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伽盯着眼前这个有些失去理智的男人，一时间陷入沉思。
她自然记得上一世赵元恩所说的事情，可那些都是上一世才会有的记忆。
先前人明明是这一世才遇见的男人。
“你莫要框我，一个人怎么会记得上一世的事情。”
徐善伽冷了神色，有些忌惮的看向赵元恩。
赵元恩知道徐善伽不会轻易就相信自己还存有记忆这件事，可话已出口，他索性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记得上一世的事情。”
“我起初见到你的时候，并不认识你，那时候我的确是没有记忆的。”
“但之后和你相处的时间慢慢变长，我越来越喜欢你的个性为人，可心中总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陷入其中。”
“那时我的记忆中始终喜欢着一个人，只不过却并不知道那人的相貌。”
从徐善伽脸上的模样赵元恩猜测，她应该还没相信自己说的话。
“后来我被两种情绪反复牵扯，最终在你的血浸染到我眼中的那时，我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徐善伽联想起徐纯恒被掳走的那个夜晚，赵元恩反常的举动，心中已经相信他所说的话。
“你想起我之后，为何现在才说出这些？”
“上一世我知道你有多喜欢陆肆元，所以那怕知道一切之后，我仍旧不敢说出对你的心事。”
“你怕我还是喜欢陆肆元？”
“嗯。”赵元恩边承认边低下了头。
“不说我还能留在你身边，可我怕说了，你就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两世的纠缠让赵元恩早已明白自己的心意对徐善伽来说是多么重的枷锁。
“后来你为了我离开的京奉的时候我是打算坦白。”
“你是没想到唐家会被三皇子挟持，我爹会背叛墨家军吧！”徐善伽猜出赵元恩犹豫的直接原因。
赵元恩被人戳穿心事，只老实点头。
“上一世你为何不与我说出心事？”
徐善伽记得赵元恩和自己通信许久，甚至可以算是带自己走出阴霾的那个人。
可她不明白，赵元恩为何从未和她坦露过一次心仪自己的事情。
“我知晓你对陆肆元念念不忘，有些事解铃还需系铃人。”
“何况与我一起你将承受更大的压力。”
情到浓时便会更加胆怯。
九王小世子的身份是永远不允许他光明正大的迎娶徐善伽这样被人休弃的女人。
与其给她这样重的枷锁和伤害，赵元恩更愿看她自由自在的笑。
“如此一来，你现在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你我现在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徐家九王家势不两立，两人比上一世更难被世人允许。
本以为赵元恩会再次逃避，却没想到他一把抓住徐善伽的手。
“我不回去了，我要在这里做赵狗陪你到老。”
说完他又像是泄了气一样，瘫软下去。
“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徐善伽莫名进入这里，起初被的柔情蜜意所迷，以为自己能掌控人生。
却没想到，爱情在面对压力的瞬间，有时候一文不值。
受伤后徐善伽封闭住自己内心，企图达成寿终正寝回到现实。
只不过命运的安排让她一次次和赵元恩凑到一起。
她不得不承认，这些年和赵元恩相处中她的的确确动心过，可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后，两家的背离反倒给了徐善伽很好的借口。
世仇是没有办法走在一起的。
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那怕是当赵元恩说出心中埋藏依旧的秘密，徐善伽依旧没有动摇。
只不过这一刻，她的心再也不能撒谎了。
上一世这一生，她渴求的不过是那么一个人，会在危难的时候，会在所有人都背离的时候，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而赵元恩恰恰是做到这点的那个人。
徐善伽懂他的压力，也能理解上一世赵元恩最终没有说出口的秘密。
但她却怎么也不能相信，知晓一切的他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坚定的选择自己。
“你没想好。”
“我想好了，是你还没想好，善伽。”
赵元恩的话再一次提醒徐善伽，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发生的事实。
“你宁愿为我放弃所有？”
“只有这样我才能留在这里。”
赵元恩这几天已经想好一切。
他拉起徐善伽冰凉的手，握在掌心。
“若你愿意，赵元恩就真的死在两年前的那场大火了。”
拒绝的话已到嘴边，可徐善伽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面对这个愿意为她背叛全世界的少年，徐善伽始终无法狠下心，拒绝这个于自己有恩，又让自己倾慕的少年。
“嗯。”
简单一个字，已经说明一切。
有了这次坦露心事，徐善伽和赵元恩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
几日后，他们帮村里人安顿好生活，将剩余的土匪扭送官府，总算抽空带着小桃子和小虎子回到铺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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