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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魔怔村

阮如溪在我和耿卫华的逼视之下,说道:“我也没想会是这样的后果啊!”

一直显得很自信的阮如溪第一次显出了无辜和无奈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迷茫。

看着堵在巷子两端一张张带着邪性的呆滞面孔,我心里也开始发虚。

其实,这一张张面孔上的表情并不凶恶,更说不生生动,甚至眼睛里的眼神也没有丁点恶狠狠的光芒,那种平静而又透着麻木的表情后边,让人感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凶残。

面对这样的面部表情,我的心里生出了从未有过的莫名恐慌。

于是我想到将手枪拿出来要进行震慑。

耿卫华这时却朝我阻止道:“千万别拔枪。我们面对的是群众,不是敌人。”

“你刚才也是拔枪才把他们震慑住的。他们没见过世面,怕这个。”我说。

耿卫华却沉声朝我说道:“刚才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根本是两回事,具体情况具体处理。”

我领会不了耿卫华说这话的真实含义,但还是把放在枪套上的手放了下来。

堵在巷子口两端的人群开始朝着我们缓慢的步步逼近,我甚至看见人群中还夹杂着几个十来岁的孩子。

孙秀梅紧张的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臂,吓得声音发颤地说道:“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像赊刀人一样被他们打死?”

我朝耿卫华说:“要不我们把旁边的那道后门撞开,从那儿跑?”

说话的同时,我朝着左边一道低矮的侧门看过去。

这道低矮的侧门旁边的阶沿上挖了一个长方形的茅厕,茅厕没有做任何遮挡,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猪粪水,显然侧门内是一个猪圈,里面传来猪的哼哼声。

而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我竟然看见从土坯墙的一个空隙中,露出了一小节土制鸟铳的枪管。而且,我还看见了一支邪恶的眼睛在死死地逼视着我们。

我朝耿卫华小声提醒道:“耿连长,我们像是被瞄准了!”

耿卫华这才小声朝我说道:“所以我才叫你千万别拔枪出来。”

原来耿卫华早就注意到了那支黑洞洞的枪管了。

就在我和耿卫华说话的同时,将我的手臂死死抓住的孙秀梅又颤声说道:“快看,有蛇!”

我顺着孙秀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从不远处土坯墙角下的一个老鼠洞里,游弋出了一条手臂粗细的青黑色大蛇。

农村里这种的冷清巷子冷不丁地出现一条或者两条蛇其实也不足为怪,作为女生的孙秀梅看到蛇吓得要死也不足为怪。可是,当我看到这条蛇从土坯墙角下的老鼠洞里游弋出来的时候,紧接着看见从同一个老鼠洞里又游弋出了一条同样粗细的大蛇……

“快看,那几个洞里还有蛇跑出来……”

紧张地浑身都在打颤的孙秀梅又惊声喊道。

不用孙秀梅喊,我和耿卫华以及阮如溪当然也看见了整条巷子里都有大大小小的蛇从墙角的缝隙里或者老鼠洞里游弋着出来……

只一会儿功夫,巷子里就出现了上百条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吐着芯子的蛇!

这使我突然想起了闵记棺材铺子里的遭遇,脑子一阵阵地发懵。

“房顶上也有!”孙秀梅又惊恐地喊道。

果然,从茅草屋顶上,有更多的蛇游弋着出来,随之就从檐口掉进了巷子的地上。

我以为这么多的蛇是围堵我们的这群邪恶的面孔招来的,可是,当巷子里突然间出现这么多的蛇时,围堵我们的这两群人却停止了朝着我们逼近的步伐,用同样惊恐的目光看着在巷子里蚯蚓般扭曲着移动的蛇群。

