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天

现实又不像游戏，可以自动施法，关键是也没有技能。

许随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没有装备，能使用技能吗？他指的并不是像他获得的鉴定一样的技能，而是实实在在的攻击技能。

但是由于他现在没有获得技能，因此不能证明他的猜想，不过他推测应该是可以的，万一有人只获得了技能而没有获得装备呢。

他不是没尝试询问九十八号，这次九十八号没再说权限不足了，只说请玩家自行探索。

看来也只能自己摸索了，这个游戏的自由度真的非常高。

许随假定自己的猜想没有问题，那么装备最重要的功能应当是提供加成，这一点没有问题。

他根据自己曾经玩过的游戏，猜想不同的装备是否还意味着攻击方式的不同。如果获得的是匕首，应该是近身搏斗，弓箭是远程放箭，法杖同样是远程武器，但是它并不像弓箭一样配有箭矢。

难不成他要用法杖敲异兽吗？

许随突然想到一个词，法师的至尊平a，或许可以使用法杖施放法球？

他心里一动，跃跃欲试，他挥了挥法杖，无事发生。

他皱了皱眉，对着不远处的异兽挥了挥法杖，这次还真的出现了一个法球，只是没有落在异兽身上，而是在地面上轰出了一个土豆大小的坑。

看来真的可以。

只是还没等许随高兴，他感觉到自己明显疲惫了一些，就像是上次释放技能鉴定一样，只是比那次消耗的还要大。

他猜测释放法球消耗的是他的蓝量，这种如同特效一样的法球必然不是凭空产生的，能量守恒，看来不止在地球适用。

除此之外，许随开始反思尝试的结果，有了两个发现：一是他需要选择对象才能释放法球，这让他安心了一些，因为如果随便挥一挥就有法球出现，这样的效果岂不就像木仓走火吗；二是即使他选择了对象也不一定能命中，完全不像游戏里的只能施法和自动引导，看来必须要反复练习来实验施法范围并且提高准确率。

可是释放一次法球的消耗似乎有点大，他想能不能尝试控制自己施法时使用的能量，因此他做出了尝试。

结果显示是可以的，消耗更少的能量也能释放法球，只是威力上也要更小。他甚至想尝试，如果消耗固定的能量施法，威力上会不会也有不同，就像物理上所说的效率。

只是这毕竟不是真正的网络游戏，并没有精确的数据，因此后一个想法有些难实施。

在度过最初的装备适应期之后，他对法杖的掌控程度明显的发生了变化，在比较近的距离之内，他基本上可以确保法球落在异兽身上。而通过释放法球击杀异兽的效率比没获得装备时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许随噌噌噌地获得了许多经验，代价就是头脑胀痛，似乎是精神力过度损耗。

一般游戏里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两种办法：一是休息，等它自动恢复；二是磕蓝药，许随猜测现实中的蓝药很有可能是营养液。

他对两种想法都做出了尝试。

他忍着胀痛原地休息了十分钟，结果是确实有所好转。

然后他使用了一支营养液，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身体和精神上的能量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大概恢复了有六七成。

他没急着再去刷怪，而是仔细的复盘。

按照他现在的属性，如果做出量化的话大概是这样的情况：释放两次法球（控制下的蓝耗，为了尽量避免能量溢出带来的损耗）能击杀一只0级异兽（即使每只异兽的血条有差别），包含失误在内，他从六七成蓝（试验过程损耗了一部分）刷到没蓝大概能击杀14只0级异兽，而每10只0级异兽能提供一支营养液。

也就是说除去信用点等收入，能量的收获高于损耗，但是这种击杀和长时间的活动给他带来的心理上的疲惫并不是营养液能够弥补的，他并不是不知疲惫的游戏里的角色，而是活生生的人。

虽说如此，他还是准备刷到天黑的30分钟前回家，尽管公园距离公寓加上他上楼的时间不超过20分钟，但是意外随时有可能发生，同时由于人类的夜视能力非常一般，夜晚并不适合刷怪。

他想起了他获得的三点自由属性点，心里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或许现在使用自由属性点能提升刷怪的效率，可问题是他并不确定四维属性究竟分别有什么用处，只是有一些猜测，万一加错了可不能重来，而自由属性点必定是十分珍贵的。他在全球玩家中第一次成功识别异兽、第一次升到1级、第一次合成营养液才获得了三点自由属性点。

