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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更烈

祁姝这位新上任的镇狱元君,如果想要一念之间,定无尽亡魂轮回宿命之前。

显而易见,得先将狱地建设起来。

罗酆由重浊之炁凝成,九狱乃天下鬼神之府,专检制魔妖之权行,对它们有着绝对的压制。

亡魂入狱地,会有灵官根据其生前事迹,定下所入之泉狱,经过审判定夺后,方能入轮回。

若有厉鬼、怀大罪恶、大业障于身者,则会打入十八重无间狱受刑。

但现在,祁姝的狱地里只剩一座酆泉,麾下更是连一员鬼差都没有。她要是摄入亡魂,还得自己亲力亲为。

若是不符合入酆泉的要求,那亡魂便只能在无垠狱地飘荡,受阴风剜魂的痛楚,直到她这位元君重新将狱地建设好。

或是祁姝行镇狱元君之权柄,降下旨意,允任官职。

但需要她消耗功德或香火,方能凝聚旨意。

据印玺传达,狱地经会元终焉的巨变后,就只剩下一座酆泉,其余皆散落现世各处,经新的会元开启,融入天地之中。

想要找到它们的所在,仅能靠‘有迹可循’,凭借各处特征分析出与现世的联系。

只要祁姝能够找到它们,并取得关键镇物,就能使其回归狱地。

其他的,问便是不清楚。

只不过她这一穷二白的镇狱元君,现在也不是毫无权柄,至少酆泉乃主号令之狱,主摄心魔,即亡魂为恶念邪孽致使行事不端者,可摄入此狱。

祁姝捏着墨色印玺摆在眼前细细端详,倒也琢磨出点意思来。

她往前走了几步,与酆泉几乎相触。

祁姝俯身,将手伸入漆黑河面,奇异的是,看似漆黑无光的河水,实则无比清澈,伸入其中的手掌、手腕,仿佛裸露在半空无所依。

忽然,一圈圈涟漪自祁姝手肘与河面相接处荡开。

祁姝淡淡含笑的神色也随之变得认真。

她能感觉到自己抓到了某件物事,那东西就像是黏死在她手上,却又极沉,不断向下坠去。

祁姝索性一咬牙,皱着眉向后用力拉扯,抓住的物事似乎也就只是做做样子,她一用力,便被拽出水面,顺势被祁姝抱在怀里。

几个踉跄后,祁姝才稳住身形,她轻呼一口气,低头打量被自己抱在怀里的——酆泉镇物。

这是把一弦琴。

琴身纤瘦,漆黑无光,祁姝松开压到琴弦的手时,一道无法言喻的奇异琴声响起,就连祁姝也从未听过这般独特的音色。

音律法器,往往是以音为攻,能慑人或安抚心神。

祁姝虽不清楚这件镇物详细作用,但也凭借身份优势,能够隐约知晓其用途不止这些。

琴,是把来头不小的好琴,能镇酆泉号令之狱,自然不简单。

但,祁姝对音律没有丝毫涉猎。

莫说是如何弹奏,便是聆听,祁姝也只能分辨出好听与不好听两种结果。

祁姝抱琴沉默了一会儿。

旋即心念微动,下一刻,印玺后方的场景扭曲变化。

待她回到了现世,胥伯仍站在台阶边,揣着手,皱纹密布的老脸隐见愁绪。

祁姝愣了愣,收起心底的无语,道:“胥伯,方才我思量片刻,觉得你说的不无道理,我在泗水城,的确待不了太久,是要做好离开的打算。”

听她这么说,胥伯脸上愁绪一扫而空,露出笑容:“小姐,您终于想通了。”

祁姝微微颔首,嘴角扬起些许弧度,道:“待他们的死有了个交代,便由胥伯您着手安排离城事宜。”

“小姐哎……”胥伯露出的慈蔼笑意顿住,话起了个头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倍感无奈地叹了口气。

家主等人的死,不止有邪异的痕迹存在。

能让程家和祁家两方的掌权者皆在深夜离城的,究其根源,无论是人或因,一旦小姐深究到了那一步,面对的便是与家主等人同样的结果。

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这沉默一会儿的工夫,胥伯自己也没察觉到,从他身后快步走来一人,穿过了他的身躯,直直走到祁姝面前才停下。