很显然,这么多的蛇并不是这群人招来的。

就在我们和围堵我们的这两群人同时处在相持惊愕的状态中的时候,突然从围堵我们的人群里跑出来一个一身邋遢,衣不遮体的女疯子。

女疯子赤着一双沾满了尘土和污垢的脚丫跑出来,不由分说地徒手抓住了一条手臂粗的大蛇七寸,被钳制住的大蛇扭曲的身子瞬间缠绕在了女疯子的手臂和脖子。女疯子竟然趁势就将大蛇的头部塞进了嘴里,然后牙齿咬住蛇的下颚,双手抓住蛇的上颚,使劲一撕扯,整张蛇皮就被女疯子哧地一声褪了下来。

如此麻利的活剥蛇皮的手段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看得头皮发麻。

剥掉蛇皮的女疯子居然就地盘腿坐下,就着白森森的蛇肉大块朵颐般地生嚼了起来。这使我突然想起了在伍家祠堂里的那间屋子里生嚼老鼠的伍子胥。

难道这也是一个所谓的守村人?

在生嚼着手中蛇肉的同时,女疯子竟然还不忘记继续用手抓了几条蛇缠绕在她的身上和脖子上……

如此瘆人的情景若不亲眼所见,任凭谁也是不会相信的。

女疯子大嚼了几口蛇肉,然后突然扭头朝着她身后的那群人嘿嘿地傻笑,紧接着恶作剧般地将缠在身上的蛇抓起来,抬手朝她身后的那群人扬了过去。

那群人其实已经被女疯子的举动震慑住了,正瞠目结舌地齐刷刷的盯着女疯子,根本没想到女疯子会突然抓起身上的蛇朝着他们扬手扔过去。

所以在女疯子朝着他们扬手扔出蛇的那一刹那,这群人就像是被马蜂蜇了一般,同时发出了一阵惊声,随之便做鸟兽散地转身亡命地逃跑了……

正面的这群人被女疯子扬出的蛇吓跑以后,女疯子又站起来,同样抓起蛇,朝着我们身后的那群人疯跑了过去。

身后的那群人有了刚才那群人的前车之鉴,在女疯子刚刚朝着他们疯跑过去的时候,也呼啦一下子,转眼间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见此情形的耿卫华朝我们喊了一声:“赶紧走!”

其实不用耿卫华提醒,我已经拽着孙秀梅趁机朝着巷子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阵狂跑……

当我们喘着粗气停下来来的时候,回头望过去,才确认我们已经侥幸逃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这个院子!

就在我们杵在原地躬着身子狂喘着粗气的时候,脸色已经煞白并气喘不止的孙秀梅这时抬起一只手,边剧烈的喘气边一脸痛苦状地说道:“看,哪儿……”

同样喘着粗气的我朝着孙秀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荒坡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个颤巍巍拄着一根烧火棍子的老人的身影。

这个老人不正是徐老妪吗?

这时的徐老妪正面朝着我们,用那双空蒙的眼睛远远地看着我们。

“会不会是这个徐老妪作的妖?”寻秀梅说。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孙秀梅的话,徐老妪已经背转过身,走下了那道荒坡,消失在了不远处的一片竹林里。

这时,一个人的喊声远远地传了过来:“孙秀梅,你胆子也太大了,把阮同志他们朝这儿带也不告诉我一声……”

喊话的是杜志刚,他正顺着一条羊肠小道操近道朝着我们疾步走来。

杜志刚出人意料的在肩膀上抗了一杆土制鸟铳,他的身后跟着伍子胥……

已经跑得精疲力竭的我们都没有回应远远走来的杜志康,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和伍子胥。

走过来的杜志康看到我们这么一副丢盔卸甲的样子,瘦削的脸上密布着阴云。

孙秀梅朝仍旧喘着气地朝杜志康说道:“杜哥,吓死我们。我们以为又要像前年那个赊刀人一样,被鱼洞村的人给打死了。你是没有亲眼看见,太吓人了,一个个的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脸上密布着阴云的杜志康似乎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言不发地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土坡上,然后朝着鱼洞村的方向,朝天扣动了手里鸟铳的扳机。

鸟铳发出砰的一声爆响!

“金有开,你狗曰的是不是想死!你狗曰的要是想死,老子今天晚上就过来送你一程!”

