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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她突如其来的病症◎

两个时辰前,薛槐抛下了其他家眷和小妾,独独带走了怀了他孩子的柳雾以及虞宝镜。

他按着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向通往邻县的山上逃窜。

只要翻过这座山,他们就彻底地脱离了云舜。

可偏偏那位昭王派来的人与当地酒囊饭袋的官差很是不同,他们穷追不舍,任凭薛槐往那险峻丛生的地方钻去,也都始终无法彻底摆脱。

最终薛槐带着两个女人来到了悬崖边上,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那些官差一直紧追不舍,我们怎么办啊老爷……”

柳雾掩面而泣,一手抚着孕肚,也亏得她身子好,这般奔波下竟也没有见红。

薛槐看了她一眼,随即对这两个女人道:“为今之计,为了让他们死心,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

他必须要推一个人下山去,然后再丢下自己随身的东西,让对方以为他们都失足坠崖。

而这个人只能在虞宝镜和柳雾中间二选一。

柳雾闻言脸色苍白,颤抖着手指一把抓住薛槐,尖声道:“老爷,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薛槐动了动唇,目光却落在了虞宝镜的身上。

“我不能无后,但我的命是宝镜救的……”

虞宝镜抿了抿唇,亦是偏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毕竟当下走到这样的绝境,实在是很难叫人不生出绝望。

“薛槐,到了最后,你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老爷,你什么意思——”

柳雾睁大了眼,使劲揪着他的衣摆不依不饶。

薛槐重重地叹了口气,对她说道:“柳雾,其实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也不好说……”

柳雾身子一僵,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才“呵呵”了两声。

她厉声道:“难道老爷不是因为听说我肚子里是个丫头片子,所以才失望的?!”

“倘若先前那大夫说是男孩,只怕老爷你当下根本就不会犹豫半分吧?”

薛槐闻言目光微闪,上一刻对她还是怜惜不舍的目光,下一刻却猛地狰狞了表情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了悬崖边缘。

“我宠你也宠得够多的了,你怎还不知足……”

“啊——”

柳雾惨叫,顿时也破口大骂。

“你个杀千刀的老畜生,你不得好死……”

饶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可薛槐到底是个男人,力气哪里是她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能反抗得了的。

薛槐下了死手去掐她,不防被她踹了一脚,在悬崖边缘蹭落了几颗石子儿,他自己也是一身冷汗。

“阿槐,我来帮你。”

身后虞宝镜开了口道。

薛槐满头大汗,早就吃力得不行,“也好,你抱住她的腿让她别动了……”

话音未落,他便感到身后重重的撞击打在脊梁骨上,让他毫无防备地上身猛然扑出。

悬崖底霎时发出了一阵短促的惨叫,盘旋许久,接着便是猛地一震死寂。

这悬崖深到叫人连个落地声音都没能听着。

虞宝镜站在悬崖边微微倾身看去,那底下云雾缥缈,只觉深不可测。

人摔下去,摔得四分五裂都有可能,但绝无活路。

柳雾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咳嗽,却见虞宝镜在一旁发笑。

“你情郎都死了,你还笑?”

虞宝镜垂眸道:“是啊,他今天才死在了我手里头,我也太窝囊了。”

柳雾霎时竖起柳眉,“谁和你说这个了?”

虞宝镜是个苦命的,她也是个苦命的。

在这一刻之前,她都和虞宝镜是针尖麦芒一般互相针对。

薛槐到死都不会想到,她们在他坠崖后会是这样的和谐情景。

而虞宝镜之所以还一副深爱于他的样子,也完全是有意而为之。

偏他真以为这世上会有这么蠢的女人,被他抛弃一次又一次竟还会回去找他?

薛槐以为她是自暴自弃才在青楼里任由自己肥肿,殊不知,她恰是因为这些年过得舒心,才随心所欲到连身材都不计较了。

柳雾厨艺很好,虞宝镜能这么胖,她是功不可没。

“你还要给那个小姑娘弄良籍,骗人家小姑娘,你良心都不会痛?”