是个扎着丸子头的绿衣少女。

那之后,想要离开的人,祁姝没有强留,任由他们拿了该拿的钱财,便可离开。

如今这般世道,人人自危,都想着有个稳妥的依附。

在他们看来,没了家主与夫人坐镇,祁家迟早被分吃得一点不剩,不过是趋利避祸罢了,所以祁姝对他们的去留毫不在意。

而鱼侍是唯一一个留下的侍女,依旧每日照常地照料着她的起居饮食。

她一来便为祁姝披上她拿来的薄斗篷,白净的眉心微皱,轻声道:“小姐您又是这样,今儿的风可不小,冷着了可不好。”

“鱼侍,你最近可越来越有管家的气势了,这点风……”祁姝眼带笑意,话头一转,问道:“程昀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鱼侍才不管家呢,再说了,这点风吹起来可厉害啦!”

鱼侍噘嘴嘟囔几句,随后熟练地回答道:“姑爷用过早膳,便在书房里头写字儿,午膳之后小憩了半个时辰,便在院里练剑……小姐,您不觉着奇怪吗,姑爷好像没想跑?”

当日程少爷可是来退婚的,结果小姐非但不允,还命人将他拘禁在了府上一座院子里。

没事便对着他用膳,曰为秀色可餐。

鱼侍倒是能理解小姐为何对程少爷有极大的兴趣,她从小便在祁姝身边侍奉左右,知道小姐最是喜欢好看的物事,人也是这般。

可那位程少爷,明明是对小姐表现出的喜欢极为冷淡,甚至隐隐有些反感厌恶。

然而祁府下人跑光了以后,他竟也没从那座院子离开。

鱼侍当然想要小姐能够心想事成,只是担心程昀莫不是另有所图。

毕竟她也没少跟着小姐看话本,见识过不少又狠又坏的男子呢。

祁姝伸手捏了捏她头顶的两个揪揪,直到小姑娘露出疑惑抿嘴的表情才肯收回,朝她微微一笑。

“不跑,是因为他自己在心里设了个圈禁。”

鱼侍反复理解这句话。

半晌,惊奇地瞪圆了眼,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姑爷对小姐您动了心!”

“他若是这般轻易便动心,也就不是他了。”

“这倒也是,姑爷心气大得很,一直对小姐您不假辞色,可他能跑又不跑的,小姐,鱼侍以为还是得防着点!”

祁姝闻言有些难忍笑意,索性转移话题道:“今儿的糖糕吃上了吗,我怎么记得这个点,街口外卖糖糕的小贩就要收摊了。”

鱼侍被提醒了,反应过来后轻呀一声,苦恼地眼巴巴看向祁姝。

“去吧,不要贪食买太多,过夜就不好吃了。”

“多谢小姐!鱼侍知道啦!”

绿衣少女行过礼后,转身步伐雀跃地离开了。

什么提防姑爷,什么小姐莫要被美色迷惑了心神的,一下都被弃之脑后了。

祁姝视线一转,见胥伯满脸的欲言又止,她眼底笑意渐淡,低声道:“胥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且再等等吧。”

“……”胥伯嗫嚅着动了动嘴唇。

这段时日心里隐隐的猜想,在此刻都几乎明了。

府上的下人一个个走,全都视他如无物,就连依旧天真烂漫仿佛不知趋利避祸为何物的鱼侍,也一直是眼不斜视地从他身旁走过。

这一切的变化,似乎是从老爷和夫人逝世那一夜之后开始。

他不可遏制地感到心慌,但更多是对小姐要独自面对一切的忧愁。

祁姝抬眸望向远处,嗓音平静道:“不会等太久的。”

老人微怔,从来都弓着弯着的背,这时像是要努力扳直,他想要抬起头好好的看清楚祁姝的脸。

不多时,胥伯苍老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慈蔼和气:“老奴与家主、夫人,只想小姐您能快快乐乐的,平平安安的,一生顺遂。”

他已然明白了自己此刻是何境况,而小姐却毫无异样情绪,处之泰然。

似乎,祁姝当真会有回天之力。

胥伯觉着欣慰,亦觉庆幸。

虽终究难免会将祁姝所说的再等等,视作一句宽慰的话。

老人躬身不再言语。

快要走出花园的绿衣少女却疑惑地扭头看了眼,忍不住轻咬下唇,眼底满是担忧。

鱼侍一过来,就看见了小姐似是与人交谈的场面,隐约还听见了她称呼对方为胥伯,可小姐对面,哪有人啊!

