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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番外八

小芳愣了愣,意识到他什么意思,笑了:“儿子,你确定?”

张瞳瞳被她笑得不确定,转向他爹:“是你吧?爸爸,你可真记仇!”

“你老子我是县长,忙得脚打后脑勺,有空跟你记仇?”方剑平不屑地瞥他一眼,抱着书上楼。

张瞳瞳眨了眨眼睛,看看爸爸,不像是装的,打量妈妈,也不像开玩笑,顿时心虚不安,“不不,不会吧?”

小芳:“你拆还是我拆?”晃晃信,“看清楚,自制的信封。你说爸爸妈妈每天工作,还得陪你写作业,陪你读书,有空做这个吗?”

张瞳瞳很确定,爸爸妈妈没空。

“出什么事了?”在厨房帮忙做饭的张支书出来。

张瞳瞳连忙抢过去,“没事。爷爷,我饿了。”

他的样子可不像没事。

张支书看向小芳。

张瞳瞳连忙给他妈使眼色。

——不许说!

小芳很少能看到儿子这么着急,“我和瞳瞳闹着玩呢。张瞳瞳,上楼?”

张瞳瞳扭头就往楼上跑,直奔他的卧室。

他打算的很好,到卧室就毁尸灭迹。只是没等他关门,他爸进来了。

“你来干嘛?”张瞳瞳慌忙把信藏到身后。

方剑平笑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少年急的往四周看看,然而无论柜子还是书桌都离他很远,无法藏尸。

方剑平问:“打算藏哪儿去?还是准备撕了?”

少年眼中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呢。

小芳进来:“张瞳瞳,不想知道谁写的吗?收不到你的回复,人家明儿可能还会继续。”

张瞳瞳的手僵住——不敢撕。

小芳:“你如果怕回头见着同学尴尬,可以给妈妈,妈妈帮你看。”

“你不会嘲笑我?”张瞳瞳不放心地问。

小芳笑了:“妈妈是那样的人?”

“妈妈不是爸爸是。尤其爸爸——我我——”

方剑平替他说:“尤其你还坑过我。张瞳瞳,知道你现在这样叫什么?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妈妈,你听见了吧?”张瞳瞳忍不住后退,怕他爸爸过来抢。

小芳:“不是你活该吗?假装别人给你爸写信的时候就没想过,你也有长大的一天?”

那时包括现在的张瞳瞳都不懂情爱,虽然他没少看名著听广播,实际上不清楚“情书”意味着什么。

别看他此时此刻很紧张,也是担心他爸趁机奚落他,他妈逮住机会训他,他嫌丢人等等,压根没想过爸爸妈妈会不会因此怀疑他早恋。

“我才,我才十一岁半!”张瞳瞳忍不住大声说,“谁这么小谈恋爱?!”

小芳乐了,“既然你是无辜的,那干嘛不让爸爸妈妈看看写的什么?”

张瞳瞳一想也对,信递出去慌忙缩回去,“又想骗我。”

“那你自己看。”小芳想一下,“有可能是你同桌。”

本想拆信的张瞳瞳顿时不敢动,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说:“胡说!我同桌是男的。”

小芳很想说,儿子,你还是太年轻。

然而此时是八十年代,不是三十多年后,有些话说出来会被当成神经病,“那就是你前桌或者后桌。不然怎么可能连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张瞳瞳觉得有道理,未免尴尬,把信递过去,“你看!”

小芳转到他身边,“不给爸爸看。先说说你前桌后桌女生姓什么。”

张瞳瞳一脸警惕:“干嘛?你你你不许去找人家!”

小芳:“你妈我还没那么无聊。不用说名字,也不用把前桌后桌分开。”

张瞳瞳放心了,立马把左右前后的女生的姓都交代出来。

小芳拆开信封越过内容直接看最后署名,不由得挑挑眉,就拆第二封。

“看完了?”少年忍不住问。

小芳递过去:“要不你看看?”

他吓得连忙别过脸。

方剑平乐了,“看都不敢看,居然还敢装成别人给你老子写信。张瞳瞳,这两封信不会是女生给你的回信吧?”

