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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金虎兄弟35

季云舟环视在座的专案组同事,深邃的眼瞳似有星光闪烁,娓娓道来。

“自古以来,当人类面对一个凶猛强大的动物,会有两种解决方式:一种是敬而远之,另一种是想办法驾驭。在民俗体系中,第一种演化出兽类的神格,第二种演化出坐骑说。

“无论是商朝时期出土的青铜器‘饕餮虎拥人俑’,还是《山海经》中西王母形象的描述,‘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天,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中华文化中,几乎所有关于老虎的解读,都在表达老虎不是要伤害人,而是要守护人。这体现出古人有被强大力量保护的向往,和对老虎乃至天地万物神灵的崇拜。

“北宋闽南人吴真人,民俗上尊称他为‘保生大帝’。有天他遇见一只十分痛苦的老虎,虎吃了一个妇人,不知是被发簪还是妇人的骨头插到喉咙。吴真人怒斥老虎后见老虎似有悔意,就帮它把尖刺从喉咙取出,从此老虎就决定当他的坐骑,这就形成了关于虎爷的坐骑说。

“神兽的神格会比神明低,作为坐骑的虎爷都被供奉在神桌下面,本地人也叫它‘下壇元帅’。”

季云舟抬起手比划了一个高度:“而一个小朋友的身高,刚好能够一眼就看到供桌下暗橘色的虎爷,所以虎爷跟小朋友比较亲近。渐渐的,虎爷在民俗信仰中,就变成了小朋友的守护神。”

房蕾蕾眼睛一亮,“就类似于我们老家那,给小朋友穿虎头鞋,戴虎头帽。哦,我查到了,天呐,岛上的虎爷也太可爱了,这哪是老虎啊?一点也不凶,这分明就是橘猫啊。你们看,多萌!”

房蕾蕾将笔记本电脑一转,只见屏幕上的虎爷,圆滚滚的身体呈现暗橘色,瞪着两只灯笼似的大眼睛,表情呆萌,憨态可掬,上嘴唇龇出两颗小虎牙,额头上还印着一个硕大的“王”字,根本不像老虎,倒像是比卡丘之类的卡通吉祥物。

季云舟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道:“这是因为岛上并不产虎。野史记载,老虎是郑和带过来的,所以寺庙的匠师在制作老虎形象时,是参考明朝《三教同原录》来做的,做出来的虎爷都很像橘猫。”

“那黄纸是用来干吗的?”辛赏将大家关于橘猫的注意力拉回到物证上来。

“庙里的虎爷底下供奉着黄纸,信众可以拿那个黄纸,轻擦小朋友的脸颊还有头顶,祈福保平安。对小朋友来说,虎爷不光是守护神,同时也有医疗神兽的定位,因为保生大帝曾是一位神医。阿嬷们经常会拿黄纸回家治疗小朋友的腮腺炎。以前清贫的父母看不起医生,或求医无门,也会拿虎爷身下的黄纸回家,给小孩擦脸颊、擦身体,希望孩子能早日康复。”

“那硬币呢?”

“虎爷对于小朋友是守护神,对于成年人则代表招财。

“庙里的虎爷旁会有一碗水,水里面放些硬币,信徒可以拿等值或较大面额的硬币投入碗中,再取一个硬币放回钱包里,这个被拿起来的硬币叫做‘钱母’,功效是招财。

“有些虎爷旁不光放一碗钱母,还会有一个名片盒,信徒们可以把自己的名片放进去给虎爷看,让虎爷清楚自己的工作和职位,保佑他在社会上出人头地。”

季云舟沉默了一会儿,等大家对他说的消化差不多了,他又解释道:“朱炀辉已经死了,但他的弟弟……可能还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说这些,并没有为朱炀宝开脱的意思。”

辛赏将季云舟幽幽的目光看在眼里,知道他还在介意,四年前抓了朱炀辉去坐牢的事。

“以朱炀宝的病情和目前的智力,应该可以申请对他从轻处罚。阿奎是肯定跑不了的,参与器|官倒卖加上蓄意杀人,这两项罪名就够他吃枪子了。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基本清晰。当务之急,必须赶快抓住阿奎,他是这两个案件的关键。”

听了辛赏的总结,大伙的精神总算为之一振,季云舟也感觉获得一点安慰。

*

朱炀辉在庙里拜虎爷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一种可能是,他本性的善良,让他在那一刻,忽然生出了决心,决定要保护魏安妮,希望她这次可以逢凶化吉,自己也能拿到钱给宝弟治病。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害了魏安妮,内心有愧,才跪在庙里的神像面前忏悔,祈祷小女孩能够平安。

现在他人已死,无法亲口说出答案,只有抓到真正的凶手阿奎,才能替死者开口。

如果辉仔想要致这个女孩于死地,甚至想要,在试图致她于死地的人们上面再加一把手,他又怎么会在拜过虎爷后,收起符纸,装进上衣口袋里?

