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要说钮祜禄若轩干什么去了，呵呵，她去干正事了。

钮祜禄若轩今天看到三格格的乳母头上有黑黑的大喜过望，哎呦心里那个美呀，等了三四个月了，总算让她等到了！

看了看在和宋格格寒暄的陈若轩，钮祜禄若轩决定等到晚上好好调查。天刚黑，钮祜禄若轩嗖的一下就飞出去，反正她是鬼，没有人看到的她，也没有人碰的到她，她自由的很。

傍晚，钮祜禄若轩沿着大概的记忆在四贝勒府乱转，一下子跑到前院一下子跑到后院，找了老半天才摸到宋格格的院子。

好吧，因为陈若轩是个宅女，不喜欢动弹，出来必备的请安几乎不出门，自从小麦子给她带过话本子以后，她更是来劲，一个劲的看书，至于出去怎么办，反正她出不了府，也就在府里转转，还都带着丫鬟太监，他们认识不就好了。

而钮祜禄若轩做人的时候喜欢出门，毕竟满人姑娘没有汉人管的严，但是她现在是鬼了呀，先前又被黑白无常说了一大堆离开陈若轩的后果123，更不想动。这就导致，来四贝勒府三四个月了，两个人连路都不熟，也是够了。

钮祜禄若轩醒悟的较早，瞎跑一通以后决定晚上和陈若轩吐槽，以后晚上一定要到处逛逛。

钮祜禄若轩到了宋氏住的白芨院，往倒座房找找前头见过的乳母，找了一圈没有找着，刚要离开，就看到外头一个妇人从西厢房出来，先装模作样的慢慢走，走了几步发现无人后便加快脚步跑到旁边的小屋里，正是钮祜禄若轩白天确定的目标：三格格的乳母。

清朝害怕重蹈明朝天启皇帝覆辙，受制于乳母。所以无论阿哥格格，都不止有一个乳母，乳母们轮流喂奶，以防太过亲近。看来这位乳母刚刚结束，只不过这副模样好像有鬼，钮祜禄若轩原本以为脑门发黑是中毒了，现在有点搞不懂说怎么回事儿了。

钮祜禄若轩飘到屋子里，只瞧那个乳母鬼鬼祟祟的从床底下摸出一个棍子，那棍子奇怪的很，一边有点像笛子那样，另一边有个头。又见那乳母拿着一撮黑黑的东西放到头里，拿火折子点上，然后整个身子斜靠在坑上，一脸享受的把像笛子那边头放到嘴里，猛地一吸，脸上露出比享受更满足的样子，好像是已经成仙一般。

好奇怪啊？她在干什么呢？钮祜禄若轩不明白，所以她跑去问她的好姐姐。

不过因为又走错方向的原因，回去的时候都不知道几点。陈若轩拍着玉坠，手一下一下拍着，眼皮子已经耷拉着。然后被钮祜禄若轩猛地一拍！

“啊！”陈若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马上叫出来，看到是钮祜禄若轩又马上闭上。不过守夜的木葵已经听到，连忙过来查看。

“格格，怎么了，是您做恶梦了吗？”

“是啊，我刚刚梦到被鬼拍了一下，就马上醒了。你去倒杯茶给我，然后早点睡吧。”陈若轩看着钮祜禄若轩说着，不过，这话是实话，钮祜禄若轩现在可以算是鬼嘛。

钮祜禄若轩像没听到一般在床上飘来飘去，甚至从木葵的身上穿来穿去。

“格格，要不要我晚上陪您在内室睡吧。”

“不用了，我就一时睡迷了，如果有事我再叫你，乖啊，去吧。”

陈若轩打发了木葵，瞪了这个玩的开心的钮祜禄若轩，以外人听不到的声音说：“我才发现你挺顽皮的。”

“因为无聊了。”

“也是，你又没有手机，有手机就不无聊了。对了，你刚刚跑到什么地方了。”居然现在才回来，干嘛去了。

钮祜禄若轩听到正事就来劲，兴奋道：“姐姐，你还觉得我说的，黑白无常让我注意点人，看看有没有脑门黑黑的，能积功德。”