“什么意思?”少年没听明白。

方剑平:“遍地撒网,重点捕捞。”

“怎么可能?”张瞳瞳惊叫。

方剑平故意问:“怎么不可能?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多情?”

“你才多情!”少年气得跺脚,“妈,你看我爸。”

小芳合上信,装回信封里,“我觉得你爸怀疑的不是没道理。”

张瞳瞳不敢置信,“……你跟谁一边的?”

“合理推测。”小芳道。

张瞳瞳张了张口,“证证据呢?”

“这就是。”小芳抬起手中的两封信。

张瞳瞳气到无语,握了握拳头,伸出手,“还给我!”

“急了?”方剑平笑着问。

少年猛然转向他:“你才急了。”

方剑平心说,你陷害我的时候我是很急。

可惜这事过去了。

方剑平悠悠地问:“你看我像吗?”

“我我看——我看这两封信就是你写的!”张瞳瞳不由得拔高音量。

方剑平点头,“行啊。”

少年满脸愕然,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承认了。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方剑平看向小芳:“回头拿信去他们班问问。或者直接找老师。都不承认就比对笔迹,看看到底是谁写的。”

张瞳瞳顿时慌了,“你敢!?”

同学知道了还不得天天打趣他。

万一是家庭贫困的女生,她们的父母还不得立即让她们退学。

“爸爸,你你敢去我们学校,我就不认你这个爸爸!”

方剑平不急不慢地说:“法律没有断绝父子关系一说,你不认我也是你爸爸。”

少年的脸急红了,忍不住找帮手,“妈妈!”

小芳:“现在知道着急了?假装我的笔迹给你爸寄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爸比你还着急?”

张瞳瞳不由得看向他爸,见他噙着淡笑,心中忽然一动,“你故意的?”

方剑平明知故问:“故意什么?”

“吓唬我!”张瞳瞳举起手。

方剑平扬起巴掌。

要跟父亲大人决斗的少年顿时吓得躲到母上大人身后。

小芳无语又想笑,“张瞳瞳,以后还写吗?”说着话还晃一下信。

张瞳瞳慌忙摇摇头。

小芳:“知道错了?”

张瞳瞳赶紧点头。

方剑平嗤一声:“他知道个鬼。多半是怕遭报应。”

少年猛然转向他爸。

方剑平:“我猜对了?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吧?”

听到这话张瞳瞳又不由得看那两封信,“真不是你写的?”

小芳摇头:“我确定是你同学写的。上面虽然没有署名,但都是因为体育课上,看到你跟同学打乒乓球,被你的——”

“停!”张瞳瞳吓得大喊,“别说了,别说了,不是爸爸写的,也不是妈妈写的。”

小芳:“那你留作纪念?”递给他。

少年吓得后退。

方剑平乐了,“你可真怂。以前给我写信的勇气哪儿去了?”

“那是假的,这是真的!”张瞳瞳不由得说。

方剑平嗤一声:“儿子,你也看过《红楼梦》,应该知道假作真时真亦假吧?”

张瞳瞳当然知道,所以才想到陷害他爸。

可是他从没想过收到情书是这种慌乱,害怕,尴尬等等,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爸爸,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张瞳瞳想一下,口头认错好像不够有诚意,“要不我给你磕一个?”

“咳!”

小芳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准备跪下去行大礼的少年停下来。

方剑平无语又想笑,“行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这篇揭过。”

张瞳瞳松了一口气,问:“以后能不提吗?”

方剑平:“这得看你。”

“我祝爸爸妈妈恩爱如初,白头偕老。我们一家和和美美。”说完就眼巴巴看着他爸。

方剑平转向小芳:“信烧了吧。”

小芳点头装兜里。

刚刚她撒谎了,上面不光有署名,还希望张瞳瞳回信。

小芳不反对学生谈恋爱,先前在帝都大学任教,提到一首表达情爱思念的古诗词时就趁机表明过自己的态度,也趁机科普如何避免怀孕。万一怀了该怎么办。

那节课把男同学和女同学上的脸通红,却在小芳意料之内,否则她也不会多此一举。

不过她坚决反对初中、高中生谈恋爱。

可以有暧昧,她能理解,她十三四岁的时候也追过星,有过心动。但是不能行动。

小芳看向儿子,“刚才说过,可能有后续,不是吓唬你。”

“那怎么办?”少年急了。

小芳看向方剑平。

方剑平不由得问:“看我干嘛?”

