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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楚中太和

一时间没什么头绪,就算沈原在风陵镇,傅东风也没有把握一叫他就会出来。

重点还是落回了曲濯那里。

傅东风从乾坤袋里取了两颗辟谷药丸吞下后,“走吧,回去。”

“我带你飞啊,大师兄。”楼夙拽着比他高了一截的傅东风,抬头粲然笑道。

他知道他大师兄有自己的秘密,不到一个时辰,奔走百里,比仙法御风差不了多少,厉害是厉害,但大师兄看起来很虚。

虚不虚这话是一定不能问的,他是个体贴的好师弟。

再加上楼小夙打从小红师伯作乱自己没帮上忙后就在刻苦修炼,练剑、练御风诀,他自认现在应该能带得动傅东风。

然而,事实和想象还是有些差距的,傅东风一个成年人,比楼夙高大,就这一点就很为难了。

傅东风无语,掂量了一下利弊,拍手道:“就这么办!”

楼夙:?

大师兄从衣袖间取出一张四方纸,指尖流转金色的纹路,画下一道流风回雪阵。

不说身轻如燕,至少轻很多,楼夙带他飞的时候会省些力气。

御剑算在御风诀之上了,傅东风扶着小师弟的肩膀,第一次踩着剑飞到云端之上,那心情,真是难以名状。

啊,御剑飞行,这才是真正的修仙世界啊!

“这就是二师弟送你的藏幸?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藏住幸运。”

迎头的风吹得楼夙额前的碎发飞扬,耳畔太急,傅东风没听到他说什么,但看到了一抹笑意——藏幸啊,当然藏住了。

解依山盘腿坐在院子里,还想追问曲濯说像他母亲是什么意思,但这小孩好似不懂人话,气鼓鼓地蒙头呼呼大睡。

大徒弟和小徒弟回来后,解依山和傅东风说,“你在的时候他说那么多,你走后我再问他什么都不肯说了。”

听到门外的声音,曲濯下地跻着鞋冲过来,未见到人先问道:“找到楼夙了吗?”

“找到了。”楼夙笑着和小伙伴打招呼,让他放心。

曲濯摸了摸额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还是笑脸回应,“那就好。”

傅东风是觉得这小孩脸上笑得太僵硬了,但楼夙回得很自然,也就不拆穿了。

“师父,抓走小师弟的是魔道尸宗的陵川君。”

解依山看着大徒弟微微挤弄眼睛,夸张到大惊失色,惊道:“陵川君?”

转而厉声问曲濯,“你到底是什么人?和陵川君是什么关系?”

“什么陵川君,我不知道!”

傅东风瞅着这小孩一副硬气的神情,心下想笑,面上作沉重状,还要尽量平服心情,安抚他。

“曲濯,我们已经知道在风陵作乱的人是尸宗之主,你有意推我师弟入险境之事暂且不提,你既然知道那人虐杀孩童,怎能助纣为虐呢?何况那样喜怒阴晴不定的人,你现在听命于他,焉知来日不会被他所杀!”

与虎谋皮,终遭虎食。

曲濯神情有些动摇,轻咬下唇,眼眸微闪,像是下定决定豁出去一般道:“他不让我说!”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们说的陵川君,他还警告风陵渡所有人,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更不许人告诉太和山的仙长!”

“你们也是仙人吧!既然来了能不能救救风陵渡,他说如果说出去,他会杀光风陵渡所有人的!”

风陵渡离太和山五百余里,确实力有不逮,有所不及。

同为仙门,傅东风得说,他对太和山的观感并不好,但不知道也没办法,不知者也没办法冤枉人的。

解依山为难地说,“到底是太和山应管的事,我们岂能越俎代庖,还得差可靠的人告知太和山,万一路途遇险报信人遇害,或是沈原折返屠杀风陵渡,那不成了我们害死了人?”

“师父你厉害,暂且留在风陵渡保护这里的人,我和师弟到太和山走一趟。”

傅东风伸手道:“借师父的缩地千里一用。”

曲濯:“我和你们一起去!”

解依山正要拦他,傅东风立即应声道:“好啊!”

太和山距天子城也没多远了,傅东风这次站在太和山的脚下,左右两个小孩子,他俩如出一辙的眼神复杂。

曲濯叹道:“这就是仙山,好高啊!”

