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惊呼着倒吸口凉气，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更把那兔子抱紧，摆明了是护在怀中的架势，不许任何人来动它一下的。
柳鸢儿见状更是冷笑出声来：“周芳，本宫的吩咐，你敢不听？”
“太子妃，这兔子是太子殿下送给我的，您不能……”
“你的意思是说，在你的眼里，一只兔子，比本宫还重要了？”
柳鸢儿给了她身后丫头一个眼神示意。
柳焕颜认得，那是她从将军府带到东宫来的陪嫁丫头。
这些年来，跟在顾氏和柳鸢儿的手底下，那丫头实则也是个心黑手毒的角色。
她后来问过冬雪。
自从她离开将军府，母亲也过身后，冬雪被顾氏和柳鸢儿母女关在地牢之中。
除了在她体内种下蛊虫是顾氏和柳鸢儿亲自干的，其实冬雪身上的大多伤痕，都是出自这丫头之手。
顾氏和柳鸢儿对冬雪当日敢去请了大夫入府大为不满，深以为冬雪是个祸害。
但是到地牢里去鞭打或者是动用私刑，都少不得要沾染上血腥气的。
柳将军尽管经常会不在府中，可是将军府往来的女眷不少，顾氏和柳鸢儿大多时候还要去迎客。
这迎来送往，身上倘或沾染上血腥气，又或者是一时没有清理干净，叫人家瞧见了端倪，她们也不好善后料理。
所以这些年，冬雪所有的遭遇，主使的虽然是顾氏和柳鸢儿母女，但是实际操作者却是这个丫头。
柳鸢儿也只有在偶尔受了委屈，一肚子的邪火没地方撒的时候，才会到地牢中去拿冬雪出气，就一如柳焕颜把冬雪救出来那天一样。
那丫头上前两步动手的第一时间，柳焕颜的身形是跟着动了一下的。
周芳是个金尊玉贵养大的娇小姐，哪里是这丫头的对手，叫那丫头碰上两下，身上恐怕也要留下些外人瞧不见的暗伤，平白吃亏罢了。
可是也就那么一瞬间而已，她又生生忍住了。
转眼的工夫，那丫头已经领了人至于周芳跟前去。
跟着周芳伺候的丫头自然要维护，可架不住柳鸢儿带来的人更多些。
她本来就是来闹事的，当然会防着周芳身边伺候的人。
后头那些原就是在东宫里伺候的奴才不敢去招惹周芳，可周芳身边的人他们却敢碰。
倒留下柳焕颜成了那个冷眼看热闹的人，也无人理会她。
柳鸢儿横了一眼扫量过来，显然是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你原本就是外头进来伺候的，早晚是要离开东宫的，既然不是东宫的人，本宫不为难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最好有数！一旁退下，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与你不相干！”
柳焕颜面露为难之色，倒也不能真的全然只看戏来着。
她嘴角动了一下，正打算要说话的时候，周芳先拦住了她的话头：“太子妃，兔子是太子殿下赏赐之物，你别太过分！”
说话的工夫，周芳手上的兔子已经到了柳鸢儿身边那丫头手里去。
她堂堂一个太子侧妃，倒叫底下几个丫头钳制着动弹不得。.七
柳焕颜犹豫了好久，才沉声开了口：“民女是外头伺候的人，可太子妃娘娘今日闹得有些过了，就不怕太子殿下责罚吗？侧妃好歹是礼部正经册封的东宫侧妃，娘娘就算是想要侧妃这只兔子，却也不该叫底下的丫头们对侧妃动手动脚起来的。还请娘娘三思。”
“几时轮到你——”
“都给孤住手！”
柳焕颜唇角隐去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傅知远正带着人寒着脸色步入花园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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