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Ch4记忆

哈利披着隐形衣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等艾米丽，看到她出来后，把隐形衣猛地往她身上一盖，成功把警惕性远不如后来强的艾米丽吓了一大跳。

哈利发出压抑的笑声，被艾米丽跳着拽他头发的动作逼得左右躲闪。

“好了，好了，小心把夜巡的教授招来。”哈利故作严肃地挡着艾米丽的手。

“你说的活点地图呢？快拿出来瞅瞅，”艾米丽凑近地图观察，“乌姆里奇在她办公室呢，我们从那走。”

“你要干嘛？我们快点去看你的记忆吧。”话虽这么说，能给乌姆里奇添堵的事情哈利绝不会错过，他马不停蹄地带着艾米丽往三楼跑去。

“嘿嘿，明天的霍格沃茨将多出一道亮丽的风景。”艾米丽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门口布置完便携式沼泽，心满意足地欣赏着成品。

“你从哪弄来的？”哈利在脑海中模拟着乌姆里奇艰难跋涉的模样，心情十分美丽。

“这还用问？当然是韦斯莱兄弟出品~”艾米丽的眼神亮晶晶的，“他们可真是厉害！”

哈利的心情没那么美好了：“你就那么喜欢他们？”

“对啊，你不喜欢他们吗？”艾米丽疑惑地问，“有谁会不喜欢韦斯莱兄弟呢？”

哈利说不出话，他倒不是对乔治和弗雷德有意见，只是没想到艾米丽这样特立独行的姑娘也会为他们着迷。

哈利盯着艾米丽头上的发夹发呆，差点被突然变大的手骨揪掉眼镜，他若无其事地碰了碰艾米丽的胳膊：“没什么，我们走吧。”

她长大后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哈利望着兴致勃勃地和没睡的画像打招呼的艾米丽，嘴角浮现出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浅笑。

两人走到八楼的挂毯前，哈利想象了一间用来阅读和观影的房间。

艾米丽率先进去，惊奇地感叹一声：“原来格兰芬多的寝室长这样！”

哈利不知有求必应屋为何变化成他们宿舍的样子，他只能一个箭步冲到自己的床铺，把乱丢的衣服收拾好。

“你一个人住吗？”艾米丽脱了鞋跳上他的床盘腿坐好。

“什么？当然不是。”哈利一回头发现了坐在自己床上的艾米丽，整个人差点跳起来，“你坐我床上干嘛！”

“那你让我坐哪！”艾米丽的声音比他还高，“这房间是你想的，你自己只想象了一张四柱床好吗！”

哈利理亏，只得掏出玉简转移话题：“你能告诉我怎么使用它吗？”

艾米丽好奇地端详着洁白剔透的玉简：“还真是我的东西，得一个个试口令，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设置什么。”

哈利侧坐在床边，不厌其烦地在旁倾听着艾米丽的尝试，等艾米丽惊喜地大叫一声“成功了”才回过神来。他不自觉地说了句：“你说中文真好听，就像在唱歌一样。”

艾米丽夸张地捧住心口：“天呐，我太感动了。”

她伸出手捏哈利的脸颊：“快说，你是谁？是喝了复方汤剂吗？哈利·波特那个混蛋只会吐槽我‘像母鸡数着还未出生的崽崽’。”

哈利好笑地握住艾米丽的手，想把它揪下去，却乍然意识到少女手背的皮肤是如此柔软细腻，他像是被针扎了，把手放回自己腿上。

艾米丽也被手上骤然接触到的温度惊到了，讪讪地放下手。

两人不敢对视，却又偷偷用余光关注对方，艾米丽发现了哈利发红的耳尖，哈利也没错过艾米丽泛起红云的侧脸。

“我们来看看你的记忆吧。”

“好的，好的。”

艾米丽握住玉简的上半部分，示意哈利捏住剩下的。两人的手指在此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有了接触，但谁都没有移开。

“和使用冥想盆的感觉差不多。”艾米丽向哈利解说。

两人的身体如云雾般扭曲和消散，再次出现时，降落在美国洛杉矶的一家巫师书店。

哈利的视线捕捉到艾米丽推门而入的身影，他戳戳艾米丽的胳膊：“你这时候多大？”

艾米丽新奇地打量着自己：“18-20岁，肯定成年了。”

