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哥的策反

“白濑！柚杏！”

赭发少年转身想查看同伴的情况，却发现两名少年安然无事。

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黑长发少女衣着染血，浸深了那一身白色的宽大衣袍。

“啊哈哈……赶上了……”少女苦笑着，一脸的劫后余生。

赭发少年惊讶：“你不是被抢劫的那位……？”

“不要提抢劫这件事了……好久不见，小哥哥，虽然我们前两天才见过。”

在无力回了少年一句后，少女转而抬头与金发青年搭话。

“徒？”魏尔伦看着歌徒受伤染血的被衣袖遮住的右臂处，“你干什么？”

歌徒：“防止一对兄弟反目成仇。”

魏尔伦：“？”

中原中也：“等等……！你们认识？！”

歌徒：“嗯，认识。他就是一个人情世故方面能力为负值的笨蛋。”

少女抬头喊：“快下来吧，先生。别老是想着杀人家孩子，你这样做会出问题的。”

说完给了赭发少年一个眼神。

还处于云里雾里赭发少年，立即误会到了少女的意思。

比较了自己现在的力量与对方相差太大，于是中原中也也跟着喊：“如果你杀了他们，我会恨你的。”

魏尔伦：“……”

此话威力巨大。

魏尔伦被说服了。

金发青年从空中落下，沉着一张脸走到歌徒与中原中也面前。

歌徒转身对身后已经瑟瑟发抖的名为白濑和柚杏的两个孩子低声说：“你们先离开这里。”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粉发少女又担忧的看了一眼中原中也，和白发少年跑出了这个混乱之地。

……

“因为在路上看见你急忙往这里跑，我就一起跟来了。我是歌徒，谢谢你帮我抢回东西。”

少女向着少年解释：“没想到是认识的人。”

歌徒摊手做无奈状，血色便铺展在了少年面前。

中原中也注意到了她的伤：“你的手……快去包扎一下！”

“啊？啊——这个不用担心。”

伤者本人都快忘了自己的伤，挥挥手不在意道。

“我用的是异能的身体啦，不会感觉到疼的。”

歌徒将袖袍向上撸，露出了水蓝色荧光覆盖着的正在恢复的手臂，已经肉眼可见的恢复如初了。

“是异能力啦。”少女又将话题引到兄弟身上，“我不是问题，现在重点是你们两个！”

自身就拥有异能力的赭发少年，看到歌徒无事，微微惊讶一下之后，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歌徒：“是叫中也对吧，虽然有我一个刚刚认识并且还与“凶手”认识的陌生人，说出来很不可信。”她用着自己最严肃的表情，看着赭发少年，“但是，你确实是保尔的弟弟。”

中原中也：“等等，他刚才就一直在叫着‘弟弟’，但我可不认识你们！”

歌徒有些黑线：“你当然不认识，你谁都不认识。”

歌徒：“我知道你失忆了。”

中原中也：“所以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们？就这样直接进来要杀我的伙伴？”

赭发少年仍带着一些怒气和戒备的看了一眼金发青年。

魏尔伦从歌徒与中原中也搭话时就一直在旁边看着，见自己被忽视，也不恼，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柔的微笑。

见中原中也看了自己，他又将唇角的弧度向上提了提。

他开口了，语气是温柔的：“因为他们是又麻烦又恶心的存在呀。”

“哈？”中原中也显然是被金发青年的语气气着了，现在他的伙伴不在身边，他也不必顾忌，呛了一句，“像你这样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进来，还想杀死我的朋友的人，才是麻烦又恶心的存在吧！”

被自己弟弟骂的也不生气，魏尔伦只是轻声的、耐心的回答着：“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弟弟。你现在只是还不会分辨他们。”

“如果我不来，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发现它们皮囊下的丑陋，让人恶心的想吐。我只是提前杜绝这件事而已。”

“你——！”

“停——！”

眼见这两位就开始吵架，黑长发的少女赶紧挤到了他们中间，企图遮挡他们的视线来停止战争。

然并没卵用。

魏尔伦太高了，中原中也太低了。

歌徒一米五六的个子一点都不顶事。

啊这……

歌徒：“你们都先别说话，我来我来……”

