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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一声响

*

雨下个不停。

三月中旬的仙台好像特别喜欢下雨天,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下到了现在,樱树枝头垂首未开的花苞被打落,零落的花瓣被雨水卷着在街道上冲刷。

今早出门的时候还是绵绵的细雨,入夜之后,世界变得沉寂,雨水在黑夜里喧嚣。

形形色色的建筑物被雨幕模糊成了参差不齐的色块,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地在窗台上迸溅。

雨水寒凉的味道混着腥臭的铁锈味,雨水卷着零落的花瓣从脚底淌过。

这个地方居然还会有樱花树。

五条悟两手抄在口袋里,有些出神地看着建筑物旁的樱树。

墙上蛛网般的裂痕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来,蛛网的中心,咒灵被很好地镶嵌在中央,底下是散落的碎石块,被镶嵌在中心的咒灵痉挛般抽搐着,发出零碎的呜咽,脱口的那一瞬间却被沙沙的雨声掩盖过去。

地面上被未知的力量犁出了一条沟壑,这条沟壑直线前进,一端是咒灵,另一段则是站在入口处老神在在的男人。

“居然还没死吗?”五条悟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的手的那一刻,还拿着手机。

天空好像破了一个大口子,却没有光落进这座城市,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沉寂的雨夜里回荡,远处亮起的广告牌上的霓虹灯跳跃变化。

黑色的雨夜喧嚣又沉寂,除了呢喃的雨声,就是诅咒饱含着浓郁负面情绪的低语。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无法名状的怪物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这一刻的憎恨喷涌起来,庞大的、浓郁的,仿佛要撕开人的皮肉,咬断人的骨头,强烈的恨意几乎要把人吞吃殆尽。

白紫色的闪电撕裂了天空,雨水打落垂首的花苞,坠落泥土,沾染上泥泞。

风裹挟着浓郁的腥臭扑面而来,樱树纤细的枝头在风雨之中不堪重负地发出咔吱咔吱的哀鸣。

「术式反转·赫」

厚重的墙壁被直线撕裂开来,与混凝土构建拉结的钢筋断裂,碎裂的玻璃四散在雨幕之中,沾染上雨水和泥泞,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整栋楼直接被一击打穿,被雨水浸润的地面上被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一直延伸到了林立的树丛里。

五条悟的头抬都没抬一下,他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手机屏幕在平静下来的雨夜里静静地散发出莹白的光芒。

——悟,你有想过去找小红毛吗?

空气里的血腥味好像还没有散开,混杂着铁锈的味道和土腥味一同钻进了鼻子里,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雨水的声音。

五条悟抿了抿唇。

一身狼狈的人背靠着墙壁,鲜血把白色的底衣染成刺目的红色,他半是嘲讽,半是玩笑地开口。

——你不是……不敢去找她吧?

其实他们打心里明白,非咒术师和咒术师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嘴上标榜着‘这个红毛打人很猛’,‘这个小红毛老凶了’,但是心里归根结底还是把那时候的小红毛划分为到了‘非咒术师’的类别里。

咒术师不存在无怨无悔的死亡,里世界的阴影太过浓郁和凶险,生活在里面的咒术师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翘辫子,不是被咒灵啃食,就是被诅咒师咒杀。

五条悟是最强的,最强不会担心自己除了老死之外还有别的死法,迄今能杀死他的存在还没有。

他很强,他几乎没有弱点,唯一的弱点大概是……最强的他无法庇佑所有的人。

小红毛一看就是不适合做咒术师的那种人,太过懵懂,太过执拗,心性上白净得宛若一张白纸,随便点什么颜色都能染上去。

弄死咒灵还好说,但是咒术界高层的那些臭老头子个个都是没良心的黑心玩意儿,小红毛的智商上下线的时间不定,指不定被他们搞成什么样儿。

生在咒术界的五条悟看过很多这种事情,光是他本家里就不少,他的挚友夏油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些恶意会把她的心变得阴郁,会打断她的脊梁,无法确认小红毛会不会被淹没在这些恶意里,也无法确定她会不会好好的活下去,就像他以前从来没想过那个总是囔囔着咒术师是要以保护非咒术师为己任的奇怪刘海会叛逃,还杀光了一个村的普通人。

脆弱的东西迟早有一天会凋亡,即使小红毛不脆弱,但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确定,小红毛不会在突然有一天成为第二个夏油杰。

那红毛的思绪飘飘忽忽的,他抓得住,也不能全抓不住。

这样的感觉,抓心。

……

私心里,他不想看到那抹红色失去鲜艳的光泽。

想见她,又极力去克制住自己去找她的欲望。

……

里世界里污秽太多,所以你还是活在外面的世界好了。安安静静地生活,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读书、毕业、工作、进入普通人的社会、结婚……

……

等等。

……

岂可修,一想到小红毛跟其他男人结婚生子,他怎么就那么气呢?

