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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滚钉床

林傲梅看着那泛冷光的五尺钉床,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叫嚣,有种似曾相识的痛感,清晰剧烈。

前世她已经为詹玄启滚过一次,还惧这第二次吗?前世她都拣回了一条命,她不信苍天无眼,会令她命丧于此!

而且,她相信詹玄羽。

“臣女叩谢皇恩!”

林傲梅眸光流转,望向杜明晦,仿佛淬了毒一般,满身戾气竟让杜明晦也不禁冷了一冷——

她像是黎家含冤的满门厉鬼,索命来了!

就在林傲梅咬住了一缕长发,欲闭眼赴刑之际:“且慢!”

“且慢!”

一道自殿内而起,林箭澜奋力甩开了不知何时拉住了他的公公,拦住了林傲梅。

一道自殿外而起,是詹玄yu亲自提了赵松,身后跟着京兆府尹,现身大殿。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詹玄羽直接把赵松扔到了殿旁:“臣有事启奏,臣奉皇上密令,调查军火走私一案,今人赃俱获,钦天监赵松已对此供认不讳,军火详细数目已清点完毕,移交兵部,请皇上过目!”

詹玄羽呈上了奏折,立马有人上前接过。

皇帝一目十行的看完,并未表态,而是先问:“京兆府尹又有何事奏?”

京兆府尹赵师良深吸了口气,上前回禀:“启奏陛下,微臣接到了一桩案子,事关、事关杜太师,不敢擅自越权做主,只能前来启奏陛下。”

杜明晦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赵松一案,他从未出面,空口无凭,赵松被抓,即使人赃并获,也不见得就能拉他下水。

但京兆府尹又有什么大案会牵扯到他,还需上奏圣前?

皇帝抬手示意赵师良说下去。

赵师良擦了擦额前的汗:“原告自称李贵平,靖州人士,出身靖州商贾之家的李家,乃是李家员外的幼子,李家在靖州,也算一方富豪。”

“李家有一块祖传的麒麟木,世代相传,却不料于今儿年前,被京中权贵意欲强买。”

“李家自然不肯,却因此惹来杀身之祸。一夜之间,李家满门被血洗,麒麟木也被强取豪夺,不知所踪。”

那李贵平自幼习武,警觉了些,当晚察觉到不对劲,在家中奴仆的掩护下,躲入家中密道方得逃出。

李贵平一路躲藏,又在一片废墟的李家旧址中,打探到了灭门的祸源,竟是传家之宝的麒麟木。

说到这,便很好懂了。

李家被灭门,失了一块麒麟木。众所周知,当初孟老夫人大寿,林芙蓉就送了一尊麒麟木雕刻的三面观音,至今还在太妃的宫中供奉。

林芙蓉的外祖,便是杜家。

这不是普通的以权压人,强买强卖,而是直接灭门夺物,视人命如草芥,罪大恶极。更何况,还被呈到了御前。

杜廉清脸色苍白,杜明晦稍一思索便知晓来龙去脉,心中暗骂杜廉清处事不周,惹来祸端。

“陛下明察,此事老臣实不知情。当日应外孙女所求,确实指派了些人手给芙蓉调遣,却不知她竟做下了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老臣愧对陛下!”杜明晦声泪俱下,并不狡辩,反倒把一切推到了死去的林芙蓉身上。

毕竟,麒麟木罕见难得,若是当场验明对峙,无论如何也无法抵赖混淆的。

“杜太师势力非凡,只是随便指派了些人手,便能一夜之间灭了富甲一方的李家满门。那若是有心一些安排,岂非能直接夺权造反了?”詹玄羽反问。

杜明晦诚惶诚恐,无可辩驳:“老臣惶恐,老臣不敢。请陛下恕罪!”

“简单。太师当时指派了哪些人手给林芙蓉的,一一列了名单出来,全部压入刑部大牢审问,若只是林芙蓉一手单独策划的这起灭门惨案,届时必能还太师一个清白。”

杜明晦哑口无言,纵然如此,他也还是对杜廉清一字不提。

“来人,把此奏折给杜太师一观。”皇帝朝大太监德贵说道。

杜明晦双手微颤的接过,挠是有心理准备,看完还是忍不住浑身一凉。

只能马上装作震惊惶恐,再道冤枉,言明没有证据,是赵松受人指使的无端污蔑。

赵松确实空口无凭,即便他有理有据的当场对峙杜明晦,但杜明晦又岂是个简单的,亦是诡辩得不落下风,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无凭无据,你走私军火,等同叛国,还意图冤枉我。

“我有证据!”那声音不大,在肃穆庄严的金銮殿内悠悠转开。

林傲梅话语一出,杜明晦忍不住一颤:竟把这臭丫头给忘了。

杜明晦先发制人:“郡主若要状告本太师,这钉床可得先过了再说。”

“杜明晦!我女儿若持有你走私军火的证据,便可算证人,不算御状原告者,一码归一码,什么时候我朝提供证据有功者,也需滚过钉床才能上呈了?”林箭澜怒目而视,不甘示弱。若真走私军火,勾结外邦,陷害忠良,杜明晦枉为两朝元老!