两人稍稍收敛了一些。

见两人默认了自己的调和，少女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和事佬，心累不讨好。

“是这样的，五天前发生了一场意外——就是炸了个坑的那次爆炸——你和你的哥哥在那时分开了，万幸的是你们都没有受伤。”

——作为始作俑者的几位自然不会有事情。

“中也没有以前的记忆，对吧？大概也就是在那时出现的问题。”

——因为你刚诞生嘛。

“异能力的拥有条件很神奇，中也和你哥哥都是拥有操纵重力的异能力。这是在具有极其相似的条件下，也只有很小概率出现的。”

——用同种基因技术造出的人造异能者，异能力一样无可厚非。

“所以中也，保尔是你的哥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少女一本正经的解释完，收到了赭发少年一个迷茫的表情。

金发青年瞥了一眼少女：“你知道的挺清楚。”

歌徒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我可没有监视你们，是你们当时离海太近了。”

那边的赭发少年皱眉思索，尽力理清这些被灌输的信息，他觉得他今天就没有清醒过！

中原中也：“但是我和他一点都不像……”

魏尔伦挑眉：“哪里不像？”

中原中也：“你长得很奇怪……不是不好看，是……感觉……”

少年磕磕绊绊也想不起该怎么形容，无多少记忆的他词汇太贫瘠。

魏尔伦耐心的等待着。

“就是感觉……我们长的不一样。家人的话，不应该长相相似吗？”

【当然长的不一样了。】

【一个日本人，一个法国人，从血脉上讲，就不可能是兄弟。但是……】

【谁让你们是……】

歌徒在一旁，内心独白。她觉得这件事不能说。

“哦，那个。”魏尔伦一开口歌徒就感觉要出问题，他暗中拉了拉青年的衣袖。

魏尔伦奇怪的看了歌徒一眼，口中不停：“不是一个基因提供者，当然长的不一样。”

中原中也：“基因？”

少女短促的“啊”了一声。

魏尔伦：“人造体的生命代码——基因啊。”

“你……你的意思是……我……不……”

中也很聪明，他已经开始磕磕巴巴了。

魏尔伦：“人造人。”

看着弟弟一脸的抗拒，金发青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魏尔伦：“所以我才说你会被人利用，他们只会把你当做一个获取利益的工具。”

“都是一群恶心的存在。”

金发青年噙着笑意的嘴角冷了一瞬，随后又灿烂起来。

“跟我走吧，弟弟。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我也会训练你，让你拥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

但是中原中也摇头：“如果我真的是……的话，白濑他们不知道我是……”

下意识否定“人造”的身份，少年竭力思考反驳的话。

但是魏尔伦的话将这个反驳推了回去。

“无论你是不是，只要你可以利用，能被利用，就可以是他们的工具。”

“知道我来时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吗？”

“——中也的异能力很强啊，帮我们抢了不少物资，但是他失忆了。”

“——是好事啊，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帮我们了。”

“——我担心会有人带走他。”

“——昏在那种地方，有家人也早炸死了吧？”

“——这样真是太好了！”

金色青年用着没有起伏的语调，重复着那两个孩子的话。

复述者的音色很好，但其中不掺杂任何感情，令人感到冰冷异常。

“他们不会这么说的！”中原中也大声反驳。

再一次遭到弟弟反驳的金发青年困惑地盯着赭发少年，直盯的少年气势又蔫了下去。

“为什么这么维护他们？算算时间，他们顶多和你认识了五天。不，还要少。那个少女说你是前两天被他们捡回来的。”

赭发少年一怔。

“那，那是……”

“你却对我一点也不亲近。”青年嘴角下垂，他没了表情，表现出了一种极度不开心的情绪，“明明是我和亲友把你从实验室里救出来的，就算没有他们，你也不会出问题。”

“这里没人能伤得到你，你的异能足够强大。”

少年沉默了。

中原中也知道他说的没错。

赭发少年闭上眼睛，又睁眼。抬头对着金发青年说：“我要去问他们。”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就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