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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一会儿。你知道吗,找不到你,又打不通你电话的时候,我担心死了。”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一些,她也没在说下去。

自己会处理好的,一定会处理好的。所以不需要再给他制造一些麻烦,自己可以搞定!这么安慰着自己,想着陶桃的安危,慕青宁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最怕的还是乔睿出尔反尔,而去伤害他,这种事,她绝对不允许!

“对了,先前为什么手机关机,连那个姓陶的也不接电话,她人呢,你怎么会在门口蹲着睡着了。”抱了一会儿,想起什么,炎亦邪不满的问道。

“手机没电了,桃子估计是在酒吧,没听到电话。”这慌慕青宁说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反应的快,似乎就是怕他看出点什么来。

“难怪,走吧,很晚了,回家了,回去我绕不了你。”并没有怀疑她话语里的真实度,炎亦邪点点头启动了车子。

慕青宁看着他的侧脸,心却沉重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她要怎么做才可以拿到乔睿说的那些东西,要是可以作假就好了……

“阿睿,你到底想做什么,以我的名义压制他就算了,为什么还对他公司下手?”卓尔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黎老看着自己脸带笑意,却让觉得无比疏远冷漠的儿子。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乔睿从电脑上抬起头看向他,笑意不减。

“我把卓尔集团给你并不是要你打击炎亦邪的,而是希望你能将卓尔集团带到更高的顶峰去。”黎老握着拐杖,铿锵有力的说道,两鬓边的华发因为他说话而抖动着。

他却不解,幽幽皱了皱眉,道:“有什么不一样吗?既然这样,你又何必给我,炎亦邪在的时候不是把卓尔集团管理的很好吗?”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互相残杀伤害,最后受损的还是卓尔集团,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啊。”颤抖的话语,以及脸上的皱纹以及显露了黎老不在年轻,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除了那个死去的爱人和这个儿子,还有就是他这一生的心血。

“说到底你在乎的还不是你的公司,并不是我和炎亦邪而已。你放心,你这破公司我没兴趣要,你爱给谁就给谁。”反正明天一过,炎亦邪就不在了,事情处理完,他就会回加拿大去。谁会守着一个破败的公司和那个破败的家。

“你……你……”没想到自己一直最疼爱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黎老一时气血上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调整好气息,死死抓住自己的拐杖,似乎只要稍微一松手他就会倒下。

“我知道,你母亲的死对你打击很大。我知道我那时候没有对炎亦邪做出任何的惩罚你生气了,所以一走就是十八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当初死的不是你母亲,那么就是炎亦邪,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你不是什么都比我清楚吗?”

是他的错,不该再娶另一个女人,不该在看着她们明争暗斗时,却做了放任的态度。现在错的是,这些年对炎亦邪的苛刻,甚至于是痛恨让他对自己这个父亲早就没了感情。

而自己一直期望着能回来的儿子,那个自己和心爱的女人的儿子,对自己也是如履薄冰。做人失败到他这个程度,怕也是没多少人了。

“是,我比谁都清楚!口口声声说爱我母亲,当初若不是我母亲可以帮你公司起死回生,你会娶她吗?你当初的承诺去哪里了?才结婚几年就和别的女人有染,还把她娶进了家门!”听到他这么说,乔睿也彻底怒了。

一想到自己母亲,他所有的恨就出来了。

他怎么不知道,母亲为了他想要杀炎亦邪,可是是炎亦邪的母亲先要对自己下毒手的。只不过被自己逃过一劫,不然以母亲的性格怎么可能狠的起心想除掉炎亦邪。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继承什么卓尔集团,他是个男人有手有脚,有能力,凭什么非要守着个不重要的东西,要死要活的。最后害的母亲枉死,他怎么不知道。

这一切不都是眼前这个男人造成的吗,他要是不娶那个女人,母亲说不定现在还在世,还活的开开心心的。要是没遇到这个男人,她一定会过的更快乐的。

黎老突然就无言了,沉默着,思索着。

这一切确实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一时心动娶了秀芸,又怎么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他已经老了,只是希望临终前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炎亦邪会离开卓尔集团,他是万万没想到的,一直以为他只要还尊重自己这个父亲,就算是在难为的事,他都不会离开卓尔集团。

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以为有些东西不会变,实际上早就从内地里开始腐烂。

“你要没事的话,就不别在这里打扰我。另外我提醒一句就是,最好别插手我和炎亦邪之间的事,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客气的。”不想在多看到这个人一眼,乔睿一脸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事已至此,黎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无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炎亦邪不要受到伤害。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他们两个谁受伤他都会心疼。

或许,当初真的不该逼着他的。他以为,只要阿睿回来了,这个杀了他心爱女人的儿子可有可无。很多都是他以为,熟不知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

看着他出去了,乔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手指很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唇畔的笑容,阴森却又温柔。

不知道慕青宁做的怎么样了。其实以她的勇敢和聪明,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炎亦邪的,而他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

炎亦邪明天肯定会跟来,至于那个姓陶的女人,她的死活无所谓,大不了给封氏集团一个面子,以后自己也好合作。慕青宁的话,如果她不是炎亦邪的女人,自己说不定还能动点小私心。

可惜,有关于炎亦邪的东西他都要毁掉!

要不,就先从那个老女人开始?对了,在这之前先给韩瑞文那个女人打个电话。想到这里,他的笑容阴森到狰狞……

慕青宁今天上班一个上午都不在状态,每次一看到炎亦邪她心里就跳的跟又十万只草泥马踏过,别人以为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呢。

实际上早上乔睿就给了一个电话过她,她本来想要告诉炎亦邪的。可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桃子怎么样了。

最主要的是封轻扬这个混蛋,知不道?

纠结了半天,她拿出手机打通了封轻扬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请问你是谁?”那边传来封轻扬富有磁性的嗓音,他并不知道慕青宁的电话。

“是我,慕青宁。”慕青宁翻了翻白眼,听这家伙的声音那么悠闲,肯定是不知道:“你现在忙吗?”

“嘿诶,是你啊,怎么想起来给打电话,莫不是我家启恒和你好事将成了。”封轻扬显然很意外她会打电话给自己,语气免不了带着一丝调侃。

而且他刚从国外回来,就看到那么劲爆的新闻。为了这事,他还特意把独孤城给约了出来,逼问了一番。虽然是韩瑞文搞的鬼,不过他到觉得韩瑞文这次做的不错。

就是影响有那么点不好而已。

“我真想喂你吃十斤大便!”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慕青宁对着手机做了个鬼脸,又道:“我家桃子呢,人在你那里吗?”