陈若轩没有忘，反而也一直记着，开心的说着；“你找着了！”那音量马上提高又突然压低，说完生怕木葵发现，又看了看钮祜禄若轩又指了指外头。

反正别人都看不到钮祜禄若轩，也碰不到她，她去看看正合适。

钮祜禄若轩也知道自己的特点，马上飘出去看到木葵已经睡着又出去飘了一圈发现都睡了才又回来，笑着道：“都睡了，你别担心。”

陈若轩还是压低声音道：“你找着人了？刚刚就是去办这事？那要怎么帮呢？我能帮什么呢？”

一连串的问题蹦出来，不过钮祜禄若轩没法回答，只能脸色古怪的说：“我都没有发现她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反而她奇怪的很。”她把看到乳母偷偷摸摸吸东西的样子描述了一遍，说完就看到陈若轩的脸色比她还古怪，果然有鬼哦，啊呸，是有古怪，说到自己身上了。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觉得你说的这东西吧，有点熟悉。”单单是描述，就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感觉，还是知道什么用……但是又没有印象，一种想法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咱们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动，毕竟凡事是讲证据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动三格格身边的人。”

钮祜禄若轩也知道，这才是刚刚进贝勒府，正是什么都不熟的时候，如果冒冒然的去动三格格身边的人，那就不要混了，于是钮祜禄若轩自告奋勇的担起每天去宋氏院里监视乳母的任务。

陈若轩古怪的看她问道：“我听说小孩子可以看到很多东西，你会不会被三格格发现了呢？”

钮祜禄若轩脸色讪讪：“发现了又怎么样，我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发现了也觉得我是你，更何况小孩子记得到那么多吗？”

陈若轩笑了笑，是她想多了，本来她还想着如果钮祜禄若轩多往三格格那边多飘几次，那会不会不太好，但想想她都可以在菩萨像里呆着，显然对小孩子无害的。

不是她想一再提前钮祜禄若轩的伤心事，只不过，小孩子是要多多精细些，尤其是古代的小孩子，更是可怜。

接下来的几天，钮祜禄若轩就一直呆在白芨院，她看到好几次她结束当值以后躲在屋里继续拿出棍子，躺在炕上，一脸享受，白芨院里因为刚刚添了小格格，人手虽有所增加但又一时没有上手，因而比较紧凑，而三格格是有两位乳母，两位乳母又是同住一屋，轮流当值，所以应该还没有人有空发现她在屋里干这个事。

到了第四天，钮祜禄若轩就发现乳母难得露出为难、纠结的表情，并且喃喃自语：“到底应该是换膏呢？还是留下给儿子花？要不留过儿子花，不抽这膏了。”乳母更纠结了：“不抽也玩意身子不舒坦啊，唉，罢罢罢！只盼伺候好小格格，即能攒钱又能快活快活。”说完便睡去。

钮祜禄若轩晚上把这段话又转给陈若轩听，陈若轩听到诸如“抽膏”、“不抽不舒坦”这种话，再加上钮祜禄若轩说的拿棍子放在嘴边一脸享受，立马有个猜测，猜到想这是什么！

也许，三格格的乳母的秘密就是鸦片！就是后世林则徐大人禁的大烟！

可那不是在清朝中后期才有吗？难道现在就有了？

陈若轩的历史知识，除非记忆非常非常深刻的记住，其他的就只在考完就忘的程度上，所以没有什么用。偏偏对自己记住的事情因为印象过深而深信不疑。

她不知道，其实鸦片很早以前就在中国的历史上出现，只不过近代史的惨痛教训让人们记住近代史的鸦片战争、虎门销烟等等，就误解了。

汉朝的张骞出使西域时，鸦片就传到了中国；三国时名医华佗就使用□□和鸦片作为麻醉剂；在唐朝阿拉伯鸦片被称为“阿芙蓉”。只不过这个时期的鸦片是作为药材进贡的，大约1600年，荷兰人通过台湾把北美印第安人的烟斗连同烟叶传入中国，中国开始有吸烟者。

据说前明的万历皇帝30年不上朝，在宫中试验、服食丹药，他的丹药中就有鸦片，是他给鸦片起名叫“□□”。

陈若轩不知道那些鸦片的古往今来，但她知道因为鸦片中国吃了多大的亏，多少国人的身体被掏空，被多少国家蔑称为“东亚病夫”！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若轩浑身发颤，脸色凝重，冒出一个念头：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她一定得做些什么！

