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选择的理由

所谓的理由，这种东西看多了，听多了，就会觉得并没有什么难以回答的。

打量着面前这位，据说是这所咒术学校的校长，虎杖悠仁觉得对方想要的答案，未必是和她那些人类战士所想的大义。既然不牵扯到这些，那么答案其实也很明显，只需要考虑清楚咒术师们是怎样一群人，就可以给出合理的回答。

“为了钱，为了活下去。我的身体中有两面宿傩，现在确实还算是稳定，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反过来被他控制？为了活下去，我必须得到掌控他的方法。”

少女金色的眸子定定注视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这就是我的回答，夜蛾正道。”

不算敷衍，却也并不符合面前少女如今境况的答案，对于夜蛾正道来说并不算是合格的回答，他刚想这么说，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哎，如果不合格的话，那我也就只能继续去外面找生存方法了。”

哀叹了一口气，虎杖悠仁露出了十分忧伤的神情：“谁让我弱小无辜可怜呢。”

五条悟：“……”

将宿傩做诱饵，害得他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的人是谁？

见虎杖悠仁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姐姐一样，五条悟越发确认这人就是他姐姐转世没错了。原先，和少女所说的平行世界的理论，其实只是他无法去怀疑那些现实。另外，他也想要体验一下，御三家没有人关心的亲情。

夜蛾正道及时将话给收住，看向了五条悟，后者耸耸肩：“其实差不多就行了。至少，悠仁现在还算是可以掌控两面宿傩，给她一点时间适应咒术师的生活，我觉得也不是不行？夜蛾校长，咒术师可不是那么好找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当学生，你可别闹幺蛾子啊。”

对于自己的这位学生，夜蛾正道总感觉他会提前衰老。

想了想，虎杖悠仁的判决已经下达，就算是她在外面，也不见得真的可以过普通的生活。

“我明白了。不过虎杖悠仁你记住了，是你自己选择了成为咒术师这条路，真的遇到了死亡也不要去后悔。”

后悔？不，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些东西。

不管是至今还瞒着这一代的圣斗士，还是她在上一场的战争中死去，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和其他人无关。

被夜蛾正道认可，正式成为一年级的三人组之一，虎杖悠仁却并未急着去见她的同学们。

带着虎杖悠仁去她的寝室路上，五条悟的提议被拒绝了，就只能嘟囔道：“也真是尽职尽责啊，有人会为了调查什么还特意去上学吗？”

“有啊，我不就是？”

五条悟：“……唔，你不像是正常人，算作特例的你不在我说的那些人里面。”

这种话，虎杖悠仁也只是随便听听，并没有当一回事。

被带到了高校的顶层，五条悟站在天台的入口处，虎杖悠仁则是站在了天台的边缘处，她感受着空气中的各种东西，并没有能够摸到有关于异能者的气息。同样的，她也感觉不到邪恶的气息。

“为什么你觉得那个气息是邪恶的？”

夏油杰是死灵，所以可以看到麻仓叶王，五条悟却并不是，因此他看不到。

在他的身前，除了虎杖悠仁这个少女外，还有一个穿着和服的神明。

麻仓叶王的问题，虎杖悠仁很快就给出了回答：“之前我们虽然没有进酒店，但是从那间房间，还有酒店附近流露出的气息来看，基本上就可以判断为拥有邪恶力量的人。”

麻仓叶王笑了笑：“力量不分正邪，这话还是你说的。”

“力量是不分，可是人分。”

五条悟看不懂。

就算他摘下了墨镜，没有任何阻隔的看着天台上的一切，他也察觉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很好奇，虎杖悠仁到底是想要调查什么，还特意让他带来这里。

没有让他等太久，虎杖悠仁就走向他：“这里没有我要的线索，我先回去了。”

“你真的不和悠仁他们见个面再走？”

虎杖悠仁指了指外面，轻笑道：“你以为，你这么正大光明带我进学校，其他人会察觉不到？”

五条悟瞥了眼外面，似笑非笑：“也是呢。”

打开门，外面几个人都露出了模样。

伏黑惠现在心情有点微妙。

之前五条悟打电话给他，说虎杖悠仁变成了女孩子，他以为对方又抽风了，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而且，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现在，看着本来就有着强大的身体素质，又有着傲人身材的少女，伏黑惠的三观有点破碎。

“哎呀，这不是伏黑吗？好久不见。”

