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多倍增速

“呼，找到几个还不错的。”长得像精灵的老板吐了口气，将东西放到桌面上。

稍加排列摆放后，最左边的一盒线香被捧到客人面前。

“我将其称之为梦香，点燃后在神明的同意下，可以直接在梦中得到指示。神明也许会亲自出现，也有可能幻化出各种图像给使用者。等于直面神明，不过危险性很大，曾经有人被吃掉了。一支只能使用一次，携带时增加变异速度为4倍，所以最好丢家里。”

被吃掉……那位神明的口味很别致，时祁渊并不想直面西魄沃，但是觉得可以备上几根。

“多少钱？”

老板伸出1根手指：“如果你只购买梦香，100古币一根，如果你购买其他物品总价值高于400，我可以送你四根。”

真贵……我难道看起来像个有钱人？时祁渊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只手掌撑住下颌，做出思考斟酌的神情。

“请您先继续介绍。”

老板捧起旁边的一张纸台，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符号。

“年轻人，知道碟仙吧？这个东西我称之为碟神，好处在于跟神明沟通获取的启示够清楚，顺利的时候跟发短信差不多。只是比较大，不便于随身携带，而且辐射非常重，加速污染变异的速度达到3倍。”

“谢谢，请换下一个。”

时祈渊拒绝得果断，用现实中招鬼的方法招待神明，不知道西魄沃看到会是什么表情，大概率会生气抹杀掉自己吧？算了，还是不冒那个险。

老板失落地放下纸台，一边喃喃念叨着“每次都没人要”一边拿起旁边的水晶球。

“水晶球也能较为详细传达神明的旨意，只是文字转为图像，受使用者的思想限制会有一定误差，2倍加快变异，缺点同样是不好挟带，哦对了……”

老板突然停下，手伸入衣领摸寻一阵，从脖子上挂的一堆链子中抽出其中一根，其吊坠是一颗玻璃弹珠。

“我还有一个小型版本，沟通能力与大球一样，只是大多数神明瞧不起玻璃弹珠，所以一直没卖出去，增加变异速度为13倍。”

别的神明瞧不起，西魄沃可不一定，时祁渊点点头，示意这颗弹珠作为备选，再接着看看其他介质。

老板接着拿出两套牌，一边是六十四挂牌，一边是塔罗牌。

“两种牌的效果差不多，接收信息误差比起水晶球更大一些，不过方便携带，加快变异速度15倍。”

但使用方法太复杂，而且需要背牌，塔罗牌要背牌阵和牌义，六十四卦牌要背更多，时祁渊摇头拒绝。

老板放下牌，拿起旁边的三枚铜钱又放下。

“看样子你也不会考虑六爻。”

“是的，我不考虑。”

六爻是将三个铜钱抛出，根据正反面的组合对应卦象，从而得知信息，虽然抛铜钱是个简单的动作，铜钱也方便携带，但需要抛六次，还要背熟六十四卦，太复杂了，不是时祁渊想要的物品。

只有刚刚的玻璃弹珠尚且合心意，需要考虑的是等待成像是一个过程，要点时间，形成的画面也可能需要理解，无法保证使用者想法能与神明一致。

老板不急不慢继续介绍接下的物品，并且时时提醒说：“其实不止是沟通，最好再备一件小型易携带的物体。”

“为什么？”

“神明无法直接干涉深渊，需要通过介质，如果遇到危险将介质扔到敌人身上，客人认为会发生什么结果？”

“等于直接能使用神明的力量攻击？！”

时祈渊想起之前被西魄沃救命的场景，那时候并没有什么介质，就是凭空一道白光，但老板说得对，他决定购买玻璃弹珠之外，再多拿一件传达准确且简单的物品，速度够快，这样战斗和遇到危机逃跑时也能快速准确地与西魄沃沟通。

“有没有很小，并且使用简单的物品？差不多能表达是或者否的意思就够了。”

“有。”

矮个老板撇着嘴，在脖子间和身上一阵搜索，左手扯出一条灵摆项链，右手摸出一枚铜钱和一枚多边形骰子。

“这三样都能快速反应，信息简单但准确，加快变异速度为11倍。”

时祈渊想了想，硬币容易和古币混淆，而且大家都有弄丢硬币的习惯，首先排除硬币，灵摆跟骰子都行，可是脖子的位置已经留给玻璃弹珠，再挂个灵摆有些硌得慌。

“我要骰子，另外还有刚刚那枚玻璃弹珠，多少钱？”

老板将两样东西提出摆放到靠前位置，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骰子500古币，玻璃弹珠1200古币。”

时祁渊瞳孔放大，尽可能站稳掩饰住慌张，怎么会这么贵？！是不是黑店？！现在退出去合适吗？

总共1700块钱，比预算超出1366，如果陆忘肯借，按照每个月还50块的标准，还要在守卫队打工2年多……

无法考虑……时祁渊勉强扯出微笑，脚尖已经指向大门。

老板当即补充说：“看在你第一次来的份上，购买两件享受七折，折后1190古币。我可以保证整个一层都不会出现更便宜的价格，而且这枚骰子和玻璃弹珠都是独一无二！”

1190块去掉预算是856块钱，也就是说打工2年多缩短到1年多，似乎比刚刚容易接受多了，但还是很贵！

“我需要出去跟同伴商量一下。”