“云木,你确有证据?”皇帝问道。

“不敢欺瞒皇上。只是此证,亦牵扯黎家一案,望皇上容禀。”林傲梅毫不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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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万不可!黎家一案乃先帝亲审,若重审之,是对先帝的大不敬,陛下三思!”杜廉清膝行两步上前道。

林傲梅嗤笑冷斥:“所有罪责,本郡主愿一力承担。杜大人可敢说,黎家之案绝无冤情?杜大人不敢同意重审旧案,可是心虚你杜家并不清白?”

杜廉清不知道林傲梅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但她敢信誓旦旦的告御状,所呈杜家的罪证绝对不小:“黎家当年离经叛道,意图谋反,是先帝亲审亲下的圣旨,你是在说先帝有错?”

这就是致命点了,若黎家有冤,那就是先帝有错。

“是!”林傲梅咬牙:“先帝有错,冤了忠良满门,若今知有冤而不平,令人心寒!”

殿中数百朝臣,齐齐拜倒,头也不敢抬。是惊,是讶,是恐,静谧如夜。

“放肆。”皇帝在上首,许久出言,端的是不怒自威。

“皇上,黎家有冤!”林傲梅眸含热泪,悲戚让人动容。

皇帝面上一片平静,心中却是波澜动远空:

是啊,黎家有冤,他何尝不知黎家有冤?

可当年他身为东宫太子,一腔孤勇,尚无法救黎家于水火。而今他九龙至尊,却为平衡朝堂,顾全大局,若无合适契机,仍无法名正言顺的重翻旧案。

初登基之时,他想过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为了能给亚父翻案平冤。可是,动摇朝堂,那真的是亚父希望的吗?

而且,若他真的不管不顾的翻案,又岂能堵住天下攸攸之口?黎家要清白,便一定要名正言顺,彻彻底底的清白,他也不容许百年之后,有人质疑那份清白,只是他对黎国公情谊深厚,舐犊之情,故而才包庇翻案。

亚父何尝是真的愚忠之人啊?他只是知道,他唯有一死,先帝才能放心的把皇位传给太子,所以,他妥协了。

“云木,朕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滚过钉床,为黎家鸣冤翻案,若能生还,朕念你一片赤子之心,予以此案重审;第二,只提供杜明晦参与走私军火的证据,一经查实,杜家同样罪不容诛。”皇帝从始至终都淡而无温,似乎所有事情都没有让他生出什么情绪。或者说,都在他意料之中。

“陛下!”杜明晦急急唤道,透着股凄凄的悲凉。

“臣女选第一个。”没有任何迟疑,林傲梅道:“谢主隆恩!”

皇帝的态度做法实在公平公正,让人无话可说。但林傲梅知道,皇帝有心为黎家翻案。而不管是皇帝还是林傲梅,要的就是这份让人无话可说。

詹玄羽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知道,他再是如何想帮,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只能靠云木自己。

他紧紧盯着板上颗颗齐整且分布均匀的铁钉,唯恐哪里出了差错。

他亲自试过了一下,确在可承受范围之内,但疼痛受伤还是在所难免。况且他是男子,又是自小习武的体质,云木身子弱,还要滚过五尺有余的长度……

詹玄羽不忍看,咽了咽喉,但还是在林傲梅倒在钉床上的那一刻,抓住了林箭澜。既拦住了他,又借此制住了自己。

“嘶……”此起彼伏压着声音的吸气声中,林傲梅咬紧牙关,一圈圈滚过了五尺有余的钉床,留下了斑驳的血迹,染红了钉尖,也染红了詹玄羽的眼。

伤在她身,痛在他心,痛彻心扉。

“求皇上…为黎家做主……”

这是林傲梅滚过钉床晕厥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快,太医——”

大殿之上,一片混乱哗然。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都忍不住侧目,示意德贵上前安顿处理。

——————————

林傲梅这一昏厥,整整昏睡了十天都没有醒。右相府和璃王府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一片焦灼不安。

“玄羽,梅儿真的无碍吗?昏睡了这么多时日,我刚回来时,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璃王像往常一样从右相府探视林傲梅回来,便直奔松竹院。

只见詹玄羽立于案前,正在观案上的棋局:“无碍,她此时昏睡,只是因为钉床上的药物罢了。她若醒着,浑身是伤,岂不更痛彻心扉?”

