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十八章

经过这一次的意外，小考暂停，估摸着这一次的考试就此作罢了，再过些日子就是大考。

未白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戴着游戏目镜。

游戏里他穿着金绣白袍，除开那一件小披风，款式像极了他在训练场看到的那群小孩穿的衣服。

那群小孩实在诡异，但未白看见他们也不并不觉得害怕恐慌，他只是一时不明白为什么会看到这群小孩，小孩的穿着还和他在游戏里的那么相似。

偏偏那群小孩是在他玩了这款游戏后第二天看到，是因为游戏玩太多造成的幻觉吗？但幻想出来的小孩为什么又和游戏里的不太一样？

他还没想明白，就瞧见一个人在他身边落地。

未白是坐在城墙上的，两腿悬空，这里安静人少还背光，不知名的花香伴随着风吹来，悠扬的音乐让他感到平静宁和。

来者走了几步，然后坐在他身旁：“我就看见你上线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原来你躲在这儿。”

未白看他：“找我干嘛？”

那人正是丁珏：“来找你聊聊天。”

“聊什么？”

丁珏说：“……聊一聊昨天江尚和你说过什么，昨天你的怪异之举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他对你说了什么？”

“怎么怪异了？”未白回忆了下昨天发生的事，并不觉得奇怪，他只是没有立刻杀死江尚而已，他说：“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杀他，所以你们觉得很奇怪？”

“不是。”丁珏回答道：“只是你动作停止得太过突兀，之后你又莫名其妙的去看观众席那边，似乎在找什么？”

“嗯！”未白应了一声，他又说：“不过江尚并没有和我说什么值得我放过他的话来。”

他思索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幻觉说了出来，不过他又想起了昨天他最后对江尚说的话，他问：“你们从他那儿得到了什么你们想要的消息了吗？”.七

“真假还有待考证。”丁珏叹了一口气，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秦舟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扰乱了他们的计划。”

未白安静的听着，他猜测那群人原本的计划，他会是他们的目标，但秦舟出现了，现在秦舟成了他们的首要目标，他问：“他们还会出手吗？”

“一定会。”丁珏说：“他们的活动频繁了很多，但在主星那边的人还没什么动静。”

秦舟的爷爷秦肃因伤退役后便投身进了科研事业，如今也有二十年，参与的项目之多，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秦时雨同他一样参军，二儿子秦从南则去经商。

秦舟的父亲便是秦从南。

秦家算不上军阀世家，秦舟对参军不感兴趣，在考学院时选了艺术学院，家里也并不反对。

若不是秦时雨被害身亡，秦从南意外双腿残废，秦舟或许可以在他璀璨的舞台上继续闪耀。

被送去军事学院对秦家而言，既是出路，也是自救。

未白觉得这很不可思议，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便问：“秦舟的爸爸不是皇族吗？纵使没有实权，也该受到皇家的庇护才是，他爷爷曾是上将军，如今又在科研院工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呢？”

丁珏也是长叹，有些惋惜：“这其中的秘密我们这些小辈就不得而知了，秦舟知道的还没有我多，他的性子是你不说，我便不问，活的稀里糊涂。”

“……”未白想了想，问：“他们家得罪了什么人吗？”

“算不上。”丁珏稍微思索了一会，“我知道的不多，他爷爷参与的一个研究出了纰漏，造成了重大事故，我父亲曾经介入过矫正，但是失败了，当年因为上面的人镇压了消息，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的样子。”

未白不理解其中的因果，便直接问道：“和现在追杀他的人有什么关系？”

“……”丁珏摇了摇头，“如果江尚说的话能证实是真的，那可我就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未白不喜欢这样：“你直接告诉我江尚同你说的不知真假的消息吧。”

丁珏低垂着眼睛，没去看他，未白不催，他似乎猜到了点什么。

风鼓动他的长袍，他看向远方连绵的山脉，与天际相接，天地泾渭分明。

最后丁珏也没告诉他江尚到底说了什么，他想，这江尚确实知道点什么，关于自己的，或许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丁珏才不敢随意告诉他。

所幸未白关于自己的事并不是十分感兴趣，不然丁珏这样撩了又跑的行为，值得他揍他一顿。

下线时天已经黑了，他一直躺在床上，目镜被他随意放在枕头边，那些幻觉中的小孩他可以肯定，不是因为他玩游戏而出现的，但其中一定有联系。

内测……

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他的账号是内测账号，他打来终端，搜查相关资料，账号是七年前发行，开发时间未知，游戏直接公测并没有开放过内测。