“你经验丰富,跟你儿子分享一下。”

方剑平张了张口,“我——我有个屁经验!”

“你有收情书的经验,又不是说你阅人无数。”

张瞳瞳忍不住看他爸:“真的吗?”“假的!”方剑平瞪他一眼。

少年吓一跳,不由得找他妈。

小芳:“你爸这张脸好看吗?”

张瞳瞳点点头,瞬间明白了,“爸爸,你现在老了还这么好看,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肯定跟我一样好看。我刚上初一就收到两封,你没经验谁信啊。”

方剑平:“还记得你之前说的话吗?”

张瞳瞳说的可多了,一时不知道他指的哪句。

“爸爸妈妈分开对你有什么好处?”方剑平问。

张瞳瞳连忙解释:“我这次可没挑拨离间。妈妈,我也是陈述事实,对吧?”

“对个屁!”方剑平忍不住骂人。

张瞳瞳不禁说:“我放屁你急啥?”

方剑平扬起巴掌。

小芳:“别闹了。”

方剑平该指着儿子,“回头再收拾你。”

小芳:“回头随你怎么收拾。现在告诉他,怎么做才能永绝后患。”

方剑平不禁说:“怎么可能。”

张瞳瞳急了:“什么意思?”

方剑平:“除非你毁容。”

少年吓得连连摇头,紧接着哭丧着脸,扒着小芳的胳膊,“妈妈……”

小芳摸摸他的脑袋:“同学如果问情啊爱啊,或者聊男男女女,你就说,你的目标是帝都大学。其他的都等考上大学再说。”想想,补充道,“少跟女同学嬉闹。”顿了顿,“实在不行就装和尚吧。”

张瞳瞳的眼睛一下亮了,“这招好。”不由得看向他爸。

方剑平点头:“就按你妈说的做。下去吃饭,饿了。”

张瞳瞳还有点不放心,“妈妈,烧信的时候千万别让爷爷奶奶看见啊。”

“放心,你妈没你这么不靠谱,连希望爹妈闹矛盾这样的招都想得出。”

少年气得哼一声,甩开她的胳膊蹬蹬的下楼。

小芳把信递给方剑平。

方剑平疑惑不解,“怎么了?”

“前后桌。”小芳小声说,“要不要跟他班主任说一声,给他调一下座位?”

方剑平诧异:“这么巧?”

“别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塞他书包里。”

方剑平想想:“一前一后,确实得调一下座位。不然就算不敢表白,也得天天向张瞳瞳请教问题。”

“说你经验丰富,你还不高兴。”

方剑平的呼吸骤停,“……正说张瞳瞳,扯我干嘛?再说了,都过去多少年了。”

小芳:“我平时也没翻旧账吧?”

方剑平下意识回想,他俩有时候起了争执,小芳也没提过这事,“都怪张瞳瞳!”

“那是调还是不调?”

方剑平想想:“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以后再调吧。到时候也顺其自然。”

小芳:“之前第一天上学,我送他去教室的时候留意过,他们班男多女少。”

方剑平点头:“正常。有几个父母不重男轻女啊。”

“后面几排都是男生。张瞳瞳的年龄在他们班算小的,但个头不算矮,要不把他调到倒数第二排或者第三排?”

方剑平觉得可以,但是他有一个担忧,“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后几排的学期成绩都不怎么样。虽然有的是混日子,有的是家里忙没时间,有的真笨。可是张瞳瞳这么点心性未定,会不会有样学样?”