他们的目光随着成年版艾米丽移动到她拿起的书本上，艾米丽神采飞扬地拍着哈利的肩：“哈利，你的自传卖到了美国！”

哈利饶有兴趣地对比着自己和封面上戴着眼镜的黑发小男孩儿，画手精准地抓住了他的长相特征，让人一眼就能认出那是他。

他羞涩地指着后三本：“那是夜骐、邓布利多还有伏地魔？”

“邓布利多不愧是当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艾米丽两眼放光地上前两步，“这个魔法可真是气势恢宏。”

眼前的场景一变，他们跟着成年版艾米丽回到了她的住所。

“你的房间装潢很有品味。”哈利决定多多赞美艾米丽，免得她以为自己只会吐槽不会夸人，哼！

艾米丽脱了鞋坐上床，把右侧的游走球抱枕挪开，脑袋搁在成年版的自己肩膀上，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态度招呼他：“看在你还算会说话的份上，允许你坐我床上一起看。”

“一来一回，扯平了。”哈利不客气地挤到她身边。

“你为什么会买双人床？”哈利不免好奇。

“啊，我现在就有这个打算，可以摊开身体睡。”艾米丽不假思索地回答。

哈利才一起读了半分钟不到就受不了了，他扭头骚扰艾米丽：“艾米丽，你的翻书速度也太快了吧，我根本跟不上。”

艾米丽头也不抬地拍了下哈利的手：“安静，急躁的男孩。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

哈利无法，只能俯视着艾米丽专注阅读的侧脸。这时的她们又如此相似，哈利可以在脑海中描绘出艾米丽在伊法魔尼的图书馆心无旁骛地研究心理学巨著的身影。

艾米丽的睫毛抖了抖，她细声细气地控诉哈利：“别这样，我得记住每一个细节。”

哈利百无聊赖地戳着艾米丽塞给他的游走球抱枕，大大咧咧回应：“这是我二年级的事情。教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你不都从我的记忆中读到了吗？”

“有道理，我们得节约时间。”

艾米丽心念转动间，成年版的她手中握的书已经到了第五部。

刚读了个开头，艾米丽就没忍住拥抱了哈利。哈利猜测她是为自己的梦魇和他遭遇摄魂怪的经历而难过。

哈利也回抱她，庆幸秋在艾米丽转来的第一天就提出了分手。

他蓦然回神。哈利·波特，你在想什么不着边际的事情！住脑！

成年版的艾米丽依旧保持着飞快的阅读速度，艾米丽看到后面，揪心地握住了哈利的手。

谁都没了旖旎心思，哈利的嗓子像是被砂石磨过般粗粝：“小天狼星是怎么死的？”

艾米丽摇摇头，希望将泪水眨回眼眶，她的手劲越来越大。

哈利心急如焚地等艾米丽结束阅读。

成年版的她合上《死亡圣器》的那一刻，还没等哈利发问，艾米丽就禁不住扑进哈利怀里抽泣。

“我简直无法想象你是如何撑过来的，”艾米丽哽咽着说，“如果有选择的话，你一定不愿当什么救世主。”

哈利的暴躁情绪被浇灭了，他心绪复杂地搂住艾米丽的腰，说不出胸中淤积着酸甜苦辣哪种滋味。

艾米丽把小天狼星、邓布利多、穆迪、多比、莱姆斯、唐克斯、弗雷德和斯内普的死亡过程都告诉了哈利；并介绍了他们销毁伏地魔魂器的详细经过。

艾米丽还提到了他没那么熟悉的同学：科林·克里维、拉文德·布朗……一个个年轻而鲜活的生命消陨在霍格沃茨大战中。

两人心中五味杂陈。

哈利一想到失去小天狼星的后果就难以承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回忆着莱姆斯温和地教他守护神咒的模样黯然神伤；听完斯内普的记忆后才明白2007年的艾米丽不肯当众揭穿邓布利多死亡真相的缘故，回想起五年来他的处处针对，惟余一声叹息。

他不愿设想自己从容赴死时的心情。

“未来已经有所改变了，对吗？”艾米丽鼓励地拍拍哈利的背，得到他坚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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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惆怅太久，2007年的艾米丽还恶趣味地给他们分享了两人相识相恋的记忆。