虞宝镜回过神,缓缓说道:“我确实是撒谎骗了她……”

去取良籍根本就用不着薛槐的指纹……可若不这样说,茶花这姑娘未必会愿意帮她。

虞宝镜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快些走吧。”

为了一起脱了贱籍重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她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解决。

薛槐只是个开始罢了……

但她们最终都会找到一个地方作为最终的归宿,清清白白的往后再不靠任何男人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至于柳雾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见证者。

……

自打当天从那大牢回来之后,茶花便一直都蔫蔫地打不起精神。

起初赵时隽只当她是疲累。

岂料一夜过后,茶花便昏昏沉沉地病了。

赵时隽一直到傍晚回府来才知晓这么个事情,顿时怒地罚了她屋里好几个下人。

他过去看时,小姑娘同上回受了风寒是一般的症状,她肌肤是烫的,连呼吸也透着灼热。

赵时隽掐起她的脸颊,见她微颦着眉心,双颊都是被烧得泛红的可怜模样。

茶花口中呜呜咽咽地,半晌才叫他听清楚个“冷”字。

身上都快烫鸡蛋了,还喊着冷,可见这回是真得病的不清。

赵时隽叫人生了暖炉,又端起那治伤寒的药物,将小姑娘揽在怀里,亲自给她喂了一碗。

只当她今晚也只要如上回那样捂得一身热汗,第二天便能转好。

可一连两日下来,茶花都没能见好。

赵时隽让冯二焦连换了两个大夫,都道不出什么名堂。

好似这姑娘身上天生就有着旁的女子都没有的娇稚,以至于就这样风寒一下,都叫人觉得她脆弱到仿佛随时会香消玉殒。

赵时隽索性将她转移到正院里去,搁在自己眼皮底下让人诊治。

她夜里时常梦魇,哭得脸颊湿凉,丫鬟们都战战兢兢地想要尝试安抚,却还是会惊动屋里熟睡的男人,三更的天也会从那榻上沉着脸起身,披着件外袍便从内室出来查看。

一直都查不出缘由,陈茶彦那里发觉好些时日没能见着妹妹也拒不用药,闹腾不休。

大夫劝赵时隽最好找熟悉茶花的人来问问,赵时隽才勉强让人将陈茶彦带过来。

陈茶彦看见妹妹虚弱模样,顿时也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对茶花都做了什么?”

赵时隽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若是想治好她,最好还是老实交代。”

一旁冯二焦也生怕这人愤怒之下会冲上来,便拦在陈茶彦面前,好心劝他:“冲着昭王殿下这样说话,这般无礼的态度也当是你这会儿关心则乱了,陈公子该明白,眼下最要紧的是茶花姑娘……”

陈茶彦甩开对方搀扶上来的手,看着榻上的茶花,片刻才沉声同那大夫道:“茶花她……自幼便有心疾。”

这心疾不是心口处疾病,或者有什么绞痛,而是指她情绪上的病症。

她幼时在母亲初初去世之时,甚至还有一段时间忘记了所有人,包括他这个哥哥。

后来恢复过来,也是用了极其漫长的时间才修复了那情绪上看不清摸不透的病症。

交代完后,他又在赵时隽挥手示意之下被人直接拖送了回去。

那大夫听得一脸茫然,憋了半天,竟同赵时隽道:“在下翻了不少医书,类似的病案却不是很多。”

“茶花姑娘当日既是去过大牢,那地方煞气重,再加上她哥哥说她幼时便有这种不正常的病症,指不定是阴气重,撞过鬼也尤未可知……”

这话渐渐就变得迷信起来,叫赵时隽听得眉头直皱。

言下之意便是指茶花去过监牢之后,是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赵时隽对这说法嗤之以鼻,道这人又是个庸医,二话不说让冯二焦打发走。

可换了个大夫仍旧是束手无策。

冯二焦跟着焦头烂额,最终才委婉暗示自家主子,毕竟都这样了,便是试试,想来也是无妨。

赵时隽绷着脸,到底没再说什么,冯二焦便会意地自个儿出去找了个巫师回来。

那巫师进到府里之后要连做七天法事,可才一天,茶花竟就真的渐渐清醒有了意识。

丫鬟们惊喜坏了,忙不迭将消息告知给主子。

只是小姑娘身体还过于虚弱,连开口说话都有些吃力。

赵时隽自是松了口气,对那巫师原本不信,也不得不信了三分。

巫师见茶花说醒就醒来,意外之余想到自己这法事只做了一日,剩下几日就没法赚这笔银子,心下难免不甘。

“她魂体尚且还不稳,我这里有一只驱邪香囊可以为她驱邪。”

他说罢又生怕赵时隽会不信,强调这香囊的功效:“即便是不用作驱邪,平日里也有许多夫人都会将自己的头发放入其中,转增给夫君后,便能夫妻感情大好,让夫君对她千依百顺。”

赵时隽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屑:“妇人讨好丈夫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焉能如那些妇人一般,行那等掉脸子的事情?

