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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落胎

寂静的夜,层次不齐的树叶积攒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似老人在放声哀号。

有一盏不明不亮的灯忽闪忽烁,压抑的气氛容易带来沉重感,让人倍感不安。

偶尔掠过的乌鸦叫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残缺的月预示着不安的发生,一声一声的叩门声让人心惊胆颤,却有难以面对。

潮湿的青石板上,微弱的月光下,一道孤独的身影倔强的笔直地跪着,眼眶红了可意志却还坚定着。任凭月光将她的背影无限扩大,她在那便是一道风景,一道不容忽视的风景。

身旁略过无数的女人,男人,有渗着血的丝帕,脸盆被端出,偶尔洒在青石板上,阴森的可怕。

经不起吓的人早就泪流满面,不住的哭泣,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被如何谱写谁都不清楚自己将来会去往何处

只待院落里梧桐树下站着的英姿飒爽的人一声令下,他便是她们心中的神,所有的依仗。

时间被一点点堆积,无论是站在梧桐树下的还是跪在青石板上的都依旧淡定从容,仿佛什么事情都跟他们无关,可心中挂念的却是同一个。

尽管跪着的女子表面淡然,可心里却颤抖不已。表面的假装只是一张随时可以死区的面具,她受不起任何打击。

尽管站在梧桐下的男子优雅地看着月亮,可藏在袖子的手却是紧握成拳,心被揪成一个团,有无数裂痕在上面滋生。

院内,房内,四周都是被血色所弥漫。进进出出,来来回回的,都不免看上病榻上的人一眼。有同情的,有惋惜的,有痛恨的,有不屑地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是主角。他们的命运全在病榻上的人的手里。

泛白的指尖紧紧地抓住锦帕,她一如往昔的脸略显憔悴,双眼紧闭着,脸上的红血丝早就退却,仿佛是睡着了,又仿佛从未醒过来。

周围响起低低的哭泣声,一滴滴地泪花砸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声入耳。榻上的人不由慢慢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这陌生的一切。

无力地颤动着嘴唇,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她撇过头,看了子晴一眼,子晴却哭得泪如雨下。

怎么了,究竟怎么了为何觉得心没了一瞬间的天昏地暗让许恋雪终究无法面对这一切,原来自己盼望的终究不是真的。

冥夜,你究竟在哪你可知道我把我们视如珍宝的孩子给丢了你知不知道我让自己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一行泪珠终将顺着脸颊不争气的落下来,泪如梨花的脸顿时皱缩了好多。那刻她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什么在她眼中都是一片黑暗。

孩子,她盼望了好久的孩子。自己身为一个杀手,从来就不会刺绣,可就为了给自己的孩子织一件衣服,硬生生会了一双柔荑。

想好了要给他最好,无论是男是女,一定是许恋雪一生的依靠。以前不想着恋爱,男女之事懵懂的她不知道如何去爱,直到爱恨加深,直到痛苦加深,直到爱的撕心裂肺,爱的地老天荒。

终究她还是将他们俩的孩子丢了。那个无名无份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呆了整整有五个月零五天,她还来不及给他取一个名字,还不及将她亲手包扎的东西送给他。还来不及陪他一起看星星,还来不及习文断武。

她无声地哭着,压抑过度之后便是放声大哭。哭尽这半世的悲哀,哭尽她所有的泪。直到心被刀一刀刀割的血肉模糊,直到双颊初尝泪的味道。

她许恋雪承认在那一刻,自己真的很脆弱。冥夜,她对不起他。

初恋时候的懵懂少年,桃花树下的阳光让她永生不忘。后来的不离不弃让她铭记一生,便是杀人杀到手脚如麻,只要看到那一双澄澈的眼睛便会觉得莫名的心安。

哪怕被离寰送入这个如狼似虎的王爷府,只要隔三差五偷偷看上一眼也就足够。

那个老是爱坏笑的少年啊,待回首,青丝已成白发。而那桃花树下携手一生的誓言,却从未变过。让我执着一生,让我悲哀一生,无尽的痛苦席卷,终究不能忘。

时间一点点擦肩而过,火花被人一次又一次地点燃。她还是扬起了脸,用锦帕擦干了泪。

许恋雪终究还是许恋雪,那个坚强到几乎变态的女子。她扯了扯嘴唇,命人倒上了一杯热茶。

孩子没了,但她许恋雪还在,她绝对不会放任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决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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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彦清进来之时,许恋雪早就调整了心情。那淡淡的一眼包含太多,有不安,愤怒,怨恨无数种情绪交织到一起,让华彦清心中的悔上了一个层次。