其实他也有些疑惑，目前全球成功登录的玩家已经达到了六位数，特别是在13点异兽出现躁动之后登录的人数飞速增长，他何德何能占了三个第一。

殊不知他突发奇想联系到新手保护期，再进一步猜测出0级异兽，每一步都是一般人很难做到的。一是精通游戏的人并不多，二是地球人已经具备一套自己的固定的认知体系，要不是他通过九十八号知道了异兽这个名称的存在，也不会想着往这个方向去猜，况且他猜的是0级而不是1级，也是因为他注意到了自己个人信息上的等级。

而第一个升到1级和第一个合成营养液基本上是连在一起的，通过击杀地球生物登录的玩家，需要再击杀9只0级异兽才可以达到1级，再击杀一只才能合成营养液。而通过击杀异兽登录的玩家再击杀9只0级异兽则可以同时升到1级已经合成营养液。

而他自从12点正式登录以来，就显得极为好运，先是正好因为做菜而杀鱼成功登录，再于12：30异兽出现后不久看到了相关直播，然后正好于13时左右异兽躁动时出门，真实地看到了世界的变化。

好运之外，更为重要的是他超乎常人的观察力、想象力以及冷静与果决。他敏锐地察觉了13点过后的变化，并且下定决心击杀异兽以提升自己的生存资本。

如此，他才能够拿到这三个全球玩家中的“第一次”。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目前是14：57，13时以后他大概击杀了30只左右的异兽，得到法杖之前击杀10只，方式十分原始，并且异兽在攻击之下有着反击和趋利避害的本能，因此效率也十分低下，大概用时70分钟。而得到法杖之后，效率有了极大的提升，包括试验的时间在内，大概平均2分半一只，虽然击杀一只0级异兽只需要释放两个法球，但需要花费时间预判以确保命中，其中还时常出现失误。况且其中试验的时间占了很大一部分，为避免消耗的能量溢出而使用两次法球来完成击杀便是他反复试验的结果。

他注意到，并不是消耗的能量越多法球的威力越大，由于等级和四维属性的限制，法球的伤害是有一个上限的。经过他的尝试，一个威力最大的法球能让0级异兽掉大约3/4的血（每只异兽的血量并不是一样的，它们并不是流水线、标准化作业的产物），并不能完成击杀，因此他选择使用两发法球，除了效果上的考虑之外，也考虑到了避免异兽受伤逃跑。并且两发法球的能耗和效果最好相同，同时刚好能完成击杀，这样就能避免频繁的计算以及耗能的溢出，达到效率的最大化。

以他目前的等级和属性，这样标准化的法球他从满蓝到空蓝大概能释放80个，命中率大概是50％-70％之间，这还是在他特意选择了一个不远的距离的结果。也就是说大概能命中40-56个法球，击杀20-28只0级异兽。

一支营养液大概能恢复六七成的能量（包括体力和蓝量），而他大概能在5分钟左右击杀3只0级异兽。

他需要在16：30停止刷怪，也就是说目前大概还有90分钟的时间，他能再击杀50只左右的0级异兽。0级异兽提供的只有1点经验，而从1级升到2级需要100点经验，也就是击杀100只0级异兽。虽然许随心里清楚升到2级很有可能会再次获得自由属性点的奖励，但他依旧谨慎地选择确保自身的安全，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哪怕放弃做第一个升到2级的人也要在天黑之前安全到家。

时间过得很快，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样刷到了他预计的时间，因为是冬天的缘故，天黑的比较早，天空在16：30已经是一片灰白了。

他并没有仔细清点今天的收获，而是选择收拾东西回家。

他带出来的东西除了剪刀以外基本上没有派上用场，他心里反思或许应该多带一套外衣、裤子和鞋子，因为他身上溅了一身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了人。他自嘲地笑了笑，在性质上或许跟杀了人差不了多少。

血基本上是在拾取法杖之前沾染上的，由于法杖能远程施法，后来就没再被溅到了。

其实他又拾取了几张装备卡，其中包括布甲和鞋子，问题是这些装备真的会发光，随着天色黯淡下来，他手上拿着的法杖柔光更盛。况且布甲和鞋子的制式现实生活中基本上是没有的。

羽绒服是不能穿了，裤子是黑色的，血迹不算明显，而鞋子肯定是不能脱的。

他用包里携带的矿泉水洗了洗手和脸，并且擦去鞋子上的血迹，背上背包往回走。

即使没有羽绒服保暖，他也不太感受得到寒冷，或许是因为他的属性得到了提升。

此时道路上的行人基本上看不见了，地上到处是血和异兽的残肢，或许是都躲在了室内，难怪他在公园呆了一下午也没碰到一个人。

或许是闻到了同族的血腥味，或许是感受到了威胁，回家的路上很少有0级异兽凑上来。

他平安回到了家，一头扎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