她是故意这样问的,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他还在和自己开玩笑,她非杀到封氏集团给他两个过肩摔不可。

“桃子?桃子她不是应该在公司上班吗,怎么了,你找不到她吗?”封轻扬回道,语气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所以,你昨天都没找过她,没打过她电话了?”真的不知道吗?可是,只要封轻扬晚上有打电话给她,应该会知道出事了啊。

那边顿了片刻,才回道:“没有,我一直在处理逸涵的事,这两天都没怎么联系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啧,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慕青宁揉了揉太阳穴,又侧头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中午你有空吧,一起吃个午饭,我有话和你说。我在乔洛集团不远处的那家西餐厅等你。”

“你好像根本不管我有没有空都决定了。”封轻扬打趣的说道:“好吧,半个小时后我会到的。”

“嗯,我等你。”点点头,慕青宁挂掉了电话。

“你在和谁打电话,你等谁?”本来要找她一起午饭的炎亦邪进来就听到她后面我封你三个字,不由得疑惑起来,还一脸的警惕。好像有谁要和他抢东西似的。

“封轻扬,我中午约他吃饭。”既然他都撞见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慕青宁如实说道。

“他?你没事找他干嘛,是陶桃那个女人出什么事了吗?”炎亦邪就更加疑惑了,他和封轻扬不熟,但是慕青宁会突然找他,除了那个姓陶的女人,他还真想不出别的事出来。

慕青宁看着他,眉头轻蹙:“你会读心术还是通天眼,这样也能知道。”

“我要是会读心术就好了,这样就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能知道你对我到底现在有多喜欢。”他扬了扬眉,走过来,头靠在她肩膀上。,偷香了一个:“所以,姓陶的出了什么事了吗,怎么不跟我说?”

慕青宁侧头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应该要告诉他吧,告诉他三个人一起想办法,事情可以更好的解决吧。

就这么决定了,她站起身,对他笑了笑:“你也一起来吧,本来也应该告诉你的,关系到卓尔集团和你的安危,这么大的责任我不想一个人扛。”

饶是再迟钝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知道了出事了,更何况是炎亦邪,眉头紧皱的看着她,担忧的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拿陶桃来威胁你,是韩瑞文吗?”

“你果然有读心术,但是不是韩瑞文。走吧,先去餐厅我们在说。”慕青宁实在对他的洞察力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也能让他才给猜出来,而且猜的分毫不差。

来到餐厅,他们两人先点了菜,没等多久,封轻扬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看到炎亦邪也在,本来扬起的大笑脸收敛了不少,他是顶自己好友的。所以对于炎亦邪,他没什么好感。

炎亦邪看着他也没什么表示,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向他点点头,以示招呼。

“说吧,突然约我吃饭,怎么了,桃子怎么没来?”似乎是在赶时间,封轻扬先开了口。

慕青宁看着他,考虑要怎么开口,要是这家伙知道桃子被人绑架了,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嗯……:“你都没打电话给桃子,你不觉得你过分悠闲了点吗?”

“桃子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封轻扬还不明白,就真是白痴了。

“被人绑架了,昨晚我打她电话一直没人接,后来……后来从乔睿那里知道她被绑架了。”叹了口气,慕青宁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虐待。

“你说她被绑架了,乔睿怎么知道?”两个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不愧是商业上的精英,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额,慕青宁看着两人,愣了愣:“你们两个倒是挺有默契的。人是乔睿绑架的,目的是想威胁我……”说道这里她看了一眼炎亦邪。“是想要我拿到乔洛集团的客户资料,和那些内部的产品程序。”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告诉我!”炎亦邪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难怪昨天晚上陶桃电话没人接,她会在那公寓门口蹲着。

而且他也奇怪,她是怎么到公寓的,现在看来肯定是乔睿送她过去的。

“我……”慕青宁说不出话来,就算不说他也应该知道,自己肯定想着偷他的客户资料。

“所以你不说,是打算一个人偷了我的资料拿去给乔睿,你认为这样他能放人?”炎亦邪挑眉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显露着他此时很不悦,超级的不满。

“乔睿脑子不可能这么白,他肯定是还有什么计谋,他都买通了我公司的人,资料他都拿走了好多,虽然大部分是废弃掉的。我也差不多知道那个内奸是谁了,他不可能还做这么白目的事情。”他又道。

“我就奇怪,他要对付你,干嘛抓我的桃子。”一听到是乔睿干的,封轻扬就没忍住扔给炎亦邪一个鄙视的眼神。

“威胁她不就等于是威胁我吗?”炎亦邪也脸色不好的横了他一眼,两个大男人到弄的跟赌气的孩子似的。

慕青宁看着两人很是汗颜,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他说明天三点会打电话给我,如果我要跟你们说了不会让陶桃好过。还有就是,我们是不是要报警好一点?”

“不对,不是这样的。”似乎想到什么,炎亦邪脸色突然剧变,拿起手机站起身,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慕青宁和封轻扬都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

“喂,张嫂我妈在家吗?”刚一拨通,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她有说去哪里了吗?”

“好了,我知道了,要是她回来了,打电话通知我一声。”挂掉电话,炎亦邪脸上一片阴霾的回到了座位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看他脸色很不好,慕青宁担心的问道。

“没事,明天我会把公司的所有资料拿给他,但是你千万要小心,我想乔睿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鬼资料。他现在是雅嘉和卓尔集团的总裁,根本没必要来挤兑我的公司。”炎亦邪摇摇头,认真的叮嘱她。

慕青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至于陶桃,我想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明天封轻扬你见机行动,你只要负责把人救下来就行了,其余的你不要管。”炎亦邪对着封轻扬说道,乔睿想干什么,他已经差不多知道了。

报复……十八年前那件事的报复。本来他以为他的出现,把自己赶出卓尔集团,会看到自己落魄狼狈的样子,却没想到自己留了一手。

这十八年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但是一直都在准备着报复这件事吧。先用自己的能力搞垮乔洛集团,在对自己进行报复,肉体上精神上的报复。

“我看还是先和警方联系吧,我正好有个朋友是警局里的人,我相信他的能力。”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陶桃的安慰他封轻扬不得不顾及,他唯一不能赌的就是她。

知道他的顾虑,炎亦邪点点头:“但是别太明目张胆了。”

