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百六十六章 真相

看着有点呆愣的路西法，宙斯眼睛微微眯起：

“黑?”

就在刚刚他与黑对话之时，黑明白了最终的威胁，所以也不再理会自己，而是潜心对付路西法。

毕竟想要这具身体的真正统治权，就必须将路西法彻底消灭。

但是炽天使哪会那么好消灭?

这点在三界混迹那么久的撒旦自然是最清楚。

炽天使的特殊之处，就是其能接住人们记忆中的存在复活。

也就是说，只要在三界中，有一个个体还记得路西法这个炽天使，那么他就是不死的。

而“黑”显然是不知道这点。

它虽然是统领级神符，但是怎么说也是刚刚苏醒，肯定不知道炽天使的特殊之处。

而且刚刚自己也喊出了路西法的名字，也就是说路西法还存在于他的记忆中，所以路西法没死。

既然路西法没死，那么现在睁开眼睛的，大概率是路西法了。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宙斯，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路西法喃喃道：

“真的出来了?”

而此时，哈尼雅也正好幽幽醒来。

睁开双眼，她就看见宙斯站在路西法面前，似乎想对后者做一些什么。

旋即，她就想到了刚刚宙斯对她动手。

于是，她娇呵一声，天使法相出现在身后，巨大的圣剑也随之劈向宙斯。

因为注意力都在路西法身上，所以宙斯并没有注意到哈尼雅已经醒来。

当他感受到身后的世界之力时，头顶的巨剑已经落下。

此时的他已经是非常虚弱，面对带着世界法则的天使巨剑，自己根本无法躲避。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头顶的巨剑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西法终于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看着头顶的圣剑，皱起了眉，并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拦住这带着世界法则的圣剑。

而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他身后的空间开始蠕动，一根根约摸手臂大小的锁链瞬间电射而出，将即将落下的圣剑牢牢锁住，让其无法再向下半点。

“嗯?”

看着这熟悉的锁链，路西法又呆住了。

这东西自己还能使用?自己没出去?

环顾周围，路西法看着漂浮在不远处的碎石，以及被战斗余波所震碎的镇魂木。

自己这不是出来了吗？

可是这锁链怎么解释?

圣剑被拦住，哈尼雅脸色一急：

“路西法，你快离开宙斯，他是神符那边的。”

听到哈尼雅的话，路西法瞬间看向宙斯：

“神符?”

感受到路西法锐利的眼神，宙斯却松了一口气。

看来，路西法赢了。

他回头看了一脸焦急的哈尼雅一眼，再看了看路西法那严肃的脸色。

宙斯叹了一口气：

“这其中有些事，她暂时还不能知道。”

路西法微微眯起眼：

“你觉得我会信吗?”

说着，他身后再次窜出两根铁链，并围绕在宙斯身边：

“说说吧，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见到路西法将宙斯控制住，哈尼雅松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的就想把天使法相收起，毕竟接下来她大概率不用再出手了。

但是，天使法相是收起来，可法相手中的圣剑却还牢牢的被锁链所禁锢。

哈尼雅有些懵。

什么情况?自己收不回来?

要知道，这个圣剑是属于召唤物，是用天使能量所召唤。

而召唤出来的圣剑，是可以根据她的想法而变大变小，变长变短。

那自然也是跟着她的想法而收缩了。

可现在，天使法相都消失了，这个圣剑居然还没有。

甚至她和圣剑直接的联系都直接断开了。

她探出神识，想要重新连接上失联的圣剑。

可她的神识在触碰到这些锁链后，居然被弹了回来，并且还伴随着阵阵刺痛。

她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是至高的力量?”

作为炽天使，她自然能认得出至高的力量。

可是，这至高的力量怎么会出现在这些锁链上，并且还被路西法这个炽天使所控制。

要知道，至高，意味着天理。

是整个世界的创造者，也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生命层次。

炽天使的生命层次虽然很高，但也只是能堪堪掌握世界法则，至高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

但是现在，路西法居然能随意使用带至高力量的锁链，这怎么能不让哈尼雅震惊。

相对于哈尼雅，宙斯这边就淡定许多。

他看着身旁游动的铁链，脸上露出唏嘘之色：

“你成功了啊。”

对于这答非所问的回答，路西法有些摸不着头脑：

“成功什么了?”

