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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两千奇袭

如今的罗艺虽然受到重用,可除了他的老部下,以及一部份旧友,河北军大多都不耻他的为人。如今河北军自李景死,罗艺被鄙弃之后,原先的河北双帅之一的薛世雄,立即成了河北降军中威望最高者,他的一言一行,在很大程度上依然影响着如今归降了韩破军的那二十多万河北降兵。

原本韩破军对于薛家也是寄于厚望,毕竟薛世雄的威名在那,且薛定国与薛家四虎将也是名声显赫,可奈何,不论他怎么拉拢,这薛世雄就是油盐不进。虽然表面上他降了自己,可实际上,却是非暴力不合作。

降将只有两种,要么痛快点为自己所用,这样的人他也会不惜官职赏赐,如罗艺这般。要么就干脆点,如李景这么的,反正就是不降,这样还能得他一点尊重。而如薛世雄这般的,却是他最不齿的。一边归降,一边却又三心二意,这种人也是最危险的定时炸弹,一个不好,就会在后面搞出什么让人惊心的事情出来。

这次南下,他特意将薛世雄、罗艺、郭洵等河北军大将全都带着南下。一来就是免的留他们在后方做乱,二来也是早有准备,打算利用这次南征,慢慢的将这些降兵降将消化。如果不能消化,那就只有消耗。看着薛世雄那冷冷的面孔,韩破军心中做下决定,淡然道,“窦建德久在河间为乱,深悉地形。为免郭洵被伏之战再次发生,本王令,副帅薛世雄为主将,薛定国为副将,率兵马三马立即起启攻打窦建德,绝不给其喘息之机。”

薛世雄脸色惊讶的接下将令,心中仍然有些震惊。听到后面的调拨,三万人马,居然还尽是原先河北军部下,这让他的心中也不由的起了波澜。可听到后面,自己的四个儿子,居然全部被留在韩破军大营时,心中又不由有些黯淡。

乐寿县城,“将军,已经探明,罗艺攻打河间郡城,先是城外三十里与东海公野战,诈败后撤四十里,连续数天免战牌高挂,深沟壁垒拒战。结果东海公收兵回城,举城饮酒大庆,却不料那罗艺早先已经派了上百奸细混入了河间郡城,夜间突然抢下城门,迎大军入城。东海公五万余人马,未及一战,即全军尽没,刘霸道被俘,高开道只率数十骑逃离,东海公被斩首!”

静!乐寿城县衙内极度的安静。窦建德此时已经整编了十二万人马,可身上却依然穿着灰旧的袍子,远远看去,就如一个老农一般。只是此时窦建德那布带简单束起的发下,那双眼睛却是闪着锐利的光芒。那脸上更是阴沉无比,灰黑一片。

在他的座下,范愿等部下将领们也都是低头皱眉,沉默不语。在写那封信的时候,窦建德他们就明白,高士达多半不肯南下,他也将多半死于朝廷之手。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高士达拥有五万人马,又有刘霸道、高开道两员虎将,罗艺居然没有半点损伤,仅仅几天时间就已经将有坚城可守的高士达给斩首。

这速度太快了,快到让他们震惊。高士达一死,如今他们的北面是罗艺的两万兵马,东南是韩破军亲率七万大军,南面还有李靖的五万兵马,四面被围了三面。原本还觉得高士达能拖住罗艺三五个月,哪料到三五天就被人夺城取了首级。窦建德咳嗽了一声,“还有什么情报?”

负责情报的是文士凌敬。这是窦建德在击败张金称时收拢的谋士。年过五十,且出身河北的凌敬本是河北耕读传家。却无奈一家老小尽死在地方郡兵的手中,连他也被关在了监牢之中。后来正逢张金称攻破县城,看他是个文人,就收他做了文书。

上次平原之战时,凌敬就劝张金称在整编好人马前。不可擅自进攻河间,可张金称却根本不在意。窦建德俘获他后,听得这事,马上亲自见了他,两人对谈一夜之后,窦建德就将凌敬收为自己的谋士,对他深为信任。如今窦建德军中军情斥候等事务皆由他处理。

凌敬面色凝重的道,“刚刚收到的情报,韩破军大军依然还在景城,不过他已经派薛世雄率河北军三万。与其定薛定国快速赶来乐寿。”“居然是薛世雄领兵前来?”厅中数道惊呼声响起,人人面露惊色。他们都是河北人,对于河北的大将自然清楚。

薛世雄河北武将世家出身,久镇河北,不但身为左御卫大将军,更兼涿郡太守。他镇守河北涿郡,防守边塞,草原人未敢袭边。大业七年以来。河北义军不断,到处都是兵马过境。农民起义。可是涿郡之地,虽然也有豪强举事者。但最后没有一个能在涿郡落的下脚,纷纷被薛世雄打的惶惶南下。

