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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

眼前的未白是极度陌生的,即使丁珏和他接触时间并不长也能感觉他的不对劲。

未白得知了他的名字后,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你是丁家的孩子?”

“……是的。”丁珏感到一些怪异,却还是点了点头。

未白笑了笑:“你都这么大了,你和你父亲很像……”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盯着丁珏的脸,好半响:“我好像见过你。”

“……”丁珏后退半步,问他:“你是谁?”

“穆信没和你说过吗?”未白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我以为你是他信得过的人呢。”

额前的黑发垂落下来,微微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一顿,抬手捻起一缕,愣怔片刻,他对丁珏说道:“有镜子吗?”

丁珏立刻说道:“我去给你拿。”

未白重新审视着自己,右手食指戴着终端,左手戴着一枚青色的戒指和一只手环,黑色的头发,隐隐有些不适的腺体,浑身上下虚弱不堪,难以发力。

他又摸了摸耳垂,还戴着一枚耳钉,恍惚中知道那是什么,他心念一动,一把蓝色短刀落在手中。

“能源腔?”

他环顾四周,纯白的房间让他心生烦躁,壁灯镶嵌在墙体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一切既陌生又熟悉,无端的愤怒在心底滋生,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叫嚣着离开这里,可同时他又迷茫着,离开?去哪?这是哪?

离开这里干什么?这里是穆信的地方啊,为什么要离开。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离开!”未白喃喃自语。

“现在过去多久了?”未白下了床,他使不上力,险些摔到在地,他扶着床边的柜子,又自说自答:“至少十年?”

“不,是二十年……”

“或许更久!”

“我死了吗?”

“我还活着!”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拥有肉体的记忆已经太过遥远了,他甚至觉得人类的躯体如此的陌生和怪异。

“我真的活着吗?”

“这二十多年,我去哪里了呢?”

他想走出房间,出去看看,看看如今的世界,却没能走几步,便脱力般地倒在了地上。

“身体为什么这么虚弱呢?”他就这么躺在地上,冰凉的感触通过地板传遍他的全身,寒冷这种感觉很讨厌,寒冷意味着冬天,冬天意味着死亡和枯萎。

“因为冬天到了吗?”

“我会死去吗?”

“花落之前需先开花,潮涨之后必是潮落,亿万年来,世界在不停地生死变化,哪怕是一块是石头,都不可能亘古不变,你凭什么不会死呢?”

他的面前蹲着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男人淡漠地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你们造下的恶果应当自己吞下,实在不该让我来替你们收拾这一切。”

男人说:“不思错,不悔改,你的仇恨不应该寄托于我,我没有理由为你消除执念。”

未白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也异常的熟悉,他不奇怪他是如何出现的,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想要传达给他的意思。

放弃吧,即使是死亡也该坦然接受,这就是他的结局,是所有生命的终点,如今一切的挣扎都是毫无意义的,与其痛苦,不如放任。

“放弃?”未白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他放声大笑:“不可能!我不能死,我有什么错,谁能决定我活着?又谁能决定我的命应当如此!皇帝呢?他还活着吧,哈哈哈哈哈!”

“我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所有一切都没有结束!你是谁呢?你为什么存在呢?你让我放弃,你又为何不消失呢?”

男人居高临下,怜悯地向他笑:“我怎么会消失呢?外来者是你啊,我永远在这里,不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永远都会存在。”

“无论他选了谁,他都无法将我抹杀。”

男人的身体渐渐淡去,他依然笑着,嘲讽着:“我是他永存的真实,而你,一个虚伪的卑劣者,一个可笑的执念,一个蒙受背叛的死者……”

他最后嗤笑道:无能之辈!

“哈哈哈!”未白怒极而笑,一个永远在争斗的精神世界!一具走向毁灭的身体,一个不合格的寄居者。

他坐了起来,穆信……皇帝……

左祁!

杂乱的记忆交错混乱,最后他的手搭在了腺体上,喃喃道:“一个优柔寡断的将死者。”

“……哈哈哈哈哈!”

过了一会,丁珏回来了,他见未白坐在地上也不敢问,把镜子递了过去。

未白依然没有从记忆里扒出这个人,所幸也懒得在意了,他接过镜子,看到了镜中的人才猛的愣住。

这张脸怎么会是刚刚那个出现的黑发男人……不对!他们当然会长得一样,那个男人说自己是外来者,他可不是外来者吗?

他看向丁珏,问道:“我叫什么?”

丁珏听到未白的话后,心想他莫非又失忆了?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未白!”

未白不满地皱眉:“在今天之前,我是谁?”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未白。”

未白若有所思地看着镜中的人,和穆信有几分相似,他心中有了猜测,便将镜子放下,他站了起来,又说:“我不需要什么身体检查,给我拿一支营养液过来吧。”

丁珏有些迟疑:“可是……”

未白没了耐心:“没什么可是的!”

“是!”丁珏犹豫地走了几步,又突然回来,给他递了一枚终端,说道:“穆先生我要把你的终端换掉……”

未白看着那枚终端,顺从的摘下自己手中的终端,然后将丁珏手中的终端戴上,不可避免的看到另一只手上青色的戒指,他将戒指摘下来,问丁珏:“这是什么?”

“我们见到您时,您就戴着这个。”丁珏看了一眼戒指,发现并不是认识这枚戒指的材质,询问道:“需要我们拿走检测一下吗?”