小芳:“要搁以前我担心。他既然得对同学说,不谈情爱,一心读书。为了杜绝女生找他,也不会跟人嬉闹。再说了,初中年级跟高中年级不远,前后两栋教学楼,大不了我没课的时候过去看看。我留意过,初中的学生都怕高中的老师。不论调皮捣蛋还是成绩好的。”

“那你跟老师说说?”

小芳笑道:“也不能让你出面。”

方剑平把信揣兜里,拉住她的手,“那咱们下去吧。对了,算着时间,张小草该回来了吧?”

小芳不禁问:“还没回来?”

“你不知道?”方剑平奇怪。

小芳:“我早出晚归正好跟她错开上哪儿知道去。她又没来家里。供销社那条街上也没有?”

方剑平想想:“昨儿下乡查看小麦的情况从那边过,好像没有卖衣服的。”

“回村了?”小芳顺嘴问。

方剑平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村里那些人也得冷着他们。一个比一个不长脑子,给点颜料就敢开染坊。以后也不能跟他们走太近。”

“怕他们闯了祸找你求情?你不帮忙,搬着小马扎去县政府门口骂你?”

方剑平点头:“一个个都是记仇不记恩的东西。”

“说谁呢?”张支书奇怪,见他俩搁楼梯口站着,“啥话不能下来说?”

小芳下来:“说村里那些人。”

张支书只听到最后一句,闻言不禁说:“我就该想到是他们。又出什么事了?”

小芳摇摇头:“没事。就是担心村里人看到栓子哥卖东西赚钱,让栓子哥带他们去,回头会不会挤得栓子哥干不下去。”

高素兰不禁问:“小草回来了?”

“不清楚。没回来也快了。”小芳道。

张支书顾不上问村里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瞳瞳摇头:“不会!”

小芳忍不住看儿子:“你怎么这么确定?”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小芳乐了,“对!不然早打电话回来了。”

老两口放心了,“赶紧洗手去。”

张瞳瞳好心提醒:“妈妈,厨房里有水,不用压了。”

方剑平不由得瞥一眼儿子。

少年冲他扮个鬼脸。

方剑平嗤一声,到厨房拎起炉子上的烧水壶把两封信放上去。

烧纸味瞬间飘进客厅。

张支书忍不住问:“剑平,什么着了?”

张瞳瞳紧张的攥紧筷子。

方剑平胡扯:“烧几张文件。”

张支书放心了。

少年好奇,爷爷就这么信了?

“爷爷,爸爸说他烧文件欸。”

张爷爷:“你爸爸的事你少打听。别以为咱们这儿是个小县城就没有特务。”

高素兰:“咱们这儿也有?”

小芳擦擦手出来:“咋没有。咱们离海边又不远,有些国家的人肯定会来咱们这儿看看有没有机械厂,或者有没有训练基地。”

高素兰不懂:“首都有特务我知道,打听咱们国家领导人和有关部门的事。可是咱们这个小县城,不论哪方面都不如外国,有啥好打听到?”

小芳:“都像你这样想,还没有战争了呢。”

“外国人也是人吧?”高素兰问。

方剑平道:“他们靠掠夺发家。不像咱们,没粮食了,国家减免赋税,土地没人开荒也减免赋税鼓励开荒。天下太平了就马放南山休养生息。”

张瞳瞳点头:“爸爸说得对。他们正好相反,国家太平了,恨不得别国越乱越好。自己国家乱了,看到人家太平,怕被人赶超,也恨不得人家越乱越好。人家乱不起来,他们就搞破坏。”

高素兰不懂,好奇地问:“咋搞破坏?”

方剑平:“比如因为我要拆大棚,村里人生我的气,他们就撺掇村里人跟政府对着干,闹得所有人都没心思种地干活,经济发展不得不停下来。”

高素兰不禁说:“这还是人吗?”

小芳:“你说的,外国人也是人。”

高素兰噎住了。

张支书:“这才几年你就忘了,那个丑国往咱们国家投毒,卫生所的同志天天去村里,让咱们打扫卫生,粉碎它的细菌战?”

高素兰想起来了:“我真是好日子过久了。”

张瞳瞳不禁问:“真的?”

