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开

接到江兮鹿电话的时候，周彦刚从公司出来，正准备去零度酒吧。

杨添他们几个听说周彦最近忙着相亲约会，早就想叫他出来聚一聚问问情况，每次都被周彦以没空为由拒掉。

周彦最近在忙一个收购案，本来空闲时间就不多，有时间也用来和江兮鹿约会了。

想着今天正好有空，去零度坐坐也可以。

听到江兮鹿带着鼻音哑着嗓子问他愿不愿意结婚的时候，周彦顿时紧张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在哪，我去找你。别急。”

江兮鹿跟他说完在医院之后便坐在医院大厅等，看着医院大厅人来人往，江兮鹿感觉自己像是快要被掏空了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算不算草率，之前只想着让妈妈安心得走，在生命的最后不留遗憾。但刚刚手机里传来周彦温厚又略带紧张的声音时，她觉得和周彦结婚也会很好。

周彦在路上便给杨添打了个电话，杨添那头乱糟糟的，“彦哥，到了没？还是老位置。”

“兮鹿那边有点事，下次吧。”

“哪条路？用不用我们过去啊？”杨添还没反应过来周彦口中的兮鹿是个人名，那边留下一句“江兮鹿，你嫂子”便挂断了电话。

“江西路？”

陆孟黎没个正行靠着椅背喝酒，听见杨添说完“江兮鹿”便觉得周彦这家伙今晚是不会出现了。

陆孟黎前几天刚见过周彦，因此比杨添知道的稍微多点，起码不会问出“哪条路”这么沙雕的问题。

果不其然，杨添一脸纳闷儿的说：“黎哥，彦哥有事来不了了。不是，彦哥真就这么结婚了？这么快就有一嫂子？”

陆孟黎坐得很懒散，虽然也觉得周彦这速度有点快，但这节奏是要结婚没错了，“结结呗，他不也挺老的了。”

杨添没想到只比周彦小一岁的陆孟黎能说出这种话。

“怎么那么突然，那桐姐咋办？”

“不咋办，一个是你姐，一个是咱嫂子。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别在彦哥和嫂子面前瞎说。”陆孟黎对吴桐那是看不顺眼，觉得这个女人事儿太多，根本不叫她姐，也就杨添叫得亲。陆孟黎喝完最后一口酒拿起衣服起身就要走。

“你干嘛去？”

“去女朋友那。”

？？？

“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陆孟黎退回来两步坏笑着对杨添说：“告诉你一声，不是多了一个嫂子，是两个。下次见了记得喊人。”拍了拍杨添的肩就走了。

……

周彦很快就到了医院，刚进大厅就看到了坐在那里发呆的江兮鹿。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妆容，看着很有距离感，不易让人靠近。

这么长时间以来，周彦每次见江兮鹿时都能看到这种妆容，他虽不懂女孩子化妆的事情，但也能察觉出这种妆并不是很大众。起码在公司女员工的脸上就没有见过。

周彦走近，江兮鹿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向周彦，还没等周彦开口，江兮鹿便站起身轻轻抱住了周彦。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拥抱。

周彦拍了拍江兮鹿让她缓了缓，察觉到怀里的女人正在发抖，周彦抱得更紧了些。等江兮鹿情绪缓和之后，两个人看赵敏还在熟睡便没有打扰。

走出医院，两人上车，周彦想带江兮鹿先去吃饭，“想吃点什么？”

“没什么胃口。”

“那先去我那里？”

江兮鹿还没去过周彦住的地方，侧过脸看周彦。察觉到身边女人的目光，周彦安抚性地握住她的手，“不是要和我说结婚的事情吗？”

“嗯。”江兮鹿倒不是害怕，只是从来没有去过男性家里，有点突然。

车子向景岸园驶去，江兮鹿虽然没有问过周彦的收入情况，但也知道他收入不低，住在景岸园也在意料之中。

周彦住在23层，两人进了屋，江兮鹿还有点处于陌生环境得不知所措。周彦把她拉到沙发让她先坐，自己则去倒水。

看得出来，这是周彦平常的住处，桌子上放着的财经报纸，沙发那头的男士上衣，都表明这里近期住人。这间屋子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冷清，房子大便更显得如此了。