哈利给掏出镜子整理仪容的艾米丽捣乱。

“嘿，你清楚我们是在你的记忆里吧？”哈利恼火地夺过艾米丽的口红，“你打扮得再漂亮也只能给现在的我看。”

艾米丽充耳不闻地用化妆棉擦掉被哈利动作弄花的口红，又拿出香水往耳后喷了喷。

“不都是我吗？他有那么迷人吗？”

艾米丽都不忍心戳穿他。哈利·波特绝对没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比艾米丽吃过最生涩的杏子还酸。

她嫌弃地瞟两眼毛头小子哈利的黑框眼镜和他脸上少不更事的神情。

艾米丽把两个手骨发夹摘下来装回口袋，她决定以后的穿搭风格要参照成年版的自己。

她继续对着身穿长风衣的哈利犯花痴。救命，怎么会有人完全戳中了她的审美？戴着金丝眼镜的他浑身散发着器宇轩昂、英姿勃勃的魅力。

“擦擦你的口水！”哈利简直像喝了提神剂，他感觉自己两只耳朵都要气得冒烟了。

艾米丽吝啬地分出一瞬注意力给耳边嚷嚷的小白菜，她才不中招呢，优雅而矜持的淑女艾米丽·巴恩斯才不会对着帅哥流口水。

【艾米丽和哈利握手后坐下开始交谈。】

艾米丽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二人谈话的画面，她已经为傲罗哈利对答如流的聪明才智所折服。

哈利对一心扑在帅哥上的艾米丽无语了，只能想方设法地吸引她的关注：“你从第一眼见到我之后就对我动心了吧？”

艾米丽没有反驳，她戳戳哈利的眼镜框：“你知道那不是你。”

【傲罗办公室的众人见面之后，他们开始回顾案情，一番讨论过后，哈利分配了上午的调查任务。】

艾米丽发现了自己对哈利左手手背的注目，她也执起身边人的手，心疼地摸了摸那行文字：“不知道现在用莫特拉鼠汁还来不来得及，还是得试试。”

哈利心口横冲直撞的牡鹿温顺下来接受着艾米丽的爱抚，他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关怀，从未诉诸人口的痛苦也能用来博取她的同情：“很疼的，写字的时候手背一遍遍被割破，鲜血不断溢出来，才形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艾米丽怒发冲冠地在心中凌迟着粉红□□：“让她扫地真是便宜了她，你等着，回去我就帮你报仇。”

哈利没法违心地要求她放过乌姆里奇，他难得幼稚地抱怨着这一年来的孤独与阴郁。艾米丽已经在摄魂取念的过程中触碰了许多他不为人知的难堪回忆，又帮助哈利学会了大脑封闭术，小天狼星不会因为他的冲动和愚蠢掉进帷幔。共同的秘密让两颗年轻而青涩的心前所未有地互相吸引着。

哈利有了可以倾诉心事的人，那个人为了他一封没头没尾的信跨越千里而来。哈利没了会让小天狼星担心的忧虑，不必烦恼她会像邓布利多那样忽冷忽热，他坚信艾米丽会冷静地分析出前路的方向，陪他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哈利不受控制地越说越多，他心满意足地获得了艾米丽全副身心的安慰。

他也没有赫敏说得那么不开窍嘛，哈利心机地发现艾米丽没有再把眼睛黏在开始查案的傲罗哈利身上。

艾米丽·巴恩斯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哈利忍无可忍地拽住艾米丽，她马上就要扑到酒吧里浅酌的男巫身上了。

他恨恨地批评那个男人：“轻浮、浅薄，是个第一天见面就和女下属在酒吧调情的混蛋！”

艾米丽懒得理他：“你之前不还觉得那是你吗？”

“亲上去，亲他呀！”艾米丽恨不得化身按头小分队队长，如果成年版的她不好意思，她就要自己上手了！

哈利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你收敛一点好吗！”

艾米丽吃吃地笑：“不就是口红印吗？我可以帮你呀~”

在哈利发作的前一刻，他们终于换了场景。

这次呆头呆脑的人变成了两个，他俩不约而同地感叹着侧写的魅力。

在侧写师艾米丽与连环杀手谈判时，哈利悄悄扭头描摹着旁边十五岁小姑娘的五官。她未来也会这样光芒四射、自信耀眼，但第一个有幸观摩这一夺目明珠的人，是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