但他有内测账号，无法注销，内测角色是个毫无用处的小孩，小孩形象和他幻觉里出现的小孩诡异的相似。

这个游戏公测前的资料少的可怜，七年前他玩过这个游戏，他参与了内测，内测条件是什么？

他又搜索了公测后七年里是否有关于这个小孩的什么问题。

但结果只有近期他进入游戏后被玩家看到而出现的讨论。

#是不是下一次资料片会出小孩体型？#

#我看到了一个小孩，不知道是什么职业，好可爱！#

#这个游戏什么时候内测的！#

#官方回复，内测玩家！！？#

#你们见过别的内测玩家吗？#

他的出现在游戏论坛惊起了不小的波澜，他看了下其他一些胡乱的分析贴，但是没有任何头绪，然后又把他们说的第一个资料片找来看了看。

内心毫无波动。

一直没有什么所获，他没了兴趣，退出了游戏论坛，如果再看到幻觉，他就去看看医生好了。

相比自己，他更关心秦舟的情况，昨天他身上缠满了绷带，还是未白把他背回了宿舍，而回了宿舍他就把那些绷带剪了。

秦舟说：“你总不能让我绑着这些绷带洗澡吧。”

未白脚踢了踢被扔在地上零碎的绷带，说：“我可以帮你洗啊。”

秦舟闻言震惊的看向未白，未白不明所以：“怎么了？不行吗？”

都是Alpha，还会害羞吗？

“你的常识怎么时有时无？”秦舟看了他好一会才收回目光，似乎很无奈的模样：“你闻过其他Alpha的信息素吗？”

以前不知道，但未白自医院醒来印象里是没有的，秦舟说：“Alpha之间的信息素会天然相斥，Alpha也会下意识排挤同一空间里的其他Alpha。”

未白点点头：“嗯……所以呢？”

“……”秦舟一噎，又说：“我觉得如果让你闻到别的Alpha的信息素的话，你可能会直接上手揍他一顿，洗澡的时候可能会释放少量信息素，你不能让我洗澡的时候还带着颈带。”

“你怕我闻到你的信息素，还是怕我打你？”

“……都有。”

未白坐在了空床位下的椅子上：“我不会打你的，我知道漂亮的东西容易被毁坏，我会小心呵护的。”

秦舟没听懂：“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去洗澡吧，我等你洗完就回去。”

当秦舟关上浴室的门时他才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其实只要一口拒绝未白的提议就够了，他说那些多余的做什么？

“秦舟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呢？”未白隔着颈带摸了摸自己的腺体，Alpha大部分时候都不会被动散发信息素，戴着颈带只是为了防止被干扰，Omega则相反，他们身上总是似有似无的带着点什么香味，大部分Omega会用香水掩盖。

Omega有固定的发热期，戴着颈带可以有效阻隔信息素大范围溢散，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而Alpha容易被Omega的信息素诱发易感期，腺体直接接触信息素要比闻到刺激得多。

但同性之间的信息素会造成什么影响，在此之前，未白从未想过。

秦舟出来之后，未白看他只围了一条浴巾，身上青青紫紫的，有些地方还破了皮，他眉头皱了皱：“你这样碰水会感染发炎吧。”

“小伤，重新上药就好，我说了丁珏搞得太夸张了。”秦舟不在意的说道。

“我帮你给背后上药吧。”未白拿起桌上医生开的药。

“好，多谢了。”秦舟把头发捋到身前，露出光洁漂亮的后背，未白看愣了一瞬，手指微微蜷缩，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他心想，带伤的秦舟，真是有种让人难以形容的……诱惑感。

未白小心翼翼的将药敷在秦舟的伤口上，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他上完药，一抬头，便看到了秦舟光洁的后颈。

“……”

秦舟的信息素是什么样的？他神使鬼差的缓缓靠近，凑到他腺体位置，闻到了一丝夹杂着水汽的清列气息。

秦舟感到一股热气靠近，他全身一僵：“未白？”

热气突然后撤，未白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对劲的事，他把药放在桌上，说：“上好了。”

秦舟脑袋有一丝空白，他拿起未白放下的药瓶，上面还残留着未白掌心的温度未散，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听到了开门声，他一瞬间回神，他看向未白，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未白回头看他，没反应过来：“嗯？什么？”

“就是……额……”秦舟觉得自己真是脑袋被撞坏了，为什么还要追问？

“哦，我闻到了你的信息素，不过被水冲得很淡了。”未白回味了一下，发现印象里的气味已经被那水汽彻底掩盖，想不起来了：“好像挺好闻的。”

“！！？”

未白回忆至此，在床上翻了个身，他离开时，秦舟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是不舒服吗？现在才察觉是不是有点晚了？

话说，秦舟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呀，昨天白闻了什么都没记住。

秦舟说信息素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相反，人的性格也多少会影响到信息素，但未白发现自己的信息素好像与自己的性格互不相干。

他打开终端，问秦舟：【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啊？昨天没记住。】

“……”秦舟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乱了起来，未白到底什么意思啊！偷闻就算了，没记住居然还回来问他？未白什么脑回路？

他问：【你好奇这个做什么？】

那边很快回答了他：【你也好奇过啊。】

“……”啊这？

【想知道？那你告诉我你的信息素啊。】他想，上次未白也只是给了他一个大范围，想必也是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他这样说也好打消未得想法。

那边未白安静了很久，久到他以为未白已经放弃了的时候，未白回复了他：【我可以给你闻，不过你不准告诉别人。】

“？？？”秦舟打字的手微微颤抖，未白对他的信息素到底多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