他是想把符纸带回去,庇佑小女孩以后可以健健康康地长大。

黄符纸代表了辉仔对小女孩的保护,也就是说,朱氏兄弟缺乏伤害小女孩的动机。就算他们因生活所迫,干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可在这个案子里,辉仔和宝弟这对兄弟,何尝不是充当了魏安妮的保护神。

他们就是小女孩的“虎爷”。

阜城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赶来岛上接回魏安妮救治,小女孩却提出要见宝弟一面。

宝弟在得知辉仔死亡后情绪不稳,带有一定的攻击性,一直被关在市局的“侯问室”,刚刚魏安妮被民警带过来见他。

在侯问室外,宝弟见到小女孩后显出难得的平静,还跟她翻了一会儿花绳。可当她要离开时,宝弟却再次发狂,怎么都不肯让小女孩走,最后还是被两个民警制服。

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小女孩流下的眼泪,房蕾蕾鼻子一酸,还跟着一起哭了一场。

宝弟目前是残障者,检方会酌情考量给宝弟定罪。可以后呢?没了哥哥,宝弟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季云舟心神不宁。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萦绕在他心头。

为什么二一四案的死者偏偏是跟他有关的朱炀辉?

两次出现的红絭绝不是巧合,那么,接下来等待他和辛赏的,还会是什么呢?

“季顾问?”房蕾蕾看他一直端着杯水站在窗前发呆,就叫了他一下,结果他好像没听见似的,竟毫无反应。

房蕾蕾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里,一直抓着一支圆珠笔,笔尖戳着大拇指,都快要刺进皮肉里。

这个二十五岁的青年人,脸上浮现出一种上了岁数的人,才会流露出的厌世表情,房蕾蕾一惊。

她赶紧拉了一下季云舟的衣袖,他手里握着的笔,掉在地上,吧嗒一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什么?”他茫然地看着小女警。

“季顾问,你没事吧?”

季云舟缓慢地从窗前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嗯,没什么,辛队让我跟你说先别走,在这里等他一下,他去跟周局和司徒组长汇报案情去了。”

季云舟点点头。

“对了,明天我和老大要回一趟阜城,把梁娟的骨灰送回家。”

“多久?”听到他们要走,季云舟有一瞬间的发呆。

“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据说梁阜生有悔罪表现,应该会从轻处罚,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那个主刀医生和幕后主使。”

季云舟还有点恍然,哦了一声,又问:“……阿奎找到了吗?”

“还没有哇……上面催得紧,一时半会又抓不到人,不过蔡队已经带队去冯有利交代的几个可疑范围进行搜索了,应该马上就会有消息了。”

两人正说着话,房蕾蕾感觉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摸出来,“诶?蔡队电话?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房蕾蕾接起电话,脸色骤变!

这时,辛赏也刚巧从领导办公室出来。

房蕾蕾一跟他打上照面,对电话说了一声“辛队来了”,就对辛赏急切地汇报,“蔡队说找到阿奎藏身的地方了!在码头附近的村子里,发现一个可疑的仓库……”

*

蔡瀚生站在仓库的大铁门前,一脑门官司地看着辛赏,“干!又被这帮杂碎给跑了。”

几个外勤兄弟正从仓库里往出搬东西,蔡瀚生人没抓着,搜出一堆管|制|刀|具,一把把都被擦得锃亮,蔡瀚生戴上手套翻了翻,没发现有白润音说的斧锤类凶器,有些烦躁,“都给我好好翻一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辛赏撇开蔡瀚生和季云舟,先一步走进仓库里查探。

仓库不算很大,估摸着最多100多平,挑高却很高,足有三四米,这个藏身点一看就选得很临时。

窗户被黑色的油漆涂刷,北墙上装着两个大型换风扇,可能年久失修,都没开着,导致仓库里充斥着一股霉味儿,空气流通性很差。

原本应该是用来堆放货物的东墙边上,有一摞东倒西歪的纸箱,有的上面还放着泡面桶。

箱子里装有一些酒精、生理盐水和大量的输液器,可能是那些供养点用剩下的。

临时用纸箱堆起来搭了一张桌子,简易桌子四周散落着五六个箱子,充当凳子。说明阿奎起码有五个左右的手下。

这伙人应该是刚走,仓库内的杯子里还丢着一个正在冒烟的烟屁股,但跑得够快,蔡瀚生说调派来的警力已经在附近搜了一圈,也没找到半个人影。

……

仓库外。

季云舟围着地上那对冷兵器,看得入神,锋利的刃在太阳底下寒光一闪,他眼睛有些刺痛,忍不住抬起揉了两下,胸口处的伤疤出现隐隐作痛的幻觉。

与此同时,辛赏从后窗翻出来。

他站在杂草丛中,仔细观察仓库后墙根的这一小片地方,有被越野车压过的车辙,但放眼望去,不远处有一块看起来尤其奇怪。

他踩着杂草走过去,蹲下身看到很多的蚯蚓在土里爬进爬出,这里一定被人挖开过,疏松的土壤是蚯蚓的乐园,挖开后再用一簇簇杂草掩盖起来。

他用皮鞋踢倒杂草堆,显出被露水打湿的泥土。

……

季云舟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堆尖锐物品上移走,对着仓库顶上高大的绿茵放松眼睛。

忽然,仓库内飘出一股味道……

自从肺部受伤后,季云舟对一丁点烟味都异常敏感,他嗅了嗅,难以克制地咳了两声,他环顾四周却唯独没有看到辛赏,心头一沉。

他顾不得向其他人求援,抢先拨开几个外勤,一头扎进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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