钮祜禄若轩不知道鸦片是什么，日后的因为这害人的玩意，中国经历了什么。她第一次看到陈若轩这副模样很惊讶，忙问道：“你怎么了？你知道那个乳母在干什么吗？”

陈若轩缓缓点头，语气冷冷道：“我大概猜出来那是什么，是一种吸了就上瘾，上瘾之后戒不掉，渐渐把人身体被掏空的东西，名叫鸦片，又叫大烟。”

“啊！那她可是三格格的乳母啊！”

“对啊，这就是鸦片的危害，乳母也许不知道危害，但就算知道了，她也离不得这东西了。我要告诉四爷。”

“你说的对，咱们得告诉四爷，但是，咱们该怎么说呢？”

是啊，怎么说呢？总不能直接说是她们俩发现的把，那怎么圆她知道这是鸦片，而且还比较了解的呢？圆不好，估计倒霉的就是她。得想个好主意，让四爷自己去查鸦片，知道这个危害。

陈若轩想了好久，反复思量，才终于拿一个比较稳妥的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和木香嘀咕几句，就前往正院给福晋请安。之后，陈若轩便去白芨院拜访宋格格和三格格，邀耿格格同去。

到了宋格格院中，钮祜禄若轩连忙飘过来，说乳母刚刚回到屋内，正在点烟呢！她连忙给木香一个眼神，木香会意，上前拉着耿格格的侍女苏子和宋格格的侍女文儿聊天。

陈若轩与宋格格寒暄一通后，她又仔仔细细打量着三格格，想看看有没有不对，不过暂时没有发现。宋格格也自感和这两个刚刚入府的格格没有什么好聊的，准备送客，却没有想到，文儿脸色古怪的进来，一直看着自家主子。

宋格格装出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你们瞧我，精神头还是不济，和两位妹妹聊天都老是走神。”

闻音知弦，陈若轩和耿格格立刻找借口告辞。文儿这次小心翼翼的禀告。

刚刚，木香和苏子和她几个人凑到一起，也就聊上，怕在屋内声音过大，主子听到不好，又想屋内人多，不怕主子少人伺候也就出去找偏僻地，结果没想到路过乳母屋内，刚刚结束当值的乳母居然没有休息，而是在屋内吞云吐雾，这是什么玩意。

文儿也不认识烟杆，不知道这是抽大烟，又不想被钮祜禄格格和耿格格的人知道，就借口该伺候主子，几个人便又绕回来。

对着宋格格把在乳母屋内看到的画面描述一遍。宋格格一听先问：“那两个侍女看到了吗？”

“没呢，主子放心，当时就奴婢站在靠窗户那头，再说只是路过那里，奴婢撇了一眼而已，奴婢的个子又比木香和苏子都高些，应该无碍。奴婢等人回来时，也仔细端倪了木香和苏子，她们俩脸色并无太多其它。”

“那就好，你和温儿带着几个小丫头去乳母屋内，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文儿和温儿很快从乳母屋内搜出烟杆、一袋黑黑的膏状物，火折子之类的。

可这东西，宋氏不知道是什么，身边的奴才也都不晓得，唯有个今年刚刚入府的小丫头知道，说她老子也喜欢吸这个，说能添福添寿，吸食一口赛过神仙，只不过是从南边过来的，贵的很。

乳母跪在下头，身子抖动的和筛子一样，还没等询问，口中不住的辩解：“是、是内务府的大人给我这个的，说是添福添寿的好东西，叫、叫□□。”

宋格格虽然不是太聪明，但也知道涉及内务府就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格格能插手的，只能忍着怒气先绑了乳母，再派人去告知福晋，再让人去请王太医过来。

陈若轩之前看文儿的样子就知道是发现了什么，立马告辞，出了白芨院又邀耿格格去一同去用早膳。

陈若轩和耿格格在用膳时便听到消息：宋格格绑了三格格的一个乳母，还去派人去正院请福晋做主，至于到底何事现在没有明说。两人对视一眼，耿格格笑着先提出告辞，陈若轩也没有多留，只道下次再请她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