歌是谁？她说替你教训了坏人又是什么意思？！”
面对他的声声质问，凌一诺崩溃大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凌一诺！”陆景臣厉喝一声。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可以撒谎，你还准备骗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凌一诺哭出声来，眼泪奔流在她的脸上，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不知道这张纸哪来的，它就突然出现在我的书本里，我也从不认识叫夜歌的人！我更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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