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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个铜板

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他不清楚,初见印象太深刻。

仅仅因为狗毛软就给出了亲传弟子的名额吗?还是大徒弟喜欢,开口求了解依山才把楼夙带回乐游山?

这些事对楼小夙而言不重要,他走了狗屎运一样入了乐游山,可还是有些丧气。

小伙伴垂头丧气,曲濯蹬蹬跑到在啃肉骨头的解依山身边,说道:“你大徒弟的事你都知道,你跟楼小夙说一说。”

“有什么可说的?”解依山逮着了报复的机会,用手抹嘴角,狰狞一笑,再蹭曲濯一身油,不等他发火,好似无意间蹭到的,施施然起身道:“你什么时候和楼夙这么要好了?”

“不好,就是还挺像的。”曲濯本想揪掉他两根头发报复回来,却被他问住了。

同样是孤儿,同样流浪,楼小夙运气好入了乐游山,他运气也不错,虽然有些波折,但现在也在乐游山。

就是,还是要离开……要离开啊。

解依山哼哼唧唧没赞同没否认,懒提步开导小徒弟去,像个蹲在田埂的农夫那样双手插袖,仰头道:“你想知道什么?”

“师兄的仙骨怎么废的?”楼夙道:“先是这件事。”

解依山心想,你可别先是后是了,知道了这事恐怕你没心情管别的事。

顾念小徒弟幼小的心灵不能收到伤害,他含糊不清说道:“见过杀猪宰牛没有?”

楼小夙老成地叹了口气,打断了这个一听就要长篇大论的开端。

“师父,不要这样说,我只想知道仙骨的事。”

“那就简单多了,薄如蝉翼的刀片划破脊背,剔骨刀刮去血肉,然后斩断关节,比集市上剁骨的手法温柔文雅很多,小孩看了也不会做噩梦。”

但是楼夙已经理解了大师兄为什么不碰这类食物了。

任谁亲手拿到过自己血淋淋的脊椎骨,都不可能在对其他生物的脊椎产生食欲,这太变态了。

小徒弟不说话,曲濯听他们师徒两个轻飘飘,好似两个变态一样说着一副血淋淋的画面,在一旁打激灵,寒毛都竖起来了。

解依山笑道:“这就是你大师兄瞒着你们找玉华峰治的伤,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一开始有点生气大师兄什么都不肯说,可想想这也确实没办法说。”

大师兄要是个会说“我好惨啊,我好痛啊,我之前遭了大难了”的人,别人听太多也会烦了,但他任由师弟师妹们猜,还特意避开都在山上的时候才去看病,应该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解依山问他:“说了这么半天,我就明白了你为什么生气,就因为傅东风背着你们去看伤。可你怎么忘性这么大,这会儿又不气了,那你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不想让大师兄知道我已经知道他仙骨的事了,又不想他下次去玉华峰还瞒着我…们。”

“上次你大师兄生气的时候好长时间没理你呢,要不你也别理他,晾他几天才知道记住教训。”

曲濯旁听,虽然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不太是楼夙的风格。

“我不行的。”楼夙连连罢手道:“上次的事大师兄跟我道歉了,而且这事还不是大师兄的错。”

解依山简直要笑了,他道:“那你老逍遥峰干什么,生气都忘得这么快,你不想让他知道你已经知道了,那干脆不来问,不知道,连假装都不用装,合着就我一个瞎忙活?”

“我还是想知道的。”楼夙正色道,不说是一回事,不知道是另外一回事,无知无觉扒开别人的旧伤疤,恐怕会招人怨恨。

听不下去知道来知道去的,曲濯看解依山烦躁地撸起袖子,当即道:“再不吃你的骨头汤凉了。”

解依山回去继续喝汤啃肉,曲濯催楼夙找他大师兄去,心说,怎么沦落到每天听这些鸡毛蒜皮小事的地步了?

楼夙没有御风徒步下山,路上便想清楚了——在大师兄面前,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发生。

心下略有些可惜,他把两只大蝴蝶糖画留在了玉华峰,虽然想要大龙,但蝴蝶也是辛苦转到的。

这时候再回去拿太丢面子了,还圆不过来,所以还是不去了。

那厢顿觉小师弟生气了的傅东风,觉得不能等人家主动来找他,打算化解此次的小矛盾。

想到小师弟从山下拿到乐游山,又从乐游山拿到玉华峰的糖画,傅东风扶额皱眉,要不就用糖画哄小师弟开心?

做糖画他倒是看过,真不一定有那本事能做得出来。

如果是温青时的话,倒是还有可能,毕竟那是个厨房通。

傅东风厚着脸皮向温青时请教,被他无情嘲笑了一番,“怎么还用上了这种低级手段?”

“哄小孩儿要怎么高级,真金白银给他也没用。”

此时温青时又想起了生辰给他送金鱼缸的钟酉,啧,实打实的真金,可怎么就那么好笑呢!

微微走神之下没看好火势,熬焦了一锅糖。温青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然而他也是个新手,甭管是上次的糖葫芦,还是这次的糖画,他都第一次做。

傅东风心下萌生悔意,温青时都差点烧穿了锅,可能真金白银会比熬糖自己做简单很多。

“这么难?你都不行?”

脸和锅一般黑的温青时指着毫无用处的傅东风道:“去把你四师弟叫过来。”

傅东风:“找四师弟干什么,他还能比你厉害?”

“别废话,快去!”