张支书:“这事还能有假啊。不过他们一贯无赖,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也不会承认。”

方剑平点头,“在咱们国家还不敢光明正大。换成别的小国——”

“咋样?”张瞳瞳第一次听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小芳:“用飞机撒毒,就跟打农药似的。”

张瞳瞳惊得张大嘴巴。

小芳夹一块鸡蛋塞他嘴里。

张瞳瞳回魂,忍不住问:“怎么跟我知道的不一样?”

小芳:“宣传搞得好。听说每年的宣传费都按亿来计算。”

全家人都不由得转向小芳。

小芳:“全球洗脑式宣传。你们自己算。”

张瞳瞳吞口口水,不敢置信地问:“全球?”

小芳点头:“不然他丑再厉害,大伙儿团结起来也能撕了它。”说到此,想到八/九十年代出国热,据说国内的女明星刷盘子也要留在国外,不由得担心张瞳瞳,“你同学或者老师要说国外怎么怎么好,你可别信。”

张瞳瞳好奇地问:“老师也被他们洗脑了?”

小芳很少炫耀她的学历,但此时此刻必须得说:“你是相信你那些中专大专毕业的老师,还是相信你妈我?”

张瞳瞳不假思索地说:“妈妈啊。妈妈和爸爸都是站在山顶上的人。”

方剑平也怕儿子被有心人糊弄,“不错,还没忘。”

“我又不傻。”张瞳瞳皱了皱鼻子,“可是,妈妈,我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外国人那么坏,咱们为什么还要对外开放啊?”

方剑平:“不开放咱们怎么‘师夷长技以制夷’?”

张瞳瞳懂了,不禁说:“我终于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高素兰听晕了,“先吃饭。吃了饭你们去楼上书房好好说。”方剑平端起碗。

张瞳瞳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聊天到此结束。

不过第二天是周末,饭后小芳也没盯着张瞳瞳写作业,而是让他自己决定。

这个大院里有不少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张瞳瞳自来熟,又因为他爸是县长,少男少女们懂事了不敢欺负他,所以他交了不少朋友。

张瞳瞳想找朋友玩,就自己窝在书房里写作业,直到深夜,手酸眼睛涩。

翌日睡到饭菜的香味飘进房间,少年趿拉着鞋下去,就看到长辈们开吃了,“吃饭也不叫我。”

小芳:“一觉睡到自然醒不好?”

张瞳瞳心里的那点不快没了。

小芳:“爷爷奶奶说你昨晚写到很晚,都写完了?”见他点头,“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张瞳瞳摇摇头:“就在院里玩儿。”

方剑平:“你妈不是不让你出去。你要是出去就去街上看看。供销社那条街。”

“干嘛?”少年一脸警惕。

高素兰不禁说:“看你俩把瞳瞳吓的。”

小芳:“他这是亏心事做多了。看看你栓子舅舅在不在。要是在就回来告诉爷爷奶奶。不过他要是忙的话,你帮他看着别有人偷东西,或者忘了给钱。”

方剑平有点担心他拉不下脸。

毕竟上初中,知道害羞了。

“你不会不好意思吧?”

张瞳瞳还真有一点点。

小芳:“不偷不抢,支持国家对内改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摆地摊被小芳说的这么高大上,张瞳瞳只剩羞愧。以至于跟朋友说起他上街,有可能帮他堂舅卖东西,朋友不想去,他也敢理直气壮地嫌弃他们。

革命结束没几年,贫富差距不大,阶级不明显,少男少女们并不敢看不起农村人,而是不好意思抛头露面。

十三四岁的孩子最受不得激,张瞳瞳满满嘲讽的嘴脸一出,这些半大孩子都嚷嚷着让他带路——县长和大学老师的儿子都不怕,他们有什么可怕的。

有几个女生注意到张瞳瞳提到,他堂舅的东西都是从南方拿的,立即找个理由回家拿钱。

然而一到街上,张瞳瞳等人傻眼了。

栓子身边全是人,堪称里三层外三层,他们这些半大孩子根本挤不进去。

一个少年就小声问:“张瞳瞳,那里面卖东西的人是你堂舅吗?”

