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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猪窝沱的摆渡人

杜志康被椽子弄得颜面尽失,却又拿这胡搅蛮缠的椽子没有办法,于是只好朝阮如溪施压地说道:

“阮同志,这样吧,要么他在这儿留下来跟你们讲,他讲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他就是把我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也不作半点解释,我认了。要么就他滚蛋,我来讲……”

这时已经躲在了耿卫华身后的椽子对杜志康叫嚣般地说道:“杜老幺,你说话还有没有点做男人的担当,纯粹说不要脸的话。我来讲?我能跟阮同志他们讲什么?阮同志他们要听的是你做的事情……”

杜志康已经懒得再跟椽子胡搅蛮缠,转身就要进到屋子里去。

耿卫华见两人已经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于是急忙转身,将椽子的肩膀抱住,边把椽子朝屋子里簇拥着说:“椽子,算了,一会儿等这件事下来,你再跟杜队长扯私事,先等他把正事说了好不好?”边朝杜志康示意稍安勿躁留下来。

等到耿卫华把椽子半簇拥半押解地弄进了屋子里,和院坝里的杜志康隔离开,杜志康才余怒未消地骂道:“纯粹一根吃家饭管野事的搅屎棍!”

阮如溪这时眼神变得颇有些复杂地朝杜志康说道:“好了,现在没有椽子打岔了,你说吧。”

杜志康整理了一下情绪,刚要说话,这时伍子胥和那个女疯子从屋子里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伍子胥径自走到我们面前,就势坐在地上,把腿盘起来,像条狗一样地仰头朝着我们张望,脸上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而女疯子似乎还有点怯生,在距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也是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但样子却显得有限畏手畏脚的。

阮如溪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杜志康的心情还处在被椽子搞得极坏的状态下,看伍子胥当然就很不顺眼,朝打盘腿坐在地上的伍子胥没好气地说道:“你睡舒服了?睡舒服了就带着你的野婆娘找个地方耍朋友去,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伍子胥还真的很听杜志康的话,从地上站起来,朝远远站着的女疯子一招手,然后就带着女疯子走出了篱笆门。

伍子胥带着疯女人走出篱笆门以后,杜志康才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顺便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嗓子,才说道:“阮同志,夏志杰刚才的话还真的提醒了我。我觉得那天杨老师突然邀约我去猪窝沱那个地方,现在想起来,她约我还真的约得有点蹊跷。说真的,要不是今天夏志杰这么说,我根本就不会朝这个方向去想……也是因为我单独跟着杨老师去了一趟猪窝沱,孙三妹才对杨老师一直不放心,总觉得我跟杨老师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样,解释也没用……”

听了杜志康的这番话,阮如溪朝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的心里也有了几分得意。

阮如溪朝我投来赞许的目光的同时,眉头有轻微的皱了一下,朝我说道:“你需不需要去把身上和脸上洗一下?”

如果不是阮如溪的提醒,我还真的忘记了自己这个时候还是一身污垢呢。

可是此时的我却对杜志康和杨老师之间的事情感兴趣,身上和脸上即使沾满了已经被风干的污垢也已经顾不上了,朝阮如溪说:“算了,就不去洗了,洗了也没有衣服替换,反正已经干了,习惯了也就不觉得了。”

阮如溪依旧皱着眉头地朝我笑说道:“耿连长还说你有洁癖,看来你原来还是假爱干净啊!”

我很无奈地苦笑道:“不是我不愿意讲究,是根本就没有讲究的条件啊!我也不是真的有什么洁癖,那都是耿连长对我有成见形成了一种偏见。其实我还是能够入乡随俗,在什么环境下求什么活法,你说是不是?”

阮如溪对我的话又投来赞许的眼神,说:“那你还是先去把你的脸洗一下吧。不光我看着难受,你也不舒服是不是?”

