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看他一脸诚恳不像说假话，但更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德行。
以他看，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用，毕竟我对你的恩惠，已经有人替你还给我了。”
沈慕白说得很直白，顾衍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装傻。
他拧了拧眉，仿佛在细想什么，好半晌才目瞪口呆地问。
“是渺渺吗？是不是渺渺？”
沈慕白差点气笑了。
他单手托着下巴，盯着顾衍轻飘飘地质问。
“陆清渺还没来呢，你不觉得这样演戏实在没什么意思？之前的车祸不是早就见过面了，刚才还装作不认识，顾先生，你这是在唱哪出？”.七
顾衍微微一怔，面上的担忧也在这瞬间僵硬，他眼神闪了闪，随后眸底划过一道暗芒，微微低头轻声咳了咳，再次抬头，面上可不是刚才那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
沈慕白笑了。
“呵，顾先生还挺有意思，以后在我面前别这么装知道么？万一哪天惹我不痛快，信不信我把你之前干的那些破事儿都给你抖出去？”
顾衍也正色，丝毫没有刚开始的感激不尽和知道陆清渺有所付出后的担忧痛心，反倒微微一笑，变脸比翻书还快。
“沈先生说笑了，我这个人自幼家境贫困，读书从来都是刻苦勤奋，工作也自认为一丝不苟，从来没干过什么坏事。我心肠软又善良，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于心不忍，又怎么会干什么破事？沈先生是不是记错人了？”
他眨眨眼，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
说完见沈慕白没有搭理，他又拎起自己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印章。
“眼睛好的这段时间闲来没事，想着给救命恩人做个小礼物，纯手工的，不过现在看来恩人可能不喜欢。”
“……”
沈慕白嘴角一抽，怎么觉得这个顾衍娘们唧唧的？
说话拐弯抹角，陆清渺眼光这么差？居然喜欢这种人？
哐当——
沈慕白心中的念头刚闪过，忽然传来一声脆响。
他蓦然抬头，只见盒子里的印章已经被顾衍丢到地上，他还一脸得意的笑道。
“既然恩人不喜欢，扔了就是。”
沈慕白拧了拧眉，还没懂顾衍是什么意思，他就已经一脸悲痛地开口道。
“没想到渺渺会为我付出这么多，她到底承诺你什么了？你告诉我，只要你愿意放过他，我把这颗肾还给你……”
“顾衍你干什么！顾衍！”
正当沈慕白莫名其妙之际，陆清渺惊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微微一怔，陆清渺已经推开门冲到顾衍身边。
“顾衍，顾衍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好不容易才做手术，你别糟蹋沈慕白对你的帮助……”
陆清渺生怕顾衍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连忙拽住他的手。
或许因为顾衍是个病人，居然没有挣脱开。
他抬起头，双目猩红，面上满是愧疚和自责，反客为主的拽住陆清渺的手。
“渺渺对不起，我已经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现在还这么拖累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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