当年一度纵横河北河南山东的无上王卢明月,最初就是在涿郡起兵,可却很快被打的南下。后来卢明月一度兵强马壮,号称天王,兵马最多时达到四十万之数,可卢明月却再没敢踏上涿郡一步。

河北东北之地,朝廷一直派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与右武卫大将军李景两位大将军镇守,可知这地方的重要。而且是河北军向来强悍,薛定国、罗艺、郭洵,那都是河北强将,天下闻名。如今李景已死,韩破军将薛世雄这位隋朝名将派来,让他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反将们都是心中感觉沉重。

特别是窦建德他们这些人,曾经征辽时,还曾经是薛世雄的部下。那时窦建德是两百征召士兵的校尉,而薛世雄正是他们最顶头的上司。一晃数年过去,当初他们这些小兵,如今要对上昔日仰望般存在的大将军,这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郭洵一万兵马,就力敌我们六万之数,最后我们折损了三万人马才勉强将其歼灭。如今来了更厉害的薛世雄,还带上了无双猛将薛定国,一帅一将,更兼麾下三万精兵。此战,凶多吉少啊,将军。”范愿白着脸道。

窦建德咬着唇不语,自己如今刚刚才整编了十二万人马,且大多数都是新编之兵。这些兵马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如果对上普通的朝廷乡兵、郡兵还行,可对上河北军这样的强兵,更添还是薛世雄、薛定国这样的将帅领兵,他心中惶惶,升不起半点的对抗之心。

而且众人都明白,薛世雄这样以往在他们心中无敌的大帅,对上韩破军都只能投降。那他们就算打败了薛世雄又能如何?薛世雄三万兵马败了,后面可是还有韩破军的四万兵马,北面的罗艺两万兵马,东面的李靖五万兵马。

一念及此,他觉得自己先前平原大战张金称,乐寿围歼郭洵,一下子仿佛都成了无用之功。就算胜一场两场又能如何?可叹终究是势力太弱,如果自己能早个几年发展就好了。现在一切都晚了,可是要让他就此放下,他心中却有千万般不甘心。

他血战张金称,五万对二十五万。他乐寿伏击郭洵,以乌合而围歼郭洵一万精锐骑兵。这般战绩,这般经历,带给他一场场胜利的同意,也早激发了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男子汉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当五鼎烹。众人心中皆有怯意,只等窦建德开口,就打算向官军投降。可左等右等,众人发现窦建德紧咬着嘴唇,目光中充满着不甘,双手捏成拳,手背上青筋直露。

“我欲战!”窦建德坚定的声音如玉珠落地,他站起身扫视了一遍部下。“各位兄弟意下如何?如果战,那么将九死一生,我不希望这事情由我一个人拿主意,在坐的每人都可说出心中所想,最后按多数者做最后决定。”

“父亲,不是我们要战,是那韩破军逼我们要战。他要战,我们就战。爹爹,哪怕各位叔伯们不肯陪您战,女儿也一定陪你战至最后。”窦红线腾的起身,声音极声的大声说道。众人犹豫了一下,曹旦起身道,“姐夫,我也陪您战到最后。”“他要战,我们便战!”范愿等人也被窦红线等人情绪影响,纷纷面色激动的站起身,握拳高声道。

窦建德心下大喜,上前在范愿等人胸口重重敲打了一拳,“好,都是河北的好汉子,也都是我窦建德的好兄弟。他要战,我们便战,哪怕最后战死,我们也都是一起的好兄弟。战!”“战!”

乐寿城外的午后,当空的太阳已经不再让人炙热难耐,阵阵的秋风,却道天凉好个秋。窦建德一身轻甲,跨下一匹黑马,手中一杆河北大枪。人如铁塔一般跨坐马上,身形伟岸,目光中更是透露出决然之意。在他的马前,高雅贤、刘雅,妻弟曹宝、曹湛、刘斌、凌敬、程名振、胡大恩文武诸部将皆列于前。

窦红线也全身批披,一身火红战袍批风立于窦建德马后。范愿看了看身后匆匆聚集起来的两千骑兵,眉头间有忧色,“将军,两千人马太少,不如我等率军一齐进发,就算时间晚上一点,又何须在意?”