我却朝阮如溪说道:“你就不要管我的事情了。这点不舒服我能够克服的。还是听杜队长说事情吧。”

阮如溪当时知道我的意思,因为我对自己分析问题的能力越来越自信了。我怕一旦没有我在场的话,阮如溪漏掉了杜志康话里最有分量但是又最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听我这么说,阮如溪也不再坚持,朝杜志康说:“好了,杜志康,那你现在就开始说关于杨老师和猪窝沱的件事吧。尽量说得详细一点,我和夏志杰都听着呢……”

杜志康这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在去猪窝沱之前,阮如溪还跟我讲了一个关于猪窝沱摆渡人的故事。我觉得应该算是故事吧。因为我就是把它当做故事来听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先把这个故事讲出来。因为我现在才觉得,杨老师跟我讲猪窝沱摆渡人的故事,也好像是有意而为之的……没有夏志杰的提醒之前,我还真的只把它当做一个故事来听了……”

阮如溪用鼓励和认同的口吻朝夏志杰说道:“你不用征求我们的意见,想在的情况是——凡是你觉得疑问的地方,都可以摆出来,我们可以作为参照来综合分析杨老师身上的疑点。说不定,这个杨老师就是解开金有开他们这帮人诡异行为的那把钥匙,我越来越有这种感觉……”

于是杜志康在没有任何外来因素干扰的情形下,开始向我和阮如溪层次清晰地讲述了一个关于猪窝沱摆渡人的故事:

“杨老师说,猪窝沱那个地方,原来是没有摆渡人的。因为那个地方是一个大的回水沱,水情看似平静,其实水下的情况非常很杂……”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猪窝沱那个地方一直是没有摆渡船的。甚至猪窝沱的河边是什么时候出现渡船和摆渡人的,也没有人记得。这在当地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谜。就是上岁数的人,也对整件事情说不出个来龙去脉子丑寅卯来……”

“……关于猪窝沱这个渡口的来历,在当地只流传着一些捕风捉影是而非牵强附会的传说。猪窝沱的河边原先是没有码头渡船的,两岸的人要过河,得碰上运气好,赶巧遇到河面上有放鸬鹚的捕鱼人,说了好话才可以过去,而那些放鸬鹚的捕鱼人,水性都是很好的……”

“……猪窝沱这个地方的水情我也特别留意过,从表面上看河水和很平静的,水流也不急,也从来没有泛滥的时候,就是遇上上游洪水暴涨,这段河面的水也可以很顺畅地得到疏导排泄。唯独河心的中间,有一个两米直径的漩涡,终年旋动,渡船只有绕中这个漩涡走……”

“……没有人知道漩涡的底部有多深,通向哪儿?据当地人说,曾经有放牛的人牵着水牛在河边泡澡,解手方便时松了牛绳,牛便鬼使神差地游到了河心处,放牛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很大的水牛被漩涡吸了进去……几乎每年,那个漩涡都会吞噬一两个水性好的年轻人。”

“……猪窝沱这段河面,因为有了这个漩涡的存在,成了当地人心目中的一个禁区,就连放鸬鹚捕鱼的人,也会远远地绕开这个漩涡走。”

“……每逢端午节时,附近的大户人家会在河边点上香烛,朝河心里的漩涡处抛洒糯米饭团和粽子。有人说这个漩涡是地府的一个入口,也有人说这个漩涡是东海龙宫的一个气眼,甚至还有人说,在某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一股紫气从漩涡里迸射而出,直冲云霄……对于猪窝沱的这个漩涡,当地人在心中是有很深的敬畏心理的……”

“……传说第一个在这儿摆渡的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头,在某一天早晨,老头坐在一条渡船的船头,静静地等着附近来赶渡的人……”

“……开始几天,没有人敢上老人的渡船。老人闷声不响的在船头一动不动地坐了几天,直到有一个好事者首先登了船,并被老人渡过了河,人们才试探性地上船赶渡……”