扣响了鸟铳的杜志康朝着鱼洞村的方向大声吼道。

听了杜志康的朝着鱼洞村发出的吼声,我和耿卫华以及阮如溪都愣住了,又一起看着站在土坡上的杜志康。

朝天放了一枪的杜志康快步走下土坡,首先朝我们抱怨道:“你们也是,怎么能这么冒失地就让孙秀梅带你们来这个地方?究竟因为啥啊?”

已经缓过劲来的阮如溪直起腰,朝杜志康问道:“我们来这个地方怎么了?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们到这儿会出事一样?还把鸟枪都扛过来了。”

“我听伍子胥跟我说的。前两天杨老师就跟我提醒过,她说鱼洞村的人这段时间好像都变得特别神经质,以金有开为首,好像在密谋什么事情,她有点害怕……”

“神经质?密谋什么事情?你是说杨老师之前就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你是不知道这个鱼洞村这个院子的人,前前后后他们已经弄死过几回人了。而且在要弄死人的前几天,院子里的人都变得神经质一样。除了本院子的人,看哪个都像坏人。人就像魔怔了一样。这个现象上头其实已经是注意上了的。可是就是搞不清楚原因。每回弄死人又是几十个人一起动手,法不制众,上头也不好处理,就只有找个疯子来搪塞。其实周围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个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暂时还无解……”

“有你说的这么恐怖?”

“恐不恐怖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杨老师跟我说了这个情况以后,我这几天都在担心这个事情,就怕他们又弄死人。我还建议杨老师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到她说的那个亲戚家里借宿了,一个年轻女娃娃,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况且这个院子里又尽是年纪轻轻的光棍……”

杜志康接着说道:“杨老师本来都答应来我家里住的,可是,我跟孙三妹一提出来,孙三妹就跟我大吵大闹,还当着杨老师的面闹。我下不来台不说,杨老师也下不来台。没文化,不懂道理,只知道一根筋地胡闹!”

“我姐原来是胡闹的人吗?”孙秀梅立刻朝杜志康反驳道。

阮如溪用眼神狠狠地制止了孙秀梅一眼。

杜志康接着又说道:“今天你们果然就撞上了。可是金有开这伙人简直也太胆大了,连有部队的人跟在一起他们也敢动手……真的是疯了!”

“还真有这事?”阮如溪将信将疑地说道。

“不过这种弄死人的事情也不是经常发生,如果经常发生,这个村子的人都该一起灭了。反正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前年,他们就弄死了一个外地来的赊刀人!”杜志康又说。

“难怪我听孙秀梅说鱼洞村的人因为穷娶不上老婆,就这样的村子,谁的姑娘敢往这儿嫁啊?”阮如溪说。

杜志康说道:“他们今天竟然连你们都敢动这样的心思,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看见你们杵在这儿狼狈的样子,我就知道出什么事了。会不会金有开他们真的魔怔了?这种魔怔又会不会跟昨晚上天上传出的奇怪吼声有关。神经质的人是最怕某种东西刺激的。”

“你是说集体发疯?”我问道。

“集体发疯倒说不上,但间歇性的魔怔是完全有这种可能的。”杜志康说。

耿卫华这时却说道:“我觉得吧,发生这样的事情,着重检讨的也许应该是我……”

“你,为什么应该检讨的会是你?”耿卫华的话让我和阮如溪大惑不解。

耿卫华说:“我刚刚反思了一下,可能是我的草率举动诱发的他们的敌视心理。我在巷子里挡住他们的时候,不该草率地把枪拿出来朝他们发出恐吓的信息。我朝他们发出的这个信息肯定是错误的。责任在我,应该是我草率了,没有考虑到会引起这样的后果。”

“你朝他们拔枪了?”杜志康问道。

耿卫华点头。

杜志康说:“说不定还真有你说的这种因素在里面。在他们那种不是同志就是敌人的思维模式下,你的这个举动是真的会引起他们的误会的。甚至,他们还会以为你们是冒充的解放军。对了,鱼洞村在解放前夕,就曾经有过打死一名乔装成老百姓的解放军正委的事件,当时他们把这个正委误当成是伪装成老百姓的土匪头子了。只有那一次,领头的保长是被当场枪毙了的。”

阮如溪听了杜志康的话,皱着眉头地说道:“你说鱼洞村的这种举动,究竟是属于民风彪悍还是属于愚昧无知的愚蠢或者说是骨子里的邪恶?”