“我知道。那我先回去了,等我联系好警察会通知你们,随时保持联系。”封轻扬了解的点点头,神情有些凝重的站起身出了餐厅。

待封轻扬走后,慕青宁忧心的看着炎亦邪,此时心情十分的焦躁,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你能告诉我,乔睿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吗。还有,他说……你在十岁时杀了他母亲是不是真的?”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似乎是想要她安心,收起自己脸上的阴霾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他伤害你的。至于那件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记忆倒带在了十岁那年……

他只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大雪下了几天几夜没停歇,家门口的雪堆积了好几十厘米深。母亲因为受不了这严寒生病了,没人照顾。

那时也是正值寒假,他每天都要为母亲熬药,还要冒着严寒走路去很远的药店拿药。

虽说是少爷,却没有那种少爷的待遇。

因为母亲是小的那个,有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在黎家的地位一直不高,甚至有资质比较深的下人都会欺负他们两个。在加上大夫人的排挤和蔑视,他们母子两虽说是黎家的二夫人和二少爷,却是不受欢迎,处处受人歧视。

而对于此事,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他们的所有行为。

母亲一连病了好几天,没人请医生来给她看病。一直是他一个人照顾她,父亲连看都没来看她一眼。

而此时,一直视他们为眼中钉的大夫人看准母亲病重下不了床,在自己出去替她买药时,半路上开车想要撞死他的。

可惜大概是老天都看不过眼,地上的积雪成冰,车轮打滑,大夫人恐慌中忘记踩刹车,一下子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这一撞并没有撞死她。只是把头撞伤了,人处于半昏迷状态。

这个时候大夫人似乎忘记她自己刚才还要杀他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拼命的招手向他求救。

而他无动于衷,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垂死挣扎着,像极了一只可笑的蟑螂。

炎亦邪看着她染了一大片血的脸,和拼命挥动的手,漆黑的眸子一片深寒,他就这么看着她,唇畔扬起一个魔鬼般嗜血的笑容。

笑了片刻,他将车门打开,把那个想要杀他的女人重车里拉了出来,但是并不是要救她。而是将她丢到地上,不顾寒冷赤着手,将地上的雪一点一点的堆积在她身上,直到那个人上半身全部淹没在雪里,他才停下来。

那时已经是黄昏实际,由于天气太冷,又是大雪,路上的行人不多。做完这些后,他并没有什么异常,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像往常一样回家为母亲煎药。

因为他知道,今天如果救了她,下一次没命的可能就是自己和母亲了。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做一个好人,即使那个人是大哥的母亲。

大夫人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冷硬的跟冰一样了。起初并没有人怀疑是炎亦邪,因为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十岁的孩子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来,直到有个目击了全部过程的人前来报案。

那人说,先是那开车的人不知道怎么的,车子突然猛的朝那棵树冲了过去,后来就看到一个小孩子将从车上拉下来,用雪把她掩埋了。

事情的真相其实在这个人不完全的话语下,很明了。黎家人都知道是大夫人想要害黎家二少爷,却没想到二少爷没事,她反而遭了毒手。

从那个时候起,所有人都忌惮炎亦邪,认为他是杀人恶魔,这么小就这么狠毒,长大了肯定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乔睿拼命的求警察把他抓起来,可当时黎家的地位,黎家的当家都没发话,况且又是一个少年为了自保而伤人,他们根本不能定夺。

炎亦邪的母亲知道后,拖着虚弱的身子,在黎老面前跪了一天一夜,一直在求他放过自己的儿子。

这些画面一直深深印在他脑海里,一直挺疼爱的他的大哥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厌恶而愤怒,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还在病重的母亲,跪在父亲面前撕心裂肺的替自己求情。

他都记得,这些画面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

不知道是黎老一时的仁慈,还是对这些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态度,那次居然放过了他,只是罚他三天不许吃饭,在仓库关了几天。

而乔睿对于自己父亲对母亲的死,就这么一句话就带过了,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从此在没有出现过,也失去了音讯。直到十八年后,他的身影才又在这个城市里路过。

大夫人杀他,不过是怕自己威胁到他儿子的地位。从六七岁开始懂事以来,他就暗中发誓,总有一天要走出这个家,绝对不会要黎家的一切。想都没想过要和大哥争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母亲在暗中也做过一些伤害大哥的事。

他知道的时候很生气,甚至很多天都不理会自己的母亲。因为那时,他是打从心底喜欢那个温柔的大哥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很内疚,也有在暗中找过乔睿。他之所以要争取卓尔集团的继承权,只不过是想继承大哥,把卓尔集团的打理好。

可是这些年来父亲对他的冷漠和轻视,以及乔睿一直的了无音讯,让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在那个人眼里不过是笑话,不过是像个唱戏的小丑。他始终比不上乔睿,久而久之,他也改变了心里的想法。

所以他恨透了所谓的家族之争,恨透了父亲的花心和滥情。

“所以,他这次回来完全就是为了复仇而来的?”听完他的述说,慕青宁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震惊和心疼。

心疼的是,这十多年来,其实他也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吧。难怪候,他对自己都是那么冷淡。

”嗯,所以,这两天要是有人找你,不认识的千万别出去,乔睿大概是想至我于死地。”炎亦邪点头,眸子里泛出一道冷光。

“我知道。”慕青宁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下午要再联系一次乔睿,不能让他伤害他,绝对不能。

“快点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我要回一趟黎家。”温柔的替她夹了一些菜在他碗里,他叮嘱道。

“你去那里做什么,你不怕……”听他说要回去,现在黎老和乔睿站在一起,慕青宁很害怕他回去会遇到什么危险。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去只是想弄清一些事。”炎亦邪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他不得不去,想要知道,对于乔睿要做的事情,那个人是不是暗中允许了,甚至连陪了他几十年的妻子都不放过?

黎家大宅在深秋下显得越发的阴森寂寥,小径两旁的蔷薇早已凋零,秋日的夕阳并没有给这座古老的宅子带来些许温暖和色彩。

“老爷在书房。”下人如是说了一句,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空空的书房里,黎老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坐在落地窗前,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视线却是看着窗外,眼神有些茫然。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看窗外荒凉的花园,还是在看手中的书。

炎亦邪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过去,目光幽寒:“是你默许了他所有的行为吗?”

黎老不语,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凋零的蔷薇花园:“那年若我把你给交给警察,或是送进看守所疗养院,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后悔了当初了决定了?炎亦邪很想这样反问,却忍住了,只是摇了摇头:“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说不定会更惨烈,只不过角色对调了而已。”

细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了一地,像是过去散落的回忆碎片,每一片都倒映着昔日的面孔。

黎老静静的坐着,脸上的表情很平和,看着外面的视线是朦胧的,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炎亦邪看着他,心里有着很大的怒火,却死死压着。所以,这次你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逃避,让乔睿就这么肆意妄为下去吗?

