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康复的挺好就好，马上就高考了，再不回来真的……”
禤喧还有好多话都想和慕容昰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最后哑了言。
他想告诉他，他走了以后班级变化很大，老师不常笑了，姓瑆整天郁郁寡欢，只知道把自己埋在题海里，其余一概不顾。
“邓阐都和姓瑆怎么样了？”
“怎么想起他俩了？”禤喧愣了一下，如实回答“他俩就是普通同学，没啥交集，而且邓阐都都和许浅萍谈恋爱了，还能有什么交集。”
慕容昰点了点头，今天他就要出院了，明天回学校，这些天里，叶玓、王珂、阮肜耑他们没事就来，还不忘记给他带一堆作业，给他补习，势必不让他拉下一丝一毫，然而姓瑆一次没来过。
再也就老师来过几次，禤喧来过几次了。
别人他不在乎，他想的还是姓瑆……
……
“这是……谁的书？”刚到教室的慕容昰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书桌上不属于自己的书发了愣，叶玓也刚到教室，指了指离姓瑆较远的位置说“那个是你的，老师给你换了位置……姓瑆提的”
犹豫了一下叶玓还是实话说了，其实他知道慕容昰被迫换了位置后也很惊讶，但是他怕慕容昰会忍不住逃院，硬是忍住了没告诉慕容昰，联合着慕容昰身边所有的人都没告诉他。
“还有老师，老师也递了辞职申请，因为你的事她觉得她教导无方自责，咱们……是她带的最后一届了。”
“我……都不劝劝的吗？”
“劝了，没用，若不是咱剩几天就高考，她也不会再陪咱了。”
叶玓扯了扯嘴角，轻叹一口气“好了，好好学习吧，再不好好学就真的来不及了，到时候，你对得起谁啊？”
叶玓也不知道这话勉励的对不对，但是他觉得，他该说。
“对不起。”慕容昰愣怔了一下，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书桌也扯起了嘴角。
没事，一个位置而已，哪里都一样，她说明白，做明白了更好，他也省的去遐想了，去自我感动。
……
上完了课，慕容昰匆匆忙忙跑去了季葭的办公室，拦住了准备回家的她，季葭愣了一下，低头继续收拾卷纸“怎么来找我了？”
慕容昰不知道该说什么，三步并两步走到季葭面前帮她一起收拾着卷纸“老师这是要回家了吗？”
“对啊，要回家了。”
慕容昰不敢去看季葭，只听的她声音平淡无奇，只是流出一些惋惜。
还有点说不出来的遗憾，大概，他慕容昰是季葭教学生涯里最大的败笔吧。
她那么认真想教好他，而他，除了闯祸捣乱，其余什么都不行。
“老师……”
“怎么了？”
“老师，对不起，我……”
季葭笑着摇头，手里的动作不停“还剩几天就高考了，好好复习，其余都是后话！现在的你们没什么比高考更重要了。”
末了，季葭拍了拍慕容昰的肩头，算是勉励他了。
慕容昰不确定季葭眼里是不是闪着泪花，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极其不好受，三年过去了，太快了，很快就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一个高三的学生，临近毕业还要给班主任找事，怕也只有他这么浑了吧。
真是无可救药啊。
“老师，你能不走吗？我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再也不惹你气了。”
窗外黄昏的光稀稀落落的透过窗帘打进办公室里，晕出一层层的光彩。
办公室里的人渐渐少出，天还勉强算亮着，没人去开灯，任由黑暗渐渐笼罩。
慕容昰失神落魄的回了家，脑海里回想季葭说得话。
她笑容可掬，像他受处分时相信他一样和他说“这件事，老师不怪你，你做的对，维护了班级的同学，姓瑆，禤喧……老师都知道。
但是慕容昰，你已经长大了，是个成年人了。”
季葭整理了一下面前高她不少的男孩的衣服，眼角微微的弯起“咱做事也要开始考虑后果了，万一进派出所立了案，这事……”
“还有啊，慕容昰，你是个高三学生，马上就要考试了，这几个月真的耽误不起，可是你。”
“是我这个班主任不合格，没教导好你，毁了你这个好苗子啊……”
“不是老师，是我……”
“嘘……”拿起了包，季葭擦了擦眼泪，慕容昰脸上的伤已经淡去，身上的伤呢？季葭无从得知，但是她知道，伤的很重，伤也很痛。
她愧于慕容呇淼的信任啊。
“喜欢个人啊，没错，但是，如果怎么努力都没结果，过程中很累，你就要考虑你们是不是真的不合适了，总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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