张瞳瞳点头:“我听声音就知道。”往四周看看,希望找到熟人,结果真让他找到了,指着被挤到外面,扎着俩个马尾的小姑娘,“那个,我妹妹张一一。”

一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循声看去,忍不住跑过来,“瞳瞳哥,你咋来了?”

“我妈让我过来看看舅舅回来了没。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一朝她爸那边看一下,“昨天傍晚。”

“傍晚?”张瞳瞳知道这边去市里只有一班车,上午发车,终点站就是火车站。不出意外,下午两三点就能回来,“怎么那么晚?”

一一正想说话,被一个中年女人挤的往前踉跄。

张瞳瞳赶忙拉着她后退,不由得看挤一一的人,只见那女人拨开人堆钻进去就问,“大兄弟,你这衣服咋卖的?”

张瞳瞳又忍不住后退一下,小声问:“一一,实话告诉我,这些人是不是小草姨找来的托儿?”

小姑娘惊得睁大眼睛。

张瞳瞳的朋友们见状,齐呼:“真的?”

一一连连摇头,拉着张瞳瞳转移到人少的地方,小声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刚开始几个我都见过。一个是姑姑的婆婆,一个是姑姑的嫂嫂,还有几个好像姑姑的邻居。姑姑接我去她家玩的时候我见过。”

张瞳瞳:“那就是托儿。现在这些呢?”

一一摇头:“不是。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有个小姑娘忍不住说:“你姑姑怎么这样啊。”

亏得她还特意跑回家拿钱。

张瞳瞳瞥向他朋友,“你懂什么啊。街上只有我堂舅一个卖衣服饰品,大家都不敢买,怕被打成投机倒把,我小草姨不找几个托儿,她进的货还不得砸手里。”

“可是,就算这样也是骗人。”

张瞳瞳问一一,“你爸爸有没有以次充好?”

一一不懂:“衣服咋以次充好啊?”

张瞳瞳转向他朋友,“听见了吧?一分钱一分货。也不是强买强卖。他们要是觉得东西贵了,可以不买。我小草姨只是找托儿把人吸引过来。再说了,连我都能看出来,他们会不知道?”

现在围着栓子买东西的这些人还真不知道他第一次摆摊就敢找托儿。

张瞳瞳的这些朋友以为大人都很厉害,便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那个很不高兴的小姑娘立即转变态度,“是我没想到。我以为托儿都是骗人的。”

张瞳瞳想一下:“也有骗子。我奶奶以前就被骗过。”

一一好奇地问:“也是我奶奶吗?”

张瞳瞳点头,“买了一袋假洗衣粉。”

一众半大孩子好奇了,“洗衣粉还有假的?”

张瞳瞳点头:“当然了。我妈妈说,好的洗衣粉沾一水瞬间变软跟水融为一体。假的洗衣粉硬的就跟石头一样,衣服洗好都不能融化。”

有位小姑娘问:“是不是因为洗衣粉装袋子里看不出真假啊?”

张瞳瞳想想:“应该是吧。要是仔细摸一下,应该也摸得出。我觉得还是因为我奶奶年龄大了不懂。”

又有一位小姑娘忍不住问:“可是我也没买过衣服啊。”

张瞳瞳买过衣服,但是没买过女生穿的衣服,“我舅舅又不骗人。”

一一点头。

那女生忍不住说:“你舅舅你当然帮他说话。”

张瞳瞳不高兴,看到有人过来,“不信你问她们。”

几个少男少女扭头看去,两个大妈拿着衣服朝他们走来。

半大孩子不好意思,一致看向张瞳瞳。

张瞳瞳:“我帮你们问可以,不许说她们是托儿。”

话音落下,两位中年女人到跟前,不由得问:“什么托?”