“你真个懦夫,从以前起就是个懦夫,若是你当初没有一味的逃避,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我知道错都在我。亦宁,这些年来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一直都在逼着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一直视你为仇人。还有你母亲,我真的很感谢她这些年来的陪伴。”回忆在眼前飘洒,黎老的声音带着苍老和深深的愧疚。

“晚了,我来只是想问你,乔睿所做的一切你是不是你都默许了,是不是我母亲都不放过。”对于他这样的话,炎亦邪只觉得厌恶。他不需要这样的道歉,会让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个笑话。

“阿睿,他做了什么吗,除了打击你公司以外?”黎老抬起头有些不明了这件事关秀芸什么事,还是阿睿还做了什么别的事吗。

看着他茫然的表情,炎亦邪眸子微微一沉,冷笑道:“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提醒你一句,你别怪我狠心伤了你最疼爱的儿子。至于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就跟别人丢在垃圾桶里的棋子差不多,所以不用你来担心。”

觉得自己完全是白跑了一趟,炎亦邪对于这个父亲真的很失望,最后丢下一句话快步离去。在呆在这里,哪怕是多一秒,他都会疯掉。

回到公司的时候接到张嫂的电话,说黎夫人一直都没回来过,很是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炎亦邪知道,母亲一定是被乔睿抓走了,焦急之余,立刻找了人去查。可这个时候,本不该出现的韩瑞文又出现了,脸上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

“你来做什么?”炎亦邪疑惑的看着她,他想他那天已经把话说的很明了,如果她还有点自知的话就不会在来了。

本来还打算明天开个记者会,将报纸上的事解释清楚的,但是现在各种事情都在频发,让他根本无法顾及太多。

公司现在表面上还能运作,实际上因为乔睿的打压,很多合作商突然撤走,导致资金短缺周转不过来。

“亦宁,我这么爱你,我来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韩瑞文走进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看着他。眼红的唇,一张一合的说不出来的诶诶:“你真的不愿意我来帮你吗,在这样下去你公司撑不过五天,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马上就能让你的公司起死回生。”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去了,我现在很忙。”根本没听她的话,炎亦邪连头都懒得抬一下,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就这么狠心?我放下自尊一次次的来找你,只是想帮你,可你为什么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发现他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韩瑞文气的手发抖。

明明只要他一个眼神,自己就满足的可以高兴几天,可他却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不给。她今天以为可以打动他,毕竟谁都不知道她到底下了大多的决心再次丢下自己的骄傲与自尊来找他。甚至是求他让自己帮助他。

乔睿想要怎么样,她管不着,但是只要有她在,她是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他的。

“你若想帮我,又何必非要逼着我。别以为你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你和乔睿联合买通了我公司的人,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炎亦邪这才抬起头正眼看着她。

老实说要不是那个人亲口承认,他还真不敢相信她会和乔睿合计算计自己。当然,他也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让自己的公司陷入困境,然后她在来做那个好人,只要自己愿意和她在一起,她自然会利用她铭瑄集团千金的身份来帮助自己。

听他这么说,韩瑞文惶恐的后退了一步,反应延迟的笑了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怎么可能会害你。为了你,我不惜把我哥的名誉和家里人反目,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你要装就尽情的装吧,反正是与不是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不想看到她虚假的嘴脸,炎亦邪专心的看着电脑屏幕。

他正在联系自己认识的一些朋友,叫他们帮忙找一下自己母亲,实在是没空和这个女人扯。

韩瑞文这下子慌了,忙着想要解释些什么:“亦宁,你知道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只是想让你在乎我……”

“够了,我不想听说这些。”啪的一声合起电脑,炎亦邪站起身,看到都不看她一眼快步往外面走。

韩瑞文见状赶紧跟了上去抓住他的手,不放弃的解释着:“亦宁,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刚从研发室回来的慕青宁一走进来,刚好就看到拉拉扯扯的两人,愣了愣,看看炎亦邪,又看看韩瑞文。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回避一下的好,这么想着,她还真转身就往外面走。

“青宁,你等等。”炎亦邪看到她转身要走,忙叫住她,又不耐烦的甩开韩瑞文,大步流星的朝她走去。

“你这是要去哪里?”慕青宁停下步伐,疑惑的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急躁,从来没见他有过这样的表情,又睨了一眼一旁的韩瑞文,是和她有关吗?

“我有急事出去一趟,有什么你打电话给我。”丢下一句话,不等慕青宁仔细问清楚,他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遇到什么事了,他急成这样?慕青宁歪了歪头,自言自语的道。视线往前一瞟,这才发现韩瑞文正用着一个恨不得咬死她的目光正看着自己。

慕青宁全身都被她这个眼神吓得抖了抖,也才留意这个女人并没有追上去,只是她在这里又不走,自己要怎么招呼她呢。

额……“总经理,那个……要喝杯咖啡吗?”

慕青宁真想抽自己的贱骨头,居然这个时候还能对着眼前的女人笑的出来。而且习惯还是可怕,到现在还习惯叫她总经理。

韩瑞文踩着高跟鞋走到她面前,美艳的面容有些扭曲,眼睛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举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你倒是真打上隐了。”慕青宁一把接住她挥过来的手,收起笑容回道。

“慕青宁,我这一生从来没那么恨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抽回自己的手,韩瑞文一字一句像是在对谁下诅咒一般,盯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气。

甩了甩手,慕青宁眉毛轻扬,笑容浅浅:“那么是我的荣幸了。你知道,要恨一个人一辈子也挺难的。”

“你快活不了多久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好好享受一下现在的生活吧。”伸手拍了拍慕青宁的脸颊,韩瑞文扬起一个高傲的笑容走了出去。