虎杖悠仁到底是由于生死之事，对于伏黑惠的记忆还算是有点。

伏黑惠：“……虎杖，没想到你为了逃避五条老师的追捕，居然去变性了！”

禅院真希呆了呆：“哎？这么拼？有前途啊你！”

“不，这只是一种障眼法，其实我还是男的。”

虎杖悠仁以为五条悟的自我攻略够离谱了，没想到他的学生还能想的更加夸张，应该说不愧是师徒？

听到少女如此说，伏黑惠挠了挠头：“别解释了，事实都摆在眼前了。”

虎杖悠仁：“……”

其实，她想要再变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吧，有着作为女神的记忆，再以男人身体生活，她内心有点疙瘩。

五条悟给禅院真希他们介绍了虎杖悠仁：“这是今天成为一年级新生的虎杖悠仁，大家鼓掌欢迎。”

虎杖悠仁不给面子：“只是暂时挂名，具体入学时间还没定。”

“横滨的人不知道你是咒术师吧？”

“他们当然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我大概就已经被他们给赶出来了。别看横滨那边的人看起来很好相处，实际上还是挺排外的。”

只是一张寻人启事，就让森鸥外他们反应很大。

可想而知，如果得知其他势力渗入，他们肯定会请人离开。

原因无他，虎杖悠仁觉得森鸥外真的不够有气度。

虎杖悠仁和禅院真希一见如故，两个人性格一样爽朗，马上就交换了联络方式。

得知虎杖悠仁暂时不和他们一起待学校，戴着眼镜扎着马尾辫的少女，也只是豪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有有趣的任务的话，你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带上你一起。”

伏黑惠直白道：“不是，祓除的任务怎么都不可能有趣啊，真希前辈。”

虎杖悠仁没有见过，所谓的祓除大概就是杀死咒灵的意思，可能因为咒灵本身不算是好的东西，用其他词语来总结会比较好。

完成了调查任务，和咒术学校的一群人告别，虎杖悠仁回到了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她率先看到了趴在角落里沙发上，一副无精打采模样的太宰治。

“你们调查的好快，我以为我会先到的。”

太宰治趴着，声音闷闷的：“毕竟另外一个地点就在附近。”

虎杖悠仁想了想，确实是这个原因。

她环视了周围一圈，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便问道：“太宰，织田呢？”

侧过身，太宰治看着虎杖悠仁：“哎呀，艾俄洛斯你还真是在意织田作啊。”

“他是我的搭档，处事方式挺合我心意的，关心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太宰治笑了笑，爬起来坐好。

“织田作的话，森先生有事情交待他去完成。剩下的部分，就由我和你一起完成。”

虎杖悠仁略感意外，却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那先来说说调查情况如何。”

“……你就没有疑问吗？”

本就是雷厉风行的人，虎杖悠仁觉得没有必要多废话：“他因为工作被调走，我为什么要有疑问？”

太宰治回想起森鸥外的话，觉得艾俄洛斯可能真的太单纯了，居然完全没有怀疑。

“太宰，你先适应和我母亲搭档，织田作之助我给他其他任务了。”

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森鸥外到底有多不喜欢织田作啊。

同样都是有能力，却不为森鸥外所用的人，艾俄洛斯因为是boss养母，所以才被区别对待？太宰治觉得原因应该是没有这么简单。

太宰治扁了扁嘴，问少女：“你就不好奇他新的任务是什么吗？”

“你这样是在浪费生命。”

作为一个称职的卧底，虎杖悠仁现在真的是挤出空余时间收集情报，并没有闲心和太宰治废话。

太宰治重重叹了口气：“是异能者犯下的罪行，但是当事人并没有那些记忆。”

一个使用雾的异能者，被太宰治从巨量的资料中给找出来，进行了审问。

那个男人抱着头，露出了痛苦和疯狂的模样：“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回过神，我已经杀死了一个异能者。当时我什么都没想，只想着逃跑。”

“精神控制，或者说双重人格？”

太宰治讶异的挑眉：“你很清楚啊，有认识的人是这样？”

虎杖悠仁内心呵呵一声。

何止是认识啊，对方还被她高搞出了心魔。

太宰治抛出了另外一个情报：“那个异能犯罪者，说出了一件事。”

虎杖悠仁：“说来听听。”

“有人在他犯案后看到过他，对他说他眼里有一个标志。”

太宰治手撑着下颚，一字一句道：“是一个数字——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