詹玄羽不知第几遍回答璃王这个问题了,看似平静,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是在开导劝慰自己。

“多亏你费尽心思做了那张钉床,否则傲梅还不知道如何了。眼下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詹玄羽默然,他能做的心思终归是有限的,如果真的让云木滚过钉床而毫发无伤,众目睽睽,加上以杜明晦的警觉,定然会被拆穿,到时得不偿失。

所以当时,他和林傲梅商定之后,还是选择以保守的取巧为极限,不留下话柄。

那钉床确实是他提前安排置换过的。

板上的铁钉密集度上便做了文章,钉子越是密集均匀,长短齐整一致,人在上面便越是安全。而且,钉尖也稍微挫得比原来圆滑些,未免被看出来,又寻了能稍微变形回弹的材料补好钉尖,若不直接伸手按压钉尖,肉眼难以看出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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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步也是有限的,若是挫得太过圆滑,人躺上面变形得太明显,也容易被看出来。所以只能保证钉尖不会太过尖锐的基础上去做这一步,伤害能减少,却无法归零。

生怕过后的皮肉之苦太过折磨,詹玄羽又再次寻了安夜翔,千方百计取到了北辰一种名为“萩石”的药物。

这种药无色无味,伤口沾上会有消炎止痛的作用,更重要的一点,它能让人快速陷入昏睡。这样一来,既能出现林傲梅伤重昏厥的假象,又能让她昏睡过去,不至于清醒着忍受皮肉之苦。

但是,这么多天了,还在昏睡着,男女有别,他也无法亲眼确认林傲梅到底伤到什么程度。

派去的心腹太医也说昏睡只是药物的药效未退,于伤势无关,不必太忧心,

詹玄羽追问过安夜翔,寻常中了萩石之人会昏睡多久,那厮推说得一问三不知,有时又故意含糊其辞,说得詹玄羽更加忧心,二人还言语不合打了一场。

“你打赢了吗?”璃王问詹玄羽。

“我揍了他一拳,他踢了我一脚。”詹玄羽老实道。

“如果实在不行,你再去找找他,让他多踢两脚,没准他心情一好,就告诉你了。”璃王这些天来,焦心不已。也不管是不是馊主意了,脱口而出。

“好主意,我谢谢您。”詹玄羽百无聊赖的白了一眼。

关键是安夜翔被他打到了脸,这几天不知道躲哪去了,定是脸肿了,故意不见人。他想再找都找不到。

这几日京城热闹得很,云木郡主的诉状被受理,所持证据都由御林军直接搜寻递呈,没有经过其他任何人的手。黎家旧案移交了大理寺翻案重审,刑部和宗人府从旁协理,还另请了已经归田告老,却威望极高的曾老御史出山监审,可见圣上重视。

圣上自己未曾插手分毫,甚至没有让璃王介入。

铁证如山,杜家数罪并获,无可辩驳。旨意已下,判满门抄斩,杜家人现已全数下了狱。

杜家不比当年的黎家家族关系简单,杜家还有一部分旁支也受了牵连,未参于其中的旁支大多举家流放,发配边疆,而有涉案的,亦是难逃一死。

皇帝亲自将部分卷宗整理,昭告天下,又下旨还了黎家清白,遗体全部命人寻回厚葬,悼念追封。下旨封了黎国公二子黎靖的儿子黎郁之为忠毅一等伯,三代世袭不降爵。

因黎郁之年纪尚小,又不在京都,皇帝赐了府邸,却保留了圣旨。不管黎郁之何时回京,都可直接承袭。

明衡子并不隐瞒消息,对着正在练箭的黎郁之道:“忠毅伯,你姐都帮你铺好路了,你此时回京去,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大可不必跟着我,在这里吃苦受累。”

明衡子仰头灌了一口酒,亦真亦假半试探。

“师父此话不必再说。徒儿先前便说过,学无所成,不会回去。”

黎郁之一箭射出,眸光沉寂:滚钉床,告御状,最难熬的时候,姐姐都在护着他。他又有何脸面现在回去。

姐姐,等着吧,我一定会成长,来日,换我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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