慕青宁摸着自己的脸,侧头看着那个背影。曾经,她是真的觉得韩瑞文这个女人不错,虽然高傲了一点,可是她就是喜欢她的那股子高傲,女人本就不该让自己活的太卑微。

炎亦邪不在,她只有回自己的办公室,将刚从研发室带回来的资料,好好核对一下。他说乔睿的目的不一定是这些资料,她也放心不少。

只是,乔睿到底想要做什么,明天桃子会不会有危险,还有炎亦邪突然这么急到底出什么事了?她心里惶惶不安着。

急着出了公司的炎亦邪,开车来了一栋废弃的楼房。刚朋友说查到了自己母亲的下落,好像是被人带到了这栋楼房里。

他在车里张望了一眼这里的环境,有好几栋栋四层楼高的楼房以外,旁边还有一些废旧的矮屋,而且这里的位置算不上很差,倒像是一所废弃的学校,应该是一片还未拆迁的房子。

这里到处都是旧屋,别说藏一个人,就算是藏十个人都没问题。

解开安全带,炎亦邪下了车,看了一下车里面,又将手机喝一把大概有十厘米长的匕首给戴上。

这里那么多屋子,先前那朋友只是说在一栋废弃的楼房里,却没说是哪一栋,看来只有他一个人找了。

踏着杂草,炎亦邪凭着直觉走到了左边的第一栋楼房里。

里面已经堆积了许多灰尘,还有蜘蛛网,地上乱七八糟的扔了许多垃圾和坏掉的桌椅,看来的确是一间废弃的学校。

窗户的有些玻璃已经碎的只剩下一个框架,现在已经是黄昏,没有灯光,里面有些黑,远一点的地方一眼看去都是雾蒙蒙的。

看来这些房子已经搁置了很久了,也不知道它老板怎么迟迟未动工。

炎亦邪警觉着,在一楼的所有的房间都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凝神屏气,上了二楼,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怕错过某个角落传来什么声音。

刚一来到二楼的转角处,就有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而且位置完全是瞄准他的。幸好的是,炎亦邪身手快,往后退了两步,掉下来的东西在楼梯上震动了两下便没动了。

是一块厚重的木头,而且从掉下来的角度来看完全是人为的。

他也顾不得什么威胁,直接往三楼冲。

人肯定在三楼,可冲上三楼,把每间屋子都找了一遍,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他又往四楼走,这次刚到楼梯口,迎面就迎来沙包一样的东西,猛的朝他正面撞过来。

这次炎亦邪没反应过来,应该说根本没料到会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玩意,被那沙包狠狠一撞,撞的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抵住了身后的栏杆。

嘁!该死的!炎亦邪咒骂了一声!

很显然,有人在和他玩游戏,而且这种游戏他非常熟悉。小的时候经常和乔睿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每次都在各个地方布满机关,看看彼此能中招几次。

想不到,长这么大了,还能和他玩这个游戏,只是当时的心情早已变了样。

差不多了解了是这么回事,这次炎亦邪小心起来,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每走一步都极其的小心,视线不断的触及到别处。

来到四楼,他还是将所有的教室都找了一遍,依旧没发现人,教室了除了一些旧桌椅,和蜘蛛网什么都有,看起来倒是让觉得有些阴森,再加上天天渐渐按下来,很有一种闹鬼学院的既是感。

在四楼转了一圈,往回走的时候,走廊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全身都被黑色笼罩的人,连头上都带着那种像是抢银行行头的帽子,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身材他知道不是乔睿,怕也是游戏里的一个关卡。

只是这男人虽然穿着黑色运动服,可是一看体格就知道是个练靶子的。

炎亦邪扬起薄唇,退了两步,摆出了一个接招的架势。看来这次,乔睿是真要和自己玩到底。

男人看他那架势,毫不犹豫的向他冲了过去,首先就是挥拳朝他面上砸去。炎亦邪偏头,很是轻易躲过了男人的这一圈,同时抓住他的拳头,自己另一只手击向男人的腹部。

既然是乔睿找来的人,肯定是十分厉害的,男人身子往后一缩躲了他的这一拳,然后抬脚一脚直接踢到了他胸口。

炎亦邪被这一脚踢的飞出了差不多两米远。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只是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还没来得及起身,那男人又攻了过来,整个人蹲在他身上,扬起拳头就要朝他俊脸打去。

炎亦邪反应快速,伸手挡住了他砸过来的拳头用力反了回去,然后抬脚猛的向男人胯下踢去。男人警觉性十分的高,知道他的动作,立刻起了身退了两步。

而这时,炎亦邪也趁机站起身,直接快速的对他发起攻击,一拳狠狠的打在了男人脸上,动作快的惊人,男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他又抬脚,连续朝着男人腹部踢了几脚,最后一脚发了狠,直接将男人踢飞出去两三米远,让他在也爬不起来。

炎亦邪收起架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算是这个时候也没忘记自己的形象。打算往楼顶走,此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犹疑了片刻,他接下了电话,那头却传来带笑的声音:“哟,身手不错。只是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要是猜不出来,我指不准对你母亲怎么样,还你女人的那个朋友也在我这里,我指不定对她们做点什么。”

“乔睿,你报复的人不过是我一个,和她们两人都没关系!”虽然十八年不见,也只是那次的宴会和董事长选举的那日见过,听过他的声音,但是对方刚一开口他就认出了是自己那个大哥的声音。

“不要这么激动嘛,我的好弟弟,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游戏的。最喜欢玩的就是捉迷藏,不知道这次你能不能找得到你大哥呢?”乔睿的声音带着一份玩味的戏虐,似乎心情很好。可以想象得出,此时那张清秀的面容上,一定带着优雅温润的笑容,迷人的不得了。

“乔睿,你到底把我母亲弄哪里去了,有什么你直接冲着我来!”对于他愉悦的声音,炎亦邪听着十分的刺耳,极力保持着冷静,却在刺激下,似乎毫无作用。

他心里乱作一团,左顾右盼的,就怕那个人一不小心,做出点什么变态的事情出来。

“呵呵,亦宁啊,我一直在想,那个时候你是已什么心态将我母亲杀死的。那么冷的天,你怎么那么狠心将她埋在冰冷的雪里。那个时候你心里有想过我吗,我这个你从小都跟在他身后的大哥吗?”那边,乔睿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也没了笑意和戏虐。

声音阴寒里带着一份幽静,像是从深谷里传来的悲鸣,一字一句都在入侵到人心底。

他这样突然沉寂下来的声音让炎亦邪陷入了沉默,他踏着步子,一步一个阶梯仿佛脚上绑着千金重石一步一步的往楼顶走去。

楼顶上很空旷,旁晚的风抚着脸庞,有少许的凉意。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边已经有了几颗繁星,小小的闪着光芒,像是偷窥世人的小眼睛。

炎亦邪扫了这空旷的楼顶一眼,目光有放在离着不远处的另外几栋楼,这里没有什么路灯之类的东西,看过去就是漆黑一片,让人觉得十分的阴森恐怖。

“怎么不说话了?”很久没听到他的回应,乔睿到有些奇怪起来。

“那如果那天死的是我呢?”看了片刻也没发现什么,炎亦邪微微开了口反问。

如果是他呢,大哥你会怎么做,难道你会为了我而伤害你的母亲吗?有些事,答案其实很明了,不是吗?