“……老头渡人过河不收钱,也少言寡语,每天在河里捕鱼为生,有人也想打听打听他的来历,但每回被人问起,他总是沉默,于是也就有了一些关于他的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至于是那些谣言,杨老师没有具体说……”

“……这个老头无论天晴还是下雨,都带着斗笠披着蓑衣,斗笠压得很低,闷闷的很少说话,有人上船,就起篙撑人过河,没人,就静静地坐在船头望着空旷的河面,抽着叶子烟发愣。

老头发愣的时候,他的眼睛总是死死地盯住河心里的那个漩涡。细心的人就发现,老头盯着漩涡的眼神是阴森森的……”

“……后来,老头在渡口边起了一间简易的茅草屋,安了家落了户……那个原先的茅棚现在已经变成了几间土坯房子。”

“……即便老人沉默寡言,很少跟人说话,但是还是有好事的人打听出了老人的姓氏。这个老人姓姚,日子久了,当地人就叫他姚大爷,猪窝沱这个渡口也有了名字,叫姚渡。现在喊这个地方喊姚渡的多,喊猪窝沱的少了,还有好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有猪窝沱这个老地名……”

“……不过,杨老师说,关于这个猪窝沱渡口,神秘的不是渡口和摆渡人本身,也不是河心里那个令人心生敬畏的漩涡,而是摆渡人的更换有点不合常理。如果在某一天清晨或者黄昏,渡船上多出了一个陌生的摆渡人,那么,原先的那个摆渡人就一定快要死了,准得很……”

“……死了的摆渡人,无一例外会被接替他的摆渡人用一床崭新的芦席裹着,撑船到河心,将尸首抛进河心处的漩涡里……”

“……杨老师说有一天,渡船上又多出了一个陌生的摆渡人……”

“……一大早,第一波赶渡的人看见渡口边上的那间茅草屋前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流浪汉。因为是初冬,流浪汉坐在茅草屋的门口瑟瑟发抖。他的脸又脏又黑,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开始,赶渡的人并不知道他是来接替摆渡人的,以为他只是一个路过的流浪乞丐,因为走得疲倦了,或者是迷路了,才在摆渡人的茅草屋前歇脚的……”

“……流浪汉坐在茅草屋前歇脚的时候,茅草屋的木板门还是关着,摆渡人九爷还没有起床,所以一个赶渡的人就上去叩响了九爷木板门……”

“……这个摆渡的九爷有个习惯,每回听到有叩门声,才穿衣起床,把第一波赶渡的人摆渡过河,然后再生火做饭,一天的摆渡才算是开始了……”

“……这天,九爷被叩门声叫起来,吱呀一声打开木板门,睡眼惺忪地看一眼叩门的赶渡人,只简单地说了声:‘马上就来。’然后回身取他的酒壶……”

“……这个九爷也是在前一任摆渡人落气之前来的。只是他摆渡的时候不再戴斗笠穿蓑衣,而是喜欢喝一壶酒。上船前喝一口,起篙前喝一口,中间停渡的时候再喝一口……”

“……九爷喝的酒绝对是好酒,他的酒是从那儿来的,没有人知道。坐在下风口,总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杨老师说九爷喝酒的酒壶是铝质的行军水壶,原先的盖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木塞子。挂酒壶的带子倒是原配的,但却脏得失去了原来的本色,黑漆漆油腻腻的……”

“杨老师把那个酒壶说得特别详细,就跟她亲眼见到过那个酒壶一样。”

“……杨老师还说,同样没有人知道九爷的真实姓名,更没有人知道九爷的来历,九爷来接替摆渡的第三天,九爷前头的那个摆渡人坐在船头,神情惬意地看九爷撑船摆渡,看着看着,摆渡人就笑眯眯地背对着夕阳死去了。死得安静慈祥……”

“……同船的人都很伤心,只有九爷像没事人一样,到河边的那间简易茅草屋里取了张崭新的芦席,将摆渡人裹了,然后一个人撑着船到河心里去,将摆渡人抛入那个神秘的漩涡里。

九爷就顺理成章地接替了摆渡人……”