周彦拿着水回来，坐在江兮鹿身旁，把水递给她，“家里只有水了，想喝什么下次提前给你准备好。”

听见下次这样的字眼，江兮鹿还有点不自然。

“周彦，你如果觉得我们还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带我见见你父母，然后两家人见个面。”

女方主动提出见家长，江兮鹿觉得自己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然后我们再讨论我下次要喝什么的问题。”

还着重强调了一下“下次”这两个字。

对嘛，周彦不带她见家长，那就是拒绝的意思，那就没有下次了对吧。

周彦对江兮鹿的小心思门清，越发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可爱，摸摸她的头，“是妈妈情况不太好么？”

“嗯。”江兮鹿声音很轻。

周彦让江兮鹿面朝自己，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跟我相亲是为了你妈妈，但是婚姻是件大事，你不能完全因为妈妈选择跟一个人结婚，也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江兮鹿愣住，“不是的，虽然确实是因为我妈妈我才去相亲，但我不是冲动行事，我有认真对待，我从答应去相亲的那一刻起就想到了后面可能面临的所有情况。”

被周彦这么盯着江兮鹿还有点害羞，眨了眨眼，还是认真且坚定地看向周彦，“我肯定是对你满意我才会想和你结婚。”

说完便不敢看周彦了，低下头扣手指甲。

周彦看到红了耳朵的江兮鹿，突然就笑了。上前抱住害羞了的女人。

满意也可以，总会喜欢上的吧。

“你能这么想就好，明天带你去见我爸妈怎么样？之后你想什么时候让两家见面都可以，我爸妈就在北城，我告诉他们一声就好了。”

周彦知道江兮鹿妈妈的情况后也找认识的医生帮忙看，但已经无力回天。

之后的见面很顺利，周彦妈妈在知道昔日好友病情时便前来看望过，这次也更是在赵敏面前保证会把江兮鹿当成自己的女儿，说着说着竟也红了眼眶。

江兮鹿想多陪陪妈妈，只想先领证，至于婚纱照婚礼什么的觉得以后补办就可以。周彦理解她现在的心情，现在大操大办也确实不合适，双方都没有心情。

最近周彦陪江兮鹿跑前跑后，一起照顾赵敏，赵敏看着两个人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这天周彦带江兮鹿出去吃饭回来，正准备下车的江兮鹿被周彦拉住，她就眼睁睁看着周彦把一颗戒指带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戒指是很简单的款式，但很漂亮，钻石也很亮。

带戒指这一幕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周彦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又不失力量感。江兮鹿不自觉嘴角上扬。

“再怎么也不能没有戒指不是。”周彦拉着江兮鹿的手左看右看，“喜欢吗？”

“嗯。”

“嗯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江兮鹿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是真的很喜欢，周彦的眼光很好。

“但是…我忘了给你买。”江兮鹿还有些愧疚，最近心思都没在结婚上面，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周彦。谁家结婚不是开开心心忙前忙后，只有周彦还要陪自己跑医院还从不说些什么。

周彦从兜里拿出另一枚戒指，“结婚对戒当然由我来买。”可能看出江兮鹿的愧疚，“结婚之后有你买的机会，毕竟财政大权在你那不是？”

“我不会管钱，你拿着就行。”

周彦没回应，“帮我带上？”

江兮鹿拿过戒指小心翼翼地给周彦带上，两个带着戒指的手握在一起，江兮鹿内心很是满足。

回到医院，赵敏看到两个人手上的戒指也是笑开了花。

眼看着赵敏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江兮鹿也瘦了不少。

周五，阳光明媚，是周彦江兮鹿两人认识100天的日子，也是两人领证的日子。

不久，赵敏离开了。可能是完成了心愿，是笑着走的。

这天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江兮鹿没有痛哭，只是麻木地去处理后续，不过好在有周彦和江瑜辞帮忙，江兮鹿不至于手足无措。

赵敏说想回老家，江兮鹿便把她带回了老家。

周彦全程陪在江兮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