这回轮到乔睿沉默了,电话那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死寂。

炎亦邪依旧不放弃,视线在隔壁的楼搜寻着,突然隔壁一栋楼的一个窗口好像有什么光闪了两下。他也顾不得什么,直接跑到栏杆那里一看,发现两栋楼隔的不远,最多只有三米。

不在理会乔睿到底说不说话,直接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爬到了栏杆上,打算从这边跳过去。

他身手不错,那时候为了锻炼身体去学过拳击和武术什么的,所以从这里跳过去对他来说难度并不大。

纵身一跃,炎亦邪就如同武侠小说里那些会轻功的大侠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跳了过去。跳过去他就直接往楼下冲,刚才好像是看到那灯光在四楼最边上闪了两下。

“你以为我在这边这栋楼吗?”刚冲到四楼,口袋里的手机乔睿说话了。他刚才没有挂电话,没想到乔睿也没挂。

炎亦邪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放到耳边:“乔睿,每次我们玩这个游戏,最后我不都是找到你了吗?”

“呵呵。”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笑了好一会儿,话语才又响起:“你……很喜欢慕青宁吧。”

“你什么意思?”听他提起慕青宁,炎亦邪有些恐慌起来。

“我就觉得慕青宁这个女人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如何。”

“乔睿,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准你伤害她!”

“我没有说要伤害她啊,我挺期待明天我们的见面的。”说完这句话,乔睿立刻挂了电话。现在就算他不说什么,炎亦邪都会慌乱起来吧。

炎亦邪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愣了愣神,心里有股不好的感觉拼命的往上涌。顾不得这里到处都看不清,不要命的往楼下冲,依旧不放弃的找着每一间教室。

而那一栋矮屋的窗前,乔睿面带笑容的看着不远处的教学楼,眸子在这华灯初上的夜里格外的明亮耀眼。

明天,他会让他知道慕青宁对他到底有多爱。让自己心爱的人痛恨自己和让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那一个更令人痛苦呢?

他想试一试。

想着,他又拨通了一个电话:“你们可以行动了,记住把他困在这里,困到明天。”

说完,他挂掉电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而还在教学楼徘徊的炎亦邪又和一个黑衣人打了起来,这个身手比刚才的好,天已经黑了,那人又是一身黑,根本看不清他人的位置。每次只要他屏息感觉到男人所在的位置,发起攻击时男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躲过。

这点对他来说很不利,已经吃了对方好几个拳头。

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还没回来?一直公司等着炎亦邪回来的慕青宁整个人跟被人用针扎了似的,坐立不安,在办公室里来回徘徊着。

炎亦邪说有急事出去,可是都出去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都快九点了,还没回来不说。打他电话,一开始是没人接,在打过去手机就直接关机了。

心里忐忑不安的,总觉得他是出什么事了,可是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正想着要不要回去看看,自己手机却没有预兆的响了,吓得她手里的端着的杯子都差点掉在地上。赶紧把杯子放在一旁,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虽然疑惑,她还是接了电话:“喂,亦宁吗?”

“让你失望了,我是阿睿。”乔睿清润的声音传来,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很是突兀而恐怖。

“是你……炎亦邪呢,你是不是把他怎么样了?”他会突然打电话来,慕青宁立刻就联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的追问。

“呵呵,我能把他怎样。不过,依我看来,他现在估计也剩下半条命了,不知道能不能拖到明天。”乔睿语气里带着笑意,当然要他活到明天,不然明天的好戏就无法上演了。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吓吓这个女人而已。

“你这个时候打过来有什么事吗?”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她不想听他扯这些,以免乱了自己的心神。慕青宁直接了当的问道。

乔睿那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你这个时候到是冷静下来了。好吧,我也不饶圈子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你放心吧,陶桃现在怎么样了?”慕青宁回道。

“她很好,你放心。资料没有作假吧,另外你是不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封轻扬。”

“炎亦邪给我的资料会有作假吗,就是假的我想你也能看得出来你。至于封轻扬,陶桃是他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他,还是说你在害怕。”

“我真挺佩服你的,你有时候可真有勇气。时间我改了,明天早上八点我会打电话告诉你在哪里交接。那么就这样了,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电话那头传来的盲音提示着对方已经挂了电话,慕青宁好一会儿才从那盲音里回过神,抓起包包就往外面冲。

炎亦邪很有可能也被乔睿给困住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断定的。她必须去找封轻扬商量一下,明天要怎么办。

慕青宁去找封轻扬了,而早上起接到一个电话后就不见的踪影的黎夫人,此时的日子也不好过。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昏黄的灯光照着一个睡在地上的女人,女人手和脚都被人用绳子死死的绑着,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花的像个乞丐一般,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打扮的时髦而性感的女人。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瑞文。

她此时正带着一个高傲而冷漠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的女人,一双柔媚的眼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瑞文,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你放了我……我一定会让你和亦宁在……在一起的。”黎夫人被吓的说话都不连贯,被这么摔在地上,本来她也有些年龄了,骨骼里传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秀眉。

“干什么?”韩瑞文俯身带着笑容看着她,假装思索了片刻后道:“你说我要干什么呢?你儿子不要我的帮助,我低声下气的跑去求他,只要他肯点头,不结婚也可以,可是他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说我要干什么!”

