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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将军替夫人提裙摆

今日不见金乌,屋檐上落着一层薄薄的雪,还是昨夜积的。冷冽的风从窗柩灌入室内,气氛凝固下来。

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众人只觉得身边擦过一阵黑旋风,凉飕飕的。只见一黑衣男子极快地捞过那小小的青色身影,衣袍翻飞之间,钟独鹿便稳稳落地。

这才看清,是上次来找人的钟府侍卫,焦尾。

他往前一跨,把钟独鹿挡在身后,先朝江博士道了声歉,又向面前愣愣站着的裴酽躬身,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沉静谦卑:“裴二公子,得罪了。我家小姐体弱,即便她有错在先,也烦请小公子勿同她动手。若是有气,冲我来便是。”

钟独鹿站在焦尾身后,扯了扯他纯黑色的衣角,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上的神情。

焦尾没有理会。

裴酽还呆楞着,配上那一头鸡窝似的乱发,看起来也着实可怜。

焦尾一直躬着身,许久,裴酽才回过神,他无措地站在原地:“我,我不知道她……我,我又不知道,呜呜呜——”他一边磕巴,一边忍不住地掉眼泪,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少年不停地拿手背胡乱揩着泪,眼眶红红的,一边哭噎着嚎道:“我没有想打人的……”

江博士见状,忙出来调和场面。他隔在两人中间,先是叫焦尾带着钟独鹿去找钟司业,再跟一旁的郁青说:“郁青,你去找祭酒……”话还没说完,裴酽就打断了:“先生!能不能不要叫我外公来……”

少年脸耷拉着,哭得满是鼻涕泡,颇为可怜地拉了拉江博士的衣袖。

闻言,江博士为难地看了眼钟独鹿。小姑娘朝他摇摇头,示意顺着裴酽,不要告诉大人。

“……好吧,那你便还是留在这听课?”江博士递给他一方帕子。

“多谢先生。”

钟独鹿揪着焦尾的衣角,好似纠结着,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便被焦尾凌空抱起。

焦尾再次向江博士道歉后,便带着她走了。

一路上,钟独鹿只顾着把下巴埋在衣领里咳嗽,异常沉闷。

途经太学,一个浑身横肉的胖墩站在课室门口,对着一群伴读、侍卫颐指气使:“我不管!你们今天一定要给我找到姓裴那小子!”

“气死我了,这小泥鳅,不知道躲哪儿去了……”那胖墩狠狠地踹了一脚离他最近的书童。

钟独鹿盯着他,冷不防同人对上了眼。

“过来!”

焦尾皱了皱眉,这小孩紫衣环佩,定然是高官子弟,但瞧他这副模样,定对小姐来者不善。

“焦尾。”钟独鹿朝他摇了摇头,“我们走吧。”她揪紧了袖口。

这回,钟独鹿和裴酽算是默契十足,都对这件事缄口不提。焦尾被钟独鹿叮嘱多次,最终还是答应了不告诉老爷。

第二日,人人都知道,太学里那个四处欺负人的朱家二公子被人套上麻袋收拾了一顿,打得十分惨烈,鼻青脸肿,甚至于都不知道动手的人是谁。经过这次教训,他也老实了不少,很少再去找其他监生麻烦了。

自那日后,钟独鹿便很少来国子监了,每次来也都避着点什么似的。直至豆蔻年华,她出落得愈加昳丽出尘,父亲便让她少出门,即便想要上街买些什么,也要戴上一顶纬帽。

倒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

钟独鹿及笄那年,林氏瞧她总是闭门不出,便把自己嫁妆里一个园子送了给她,也就是桃鹿园。此前它还不叫这个名,也不对外开放。钟独鹿得了园子,便总往那跑,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今日辰时天光大亮,钟独鹿便去梁尚书府上找梁环了,直到午后才回将军府。

礼部尚书与她爹师生情深,一向交好,因此钟独鹿和梁环也是闺中密友,平日时常会相约玩乐。

过段时间就是钟闵的生辰,梁环绣工出色,钟独鹿找她学艺,争取能给她爹送上一份亲手缝制的礼物。

“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会儿估计要下雨了。”钟独鹿站在她院门前,朝梁环挥挥手,笑起来时,眉尾下那颗红痣十分晃眼。

“好。”梁环也是上京出了名的性情温婉的贵女,绣品栩栩如生,与宫中的绣娘不相上下。她眉目清秀,一双柳叶似的眼睛温柔秀丽,只是望着人,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想多与她亲近。

只是今日比之往常尤为沉默,以前她都会送到尚书府门口。

树影摇曳,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将军府里寂静非常。雨声渐大,鹿鸣苑几名下人的脚步声渐微,直至完全被雨声盖了去。屋檐外雨幕声势浩大,只叹暮春时节,乍暖还寒。

“白梨,回屋吧。”钟独鹿本坐在屋外凉亭里读书,看一些绣品样式。可眼见这雨越下越大,打着斜飘,都落到书页上,沾湿了墨迹。

白梨仔细着替她拢好外衣,再到旁撑开油纸伞,将钟独鹿瘦削的身子罩了进去。

石板路上积了些雨水,白梨想替她提着些裙摆,却见钟独鹿忽地停住了脚。

来人正是镇国将军裴酽。

他一身滚云边银丝玄衣,身姿挺拔如松,只那么站着,便气势骇人。他见到钟独鹿,霎时便站住脚,撑着伞的手紧了紧。

“老爷安好。”钟独鹿朝人福了福身,礼节周全,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

裴酽似是有些愕然,他也不知道为何只过去了一日光景,钟独鹿便如此生疏,跟昨日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似是换了壳子。可别是钟独鹿也……