“天意不可违!”窦建德面色威严的扫过部下诸将,缓缓道,“此战,是天意。本将在此与诸位弟兄们立誓约定,如若我等明早日出之前没有赶到薛世雄与之交战。那我等就顺应天命,全军向韩破军投降。如若上天垂怜。让我等赶在日出之前战上薛世雄,那此战我等必胜。”

凌敬身为谋士。刚被窦建德命令与范愿、曹湛二人一起,待窦建德亲率两千骑兵先行赶去迎战薛世雄之时,他们随后集结率领所有兵马跟上。他心中明白为何窦建德如此着急的只带两千骑兵就要先走,时间太紧。

可此时距离日出只有八个时辰左右,距离去足有一百七十里地。大军尽出,是绝难快速赶到的。只有带着仅有的两千骑兵先找到薛世雄开战,然后大部人马跟上,才算不违天意。看着窦建德执意要带着仅有的两千骑兵赶去迎战薛世雄,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薛世雄在河北的威名太大,让他们都心生无边惧意。两千人攻薛世雄的三万人。这纯粹就是以卵击石。秋风瑟瑟,卷起漫天的枯草落叶。乐寿城外,数千人汇聚于此,却齐声沉默。两千人马出击。这是绝死之战。凌敬突然想起一句诗,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看着窦建德的决死之心,他也不禁心中热血沸腾,暗叹终寻找到一个有着霸主之气概的主公。可一边的心中,就连他也不怎么相信此战能够成功。

窦建德转过头,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缓缓的打量着一个又一个出战前的弟兄。这两千人都是敢死队,看的出人人面色紧张。但却没有一个人害怕退出。站在秋风之中,窦建德沉声道。“弟兄们,明知此去九死一生,可弟兄们却没有一个抛弃我窦建德者,在这里,请先受我一拜。”窦建德在马上弯腰,向着那两千人马行礼。

“我知道弟兄们心中的想法,我也知道弟兄们心中的恐惧。但是我要说,我窦建德虽不是什么联盟绝顶之人,却也不是一个蠢货,如果真的是必死之局,我也绝不会拿着这么多兄弟的性命去赌。今日带弟兄们迎战薛世雄,我心中有战胜薛世雄六成的把握。”

“六成把握?”两千决死将士,个个眼神一亮,心中惊叹。似有些不敢相信,却又想起以往窦将军从没有欺骗过他们,一时心中震惊无比,揣揣不安。窦建德看到众人惊讶的神情,嘴角泛起微笑,继续大声道,“想薛世雄武将世家出身,久镇河北,威名传遍天下。而我等虽起事数年之久,可在薛世雄的眼中,我等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是群脚上沾满泥土的乡下庄户。薛世雄面对塞外草原人,面对辽东的韩破军,都不曾放在眼中,他的心中又何曾会将我们放在眼中?”

“当年卢明月声势一时无两,可薛世雄之威,却让卢明月从涿郡败退后,终生不敢再踏足涿郡之地。四十万的无上天王之兵马,都不在薛世雄的眼中,我们这数月前还都籍籍无名之辈,又岂会让他认真高看一眼?”

窦建德挥拳敲击胸前铠甲,大声吼道,“没错,薛世雄看不起我们,他不会将我们认真当作他的对手。他会轻视我们,瞧不起我们!但是,我们这次就要让曾经高高在上的他知道,纵使我们没有坚固的铠甲,没有锋利的武器,没有完备的训练。但是,我们有一颗狂热的心,我们有河北人从不言败的信念。薛世雄已经老了,年过花甲的他投降了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青人,他心中的勇气与热血早已经消退。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河北勇士,他只是一个被人打败的懦夫。他没有什么可怕的,这次,我们这些真正的河北人,就要将他打倒在地,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河北英雄!”

窦建德的话激起了底下两千将士的热血,每个人心中的那抹热血都激荡而起。众人挥着有力的拳头,一下下重重的敲击在自己那从郭洵骑兵尸体上剥下来的精良铠甲之上。这一刻,他们心中勇气无限,热血激昂!唰的拨出腰间雪亮长刀,窦建德挥刀东指,“出发!”

两千骑兵如同猛虎下山,纷纷纵马疾驰,带起一阵阵烟雾,向着东面急驰而去。迅驰的骑兵,将不远处的山林中的飞鸟,惊起纷纷飞起。却没有人发现,这飞鸟之中有一只飞鸽混杂其中,振翅而飞。自午后起,两千骑兵轻骑狂飚,一路东进。战马每小时三十里的高速行军,连续行军三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之时,才不得不暂时停止行军,就地饮马喂食,休养体力**。

“爹爹喝水!”窦红线将水囊递到父亲面前。窦建德接过水喝了几口,心中去仍然神情严峻。天黑之前,他们已经跑了近百里地,而按他预测,白天薛世雄的兵马肯定也行军了三五十里地。算起来,他们的距离已经没有多远。不过从景城到乐寿,中间有数条道路,且这段距离多山陵,后面的路却是难走。

估计薛世雄夜间不会行军,定是扎营休息。眼下天黑,行军不易,可却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先行找到薛世雄的人马,要不然,就算范愿带着大军赶到了,也不可能在日出前准备的在山陵间找到薛世雄的人马。

兵马休整了半个时辰之后,窦建德让人沿途给范愿留下标志,立即再次率兵行军。不过此时已经天黑,为了隐蔽行军,他也不敢让兵马打起火把,一路之上只能摸着借着月光黑行军,又兼山陵中道路艰难,一路行军极慢。甚至有几次,还走错了方向,白耽误了好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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