……

咒灵已经被祓除了,一发「赫」下去,死得连灰都不剩下,至于残秽,留给「窗」处理就好了。

五条悟磨了磨牙,走出了废弃的大楼,一头栽进了滂沱的雨幕里,连把伞也不打,左右他有无下限术式,只要他的术式不关,雨就淋不到他。

……

——没必要把她扯进来吧?

归根结底,虽然她是川端家末裔的孩子,但是她是个完全零咒力的小红毛,平平安安地过普通人的生活对她来说更好,犯不着非要跑到咒术界来。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

靠在墙上的夏油杰捂着断裂的右手笑了,也许是因为脸上沾了血的原因,他笑起来有些神采奕奕的,像只狡猾的老狐狸一样。

——那……嘛,算是离别礼物吧。

夏油杰轻声说。

——去仙台找小红毛,她现在在杉泽高中当老师。

——不去找她,别人可就要去了。

雨水染上橘色的灯火,脚底的水流湍湍而过,夏油杰的声音轻轻回荡在耳畔里。

啊啊,好烦呐。

一想到小红毛未来会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一想到她会慢慢地把他忘掉,到最后可能不记得他了。

他、就、好、烦、啊。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的灯火从玻璃窗的另一端泼洒到了路面上,四散的雨珠跳跃在水面,灯火泼洒到了画满猫猫的伞面上,伞面旋转,红色的发尾在伞底摇曳。

对方打着伞,手里拎着鞋子,赤着脚,脚踝纤细,皮肤白皙如玉质。

细碎的灯火落入蓄满了雨水的路面,摇曳生花。

五条悟迈开脚步,拉下眼罩,关上无下限术式,走上前,弯下腰,伸手撩开一点点伞面。

“我没带伞哦,撑我一下好吗~”

尾音拉长,语调起伏。

视线对上了伞底下,琥珀色的,像是猫儿一样的眼睛,细腻的眼睫历历可数,有些湿润。

沙沙沙的雨声萦绕在耳边,缠绵悠长。

一如既往地,很想亲吻那双眼睛。

*

半夜回家碰到了很久不见的大猫咪怎么办?

当然是领回家了。

大猫咪没有带伞,没有地方可以去,一身湿漉漉地跑到她跟前,把人丢在路边真的有违爱猫人士弥生月的良心。

于是弥生月带着五条悟偷偷摸摸地回了家,进了家门,弥生月给五条悟找了拖鞋,五条悟下意识地想要找客厅灯的开关,却被鬼鬼祟祟看起来有些心虚的弥生月拽着,轻手轻脚、狗狗祟祟地上了楼。

五条悟上上下下打量了弥生月的卧室,一个书架,一个衣柜,一张床,床上还有猫猫抱枕,房内的灯火散发出暖橘色的光晕,窗外是沙沙下落的雨水,窗边的窗帘静静地垂落,桌子上的台灯低垂着头,相框被盖在桌面上,也许是不小心碰倒了。

简单干净。

还是多年前的风格。

这点倒是没变。

弥生月来来回回从衣柜里扒拉出了好几件衣服,扒拉来扒拉去,来来回回扒拉了好几遍,衣服都没有适合五条悟穿的,他长得太高了,比以前穿她的裙子的时候还要高。

弥生月突然想到了虎杖悠仁,同为男性,欧豆豆一身腱子肉大有逼近五条悟的身高体格的长势,说不定他有适合五条悟穿的衣服。

可是转念一想,虎杖悠仁已经睡下了,夜深雨水凉,于是弥生月歇了打扰虎杖悠仁的心思,最后从衣柜里扒拉出了一件自己的大码T恤衫,还有一条比较宽松的裤子。

“你先去洗个澡吧。”弥生月把衣服塞给他,“会感冒。”

“浴室出门左转就是了,小声点。”末了弥生月又告诉他。

五条悟拿着衣服,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同样一身湿的弥生月,踢掉鞋子走进了她的房间里,打开衣柜,随手拉出衣架上挂着的一条睡裙,塞到弥生月手里。

比弥生月高一身腱子肉的成年男人久违地拎起红毛的后衣领子,出门左转,手脚麻利地把人放在了浴室门口。

“你先洗。”五条悟说,末了还提醒她,“会感冒哦。”

弥生月抱着自己的衣服,发自内心地说:“我不会生病的。”

“快点洗哦~”五条悟耸了耸肩,头发上还沾着水,在灯火底下泛着光滑的水泽,“我好冷哦,会感冒哦,我感冒了你要对我负责哦~”

弥生月真心猜不透大猫咪的心思,冷的话你先洗不就好啦?

