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表示了解，佯装在本上记录。
“警方那边让我们医院什么都不要透露，这起自杀案件的手法闻所未闻，再在社会上引起广泛舆论的话……抱歉，你就是记者，我好像说漏嘴了。”
“没关系，我更希望警察能够证明是他杀。”我温和地笑笑：“其实你说的这些，按照报社的规矩很大程度上都报道不出来的，所以你就当是给陌生人讲一个故事听。”
“那样的话，你不就没有采访的材料可以写了吗？”她瞪大了眼睛：“之前也有一些自媒体，给了我一个剧本，让我按照上面的剧本说。”
“你只要保证告诉我的事情是真的就行了，其余的由我自己来判断。”我给她吃下一个定心丸。
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受害者的想法？为受害者伸张正义的少，吃馒头博流量才是真。
“我明白了，可是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你还有别的什么要问的吗？”
我沉吟半晌，女孩的死状基本上可以敲定是有邪祟在暗中害她们，按照电影里的手法请仙，还真让她们招成功了。ъiqugetv
没把笔仙好好送走，剩下几个人被找上是迟早的事，怨气会到杀了所有参与笔仙的人为止。
“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剩下两个是怎么疯的。”见我许久没有说话，女孩又开口说道。
“不用，”我很快回过神来，关心起了另一个问题，“你可以告诉我一下，你们是怎么请笔仙的吗？”
女孩儿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我立刻补充：“我知道你并没有跟她们在一块玩，所以按你的记忆，在你走之前，她们是怎么布置请仙场景的？”
她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我会问出这样的话，略微呆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冲我歉意地笑笑：“抱歉，这两天找我的人有点儿多，一直没能好好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你容我想一想。”
“不着急，我今天一下午都没有其他事情要干。”我毫不在意地说道。
当她回忆场景的时候，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嘴里的故事可以带有谎言，但表情却永远不会骗人。
即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在面对一些询问或者是审问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微表情。
我就是靠她刚刚那些下意识的动作来推断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将整个笔仙的剧情推了个大概。
尽管面前的这个女孩让我感觉有些奇怪，但她所说的话又有理有据，让人察觉不到哪里出现了问题。
“她们把休息室里的桌子并到了一起，随后在上面铺上了纸，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仪式，在纸上写是和否，然后要问问题的人握住笔，再提出问题，看着那支笔最后会落到哪个问题上。”
“这就是整个仪式？”我有些纳闷，这跟我所知的任何请仙通灵仪式都毫不相符，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请得来仙人，请的都是些孤魂野鬼。
说实在话，这么令人费解的方式，还不如直接在碗上插根筷子实在。
“没错，就是这些。”女孩想了想，啊了一声，又补充道：“对了，她们到地方请笔仙的时候，还在桌子两旁摆放了两面镜子。”
我倒抽一口冷气，看来问题是出在了这里：“为什么要把镜子放在桌子两边？”
“我不知道，他们说把镜子放在背后，如果一转头的话一定很吓人，干脆直接搬来了两边，而且陌陌说如果用镜子的话成功几率会大一点。”
镜子是能增加成功概率不错，但是搞一面小的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整两面大镜子放在桌子两边？
她弱弱解释：“因为她们当时在的科室里只有那两面镜子。”
我叹了口气，也算是败给她们了。毫无疑问，请仙成功了，也给自己找上了麻烦。
“剩下三个还正常的人呢？”我问她。
“她们被警察带走盘问，之后就又放回来了，郑乐风的死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现在她们还在医院实习。”
“在哪个科室？”我问。
“你要采访她们吗？”女孩的面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表情，精致的面容略微有些诡异，“听说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她们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虽然在医院实习，但现在已经不到科室工作了，都在宿舍里头休息。”
“这样啊。”
本来还想着把那三个人叫出来问一问，没想到医院的保护措施做得还不错，那些自媒体应该也没有深挖出来那三个女实习生的消息，再加上面前的女孩所说的话实在让人感到诧异，索性问完之后余下故事全靠编，所以网上会出现那么多版本。
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不知不觉听女孩聊了这么多，再加上休息的时间，还算有所收获：“你今天下午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作为那天的相关人员，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情，有时候警察会过来问一点什么，医院为了避嫌，所以……”
“那就好办了，如果我说我能帮她们解决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我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的眼睛。
她啊了一声：“你是神经科的医生吗？”
怎么可能。我满头黑线：“你还不如说我是从精神病院来的医生，或许能可靠一点。”
她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也对，精神病院的话应该会直接跟我们上级谈，哪能轮得到我在这里跟你说话，说真的，你真的能帮她们解决笔仙的事情吗？”
“你对她们的事情也挺上心的。”摸了一下口袋里的烟，我说道。
女孩很敏锐地发现了我这个小动作，笑眯眯地说道：“这里不禁烟。”
于是便点上一支来抽：“多谢，当然可以帮忙解决，我是一个记者，采访的途中顺手帮被采访人解决一下事情，不奇怪吧？”
“可我们说我们是请仙得罪了笔仙，没有人相信我们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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