说着,她一脚狠狠揣在黎夫人的肚子上,黎夫人发出一声惨叫,痛苦的将身子卷缩成一团。

“你当初不是向我保证过,亦宁一定会娶我的吗,却让我在婚礼当天让所有人看笑话。都怪你,要是你没看好你儿子,我怎么可能出那么大的丑!”根本不理会被踢的人有多痛苦,韩瑞文狰狞的咆哮着,又往黎夫人身上踢了几脚。

踢的黎夫人这会儿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痛的不断蠕动着身子。

“真是个劣作的女人,自己得不到男人的心却把错归咎在别人身上,还对一个老人出手,你要脸吗?”这时,角落里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语气是满满的鄙夷和对她这种行为的愤怒。

要知道现在天气本来就冷了,这里又潮湿阴暗,黎夫人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折磨。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贱人,和慕青宁一样的贱人,专门呃别人男人的贱货!”韩瑞文就像是受到刺激一样,转过身,瞪着所在那个角落里的女人。

“哎哟,我能呃别人的男人,你却是连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有什么好高贵冷艳的。”角落里的女人讽刺的笑了起来,笑容在韩瑞文看来极其的刺眼。

女人艳丽的脸上虽然有些伤痕和泥土,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柔媚。即使此时看起来有些狼狈,无损她的风采和高傲。

“你这个贱人,我叫你胡说!”韩瑞文根本就已经精神失常了,抓起一旁一张木桌上的鞭子就狠狠的朝她抽去,抽了好几鞭子,似乎是累了才停手。

火辣辣的疼痛从身体上传来,女人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却发的鄙夷和厌恶。

而这高傲坚韧的女人,正是被抓了两天的陶桃。

陶桃瞅着韩瑞文,之前还挺她家桃花说,这女人其实挺不错的。现在看来,桃花儿看她的时候,肯定眼睛给长膝盖上了。什么女人,连老人都不放过。

炎亦邪不喜欢她,是他的事,关别人毛线的事。现实点,承认自己没魅力吧。

“瑞文……瑞文……你听我说,只要你放了我,我绝对让亦宁娶你的,他根本不喜欢那个姓慕的女人。而且那个姓慕的女人也不喜欢他,连孩子都不愿意给他生,亦宁是不可能喜欢她的。只要你放了……”疼痛有些缓解,黎夫人又开了口,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到最后连气都接不上。

“黎夫人,你省省吧,到现在你还没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吗。我家桃花儿怎么了,比这个女人好一百倍吧。不生孩子就不喜欢炎亦邪吗,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别再这里瞎掰,侮辱我家青宁。”一听到她说慕青宁的不是,本来还挺同情她一把老骨头被人折磨的,陶桃觉得她刚才真是浪费口水。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在说青宁怎么着。嫌贫爱富也给有个度吧,什么人啊,真是不识好人心。

韩瑞文却是听话只听了半句,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瞬间并发出光芒,希冀的看着黎夫人:“你说慕青宁不愿意为黎家生孩子,你的意思是说亦宁想要一个孩子?”

“对……对,只要……你怀了他的孩子,亦宁想不娶你都难,他现在就是想要一个孩子……”黎夫人看她兴奋的眼神,似乎是觉得自己有机会被放,急忙的点点头。

“省省吧,韩瑞文,炎亦邪娶了你,他要是不喜欢你的话,照样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你不觉得你很可悲。”还不等她再说话,陶桃就一盆冷水给她泼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韩瑞文怒吼着,一鞭子就朝她抽了过去。

陶桃疼的闷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别开了脸。啧,实话而已,若是她真的不在乎,就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了。

其实,韩瑞文她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意去承认而已。

这个女人对炎亦邪的爱到底是有多疯狂多偏执,还是说,这根本不是爱,只是一种得不到的欲望而已。

“瑞文,我说的是真的,你现在放了我,我会想办法让你和亦宁同床的。”黎夫人还是不放弃,继续游说着。本来算得上精致的面容上,此时除了带着一份讨好的笑,还有份在算计着什么的阴险。

她怎么可能还会让这个女人进他们家门,以后自己岂不是在家里完全没有地位,任她欺负。真没想到,她一个豪门千金,竟然是个这么恶毒的女人,和乔睿的母亲一样!

“啪!”的一声,鞭子狠狠的抽到了黎夫人身上,痛的她整个人一抽,韩瑞文狰狞的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蠢货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你是想我把你放了,然后就让炎亦邪来对付我吧。”

说到这里,韩瑞文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脸,脸上的笑容阴狠到近乎变态:“我跟你说哦,我是不可能放你的,因为明天还有场好戏看。阿睿说要请我看一场生死大戏,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

乔睿!听到这个名字,黎夫人再也说不出话来,瞳孔不住的颤抖着,十八年前的记忆突然在脑海里回转——

“我告诉你,林秀芸,早晚有一天我会回来,回来让你和你儿子陪着我死去的母亲一起下地狱!绝对!”当时那个十四岁的少年,脸上的狠戾和眼睛里绽放出的寒光到至今想起时都让她觉得颤栗。

韩瑞文见她说不出话来了,也不再理会她,反正这么一折腾自己也累了,她还是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看明天的大戏吧。

明天她一定会让慕青宁不得好死!想着,她站起身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陶桃,快步走出了这阴暗的屋子,外面还传来她吩咐看守的人看好点的声音。

待她走后,陶桃看向突然就安静下来的黎夫人,看她一动不动的,倒是给吓到了,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喂,黎夫人,你还好吧,没事吧。你得撑下去啊,明天青宁和炎亦邪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黎夫人依旧没回应,能隐隐看到她身子不住的在颤抖,好像在恐惧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安慰是这么安慰着,本来她挺乐观的心态在听到刚才韩瑞文这么说后,也不安起来。到底绑架她的那个男人想要干什么,和黎家有什么仇?

陶桃虽然是被乔睿绑架的,但是也只是在被绑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过他一次,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吗,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乔睿其实是炎亦邪的大哥,自然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

也不知道封轻扬那个混蛋知道自己被绑了没有,那个混蛋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

哎,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慕青宁去找封轻扬的时候,恰巧独孤城也在,因为韩瑞文的搞鬼那件事,两人见面多少有些尴尬。

不过独孤城到是没在意,虽然很遗憾,放不开,但是心里还保留着一份期许。

对于陶桃被乔睿绑了这件事,他也有从封轻扬那里知道,两人今天就是来商量对策的,到没想到她会突然来找封轻扬。

慕青宁倒还算冷静,将乔睿打电话过来的内容告诉他们,连同炎亦邪也被他抓走这件事一起。封轻扬和独孤城听了以后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三人商量了一下对策,到很晚才结束。

回去的时候,是独孤城送慕青宁回去的,怕她一个人坐车不安全。

车上,两人之间久违的沉默铺展开来。慕青宁小心翼翼的看了他的侧脸一眼,又收回视线看着窗外。

对于这个男人,虽然自己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是她却一直觉得有些歉意。感情这东西大概就是这样,明明自己不喜欢,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始终觉得不能接受人家,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对我的态度就越来越陌生了。”似乎在太过于沉闷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独孤城开了口,兀自笑了笑又道:“也是啊,其实你从来就没对我亲切过,我们之间总是隔着一道墙,我跨不过去,而你从不走出来。”

慕青宁没接他的话,实际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和他讨论这个,而且有些话怕说出来,以后两人会变的更陌生。

她还是挺珍惜这个朋友的,就如同向南。虽然他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虽然到现在她还没联系到他,但是她差多能理解他的心情。

自己不也是曾经凭着一颗爱炎亦邪的心,做过疯狂的事吗?

