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3同事

2007年3月9日英国伦敦魔法部

艾米丽跟着哈利走出他的办公室，隔壁门上挂着厄尼·麦克米兰的名牌。哈利介绍说，这位麦克米兰负责对外沟通和案件报告的撰写。

走下短短几阶的楼梯，傲罗办公室的全景在她眼中一览无余。

这里被分成许多隔间，每个傲罗的工位上都贴满了东西，有人贴着魁地奇海报，有人贴着罪案的新闻报道，还有人贴着家人和朋友的照片。

哈利走到艾米丽的工位放下文件箱，这里正对着他办公室的门口，艾米丽甚至可以想象透过窗玻璃看他伏案工作的画面。

哈利一挥魔杖，几道烟花从他的魔杖顶端喷出，吸引了傲罗办公室所有人的注意。

他向众人介绍身后的艾米丽：“新成员艾米丽·巴恩斯，从美国调来的侧写师。”

有人吹了个口哨，“侧写师（profiler）？和摄魂取念师一样吗？”

哈利也顺势向艾米丽介绍；“这位是雷尔夫·杰克逊，职责和法医差不多，刑事案件里负责检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原因和凶手使用的咒语——如果不是索命咒的话——魔药、炼金物品、诅咒等，是个全才。”

艾米丽记下这人的外貌，身着白色长袍，金发碧眼，看起来有点日耳曼人的血统，而且五官无比英俊，比起傲罗更像个走t台的男模。

她落落大方地回应：“当然不一样，不需要眼神接触，出色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也无法瞒过我们。因为我们并不是读取思想，而是通过言谈、肢体语言和微表情等进行分析。”

“麻瓜的专业名词吗？我们也听不懂，不如你‘侧写’一下我今晚会吃什么？”他旁边的金发男巫露出一个懒洋洋的挑衅表情，哈利说他是安东尼·戈登斯坦。

“我们通常不会侧写同事和朋友，”艾米丽狡黠地眨眨眼，“不过，看出这个倒不难——如果你想约交通司的卡米拉·贝克小姐的话，我建议不要选对角巷的任何一家餐厅，我也恰好知道伦敦非巫师界的一家法国餐厅，相信我，她会喜欢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办公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打趣声。

一个巧克力色皮肤的男巫说话就像唱rap一样有节奏：“老兄，我还以为你看上了新来的斯莱特林美女，没想到是贝克。顺便说一下，我是里弗斯·纳尔逊，巴恩斯你可真厉害。”

“纳尔逊，你没注意到上个月他老是往交通司跑吗？和我有什么关系！”艾米丽工位旁的棕发女巫大声抱怨，她又冲艾米丽点点头，砖红色口红衬得她气质优雅，“我是布兰奇·琼斯，比你早来几天的新人。”

戈登斯坦旁边的女巫咯咯笑了一阵，向艾米丽自我介绍；“苏珊·伯恩斯。”

“麦克米兰和我的助理丹尼斯·克里维在整理资料，等会就能见到，”哈利向艾米丽说完，转向了其他人，“收拾资料，会议室见。”

在去会议室的路上，艾米丽向杰克逊询问受害者尸体的细节，这让他微微皱眉：“说老实话，我在麻瓜界进修和实习时见过比这更恶心的情况，巫师更是有残忍血腥的黑魔法，这两具尸体显得出奇‘干净’。”

艾米丽思索着他使用的形容词，待要进一步了解时，已经走进了会议室。

这间屋子显得格外清冷空旷，正对门的地方摆着一块白板，上面贴满了凶案现场照片和受害者伤口特写，还有每个受害者的日常照。

会议室正中是一块圆桌，圆心处被挖空，放置着一个冥想盆，没有记忆时呈现一种神秘而深邃的蓝绿色。旁边的扶手椅上已零星坐着几个人。

艾米丽走去哈利身边的位置坐下。杰克逊也顺势坐在她旁边，便于继续刚刚的话题。

一个棕发男巫正分发着记录案情的羊皮纸。熟读哈利自传的艾米丽判断，他应该就是厄尼·麦克米兰，他在哈利二年级时误信哈利是斯莱特林继承人，赫敏被石化后又公开道歉；哈利四年级时支持同院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认为哈利作弊参赛；五年级乌姆里奇关哈利禁闭时，又公开表达了对哈利和邓布利多的支持，后来加入了da，也参加了霍格沃茨大战。

想到这里，艾米丽偷瞄哈利放在桌上捏着羊皮纸的左手，黑魔法的伤害不可逆转，“我不可以说谎”的印记永远留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不经意摩挲着手背时，是不是在回想那个灰暗的时代、那种恐惧与痛苦，和那些无法挽回的人？