他伸出手去,抚摸那张倔强的小脸,却在触及到唇角的刹那被许恋雪突然伸出的牙齿狠狠咬下。

华彦清眉心一皱,始终还是没忍心放下手。就让她一点点加深,尽管手上的痛让自己不适应,但毕竟还是自己欠她的。

若不是自己固执己见,或许就没有今日的惨事发生了。

“阿雪,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想太多,我们还是会有的。”

身影重叠,许恋雪还是忍不住飙泪了。自己不是泥人,自己也有感情。哪怕身边只是一个陌生人,那份仅有的温暖却是可以温暖人心。

只是仅凭如此话语休想感动她许恋雪,她不由扯起唇角道:“王爷以为就这些话就可以打发妾身了吗,血仇如何报妾身怀胎五月的孩子怎么办王爷,你难道就想这么算了吗”

华彦清将娇小的身子揽入怀中,唇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不会就这么算了,本王定要给你一个公道。只是,你也好好照顾你自己。本王会酌情处理的。”

许恋雪甩开华彦清的手,狠狠道:“酌情处理真是笑话王爷所说的酌情处理就是让凶手逍遥法外,让妾身悲痛一生吗王爷为何不去问问那个贱人,为何要害妾身的孩子妾身无依无靠,本以为有一个孩子一生便足矣可谁知,她可真狠,谁都不想放过”

“够了你以为本王就不想追究吗”华彦清的心堵得慌,被许恋雪一激,怒火蹭蹭直往脑门上冒。“她的父亲现在官位权重,本王动不了她。而且本王也不会给她大惩戒,你就当你的孩子是不小心流掉的吧。”

华彦清从来就没想到自己的姬妾会怀上孩子,所以对许恋雪的孩子并不期待。只是那么冷血的一个人竟然可以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果然是冷酷的王公贵族。

许恋雪心从天堂跌倒了谷底,不由得觉得身下好冷。好像觉得那留的不是自己的血,面上的不是自己的泪。

幸好她爱的人不是他,不是这么一个冷酷到犹如蛇蝎的男人。

“既然王爷这般想,就当是妾身不小心流掉的吧。”

眼泪已经流干,她也不需要华彦清多大的反应。甚至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她都觉得恶心至极,原来自己嫁的男人还真是彻彻底底,没心没肺的禽兽。

原本以为至少他会顾惜自己的面子,原来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还不如外面跪着的连柔儿。

知道她为什么哭了这么久吗,她就是要连柔儿一直跪在那里,给自己的孩子忏悔

即便是华彦清选择绕过连柔儿,她许恋雪也就不放过。那害死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她定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华彦清的心情很糟,走出房门的时候看都不看身后的许恋雪一眼。只命人好好对待许恋雪,将许恋雪身位分的事情通传到了皇上那里。

或许自己能做的,便是给她生活上的补助。自己的心,自己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她本就跟错了人。

而连柔儿,自己却舍不得惩罚她。便罚了她关了三个月的禁闭,已算小小惩戒。

傅清婉不知道自己没在王爷府会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她匆忙赶回家,对上的确实华彦清布满血丝的双眼。

她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华彦清了,这都归功于离寰。

她利用青楼,寻到了自己的师弟。离寰二话没说就帮她找齐了药材,这几日她称病留在傅府便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双眼。

可见药是稀世良药,而她的眼睛也有复原的可能。傅清婉不相信自己会一直瞎下去。只是除了找到治疗眼疾的药以外,她还让离寰带了保胎的药。

毕竟府中的形势她不甚了解,恨她的不尽其数。而她早作准备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华彦清就独坐在当风口,孤单的背影略显单薄,便是衣服也是穿的极少。看上去就像一道弯月。

草草地赶回家,结果出的竟然是谋害皇嗣的大事,仿佛什么都可以把面前的男人掀到,什么都能让他崩溃。而自己却帮不了他,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唯一有的,便是这仅存的温暖。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抱上了结实的后背。那点点滴滴的温暖渐渐地贴上他冷到极致的身子骨,慢慢地将寒冷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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