“不!”未白下意识将戒指攒在手心里,他想不起关于这枚戒指的记忆,但却觉得这个很重要,他重新将戒指戴回去,无意识地跳过了关于戒指的话题,他恢复和善的模样说:“麻烦你去给我拿一支营养液的时候,顺便把穆信叫来,谢谢。”

丁珏退出房间,将门关上,远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声,他心狠狠一跳,往向远处被电网围住的小树林,不安地向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金属小球,小球粘上了少许泥土,正是他回查密道时发现的监视球,他知道是未白的人放的,便偷偷收了起来,为的是将他们指引到这个地方来。

但似乎已经于事无补,未白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那短短两个小时未白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希望未白的人找来时有所准备,这里的实在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了。

他将监视球重新开启,尝试联系之前与其连接的设备,他走得很慢,忐忑地等待监视球连接成功,他取了营养液后,又转方向去了穆信所在的房间。

穆信是最近才来到无序城的,几乎在他们得知未白消息的同一天到来,或许是巧合,但最后他们的目标定然是未白。

丁珏是潜意识里恐惧穆信的,他想起自己儿时是见过这个人的,当年有许多小孩被邀请去穆家庄园做客,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见到那座庄园的主人。

那时他站在三楼窗台前看着他们这群孩子在草坪玩闹,沉默,寂静,他匆匆一瞥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对,而时隔多年再想起,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而且他饲养了一群长像怪异,实力蛮横的恐怖生物,穆信以他父亲为要挟将他留在这里,纵使他万般不愿,也不敢违抗这个人。

他希望来找未白的人不要毫无准备。

在门口做了几次心里建设,他才鼓起勇气敲响了穆信的房门。

穆信虽然让人害怕,但此时的他却十足的颓废,甚至神情都有些恍惚,丁珏不由得震惊,他从未见过这么失落的穆信。

他因为未白的一句话被打击成这样吗?

“什么事?”穆信见到丁珏,稍微振作了起来。

丁珏有些不自在,穆信的房门大开,里面并不是正常的卧室,他不敢往里看,只能低着头看脚下:“是未……未白叫您过去。”

“他叫我?”穆信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兴奋的情绪难以抑制,“我现在就去。”

说罢他便要走,丁珏脑袋一抽叫住了穆信,说道:“穆先生,他让我来找您时,顺带让我带一支营养液,您与他叙旧,我就不去打扰,不如营养液由您一同带去吧。”

穆信皱起了眉头,却还是没有多问,接过了营养液快步走了。

丁珏留在原地愣神,心中猜测穆信和未白……醒过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好似他的一字一句能够轻易牵动穆信的情绪。

此事他自然想不明白,突然口袋里的监视球震动了一下,他一惊,将监视球取出来,球中间的显示灯亮起了绿灯,表示已经与设备重新建立连接。

他连忙用自己的终端请求设备共享,请求发出去他焦急地等待中,仿佛身处绝境终于看到了希望一般,等待回应的每分每秒都格外漫长。

这时穆信的房间突然传出一声低吼,吓得丁珏手一抖,监视球摔到了地上,他慌忙捡起来,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大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途中,他的终端收到了回应,不出意外,对方拒绝了他的请求,不怪他人,他们乘未白没有意识的时候将未白带出了他们的地盘,又顺走了对方用来搜寻的监视球。

但凡谨慎一点的人都不敢接受这个请求,否则便是将自己的位置暴露在对方手里,而他拿着监视球,他的位置却是时时刻刻的在对方终端上显示着。

而那边穆信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敲了敲未白的房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7K妏敩

他推门进去,看到黑发的男人坐在床上,瞬间恍惚了一下,一时无法将眼前的年轻男人与怀念多年的故人的人划上等号。

未白抬眼轻飘飘地向他投去一眼:“你的妻子呢?”

穆信一怔,没想到未白第一个问的便是这个,他苦笑摇头:“我与她并无感情,她生下孩子后便选择了离开。”

未白又问:“这具身体是你的孩子吗?”

“是的。”

未白说:“记忆里并没有多少有关于你的内容。”

“我将他接到身边不过七个月,见面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若要说起来,他与你的关系或许要更加融洽。”

未白没有接话,关于自己的记忆,在他毁坏实验室主机的那一刻便结束了,而这具身体绝大部分的记忆他都无法看清,甚至不能解读。

穆信口中自己与这个孩子相处的内容更是没有丝毫头绪。

不过他却有一些别的问题:“这么多年里,你在做什么?”

“……”穆信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在试图复活你,我以为你没有选择那群孩子中的任何一个。”

没有选择缘,也没有选择离,或者被邀请来庄园的任何一个孩子,他猝然死去,在一个雨夜,他甚至没有与他告别,留给他的,只有半个山头的枯木。

这些未白都不知道,他也不明白穆信的话,但他并没有想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问道:“你没有想过去杀掉皇帝吗?”

穆信面露悲痛:“这于事无补,未白,他的死亡无法将你换回来,如今他只有痛苦地活着才能赎罪。”

“我恨!”未白猛的抓住穆信的领子,咬牙切齿:“他背叛我的信任,让我成了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你为什么能让他活到现在,他为什么不该以死谢罪?”

“未白……”

他在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看到了属于未白的疯狂,满心悲凉。

“他赎罪的方式必须由我来决定!”未白冷声笑了起来:“活着赎罪是多么可笑的方式呢,哈哈哈哈!他即使日夜忏悔又能如何,他还活着……”

他松开穆信,冰冷冷地看着他:“你如何能代替我宽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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