侧头看了她一眼,独孤城唇畔依旧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就像两人初见时。酒吧里,灯光下,他仿佛是从暗中走出来的王子,悠然伫立在她身旁,伸手递给了她一杯艳丽妖娆的血腥玛丽。

那时他觉得,这样的她不适合这样的酒,却还是忍不住递了出去。或许,那时只是想吸引她全部的注意,想要给她留下最深的印象。

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记得自己。

“瑞文对你做的事,我很抱歉,也一直跟你说声对不起。这几天我本来想劝她和我一起开个记者会将事情解释清楚的,可我一直找不到她人。而且,她最近大概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精神总有些失控。”默了片刻,他又道。

“你说她,说起来她今天到过公司,不知道和炎亦邪谈了什么,反正她很生气。”听他这么说,慕青宁这才想起来,当时就觉得奇怪。这件事会不会也和她有关系?

“她有去过你那里吗,最近她老是神出鬼没的,叔叔阿姨本来想将她带回国外去的,她不肯,每次都跟发了疯似的,将家里的东西给摔碎了。”说起这个妹妹,独孤城叹了口气。她做的那些事,自己虽然很生气,但是也没有说要责怪她什么。

从小一起长大,他太了解他的个性了:“她就是太要强了,再加上小时候养成的性格,她想要的,她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就算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拥有。”

或许真的是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吧。瑞文做这些事的心态,他其实很了解。因为有时候他都在想,干脆把身边这个女人给囚禁起来,不让别人看一眼,自己一个人独享。

这样疯狂到变态的事,他也只是想想。因为知道,这么做,她并不会快乐,甚至会痛恨自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大概有人说,这是一种极度病态的爱吧。

“这个我倒认同,我以前还在想,要是没有炎亦邪的关系,说不定我们能成为朋友。”慕青宁理解的点点头,暂时放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了笑。

谈话间,车子已经到了炎亦邪的别墅外面。独孤城停下车,侧头认真的看着她:“青宁,若是没有炎亦邪你会爱上我吗?”

一个男人在问一个女人这样的问题时,大概就证明他已经输的很彻底了,只是还在不甘心,想要去争取,不想就这么放弃。

对于他这样的问题,慕青宁就在想,他总有一天会问自己吧。

只是,她却从来没去想过要怎么去回答,或许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情,他在向自己提问时,自己的答案会是不一样的吧。

她看着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时带着一丝茫然,平静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

然后,她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会的吧,你除了不绽放那个毒花笑容时,真的挺好的。”

是啊,会爱上的吧,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只要是女人,大多都会爱上他的。

一段感情就算长久也是短暂的一辈子,几十年。谁都不能保证有没有下辈子,即使是有大概早也不记得对方了。

所以,她想,若是没有在机场再次遇到炎亦邪,若是他没有一再的纠缠。在过些时日,她就会将他彻底遗封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然后去寻找新的恋情。那份恋情,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俊美如斯的男人。

听到她的回答,他笑了出来,是那个她熟悉的带毒的微笑。伸手温柔的替她拨了拨额前的发丝,他道:“那我还真有点不想救炎亦邪了,这是我一个多好的机会。”

慕青宁一怔,眨巴了两下眼睛盯着他。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看她那表情,他的笑容加深了弧度,张开双手将她搂到了怀里:“我真的很讨厌炎亦邪,真的很讨厌很讨。可是,听到你的回答我也很开心,至少让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并不比炎亦邪差。所以我就越发讨厌他。”

慕青宁默默听着,听着他语气里带着的一份孩子般的不服气,却是很安心很安心。

“好了,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和轻扬会陪你一起去的,你放心。”抱了好一会儿,独孤城放开她,宽慰道。

“嗯,晚安。”慕青宁点点头,说了一声晚安,推开车门出去。

“青宁。”刚推开车门,独孤城又唤了她一声。她转过头,就见他身子向自己扑过来,然后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一个轻吻:“晚安。”

慕青宁一愣,随即笑了笑,点头下车,进了别墅。

独孤城坐在车里,看着她背影消失了好久才驱车离去,心里的失落混合着很多情绪,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回到别墅,发现黎夫人不在,慕青宁算是知道炎亦邪为什么会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只是她哪里睡的着,连他跟着下落不明,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又试着打了他电话,还是关机。她也没心情睡觉,干脆来到了客厅,开着电视机,窝在沙发上,焦急的等着明天。

公司的事,她也已经交代了白助理,如果明天没看到她和炎亦邪来上班的话,由他先看着。

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寂静的要人命。

突然一种孤独感和空落落的感觉就涌了上来,慕青宁视线盯着电视,却没有注意里面在说些什么。

只觉得此时全身似乎都被浸泡在了孤独里,就好像掉进了大海里,拼命的往下沉往下沉,爬不上来,在等待着一只手抓住她,将她拉出这场深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是被一场噩梦吓醒的。

梦里,炎亦邪居然杀了陶桃,然后自己将他从楼顶推了下去。他在掉下去时看着自己的眼睛是那么的愤恨,甚至是带着失落和绝望的。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这么一个梦,只是心里越发的不安。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五点钟,等待果然是无比漫长的,电视里此时放着深夜档的重口味爱情片。

她拿起遥控板,随便换了一个音乐台,里面正放着一首外语歌,她却没心情听。站起身,将别墅所有的灯都打开,这样会不会显得没那么空荡。然后上楼,进了浴室。

她此时需要泡个澡,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不过是个梦罢了。这样安慰着自己,慕青宁逼着眼,任水淹没了将自己淹没……

废弃的教学楼里,炎亦邪蹲在楼梯的一个角落,拼命的喘着气,似乎是刚经历了一场不要命的搏斗。喘息声十分的重。

空气里隐隐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凌晨的秋风在此时是有些刺骨的,由于没有灯光,黑暗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能感觉到一股紧张的气氛一直在蔓延。

该死的乔睿!炎亦邪在心底无数次的暗骂着。他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藏了那么多打手,从傍晚到现在,几乎没停过,不断有人从暗处攻过来。

打倒一个又来一个,就好像是那种黑暗格斗游戏似的,他现在累的连站都快站不起来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透支。大概那群人也是和自己一样,已经没了力气,现在没有在对他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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