楼夙记挂正事,“口说无凭,就这么和他们说,陵川君在风陵渡作恶,他们会信吗?”

“怎么能是口说无凭,曲濯就是我们的人证。”

傅东风望着高山上的金顶,金碧辉煌,汉白玉石阶足足铺了千阶,洁净明亮,看起来财大气粗简直不得了。

细想又觉得是应该的,这里收的弟子可都是世家子弟,王子皇孙中有仙骨的人,哪能屈就呢?

太和山守门弟子遥遥就见一行三人,不当回事,他们走近了又不住地皱眉。

三个人穿得都是粗布麻衣,打盹的眼皮子抬了抬,懒散地驱逐道:“你们兄弟仨走远点,这里不是你们要饭的地方!”

“兄弟仨”面面相觑,不觉得哪里长得像。

曲濯说:“我们哪里像要饭的?”

守门弟子上下打量他们,眼神在脚上停了好一会儿,“嘁,穷酸鬼,我们太和山的台阶都是汉白玉做的,你也不看看你们鞋底,又脏又糙,哼!”

这太无礼了!你每日都换新鞋穿么?你家鞋的鞋底踩在地上还能干干净净的?

楼小夙传音他家大师兄,不解问道:“汉白玉很贵重吗?那不就是白色大理石,咱们乐游山的石阶也是这个吧?”

那能一样么,人家的汉白玉干净明亮,我们的汉白玉那就是山野溪石!

傅东风:“……小师弟,回去可以和师兄师姐们吹一下,咱们乐游山有多有钱。”

乖师弟,幸好还知道传音,不然身份就暴露了。

堂堂乐游山的亲传弟子在太和山门前被守门弟子羞辱成臭要饭的,这也太丢脸了些。

他们没把玉牌露出,不怪别人不认得,况且他二人一个是半路入山门,未来得及参加问剑清谈,另一个入门没多久,更不会有人知道。

上来就让人羞辱了一番,也不便再亮身份。

看这架势,今天是进不去太和山了,傅东风是来通风报信的,话带到了就行。

“风陵渡有鬼道作祟,已杀害数人,我等路过,听闻是受仙山福地庇佑的城镇,怕贵仙门不知道,特来送信,还请仙长早些降服,免得百姓遭难。”

守门的弟子看骗子的眼神看他,“怎么都一个说辞?前些时候就有风陵鬼道出没的传言,长老前去查探刚从回来没多久,说那里一切都好,你们这些哗众取宠的骗子!”

“走走走,赶紧走,趁着我还未告知长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曲濯向前要和他理论,反被拦住。

傅东风拧眉告辞,拉着楼夙下山去,曲濯跟在身后,连连回望太和山。

这绝对有问题!

太和山脚下的城池比稷泽风陵繁华太多,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傅东风看到卖面具的小贩吆喝,和楼夙对视一眼,齐齐想到了韩香絮。

楼夙可是答应了要对师姐们好的人,当然要说到做到,好不容易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自然要给三师姐和小师姐带些好玩的回去。

这俩人像是乡下人进城一般东挑西拣,嫌簪子太俗,玉器太贵,见了胭脂水粉想着师姐师妹会喜欢。

看店娘子难得碰到两个俊少年光顾,殷勤道:“买给心上人还是家中姊妹?”

楼夙:“买给姐姐的。”

“哎呀,看小公子的模样,令姐绝妍姝色,我这里有黛青、口脂、妆粉、胭脂、花钿,还有护手的脂膏、千层红染蔻丹、百日花的香露……”

看店娘子见这两人不懂自己在说什么,挑了一盒口脂道:“口脂新品有倦怠烟霞色、落日色还有日晚丹朱色。”

楼夙:“烟霞、落日,还有日晚丹朱难道不是一个颜色吗?”

那娘子掩唇笑他,“小公子有所不知,烟霞色是绛色调,落日是金霞色,丹朱是正红色,姑娘家出门穿衣妆容都不一样的!”

傅东风:“……”无论哪个世界,他都佩服这样精致精细的女子。

而楼小夙听了看店娘子的话居然较真地跟她学起了怎么辨别口脂颜色,然后……一样买了两盒。

傅东风:“你有钱吗?”