钟酉这会儿还在饕餮堂里,不杀鱼,不宰鸡,闲着没事祸祸厨房,温青时找他就算了,这个时候大师兄怎么也在饕餮堂?

“学做糖画。”傅东风像是知道他所想,解释道:“我想学做糖画,请青时师兄教我。”

还没走进去,钟酉就闻到了焦糖的香气,问道:“他这是,失败了?”

显而易见是这样。

“那还真意外,除了吃到毒蘑菇那次之外,我还真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废掉过食材。”

钟酉自说自话道:“哦,毒蘑菇也不算食材。”

现在,温青时熬废了一锅糖。

钟酉道:“我能干什么?”

“练铜,打个锅、勺子,再加个糖画刀。”

钟酉依他所说,片刻的功夫凝练出他要的东西来,含蓄得意道:“仙骨挺实用的,炼金要用炉子,连银铜铁用不上。”

温青时不理自吹自擂求夸奖,糖画迅速上手,用的还是上次串糖葫芦剩下的竹签,蜿蜒流淌的粘稠糖汁不间断凝结在案上,一条鲤鱼跃然纸上。

手法娴熟,一气呵成,看着非常容易。

傅东风不禁问道:“你怎么这么专业?”

“秘密,我还是要保留一点神秘感的。”

傅东风:“神秘人,快教我。”

温青时很得意得结果铜勺来,细致缓慢给他做示范,便画糖边讲解,“铜勺里取一点糖液,然后用勺子在石板上绘制啊!”

“哎,你不要抖啊,把手臂支在板上更不容易抖……”

蜿蜿蜒蜒的糖迹从勺子上流淌而下,傅东风乐道:“也不难嘛!”

温青时鼻音嗯了一声,看到不成形的糖迹,问道:“你这是要画什么?”

傅东风:“……忘了。”也可以说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要画什么。

“蠢得我没眼看!”

学糖画的过程中,傅东风让温青时翻来复起骂了十几次,骂的字眼重复为“笨”“傻”“蠢”。

傅东风听多了惊觉温青时居然不会骂人,恨不得把山下俗世里泼皮骂人的话全教给他,再看四师弟还在,又觉得不能教坏师弟只得作罢。

钟酉已经拿了大鲤鱼糖画咬掉了鱼头。

“你要画什么,让你家小师妹给你打个草稿,比划着画会简单些。”

铜勺不抖了,傅东风翻白眼道:“你要是想折腾我不用这么含蓄,小师妹的画技不俗,用她的底稿,我怕是得先学会用糖画个江山社稷图!”

“那你到底要画什么?”

“画大龙、蝴蝶、兔子,先就这些。”

温青时皱眉,斜睨着他没眼看这心比天高的,冷漠道:“懂了,是不是还得给你刻一个转糖画的转盘是吧?”

“那敢情好。”傅东风厚着脸皮笑眯眯应承下来了。

温青时无语看天,一把推开人说道:“集市上转糖画的我都会,我会的都给你看一遍,学多少算多少。”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傅东风懂这个理儿,然后吧,他觉得温青时是在跟他炫耀来了。

甭管大龙还是蝴蝶,对傅东风而言都有点难。

钟酉看了半天,弄明白了这是大师兄要哄小师弟的,但大师兄挺聪明的人,怎么到这上面笨得厉害?

画的大龙要么是头断了,要么是龙尾断了,总而言之,支离破碎。

他提议道:“要不就把温青时画的那个拿去给小师弟?”

“嗯……不行。”

温青时无所谓,但傅东风这么倔强,他伸手掌心向上平举至前,恭敬道:“请,您自己折腾。”

其间过程冗长枯燥,乐游弟子都道,大师兄不见了。

楼夙提心吊胆地听四师兄说人在饕餮堂,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去找他。

之后几日就听到了这些对话。

“大师兄去哪了?”

“没去招猫逗狗,没溜溜达达到静山,也没有托腮看池塘。”

“那一定是下山玩了?”

……足见大师兄平日里有多吊儿郎当不着调!

话虽如此,傅东风三日后从饕餮堂内出来,还穿着三天前的衣服,胡须没刮,微微有些邋遢,手上搬了一块木板。

圆盘上有指针,指向的一圈刻了飞禽走兽以及传说中的龙和凤。

钟酉抱臂和温青时并肩而立,后者道:“有点厉害。”

“放心大胆地夸,我大师兄这叫非常厉害!”

非常厉害的大师兄回去沐浴换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搬来小杌子,支起石板,开始哄孩子。

闻声而来的弟子们不知道大师兄到底要干什么,跑去围观,见到了一套山下集市常见的转糖工具。

陈昏凑热闹问道:“转糖画嘛,多少钱一次?”

傅东风:“看在你是师弟的份上,一个铜板。”

一个铜板那能叫钱吗,糖葫芦都三个铜板了好吗?

虽然不清楚大师兄到底能不能画出来糖画,陈昏取了一个铜板,就当是给大师兄撑场子了。

木盘上的指针转啊转,悠悠转了几圈,转速缓慢地掠过了飞舞着的大龙,周遭一片唏嘘声,指针停在飞鸟上。

“哎呀,差一点就能转到龙了欸!”弟子无不遗憾说道。

“龙也太难了,大师兄看着不熟练。飞鸟难度低一点,而且你不觉得木盘上刻的鸟很眼熟吗?”

“有点像关进了兽园里的灰尾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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