时祁渊后退到门口，拉开门闪退出去。

站在外面的陆忘听见开门声，第一时间看向手表，称赞说：“不错，有定力，其他新人一般不超过五分钟就会被昂贵的价格吓出来。”

他早就知道很贵！

“我选定的物品需要1190块钱。”

“这个数字听起来像享受了折扣，老板对你映像不错。”陆忘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所以，你是出来询问我的意见？”

他没等时祁渊回复就继续说：“这家店是我们七区的合作商店，面对自己人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再带你去其它地方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所以才会那么大方同意报销1200，反正时祁渊还是会欠上一屁股债。

“怎么样，要买吗？”陆忘微笑着，目光斜看过来。

要买吗？时祁渊心里也是这个问题，太贵了好不好，要打工一年多偿还，一年多啊！但是不买的话是不是神明就会不回应了？那在深渊就少了底牌，很危险啊！他无法做出决定，尝试着将问题抛给西魄沃。

两秒后，时祁渊眼神坚定地回到仓库，对依旧等待在原地的矮个老板说道：

“我要了，记得送我四根线香。”

……

二层七区，红房子。

华伊捧着刚洗好的衣服准备前往院子，路过大厅时，被坐在皮质沙发里的莫老爷叫住。

老人手中捧住一杯枸杞茶，送到嘴边呼呼吹几下，小心翼翼抿上一口。

“我记得今天都没看见司英，他做什么去了？”

所有队员的任务老人都记得一清二楚，司英刚回到深渊，这几天除去日常吹奏古笛之外没有安排其他事情。

原本想着让他替陆忘招待一下三区的客人，但寻找一圈并未见到。

华伊歪着脑袋，眼睛上翻着想想说：“一大早就出去了哦。”

“出去了？”莫老爷要再喝口水的动作停住，司英外出每次都需要向他报告，偷偷溜出去还是头一遭，老人想起最近晚上听到的笛音有些不对，严肃问道，“司英回深渊后有没有表现不对劲的地方？”

“除了吹笛子变得难听了些其他还好呢，嗯……昨天晚上，风七，深渊之子和新人接触过他，他好像在为自身契约的事情感到烦恼。”华伊故意将风七他们都提出，就是为了避免莫老爷过多关注神明大人。

“烦恼……”莫老爷算了算日子，脸色变得沉重。

……

时祁渊领着大包小包跟在陆忘后面，思绪早已经飞回红房子，等回去他就会尝试与西魄沃沟通，当然，考虑到华伊的能力，必须找个不被她听到的方法。

不知道通往三层的那间房行不行，里面的楼梯既属于红房子又处于三层，相比起外面更安全，又有不被华伊听到的可能……

前面闷声不言的队长突然停下，处于沉思状态的时祁渊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拥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令陆忘当场炸毛：“会不会看路？！”

“抱歉，可是……是你先突然停下。”

陆忘瞪他一眼，将他连人带入身后商店里面，神情严肃，眼帘半垂，明显是看到了什么在思考。

时祈渊稍稍歪外探头，顺着可能的方向悄然看去，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商店门被推开，从里面钻出个熟悉的身影，中等个子，身材偏瘦，灰白色短碎发……是司英。

他手上已经挂住好几个袋子，其中一只袋口露出张黄色的符纸……

他来一层很奇怪么？时祈渊莫名间抬头看向店铺招牌：喜庆用品店……

那就，不是一般的奇怪了！

时祈渊看向陆忘，对方也正好在看他，目光交集间，对方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你昨天跟他说了什么？”

时祈渊迷茫地摇摇头：“我让他遵循自己想法，但他昨晚表现得明显不愿意结婚！”

“那他怎么会……不对，一定有别的目的！”

一个昨夜还因为被迫结婚忧愁到连心绪都不稳的人，在做出某项决定后今天居然亲自来买喜庆用品，非常不正常，而且那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不会是婚礼上会出现的物品，一般常用于契约，诅咒，和献祭……

诅咒和献祭？！

陆忘眼底戾气加重，一抹黑色物质从周身浮出，像件雨衣一样哗啦啦脱到地上。

眼看着已经锁定司英的方向，一触即发之际，时祈渊抬手劝阻住说：“先回去，我或许有更好的方法。”

队长动用能力介入事情可能会引起司英的不满，时祈渊觉得这样做并不是好的处理方式。

之前接触得知，司英一直对自己的声属性感到失望，而声之力居然是陆忘强行安给他的……当然陆忘一定是考虑到那位强大的契约对象，有所防备才选择了最弱的属性。这些时祈渊能想得到，司英也一定能想得到，他现在正处于面对契约忧愁的节骨眼上，不管他打算做什么，陆忘都不适合强行介入。

这种时候，队里除去陆忘只有时祈渊更清楚事情的原委，并且司英能主动与他说出自己的愁扰，是相信的表现。虽然不喜欢麻烦，但是只能由他出手最为合适了。

两人避开司英绕到去往二层的白色大门前，一齐跨入。

时祈渊没有踏入奇怪的地方，穿过后直接落入七区入口，一名守门的老头拿着不知名物件在他身上来回扫描，确定没有问题后，两人顺着街道往北，进入红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