“……有。”

有钱就没事了,楼小夙想给两个师姐买多少就买多少。

曲濯站在店门口,寸步未动,不住地翻白眼,来往的客人频频看他,忍不住眼角抽搐,大抵以为他眼睛有病!

师兄弟两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太丢脸,陪他们瞎逛不如回去睡觉。

曲濯走后,傅东风和楼夙买好了东西到茶楼喝茶,茶楼说史,说的还是大周三大传奇。

楼夙想拉他大师兄走的,不料听到了“书接上回:黄金台下战书约天子,废哀帝跪屈膝求生机。”

茶楼供给的栗子糕香甜软糯还有醇香气,傅东风闲闲坐下尝了一块,正听得楼内说书人拍案骂道:“老姬家列祖列宗到底下都不会放过他!”

手上拿的栗子糕吓了一激灵滚落掉地,傅东风悻悻拍掉手上的点心屑,他家小师弟目不转睛正盯着他,正要开口却听得耳边轻笑。

“傅兄,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名士之姿的风流人,拎着一壶银杏酒,冲他招手,傅东风惊讶了一瞬,没想到能在楚中遇见熟人,抱拳道:“公孙兄,久违了。”

“别那么见外,我四处游荡,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公孙令仪上下打量后笑道:“你这气质变得有点多,差点没认出来。”

“你还是老样子。”傅东风为楼夙和公孙令仪互相介绍后,问道:“不守着你那燕然山跑来楚中做什么?可别说你是游历到此的。”

不怪傅东风不信他,他入乐游山的前一年,浑浑噩噩,意外认识了许多人,与公孙令仪有那么一点称兄道弟的交情,但这个人,不凑热闹,天性又喜欢驱邪避鬼,去到哪里都要搅弄风云。

公孙令仪说:“这回真是意外,这里可是太和山的地盘,我一介小妖哪里敢作乱!”

楼夙:“小妖?”

公孙令仪撩一把额前碎发,自以为潇洒说道:“小爷我可是活了好多年了银杏树妖,家里种一棵保管阖家平安,添福添寿,鬼邪不侵。你们民间还给小爷排了出戏,叫燕然山公孙论酒,怎么样,厉害不厉害?”

厉不厉害楼夙不清楚,传说中的三个传奇人物他都见过了,眼前这个最熟悉的听到说书人骂他都不耽搁他吃栗子糕!

“厉害厉害。”傅东风毫无诚意敷衍,“快说,来楚中做什么?”

公孙令仪话里满是沧桑,还有些不知名的提防,他说,“乐游山收徒的铭文昭告四海,我那时候还当不过是个同名同姓的傅东风,你说这是你小师弟楼夙,想必你就是那位乐游山的废柴大师兄。”

“是乐游山大师兄怎么了?”

“哼,你们仙门同气连枝,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互相包庇徇私!”

“包庇也得有见不得光的事,你倒是先说,我们哪里见不得光?”傅东风意有所指。

公孙令仪不答,端坐静等他猜。

“太和山。”傅东风道。

肯定的语气切中要害,公孙令仪深叹坐到他们身边,苦恼道:“这是你说的,我没说,我不确定,我也没证据。”

“你还是先说你知道什么。”傅东风道:“是不是和风陵渡有关?”

“嗯?风陵渡?风陵渡又怎么了?”公孙令仪见傅东风皱眉,说道:“不是风陵渡,是别处的太和山弟子,似乎学了外道之术,还以此术残害百姓。”

傅东风:“你说的外道之术该不会……”

“就是魔道那一套,操纵尸体,召邪引祟,残杀百姓。”

“我打伤了一名太和山弟子,本想带他来楚中质问太和山的,不成想半道上这名弟子自绝而死,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故而一时不清楚,太和山到底是受害者还是施害人。”

傅东风:“那你知道的能操纵活人的术法,就是蛊术,有谁会吗?”

公孙令仪不敢说,良久道:“我知道陵川君能操纵尸体,却不知道他能否操纵活人,但论及蛊术冠冕,我只知陵川君和南疆。”

“南疆巫觋信奉神灵,害人必遭反噬,所以,我更倾向于是陵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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