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虚惊一场

李九瑾到了正厅就见李九清在厅内打转，隔间就是产房，顾云薇断断续续的在呼痛。

一刻钟后，催产药熬好了，顾云薇趁着不疼的间隙喝了下去，一个时辰后产道终于开了，但是孩子太大了，生不下来，稳婆也吓得不轻，这孩子还估计小了，原本她以为最多有八斤，现在头卡在产道出不来，再一摸孩子体型估计有八斤二两。

稳婆让她徒弟把这话传出来李九瑾一听就皱眉，说起来这还是她没交代好的缘故，宫里来的嬷嬷也没伺候过生产队妃嫔，这就没注意堂嫂的饮食才让顾云薇前期吃的太多了。

李九清也不转悠了就站在隔间门口望着产房一动不动的发呆，李母本来想劝女儿回去可见女儿担心的样子她也狠不下心，干脆不管了，左右在自己家里，把下人的嘴管好就行。

下午三点左右，孩子还没出来，距离羊水破开开始已经有二十四个小时了，按照上辈子李九瑾备孕的记忆来看，羊水破了二十四小时还生不下来孩子就危险了，很有可能孩子导致缺氧窒息。

她还是想进去看看，实在不行她就操刀，良心不允许她知道急救的情况下看着人出事，她看着李母满眼祈求。

李母装作没看见，她也怕侄儿媳妇出事，可她也怕女儿名声有损，毕竟女儿将来是世子妃，甚至可能是郡王妃，要是损了名声被记恨她心疼女儿。

李九瑾只好上前拉住李母的衣袖摇啊摇，轻声说：“娘，让我去，好不好？”

“不行。”李母咬牙坚持。

“娘，堂姐救了我的命，孩子是堂哥的亲骨肉。”多的李九瑾没有再说了，她怕伤了李母的心，毕竟李母这些年对她是真的好。

李母身体一僵，罢了，左不过是皇上赐婚，邵家也不可能悔婚，她该把家里下人再梳理一遍，想到这里她直接走到门口最近的圈椅上坐下。

李九瑾顿时就笑了，她对娘露齿一笑，抱着巧丹递过来的箱子就往里间去，在场的婆子丫鬟都是顾云薇，李母和李九瑾的心腹，既然李母这个当家夫人都许了，她们也当做没看见姑娘进产房。

稳婆正在给顾云薇说起来走走，就见一个未出阁打扮的人进来了吓得不轻，仔细一看是这位，她心里想再多也没敢呵斥，手下使劲把顾云薇扶起来，嬷嬷和稳婆扶着她在产房转圈，顾云薇失了力气，大部分的体重都靠着两位嬷嬷搀扶，李九瑾看的直皱眉。

阵痛来时顾云薇控制不住的惨叫，这让等在外面的人心里更焦急。

到最后顾云薇脚都抬不起来稳婆和嬷嬷才把人放到床上，李九瑾这才开口说：“别平躺着，把上半身扶起来靠着。”

前世备孕她问了几个生了孩子的宝妈，都说医院里就是这样的，现在试试万一生着顺当了堂嫂就少遭罪。

这会儿顾云薇的宴会端来一碗参汤，这已经是第二碗了，李九瑾赶忙给堂嫂把脉，结果和刚刚师兄说的差不多，这会儿稳婆已经开始让顾云薇使劲了。

李九瑾这会儿也帮不上忙，只能站在床头跟顾云薇说话，其实顾云薇根本听不见别人说话，身体的疼痛更让人意识模糊。

迷迷糊糊的顾云薇听见稳婆说看见头了，下意识的劲一松，再想鼓起劲就没那么容易了，稳婆慌神了，一碗参汤灌下去还是没劲，这会儿孩子已经露头了，羊水也没了，孩子整个脑袋闷在产道里，要不了一时半刻孩子就能没气，产妇也危险了。

下意识稳婆看着李九瑾，李九瑾也知道这时候很危险了，看着她带进来的手术箱，当机立断决定给堂嫂侧切，这样孩子母体都安全，伤口也最小。

稳婆看见她拿着一把奇奇怪怪的剪刀，心里有些发怵，心里有些预感，忐忑的开口问到：“姑娘这……能行吗？”

“试一试，不然堂嫂和孩子都要出事。”李九瑾说完就指挥人去拿烈酒准备消毒给堂嫂侧切。

稳婆是认识李九瑾的，也知道她跟着宫里的御医在学医术，看了看眼神都直了的产妇，心里也怕一尸两命，李姑娘的态度是一定要救人的，她拦着也不是事，万一这生产之人有个好歹都是在她手里出事，一句学艺不精都是轻的，想到这里稳婆下定决心，既然必须救人那她就没二话给李九瑾打下手。

顾云薇这时候意识有些模糊了，她泪流不止，她的孩子还没出生，她没力气了，想着要带着孩子一起赴黄泉就心里愧疚，有对孩子的，有对丈夫的，要是她不贪嘴孩子也不至于长这大，丈夫和堂妹都瞒着她，其实她知道孩子过于的大了，她自诩身体康健，这时候才知道她太自满了，想起没怀孕的时候那些流言，她带着孩子走了也好，免得留下孩子给丈夫添麻烦，高门闺女再进门也不会为难。

想到这里顾云薇觉得下身一疼，闷哼出声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就听堂妹的声音再耳畔响起：“堂嫂，使劲啊！孩子出来了。”

这话是李九瑾哄她的，刚剪开孩子没出来，她哄着顾云薇使劲孩子就能出来。

果然顾云薇清晰的感觉下体一松，她能感觉孩子滑出去了，终于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了。

李九瑾见人闭上眼睛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把脉，只是脱力晕倒了，又着急忙慌的去给顾云薇缝伤口，心里遗憾没能弄出羊肠线，过几天拆线不知道堂嫂能不能接受她这个小姑子给她拆线？

稳婆这会儿欢欢喜喜的抱着孩子擦身上的脏污，还好虚惊一场，孩子大人都保住了，检查了孩子的口鼻，没有异物提着孩子就是屁股上一巴掌，婴儿响亮的哭声再屋子里回荡。

“生了！”

“对对，生了！生了。”李母的丫鬟连忙符合，满脸庆幸，也替主家高兴。

李九清僵硬站在原地，自从说不怎么好的时候他就站在这里了，咋一听母子平安他差点流下眼泪，期盼的看着产房门。

胎衣早就被打下手的婆子找油纸包了起来，从后门出去，到了院子里坐上一辆马车直奔京郊一座寺院，到了地方找到那颗最大的桂树朝东方挖一个坑把胎衣放了进去。

李九瑾给顾云薇缝好伤口就听外面稳婆报喜：“恭喜恭喜，夫人平安产下一子，足足有八斤，恭喜李大人，贺喜李大人。”

八斤！

李九瑾按照古代和现代的斤两一算，啧啧难怪会难产，还好大人孩子都没事，刚刚只来得及瞟一眼，孩子脸有点青，估计是有点缺氧的缘故，身上其他地方倒是没问题，哭声还是很响亮的，今日是七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