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黄片儿的战果

季青今天限号没有开车，他们三人本都开了车的，可绍棠就是想和季青一起，最后他、季青、包姒坐了辛煜的车，卫柏林自己开车过去。季青很庆幸绍棠在，有他和包姒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路气氛愉悦的到达了吃饭的地方。

下了车，几人穿过一条底蕴十足的老首都胡同，来到一个大宅门口。大门古旧气派，足有五间，门前还有一对儿饱经风霜但依然气势雄壮的石狮。

季青抬头，看到屋脊安有鸱吻，戗檐刻有牡丹花纹，屋顶上覆盖的却是普通的青色砖瓦，她想可能是那灼目的绿色琉璃早已损坏。四枚雕刻精致颜色依然鲜艳的门簪上刻着吉祥如意四个字。敞开的大门因耸立影壁的遮挡而令人对院内的景象更加向往。

季青随他们迈进大门，绕过影壁，映入眼帘的是种有两个大槐树，中间保有一口古井的庭院，没有小桥流水人家的精致但处处透着人间烟火气。

卫柏林走过来领着他们往左侧的垂花门走去，对季青说：“季小姐还喜欢这里吗？”季青腼腆地说：“叫我季青吧。很喜欢，这是清朝哪个王爷的府邸吧？”卫柏林笑着说：“估计你就会喜欢这里。”

绍棠道：“这可不是什么王爷的府邸，这是老卫用老民居改建的，也只有他有闲情逸致弄这么个地方出来。”卫柏林说：“我不弄你去哪吃饭？”又对季青言：“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直接用我们的房间就行。”季青客气地笑笑，再喜欢她也不敢常来，看这架势能吃穷她…

他们进到房间坐下，服务员向他们推荐今天的新鲜食材，点餐时季青听见辛煜吩咐服务员把其中两道菜里的鱼换成海参或者其他贝类。她看向身边的辛煜，他似有察觉也转头看她，两人对视片刻，季青先败下阵来低头喝茶。

对面绍棠问包姒：“说说你怎么认识我的？”

包姒说：“在新闻上见过啊。”她又看向辛煜说：“我也在新闻上见过他。”

绍棠听她这么说，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但她下一句一出口，他就被气的脸黑了。

“我在花边新闻，娱乐八卦上总能看见你啊。但辛煜只在财经新闻上见过，还只见过一次。”这可惜的语气，逗得大家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包姒一直在和绍棠聊天，这个人来疯在不知不觉中把季青的老底都卖了。季青在这舒适的环境中喝着茶，听着他俩聊天，倒是放开了许多。反正最尴尬的已经发生了，现在她有点儿破罐破摔暴露本性的意思。

“我跟青青是发小啊，我俩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不过高中就不在一起了。”包姒哀怨地看了季青一眼，继续说：“她学习太好了…考进了最好的高中，16岁就考上了H大！哎…等我大学毕业她都研究生毕业了…”

“这么厉害？辛煜也是H大的，你们没见过吗？”绍棠好奇地问。

季青摇头：“没有。而且我大二就已经转学了。”季青撒谎了，其实她见过他，还不只一次…但既然第一次没说，这次也就不说了吧，她心虚地喝了口茶。

绍棠说：“不应该啊，我记得辛煜当时可是风靡了整个大学城。”

卫柏林说：“季青比我们小，可能辛煜已经毕业了。”

没有，他当时正好跟他导师回国。季青在心里补充到。

卫柏林找话题：“你们喜欢书画？今天的展一般，以后有好的让绍棠邀请你们。”

季青不知怎么回答他，她是不好意思说出去看展的原因。包姒倒是大方，毫不隐瞒地痛说了这次的经历：“可气死我了，还好青青陪我去了。”

绍棠开玩笑地说：“怪不得了。我可是被青青的口如悬河，妙语连珠深深地震撼到了。”季青掐了包姒一下，冲绍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们天南海北地聊天，辛煜全程没有说话，只有听到他感兴趣的话题时，眼神才会亮一下。

吃过晚餐，卫柏林说他可以送包姒回去，还顺便把绍棠也一起带走了。辛煜开车送季青回家，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气氛太好，也可能是她认为她和辛煜已经算是朋友了。季青一路轻松，还主动问起卫柏林的餐厅。辛煜问：“很喜欢那里？”季青说：“是啊。又是再来段鼓曲就更完美了。”

辛煜抬手打开音响，是《伯牙摔琴》！季青惊讶地看着辛煜：“你也喜欢听？！”辛煜不解风情地说：“不是，给爷爷听的。”季青撇撇嘴：“哦，我说呢…”

季青也不在说话，舒服地倚在座位上，享受地听着鼓曲，手指还跟着节拍在打点子。辛煜看她这样放松，轻轻笑了笑。

俩人一路安静温馨的谁都没有说话。季青看见车开进小区，告诉辛煜让他在边上停下就好。车是停了，季青刚想和他说谢谢。辛煜突然动了，身子慢慢靠过来。

季青心脏猛跳了一下，只听他在她的耳边低声问：“你都看过哪些‘不正经’的书？”季青咽了口口水，结巴地说：“那是…开玩笑…”

辛煜打断她的话：“米兰昆德拉？渡边淳一？村上春树？王小波？苏童？冯唐？还是你比较喜欢中国古典文学《金瓶梅》…带插图的那种？”

季青目瞪口呆地听他念了一连串的书和作家的名字，她脑子里噼啪作响，只想装死过去。这些都是她书店里间靠近美人榻那侧，最里面那个书柜最下面的一排书，也是她看过的书…本来都是经典的文学著作，怎么经辛煜这么一念就显得那么“不正经“了呢…

辛煜看季青呆滞的样子，坐回去开怀大笑。这是季青第一次看他放声大笑的样子，帅到让人心烦！嘴里轻轻嘀咕着：“有什么好笑的，我还看过波多野结衣、冲田杏梨、大桥未久、立花美凉呢…”当然这都是陪包姒看小黄片儿的战果。

辛煜如夜空一般深邃的眼睛紧紧凝视着季青：“什么？”季青怕他追问，局促地说：“…没什么。谢谢你送我回来，拜拜。”她匆忙打开车门，走出老远才回头和辛煜又拜了拜手。

辛煜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很好。他之前就注意到季青好像喜欢他的声音，不过…他脸上换上了一个危险的笑容：“知道的还真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