“怎的如此生疏?”他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听出了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钟独鹿垂着眼帘。她昨日歇下后,在床榻上便觉不妥,裴酽带她回府,八成是看在长辈面子,不得不保全她的名声,而她却不知好歹,将人给骂了一顿,还洋洋得意。回忆起来,便觉得自己有些自作主张,她仰躺在榻上轻笑一声,嘲了嘲自己。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少年,战场上九死一生回来的人,又怎会看不清局势。

他受了冒犯,现在暂时因为长辈的缘故忍着不说。长此以往,等到他忍不了的一天,便是她离开将军府的日子。岁岁年年,心中总有那么一丝不舍的。

钟独鹿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眼下还有求于他,还是觉得礼数少不得,把人往高了喊,免得再落了什么错处。

只是要是叫钟司业听了这心声,指不定得呵地一声笑出来,钟独鹿什么时候还在意礼数了?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出。

她撇过头去,似是有些别扭。

裴酽见钟独鹿无话,便上前来:“不要把我喊得如此老吧?”他弯下腰,替她提起了裙摆。

这回倒轮到钟独鹿诧异了。裴酽比她高上一个半头,身形也比少年时期宽厚了许多,站在身边,便能感受到一股成年男子的压迫感。

“怎敢劳烦……”话还未说完,裴酽便打断了她:“不劳烦,我的荣幸。”他十分得体地露出一个浅笑,盈盈望进钟独鹿的眼睛。

钟独鹿侧首,怔怔地看着裴酽深邃的眼眸,他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不太显眼的小痣,也仅有此,才能叫她联想到当初的小小少年。

许久,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裴酽正兴味十足地望进她眼底,得意开怀的情绪快溢出来了。

钟独鹿顿时耳尖染上一抹薄红,有些恼羞成怒。她猛地转过头正视前方,心想,你要这么乐意给我提裙,你便提好了!

白梨也不敢出声,只是低眉顺眼地在旁撑着伞。

走到主屋内,钟独鹿请裴酽在主位坐下,吩咐下人倒上一杯暖呼呼的热茶。

“可有事要说?”钟独鹿坐在侧位,刻意离人稍有些距离。她整了整衣裙,想到方才裴酽替她提裙,神情还有些不自在。

“……夫人可知当日是何人散播谣言?”裴酽似是见她不自在,歇了逗弄人的心思,讲起正事来。

钟独鹿敛了情绪,顿了一顿:“柳风。”她没有丝毫犹豫,在上京多年,周边有哪些人,怀了哪些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这回并非如此简单。

柳风对她有意,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经由那日桃鹿园一别,定已察觉出了什么,可他仍然选择这么做,背后一定有更深的缘由。只怕,这事儿跟裴酽脱不了干系。

她拧了拧眉,看来这上京,有不少人把裴酽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时就拔了去。

裴酽听她如此确定,也没有丝毫质疑,只是摸了摸眉心,若有所思。

“我听闻此次回朝途中,你处置了一个叛贼。”钟独鹿突兀地问道。

裴酽微微颔首,对钟独鹿引开话头并没有什么不满:“是军中校尉李磐,与突厥人勾结,意图栽赃到我身上,被我提前发现,现已押入大理狱。”

“勾结突厥?”钟独鹿挑了下眉头,想来是有些意外。中原人一向高傲,认为这些游牧人都未被开化,称之为蛮夷。过往史书中,也少有通敌之事,顶多,是为了钱财暗地里通商。

硕启可汗已被裴酽活擒,如今人在上京,翻不出什么波浪了。看样子裴酽显然还在追查,那可能不止与东突厥有关。

李磐……钟独鹿微微拧眉,倒是有些耳熟,只是当下实在想不起来。

她没再纠结,转而去看裴酽,见他仍面上肃然,就猜到自己怕是失言了。军中的事情,哪轮得到她一个后宅女子指手画脚。

她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小心眼儿,抬起眼来就见裴酽也在看她。

“你……还有事吗?”钟独鹿抓了抓衣角,心道真是尴尬到无以复加。

裴酽被她这般直白的话逗笑,心道夫人怎么如此直接要赶人走,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有的,过几日便是容妃娘娘的生辰宴,宫里递了帖子来,说是请你我一同出席。”

钟独鹿抬了抬眉,容妃?她姨母的那个死对头?

容妃,武安侯的嫡姐,国色天香,宠爱万千。可就在她风头正盛之时,她姨母,也就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女入了宫,不过一年便受封纯妃,占尽荣宠。纯妃年轻貌美,尤善书画,十分得陛下欢心,直至今日,荣宠不衰。连带着安国公府,都圣眷不绝。

此番递帖子来,也是因为裴酽曾在武安侯麾下。打的什么算盘,暂时还不得而知。

“独鹿,你不必为难,若是不愿,我便对外说你生病在府里修养。”裴酽知道她同姨母亲近,怕是不乐意去给容妃祝寿。见她久久不回话,便按捺不住安抚。

“谁说我不去。”钟独鹿叫白梨收下请帖,“老爷放心,我定按时出席。”

裴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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