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做饭

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着，就当虎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转过身、似乎是要无视自己离开时，意外的听到了一声含着无奈的低沉的回复声。

“禅院甚尔。”垂着眼睛，手握上卫生间的门把手。微微侧头用余光撇着看着坐在浴缸中紧张合起双腿，双手抱在胸前露着迷茫豆豆眼的少年，甚尔蹙起眉头，略微头疼地叹了口气。

原来两面宿傩的手指还有复活死人的力量吗，那么复活后的这个虎杖悠仁还能称作人类吗......真是麻烦。不过也是，从这少年吃下手指后就已经不是人类，而是怪物了吧。

还真是可怜呢，不仅变成咒物的容器，还跟那群老不死的、所谓的咒术届高层的烦人家伙缠上——估计上面有不少人早已经恨得牙根痒痒吧。这样想着，脑海里缓缓浮起那群自己实在没什么好感的愚昧迂腐的家伙们脸上那慌张的烦恼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意，黑发男人忍不住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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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中装满了太多的疑惑，大脑快要短路了。在浴缸里可怜地蜷缩着身体，虎杖悠仁搓了搓自己手臂上因为寒冷而浮起的鸡皮疙瘩。

欸，好像自己是见过刚刚那个男人的——在自己重新争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失去心脏即将死掉的时候，那个男人就站在自己不远处。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两面宿傩暴走时好像也是那个人在和宿傩战斗来着.....？

这样想着，心中的警惕感逐渐消解一些。那刚刚那位先生，大概不是什么坏人吧，至少自己目前身体还健全不是吗。

粉发少年有些不确定，最后还是遵从着本能的直觉，勉强将名为「禅院甚尔」的男人划入友方的范围。

目光移向垃圾桶，看到了丢在垃圾桶沾满血渍黑色裤子，肯定是不能穿了。

有条浴巾也好啊，至少能遮住下半身就好，我可没裸奔的习惯。表情有些苦恼，虎杖用食指挠了挠脸颊。

就在发愁的时候，厕所的门突然打开，有什么东西从敞开的门缝飞来，精准落入自己的身上。茫然地抬手扯下，发现竟是干净的体恤衫、长裤与裤腰带，还有条标签还没摘的新内/裤。

拿着衣服，抬头看着啪的一声迅速关上的卫生间门，虎杖悠仁这才明白——原来刚刚那个男人离开是去给自己找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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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打发时间，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的说道：“没找到适合的鞋，你直接穿惠的拖鞋走吧。”

“欸，惠？”听到了自己熟悉小伙伴的名字，虎杖呆呆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才发现一件事情——禅院先生似乎和惠长的很像啊。努力回想对比了一下，得出了结论......不是很像，是非常像。特别是这两个人皱眉眯眼的时候，脸就像一张模子刻出来的啊。

“那禅院先生是......惠的......”

“勉强算是他父亲，不过你也可以当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声音停顿了一秒，又缓缓补充道“叫我甚尔就好，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禅院。”

“啊，好的甚尔先生！”虽然感觉对方的话语有些奇怪，但得益于高情商，虎杖并没有不识趣地刨根问底，而是郑重地微微弯腰倾身鞠躬“谢谢您的照顾——！”大声地感谢道。

被小孩这突如其来的嗓门给吼的愣住了，挑起一根眉毛，禅院甚尔有些无语。

倒也没必要这么认真，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五条悟所以才.......不过自己也不讨厌这种类型的人就是了，总比那些道上那堆经常见的小人顺眼多了。

“你自己打车回高专吧，或者去跟五条悟那家伙去联系。”转了转深色的眸子想了想，从口袋钱包里掏出两万日元反手递给站在身旁的少年。

并不是自己突然转性大方起来，而是五条悟给自己打的钱已经到账了，所以也不差这点，就施舍给小孩点路费回家吧。

“谢谢。”毫不推搡，毕竟的确是需要钱，虎杖悠仁爽快收下，刚准备说些什么“咕——”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声音，像是抗议般，丝毫不顾及身体主人的面子，像打雷一样持续不断叫着“咕咕——”

用手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虎杖打着哈哈“啊，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真的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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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己也很饿，所以甚尔顺带就多做了些菜和这个小孩一起吃了。

“好吃！”用筷子扒拉着米饭，大概是饿狠了，粉发少年把嘴塞地满满的“这里面是加了胡椒对吧。”用筷子尖指着某道菜。

“嗯。”喝了一口蛤蜊汤，甚尔头也不抬地回复道。

“其实加些番茄酱也不错，番茄酱和豆腐在一起很好吃。”大口干饭，虎杖随口提出小小的建议。

“你很懂啊。”看来这小子也会做饭，早知道刚刚让他去做了“要加米饭吗。”端起自己吃空的碗准备去添点饭，禅院甚尔起身。

少年双手递出吃的干干净净的碗，爽朗的声音从口中溢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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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感觉活过来了。”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周身浮起快乐的小花花，酒饱饭足，虎杖悠仁满足地闭上眼睛。突然看到对面人收拾碗筷的动作“啊，禅......甚尔先生我来刷碗吧！”

“哦。”一直都是平静没什么表情，黑发男人十分干脆地把摞在一起的碗又放回桌子上“手套在左手第二格抽屉里。”

踱步到客厅，侧躺在沙发上，将一只臂枕在脑后，宛如大猫一样微微蜷缩着身体，将脸埋在盖在自己身上的柔软毯子中，闭上眼睛补觉——就算是身体素质再好，晚上没睡觉也是会困的。

完全不顾及屋内还有一个人，甚尔就这么陷入梦乡。毕竟只有只有几根手指实力的两面宿傩上不了台面、对自己根本没什么威胁，完全没将其放在心上。

可如果对上完整体的两面宿傩，那么自己的胜算又有多少呢......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无论怎么思考，结论都只有一个——会输。

这就是无咒力和有咒力之间、无法跨越的沟壑吗......纵使内心万般不甘，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差距。

真是让人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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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近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因此这段时间去搜寻了很多办法，咒力和术式虽然尝试过但是吧.......但宿主身体排斥这两种力量，没办法用。」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电子音将已经迷迷糊糊入睡的某人激醒“哈？”

「我找了很久，终于在另一个世界找到十分契合宿主的力量——念能力。」机械的电子女声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毕竟念能力本质其实是一种生命力量，十分合适拥有强大□□的人学习，经过数据模拟后我认为这就是最适合宿主的能力。」

「念能力我已经死磨硬泡地从那个世界意识手里买到了，只要宿主同意我现在立刻就能帮你改造身体！」明明是古板的机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中诡异的感觉到了邀功的意思。

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沉默了半晌“......你突然在这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睡意全都没了。烦躁地翻身起来，乱糟糟的黑色发丝乱翘着，禅院甚尔眯着眼睛瞅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自己睡了半小时。

房间内安静的只有冰箱运作电机嗡嗡的响声，看来虎杖悠仁那小子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