杜志康却说:“你问这个问题我还真的不好说。不过以前我们这儿就有一个封建迷信的说法,说鱼洞村之所以隔几年就会出这种流血死人的事情,是因为他们这个院子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好,是一个血煞之地,过几年就必须要用一个活人的血来活祭地下的血光鬼一次!这个村子是被人下了咒的,咒语隔几年就会应验一回……”

听杜志康这么一说,我感觉有点瘆得慌了。

孙秀梅这时也说道:“对,我听我爸好像也说过这个事情。”

阮如溪却冷不丁地说道:“我想再回鱼洞村看看情况!”

一听阮如溪说这话,我顿时就有点炸毛了,说道:“你说什么呢阮如溪?你还要回鱼洞村看看?不要命了?”

阮如溪变得极其镇定地说:“是的,我打算再回鱼洞村看看。”

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的耿卫华,看着杜志康,我看着孙秀梅,孙秀梅也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显然,孙秀梅还没有从刚才惊惧的状态中缓过劲儿来,听说阮如溪又要回到院子里村去,从她的面部表情可以明显地看得出,她脑子里那根脆弱的神经已经要被崩断了。

阮如溪朝杜志康说道:“怎么样,杜书记,你陪我走一趟如何?”

杜志康居然很爽快地说:“你要我陪你走一趟当然没有任何问题。”边说边把手里掂着的鸟铳抗在了肩头。

而一直坐在一旁荒草地上的伍子胥这时也站了起来,双手提了一把松垮垮的裤腰,似乎也要跟着阮如溪他们一起去。

我看了耿卫华一眼,耿卫华朝我笑了一下,说:“你觉得我们有怂的理由吗?走吧……”

耿卫华的样子反倒是显得一下子轻松了起来。经他这么一说,我一直打着退堂鼓的心理一下子就没有了任何退路。

身后的孙秀梅拽了我一把,央求般地说:“你能不能劝他们不要去了,我是真的害怕了……”

我只有冲孙秀梅无奈地苦笑。

说实话,有杜志康抗着土制鸟铳带着我们重新朝着不远处的鱼洞村进发,我的心里的底气还真的增添了不少。

自少来说,杜志康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鱼洞村的人就是再邪恶,也不至于连杜志康的面子也不给吧?

阮如溪见杜志康这么高调地将土制鸟铳抗在肩上,朝杜志康说道:“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抗着一杆鸟枪进去,会不会又引起他们的误会和敌视?”

杜志康却笑道:“你放心,这东西对于我们当地的人来说,就是一间很普通的东西,跟普通的农具没有什么区别。农闲的时候,背着鸟枪在这片丘陵里撵野兔的人多的是。这不会给他们形成任何心理上的压力的。倒是刚才耿连长说的冲他们亮出真正的手枪,是真的会给他们造成心理上的震慑。那可是真枪。”

我和孙秀梅提心吊胆地跟在阮如溪和杜志康的后面,一旁的耿卫华朝我提醒般地呵斥道:“把腰杆给我挺直了,就这点阵仗就吓得畏手畏脚的了?给我们部队的人丢脸是不是?”

有了耿卫华的提醒,我才意识到我的军人气质已经快要被心里生出的畏惧情绪给彻底冲淡了。

于是立刻挺直了一下腰板。

刚走进鱼洞村的村口,便看见又有十来个人鬼祟的身影出现在了村口的那个土坡上,而且各个神情诡异地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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