何况……

老爷、夫人、胥伯,还有祁家那些人,都死在了那一个深夜的城外。

他们死状尤为惨烈,个个体无完肤,不留一滴血液。

小姐平日里的言行举止,虽与过去无异,可照鱼侍现在看来,只觉得小姐心底怕是难过得很,只是不愿表露出来。

胥伯已经死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鱼侍一路走到大门边,坐在门槛上,苦恼地用手支着下巴。

倘若小姐不是因此伤心过度,怎会有这样的行径?她却不知要如何解决,思来想去,只好惆怅得又叹了一口气。

枯坐了约莫半个时辰,鱼侍算着也到要伺候小姐用晚膳的时候了,便起身拍了拍衣裙,依旧一副认真思索的神色,直到走近了厨房,才揉揉脸让自己表情看着自然些。

然而一进厨房,鱼侍瞧见祁姝已经将中午剩下的饭菜热好,都放在了托盘里。

“小姐!”鱼侍快步冲上前去,率先抢过了托盘,震惊道:“您饿了,怎么不唤我一声?”

祁姝才从她如此敏捷的一系列动作中回过神来,闻言便撑着灶台,一脸好笑地看着她,道:“这么快,就把糖糕吃完了?”

捧着托盘的鱼侍一听,下意识就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今日的糖糕不好吃,就只买了一点点。”

“倒是您,怎能亲自到这儿来,多危险呀。”

她说着有了底气,理直气壮道:“小姐,莫要耽搁时间了,今日还是要去与姑爷一同用膳的吧!”

祁姝看着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哦……那我先走前头啦。”鱼侍转过身,不紧不慢地往程昀所住的观竹苑走去。

祁姝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跟着。

直到瞧见前方被一丛竹子挡得若隐若现的观竹苑,这才轻轻开口说道:“放心吧,咱们府上不缺那三两块糖糕的钱。”

鱼侍张了张嘴,傻了。

脑瓜子拼了命的想,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露出马脚,被小姐发现的。

“不知为自己打算也就罢了,怎么还傻乎乎的。”祁姝从她手中接过托盘,唇瓣微弯:“卖糖糕的小贩一个月前,便总是推迟半个时辰又几刻才到这边叫卖,这会儿去还能赶得上,去吧。”

见她犹犹豫豫站着不动,祁姝顿觉好笑,明明都馋得不行了,却还天真地以为戒掉了好食糖糕的习惯,便能省些钱。

祁姝单手拿着托盘,另一只手解下腰间准备好的钱袋递给鱼侍。

“往后也不缺,别把牙齿吃坏了就行。”

解决了这茬,祁姝不理会愣在原地的小丫鬟想些什么,拿着托盘走进观竹苑。

苑内仅有一竹屋,一丛竹,以及一片空地。

从竹屋窗中,可窥得有盏灯火照出一道颀长身形。

祁姝眼眸微亮,没打算经过竹屋主人应允,直接推开了阖着的门,自顾自走进去将托盘放在桌上,拉了把椅子坐下。

一套动作做完,她十分自然地望向正在缓缓擦拭长剑的男子。

“祁姝。”

也许是被这么直勾勾又灼热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他的动作一顿,那双沾着几分冷意的桃花眼,不易察觉地闭了又张。

“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胡闹?”白皙指尖轻托把玩着瓷碗,祁姝漫不经心地重复一遍这个词。

心底想的却是,这般昳丽容貌,即便看过许多次,还是止不住为之感到惊艳。

与她在仙界之中认识的,唯一动过心思的那位,长得可真是毫无分别,唯独这气质大不相同。

同陵光神君那个仿佛从不沾染情爱的高岭之花比较起来。

祁姝以指尖轻敲碗壁,听着脆响,下了定论。

眼前的程昀,要更烈,更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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