宙斯神秘一笑，换了一个问题：

“黑应该是死在你手里的吧。”

路西法皱起眉：

“是的，怎么?害怕了?”

“我为什么要害怕，这与我拉扯了数千年的祸害终于死了，我应该高兴啊，哈哈哈哈哈。”

路西法不解了，看着哈哈大笑的宙斯，开口问到：

“那为何刚刚哈尼雅说你...”

没等路西法说完，宙斯就打断了他：

“有些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路西抬起头，看着完全呆滞的哈尼雅，片刻后，问到：

“什么事?连炽天使都不能知道?”

宙斯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你能感受到这锁链上所蕴含的至高之力吧。”

路西法点点头。

“那你也肯定知道这至高之力从何而来吧。”

“当然知道。”

宙斯笑了笑，继续问到：

“你应该是使用这些锁链将黑抹除的吧。”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那自然是有的，因为现在的你除了炽天使这个身份外，还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统领级神符。”

路西法又又又懵住了：

“你再说一遍?”

“现在的你，是统领级神符。”

“这不可能！”

路西法想都没想就否认到：

“黑已经被彻底消灭在关押它的那片空间中，我确定我没有吸收它任何的能量，怎么可能会成为统领级神符。”

宙斯笑而不语，而是指了指他的右手。

低头看去，直接在他的掌心中，那代表着“曦”那复杂异常的神符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绿色的十字。

看到这个颜色，路西法下意识的就想起神符。

可是路西法又偏偏感受不到任何神符的力量，就好像这只是个图案而已。

还没等路西法弄明白，宙斯的声音传来：

“在当年，黑所代表的神符，就是一个十字。”

路西法猛的抬起头：

“你说什么?”

这次，宙斯并没有重复他的话，而是就这么微笑的看着他。

路西法双眸死死的看着宙斯那半透明的脸，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欺骗的痕迹。

可始终宙斯都是面带微笑的坦然与他对视。

过了大概半分钟，路西法收回目光，轻声说道：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一切。”

宙斯回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哈尼雅。

叹了一口气后，开口：

“你还记得我当初看到你时，问你的第一句话吗?”

路西法思索片刻，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你怎么还会回来?”

宙斯点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吗?”

路西法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我看到的，不单单只是炽天使的你，还有你身体中的黑。”

“我身体中?”

这下，路西法懂了，彻彻底底的懂了。

当初的宙斯认为路西法已经被黑所夺舍，所以问出了那句话。

而刚刚自己所在的那片空间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自己的身体中。

自己的身体，被天理当做容器，关押了当初从神王殿中逃出去的黑。

难怪曦面对自己时如此绝望，也难怪黑在听到自己的问题后，笑声是如此的嘲讽。

而为什么自己能控制这些蕴含着至高之力的锁链也有了答案。

这本来就是自己身体里的，能控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想通这一切后，路西法只觉得好荒谬。

当初自己就感受到，身体中似乎沉睡着什么。

但他以为是消失的曦搞的鬼，以为是曦在暗中恢复实力。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沉睡的存在并不是曦，而是毁灭了一个时代的统领级神符，黑。

这是何其的荒谬。

天理难道就不怕养虎为患，自己被夺舍吗?

一个炽天使的身体，加上统领级神符的实力，放眼整个天下，不管东西方，绝对没有任何人任何个体能够阻拦自己。

看着满脸嘲弄的路西法，宙斯再次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祂要这样做。”

此时，路西法的表情有些狰狞：

“不不不，我哪敢妄自揣测天理的意思，我们只不过是祂的玩具，既然是玩具，祂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是很正常吗?”

可宙斯却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下一场神劫，是不是就要开始了?”

“嗯?应该是吧。”

路西法怔了一下，显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联。

而宙斯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没有这锁链，面对黑，你是什么感觉?”

路西法想了想，最终缓缓吐出两个字：

“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