可是看样子如果弥生月不洗,他就不打算进去了。

弥生月想了想,觉得自己拗不过猫猫,转头就要往房间里走。

“欸~不洗吗?”五条悟歪了歪脑袋,像是一只歪脑袋的大猫咪。

“你只给我拿了裙子。”弥生月超级认真地看着五条悟。

内衣裤没有拿。

五条悟:“……”

白猫猫秒懂。

跑回房间里翻出内衣裤,跑进浴室里简单地冲了个澡之后,弥生月把五条悟推进了浴室里。

“你快洗吧。”弥生月把大猫咪一只猫放在浴室里,关上了门。

哗哗的水声回荡在浴室里,流水冲刷着浴室光滑的地板。

屋外的雨还在下,朦胧的水汽在浴室里弥漫开来,泼瓢的大雨敲打着浴室的窗户。

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身体表面,将在雨幕里沾染上的寒意、咒灵的血腥味一同冲刷下去,顺着滑落身体的水流流入下水道里。

睫毛挂上清亮的水珠,温水舒缓了身体,被温热的水流冲刷的身体曲线流畅、肌肉饱满,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发出舒服的喟叹。

发尾沾上了水之后,温顺地耷拉下来,一点一点地顺着发梢泌出水珠,滴答滴答落在蓄着薄薄一层水的浴室地面。

五条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浴室里的东西。

护肤霜、沐浴露、洗发水、洗面奶、衣架整整齐齐地排列开来,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浴池,墙上挂着喷水的蓬蓬头,光洁的瓷板砖上沾着水汽。

标准的浴室配备。

可是……

五条悟的视线掠过一瓶洗发水,标签上的一行小字明明白白写着是‘男士专用’。

“五条,你没有拿毛巾。”

浴室外的门板被敲响,弥生月的声音传入浴室。

五条悟敛去了眼底的阴郁,眉眼挂上了猫科动物的狡黠,打开了浴室的门,探头探脑地露出一个湿漉漉的猫猫头。

被打湿了的头发乖巧地趴在脑袋上,发梢泌出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超下落去,苍蓝色的眼瞳里还氲氤着朦胧的水雾。

五条悟一眼就看到抱着毛巾的小红毛,比起十多年前,她长高了不少,脸部的线条成熟,五官张开之后越发得精致,琥珀色的眼瞳宛若猫儿眼,身上穿着他随手从衣柜里扯出来的睡裙,睡裙上是一个白色的猫猫头,红色的头发贴着脸颊,在寒凉的雨夜里明亮如火。

浴室里的水汽和灯火从门缝里弥漫开来,五条悟从里面探出一个猫猫头,弥生月认认真真地把毛巾盖到了他的俊脸上。

五条悟:“……谢谢?”

弥生月:“不客气。”

五条悟:“……”

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点艰难。

*

暖橘色的灯火映衬着被沾染上雨水的窗户,淅淅沥沥的雨水粘着窗户滑了下去。

入耳就是滂沱的雨声,虎杖悠仁睡眼惺忪地掀开被子,走下了床,走出房间,迷迷糊糊看到朦胧的灯火。

潮湿寒凉的雨天,喉咙却意外的干涩,咽喉之中的水分好像被蒸发了个干净。

隔着浴室的门可以看到里面亮着的灯火,虎杖悠仁下意识地以为那是他姐回来了。

浴室的门缓缓被推开,小老虎看着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不认识的白头发蓝眼睛的白毛,登时目瞪狗呆。

小老虎:???

双方对上视线的时候,彼此都愣了一下,对方半点心虚都没得,光明正大站在浴室门口,腰间只围了一条水汽蒸腾的毛巾,刘海被水打湿,乖巧地趴在额头上,细细地往下滴水,肌肉饱满,曲线流畅,很明显这是个成年男性,但是单看脸,他的年纪也不像比他大多少的样子。

小老虎懵逼,对面的大猫咪看到这个突然在小红毛家出现的雄性生物的时候也愣了一下,转念又想到了浴室里的那瓶男士专用洗发水,连眼神都凶恶了不少。

“你是谁啊?”小老虎懵圈豆豆眼,“为什么大半夜会出现在我家的浴室里?”

五条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阴沉下来,转眼间乌云密布。

男人缓缓开口,压低的语气里掩饰不住内心的阴霾,“你又是哪里来的偷腥猫?”

意味不明地硝烟在虎杖家的浴室门口弥漫开来,窗外的闪电撕裂了天空,仗着身高优势,白猫猫居高临下睥睨着小老虎。

站在浴室门口的虎杖悠仁豆豆眼懵逼。

这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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