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茂盛想要开口，我赶紧道：“不能说就别说！”
我担心他会因为泄露天机，再受到天谴。
赖茂盛却摆了摆手：“无妨，这次的事儿真的不大。是我自己贪了，非要算清楚那个人的身份。”
我马上就被他的话吸引了：“那个人？”
“有人在棺材里塞了不属于墓主的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你刚才在看的《丹箓》。”
赖茂盛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调整了下呼吸：“我没事儿了，你去看看周密。”
“我好得很！”
听声音，就知道周密还是生龙活虎的。
“老赖，这次我可胜了你一筹。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偷梁换柱的路径！”
周密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捡了几块大个的石子儿，在坑洞的一个位置砸了几下，露出来一个黑漆漆的小孔。
“看到没，那个地方是空的，后面连接着一条盗洞！这条地下的通道，可以直接接触到棺材侧面，而且对于原本的风水格局，不会有任何影响。”
周密停顿了一下，带着桀骜：“我现在已经猜到了，谋划这一切的人，是个精通风水堪舆的地老鼠（盗墓贼）。”
我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再看向赖茂盛，他和我的想法才是一致的。
赖茂盛向我比了个口型，说出了‘郭诩’这个名字，我点了点头：“我觉得是他，但无法确定。”
周密见我们有暗语，就过来盯着我们：“你们已经知道是谁了？”
我抓着他的肩膀，给他推到了赖茂盛身边。
“如果我是你，这会一定不会忙着瞎打听，先照顾好你师哥为重。”
周密一副叛逆少年的样子：“管他干嘛？师父生前给他算过，这祸害能活一百多呢。”
赖茂盛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如果不是你已经长这么大了，老子早一巴掌拍过去了，给你留着面子呢，别嘚瑟！”
我带上《丹箓》，和玉红蝶离开了工厂。
坐在车上，玉红蝶难得对外人有些关心：“你就这样走了，那两个人真的没事吗？”
“不会有事的。”我轻笑道：“打是亲骂是爱，这哥俩看起来吵得凶，其实感情不会差到哪儿去。最多也就是，这两年周密有点儿青春期，想要证明一下自己而已。”
我和玉红蝶回到了医馆，有些意外的是，只有叶芸回来了。
“你学姐和庄磊呢？”
我看到叶芸兴致不是很高，她下巴贴在桌面上，无精打采道：“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约会去了呗。”
对此我是压根不信，但既然叶芸见过他们，我也没去关心他们俩到底干嘛去了。
直到晚饭后很久，郑娜娜和庄磊还是没回来，我开始担心了起来。
叶芸正靠在玉红蝶身上，向她打听今天被我带出去散心的事。
我用筷子敲了下叶芸的手背：“他们两个人到底干什么去了？就算开个房，也该玩够了回来了吧？”
叶芸鼓着腮帮子向我表达愤怒：“他们真的去约会了嘛，学姐亲自跟我说的。”
我相信叶芸不会骗我，但打死我也不信郑娜娜会喜欢上庄磊。
所以，一定是郑娜娜骗了叶芸。
我赶紧拨通了郑娜娜的电话，她倒是也立马就接了。
“你和庄磊干嘛去了？”
我开口质问，郑娜娜的语气有些含糊：“也没去哪儿，就是去逛逛街买衣服，庄磊被我叫过来拎包。”
问了她几句之后，郑娜娜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你别问了，我们都在出租车上，马上就到了。”
挂掉电话的时候，我有些发懵。
不是因为郑娜娜蹩脚的说辞，而是她说话的语气和状态。
“小丫头，你学姐今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叶芸正在让玉红蝶看她的手背，刚被我一筷子敲红了。
“没有啊，学姐正常的不得了。除了……她要去和庄磊约会，挺让我奇怪的。”
我开始无奈，叶芸太过于单纯了，以她的洞察力也发现不了什么。
但刚刚一通电话，让我有一种感觉，最吹见到的那个郑娜娜，回来了！
她恢复了曾经那个，热情大方，甚至与有些自恋泼辣的性格。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郑娜娜和庄磊回到了医馆。
我坐在柜台后等着他们，先瞄了一眼他们手上，空空如也。
“不是去逛街了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我开始审问，郑娜娜直接坐在餐桌前，扒拉了几口剩饭剩菜。
“这么晚了去逛街，只能去夜市吧？没在那儿吃饱了肚子再回来？”
我继续逼问，郑娜娜把碗筷一放：“你都说了天这么晚了，我们当然是没买到东西，才空着手回来的。”
郑娜娜还学会给我撂脸子了，但这会我顾不上生气，只有疑惑。
原本一言不发的庄磊，突然朝我过来。
“我们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当着我的面，斩碎了一群别人看不到的彩蝶！”
庄磊的突然坦白是我没想到的，急声问他：“什么奇怪的人？怎么奇怪了？”
郑娜娜猛地站了起来：“我们答应过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他不是别人！”庄磊很平静的道：“我没交过朋友，也不懂什么是朋友。如果有的话，他是唯一一个。”
我很是意外，事实上我对于庄磊，也没怎么照顾，只是给他留了个住处，管他吃喝而已。
没想到，我还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郑娜娜想要过来和庄磊争吵，伸手在她眉心一点，就让她睡了过去。
“老庄，你继续说。”
我主动把称呼改了改，拉进距离。
庄磊不假思索地道：“我们见到了一个和红蝶小姐长得很像的人，但他不是玉玲珑！”
“不是玉玲珑？”
我偷偷瞄了一眼玉红蝶，心道难道她是克隆量产的？难道和生化危机里是一个路子？
“这个先给你。”庄磊从兜里摸出来一份眼色泛黄的报纸，上面的字迹都开始模糊了，尤其是上面的黑白照片，只能看出来是个上了扮相的戏曲名伶。
庄磊似乎也知道我看不清上面的字，主动解释道：“报纸上的人，才是我曾祖母玉玲珑！给我这份报纸的人，和她、以及和红蝶小姐长得很像。但他，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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