等所有人都到齐后，麦克米兰开始介绍和回顾案情。

“尼科尔·科特，男，二十二岁，翻倒巷某魔药商店店员，麻瓜出身，尸体于2月28日清晨在在翻倒巷巷口被发现，”麦克米兰一挥魔杖，冥想盆中浮现出尸体，“他的脸上被刻上了大写的‘泥巴（mud）’。”

“克莱尔·沃克，女，三十岁，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职员，同样是麻瓜出身，尸体于3月7日在家中被发现，脸上也被刻了‘泥巴’。她白天没有上班，晚上朋友用壁炉去她家时发现了尸体。”

艾米丽见文件里没写，便问道：“两个案发现场都是第一现场吗？”

“很遗憾，现场的血迹被清理得一干二净，从周围的痕迹也判断不出是否发生过搏斗，”麦克米兰展示出案发现场的画面，“‘清理一新’加‘恢复如初’两个咒语的事情。”

艾米丽没有继续发问，麦克米兰就接着说下去：“除了脸上都被刻字以外，死者的右手都被顺着手臂方向切开，小拇指被切下且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魔杖也被切成两个长条压在腰部下方。”

“法医”雷尔夫·杰克逊随后介绍了尸体状况：死因是切割咒造成的失血过多，致命伤在颈部大动脉，伤口平行于下颌；凶手显然在短时间内发出了数道切割咒，精准地割破了受害者手腕和大腿等处的大动脉，他的手法精准而熟练，对待受害者就像——就像待宰的牲畜一样，让他们在短时间内被放血死亡。

最后一句的描述让大部分人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死者都是麻瓜出身，脸上都被刻了‘泥巴’，这和血统论者或者食死徒有关系吗？”苏珊·伯恩斯提出一个猜测。

“《预言家日报》认为有，”哈利揉了揉眉心，显然媒体和舆论选择了毫无理由地责难‘救世主的无能和不作为’，“第二位死者是魔法部员工，部里也施加了不小的压力。”

“感谢波特和我们八年来夙兴夜寐的工作和加班，绝大多数食死徒已经被抓紧了阿兹卡班，那些食死徒纯血家族也都经历了彻底清算，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还来不及，”里弗斯·纳尔逊谨慎地否定了伯恩斯的推测，“一月份被捕的马库斯·坎贝尔被认为是最后在逃的食死徒。”

“受害者有什么共同特征吗？”布兰奇·琼斯问。

“棕发，白人，麻瓜出身，单身，独居，都住在麻瓜公寓，”安东尼·戈登斯坦迅速接上，“除此之外，职业、生活经历、阶层、社交圈，全无交叉。”

艾米丽做了个简短的总结：“相同的作案手法（mo）和纪念品，我们有理由认为这两起案件由同一人所为。”

“纪念品（souvenir）？”安东尼·戈登斯坦因为这个词蕴含的冷酷意味而蹙眉。

艾米丽抿抿嘴，平静地回答：“连环杀手在犯案后通常喜欢拿走受害者的某样东西作为纪念，便于……便于他们回味。”

除艾米丽之外的人都再一次为凶手的变态程度所震惊。

艾米丽抬眸环视一圈，她切换成做出侧写时的状态，时不时与同事们对视，确保他们接接收了自己给出的信息：“不明嫌犯出手精准、果断、毫不犹豫，尼科尔·科特不可能是第一个受害者。”

哈利迅速跟上她的思路：“但是英国巫师界最近并没有出现手法类似的案件。”

所有人都在思索。

哈利显然得出了答案，开始分配任务：“巴恩斯和我去案发现场和两位死者家中调查；麦克米兰与麻瓜伦敦警/方联络，询问最近是否有悬而未破的凶杀案，死者身体被刻字，手掌被切开且失去了小拇指；琼斯和戈登斯坦去苏格兰场接收案件卷宗并就可能的麻瓜受害者展开调查；纳尔逊和杰克逊去翻倒巷询问可能的目击证人；伯恩斯去向第二位死者的朋友了解情况；克里维回顾最近报来的失踪案件记录，查找是否有年龄在17-30岁、麻瓜出身的失踪者。”

所有人一致点头，表示已清楚自己的任务。

在大家起身离开会议室之前，艾米丽轻声说道：“不明嫌犯的冷静期很可能在缩短，他还会继续作案。”

哈利与她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似的凝重。

哈利给其他人分发传信工具，艾米丽认出那是他五年级时da用来通知集/会时间的假加隆：“时间紧迫，守护神来不及传递消息，用格兰杰司长发明的假加隆，侧边有两个突出的数字，只按其中一个并呼叫对方名字可以单独联络，同时按住两个可以与所有人通话。”

大家无不赞叹于赫敏的奇思妙想和出色的变形术水平。

哈利把手摊开，艾米丽探手捏住最后一枚假加隆，指尖轻轻滑过他的掌心，两个人像触电般弹开。

哈利对艾米丽微笑：“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