“……其实九爷的名字是用他的嗜好取的。因为九爷唯一的嗜好就是喝酒,所以赶渡的人很自然地管他叫九爷(酒爷)。而他的真实姓名,就再也没有人打听……”

“……我刚才说到九爷的茅草屋前来了个流浪汉……穿了衣服起了床的九爷一会儿就提着酒壶从茅草屋里出来,顺手带上木板门,那个坐在门口瑟瑟发抖的流浪汉也起身跟在九爷的后面。朝着渡口走……”

“……九爷临上船前照例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酒,然后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跨过跳板上了木船,九爷上船时沉着稳重,木船在水中漾了两漾,流浪汉也脚跟脚地跳上了船,桩子比九爷的还稳……”

“……坐在渡船上等九爷开船的几个赶渡人当时就有种预感,有种不详的阴影袭上每个人的心头。但他们仍旧不确定流浪汉就是来接替九爷的。等九爷和流浪汉相继上了船,九爷让流浪汉去船尾提起那根固定船身的长铁钎时,大家才想起什么似的,用伤心的眼神看着九爷又同时也看着流浪汉……”

“……九爷当然知道大伙儿的心思,在临起篙时很平淡地对大伙儿说:‘他是来接替我摆渡的,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人说话,以后大家都多担待着他点,别为难他……’”

“……哑巴也知道九爷在向大家介绍他,坐在船尾,扶着船舵,望着九爷和赶渡的人笑……”“杨老师说流浪汉脸虽肮脏,但是笑的时候露出的那一口牙齿却整齐白净。当时就有人就怀疑,哑巴脸上的污垢是不是他故意抹上去的……”

“……九爷开始用竹篙摆渡,流浪汉坐在船尾看着九爷。九爷和流浪汉配合默契。赶渡人心照不宣……”

“……那天九爷没有说话,流浪汉也没有说话,赶渡人也都很沉闷,河面上还起了一层薄雾。想着这渡口循环的因果,那几天赶渡的人都很伤心,但是都没有谁去多说一句安慰九爷的话……”

“……船上的气氛一天比一天阴沉压抑。再也没有人在船上家长里短有说有笑地摆龙门阵,就是有孩子耍横哭闹起来,孩子的母亲也会立刻把孩子拢进怀里,背过人去,解开衣襟,遮住隐私的地方奶孩子……”

“……但是九爷还是像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一样的配合着流浪汉撑船摆渡,还不时地提醒坐船舷边的人要坐稳,小心别掉到河里……”

“……有心软的阿婆望着九爷,眼睛里尽是眼泪水在打转……”

“而接替九爷的流浪汉却跟没事人一样地站在船尾,掌着船舵,还跟我们这儿的伍子胥一样。傻乎乎地望着九爷呵呵的边摆渡边笑……”

“……九爷站在船头仰起头灌了一大口酒,还朝流浪汉开玩笑一样地说‘就你小子没心没肺,还朝老子笑得那么欢实,老子要走了,你知不知道?’说完呼的一声把酒壶摔进了河心里……”

“……被九爷抛进河心里的酒壶没有立刻沉底,而是在水面上一漾一漾朝着河心里的那个漩涡沉浮过去。船上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九爷的酒壶被漩涡吸进去……”

“……当时心软的阿婆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伤心,扑通朝站在船头的九爷跪下,边磕头边哀声朝九爷说:‘九爷啊!你撑船渡我们过河那么多年啊!你是我们的活菩萨啊!我老婆婆给你烧香给你磕头……”

“……有阿婆朝九爷磕头,九爷才收敛了笑,也没有去扶老婆婆,他坐了下来,背对着众人,望着河面不再说话。大家都知道,九爷不会活过今天了,接替他的摆渡人已经来了三天了。

渡船上的人都开始凄凄唉唉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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