张瞳瞳看一下他的朋友们,“他们怀疑你们是托儿。”朝栓子那边看去,“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多人。”

两位大妈笑了。

“一个个年龄不大,懂得不少。人多还不是因为就他一个卖的,东西还便宜。”

张瞳瞳看向他的朋友们。

有个小姑娘忍不住说:“我没说是托儿。”随后转向那两位,“阿姨,你们买的什么啊?”

两人打开,两条花的跟花蝴蝶一样的连衣裙。

“裙子?!”

爱美的小姑娘齐声惊呼。

两人点头。

相对比较健谈的那位开口,“特便宜。我算了一下,成本就比我们买布找人做贵几毛钱。”

行人停下,“是新的吗?”

那位大妈不禁问:“啥意思?”

“不是洋垃圾?”

那位大妈明白了,“咋可能。你看商标还在这儿呢。”

行人看了一下,“咦,还真是。春秋服饰?”

张瞳瞳忍不住问:“春秋战国的春秋?”

行人点头,“这个肯定是咱们自己的。老外哪懂春秋战国啊。”

那位大妈不禁说:“就是。是不是人家穿过的,他们这些小孩看不出来,我们还看不出来?不信你再看看裙子上面的花色——蝶恋花。老外哪懂这个啊。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色,看着都不舒服。再说了,你们知道卖衣服的人是谁吗?”

行人摇头。

张瞳瞳的同学们忍不住看他。

张瞳瞳也很好奇,“谁呀?”

“张庄的人。”

行人道:“张庄我知道。这些年可是折腾出不少东西。”

那大妈道:“张庄以前还行。老支书在的时候。后来老支书走了就乱了。幸好又回来了。”

“跟卖衣服的人有啥关系?”又有路人听到这话忍不住走过来问。

那大妈道:“听我婆婆说,老支书在村里很有威望,他回来了,那些人就不敢折腾了。这个卖衣服的不是外人,早两年经常去我们那一片卖水果。老支书的亲侄子。”

一一不由得躲到张瞳瞳身后。

张瞳瞳忍不住问:“您知道的真多。”

那大妈得意:“当然。我还知道他是咱们县长的大舅子!”

“咳!”

张瞳瞳被口水呛着。

他的朋友们不由得看向他。

那位大妈以为他不信,“真的。不过方县长的大舅子应该不知道我们还记得他。”

先前问话的行人朝人堆看去,“她们都跟不要钱似的一人好几件,难道都是因为认出他?”

那大妈点头:“多半认出他。剩下的那些应该是跟风。不过你们放心,方县长厉害,他大舅子不敢乱来。”

“厉害还能六亲不认?”

张瞳瞳很想点头。

那大妈不禁问:“你不知道?前些天方县长被堵在政府大院不敢露头,就是张庄的人带的头。因为他要拆蔬菜大棚。听说后来还是公安过去才把他救出来。”

张瞳瞳的嘴巴动了动,十分想说,你们都被老奸巨猾的方县长骗了。

几个路人不禁说:“那我去看看。”

张瞳瞳的几个女性小伙伴急了,连忙给他使眼色。

“你们跟他们一块去。”张瞳瞳看向几个路人。

那几个行人停下,问:“你们也想买衣服?”

一个小姑娘大着胆子说:“夏天快到了,想买裙子。”

那位健谈的大妈说:“那你得赶紧过去。好像不多了。”

几个小女生顿时顾不上犹豫,一起合力把人墙挤开钻进去。

张瞳瞳的男性朋友转向一一,“有没有我们穿的衣服?”

一一摇摇头。

她姑姑说了,女人的钱最好赚。

几个少年转向张瞳瞳,注意到他身上的短袖和长裤款式很简单但也非常合身,“你的衣服哪儿买的?”

张瞳瞳:“首都!”

几个少年蔫了。

随后又打起精神,“张一一对吧?能不能跟你爸爸说说,回头也进几件我们可以穿的衣服?”

一一摇摇头,“我姑姑说,没有男生穿的衣服。”

一个少年顿时忍不住说:“这个春秋服饰,怎么还重女轻男?老板不会是个女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核酸耽误了。以前我家这个区两年没核酸,现在一周两核酸。刚刚核酸搞得我眼泪瞬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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