巫师见他脸色不愉,不知自己哪句话触到他霉头,顿时又改口奉承其他。

赵时隽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一眼。

待入夜时,他在那书房里翻阅了一些当地的卷宗后略感疲惫,才打开抽屉望见里头的驱邪香囊。

赵时隽皱着眉,盯了半晌,这才揪起自己一绺头发打量。

当天晚上,茶花吃了些东西后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她数日卧榻,汗腻且一股药味。

在赵时隽回来前,丫鬟们给她沐了个澡。

等赵时隽进屋后,便瞧见茶花肩上垂落着滴答着水珠的头发,抱着膝盖怔怔地缩在墙角。

丫鬟们捏着擦头发的干布却不敢靠近。

“姑娘醒来后便一直有些惶恐,好似在害怕什么……”

赵时隽顿时想到了那巫师口中的魂体不稳,容易撞鬼的体质……

他接过对方手里的干布,上前去朝茶花缓声说话:“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头发不干,再病着可就不值当了……”

茶花听到他声音,眼睫遽地颤抖了几下,这才抬起微盈水雾的泪眼,哽声道了句“殿下”。

赵时隽被她这软糯委屈的一声“殿下”勾得心口发软,见她虽反对那些丫鬟们凑近,却不抵触自己,便试着为她擦干头发。

果不其然,在他身侧的小姑娘尤为乖巧,不仅不怕他了,反倒对他产生了依赖一般。

赵时隽将那驱邪香囊给她戴上,对她说道:“这是庇佑你的东西,你要贴身戴着。”

茶花双手握住那香囊,点了点头,可眼角也红得很快,嗓音沙哑。

“殿下,我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做噩梦,梦见许多没有可怕人,他们有的没有头,有的没有腿,血淋淋的,我……害怕……”

赵时隽蹙着眉,拍抚她后背,柔声安抚,“别怕,都只是梦罢了。”

茶花却揪住他衣摆,继续道:“可在他们要伤害我之前,都是殿下及时出现在我的梦里,保护了我。”

她手指紧紧地捉住他的衣摆,仿佛因为这几日的遭遇对他产生了极深的依赖。

“殿下能不能陪我去一趟玄宝寺,求个平安……”

玄宝寺当天被赵时隽放了场火,可只是烧坏了些围墙,看着夸张了些,后来闭关了几日,也没影响它继续迎客。

她难得主动向他提出什么,奶乎乎软糯糯的嗓音让人听着心都要化为一汪柔软的春水。

赵时隽自是答应了下来,就连夜里都是坐在她榻前哄着她睡熟后,才轻手轻脚地披着衣服离开。

对于这位昭王殿下而言堪堪称得上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落在下人眼中,无疑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以至于底下人对茶花也更是小心翼翼地侍奉。

隔天茶花便不顾体弱,也坚持要穿戴整齐下榻。

赵时隽本想等她身体好些再说,但她乖乖地坐在桌前用着早膳,还眼巴巴地看他好几回,叫人也极难忍心说出“个”不字。

他索性也就纵容了她,推了旁的事情陪她一回。

待上了马车后,将将驶出府里时,俞渊便骑着马追了上来,隔着窗子同赵时隽道:“殿下,袁寂醒了。”

“但他要当着殿下的面亲自招认,以求个宽恕的机会。”

这桩久悬未结的事情对于赵时隽而言,无疑也是存了几分用心。

是以他听到这事情后,皱着眉正要说话,袖口却被人轻拽了两下。

茶花眸色不安地望着他道:“殿下不陪我去了吗?”

她眸里含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失落,仿佛没有他会不行。

赵时隽立马松开了眉心,“当然不是。”

俞渊隔着小窗看不清明,只见自家主子低下头,同那小姑娘不知道轻了嗓音说些什么,才叫茶花脸色微霁地“嗯”了一声。

赵时隽再度转过头来,却是朝俞渊吩咐道:“好茶好水地招待着,等我回来就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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