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你也见过绵绵

江瞳带着他的女儿，再一次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司穆寒想不通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唯一出格的，也许就是她想搬离别墅，而他却生病了。

他的太太，觉察到他在试探她，怕被他纠缠，所以再一次逃掉了吗？

司晏见司穆寒脸色发白，语气带了几分急切，“你仔细想一下，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事让她不安了？”

司穆寒疲倦地按住眉心，嗓音仿佛带着沙砂，每说一个字都会喉咙发疼，“我不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人找回来吧。”

司晏深吸一口气，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已经让罗涛涛去调查他们的行踪，如果东子需要帮忙，罗涛涛也会尽全力配合他。”

又过了两天，距离江瞳离开西城已经是第五天。东子和罗涛涛以h国为中心点展开搜寻，却毫无收获。

司穆寒这几天都没有回公司，一直待在别墅书房里布置搜寻的路线。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眼底布满血丝，看起来异常疲倦。

司晏到别墅来找司穆寒，二人在书房商量增派人手的事。

看着司晏在h国地图上用红线圈出的那些已经搜寻过的地点，司穆寒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痛，缓缓移开了视线。

他钝痛的大脑像是突然清醒一般，猛然想起五年前江瞳失踪，他也是这样几天几夜无法入睡，满世界翻天覆地地找人。

后来，江瞳直接让曲云辞把“死讯”送了过来。

这一次他和司晏联手，也许真的能把她找回来。可是找回来又能怎么样？如果她不想留在西城，难道要关着她不让她离开吗？

司穆寒突然问：“司晏，那天你在飞机上说的话，还记得吗？”

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司晏放在地图上的指尖一僵，缓缓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司穆寒垂眸看了一眼地图，眼瞳漆黑，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你曾经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勉强江瞳。现在她铁了心要走，说明西城已经再没有让她留恋的事物了。我们就算把她找回来，又能留住她多久？”

因为楠楠不会说话，江瞳放心不下，才隐藏身份回西城。她的本意也许就是照顾楠楠一段时间，等他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了，她就会悄悄离开。

可是他却认出她来，还试图挽回她，让她产生了压力，她才迫不及待地再一次逃跑。

司晏听懂了，沉默下来。

他曾对江瞳做过太多恶劣的事情，所以在认出江瞳之后，只想尽一切所能默默关心她，替她清除所有她不喜欢的事物。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点一点地弥补所有的亏欠。

他却没有想过，如果她不愿意留下来，他又该怎么做？

如果她最想要的是远离这里，那他费尽心思去找她，是不是违背了她的意愿？

书房里一片死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穆寒终于做出一决定，用尽全力才说出一句话：“让东子和罗涛涛都回来吧。”

既然江瞳不肯留下，那就……

放她自由吧。

司晏的指尖都凉透了。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江瞳的离开，对司穆寒打击有多大。而且，司穆寒还有楠楠在身边，只要他肯用点手段，江瞳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会留在他身边的。

可是司穆寒却选择放开手，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强求她留下？

他缓缓握住拳头，最终又放开，艰难地说：“好。”

正在这时，司向楠突然走了进来。

他穿着纯白色的棉睡衣，眼睛清澈干净，声音清冷中又带着孩童的幼稚，“爸爸，我刚才跟妈咪打电话了。”

司向楠并不知道江瞳离开了西城，他好几天没见到妈咪，有点想她，就忍不住给她打电话。

司穆寒和司晏几乎同时转过头来，由于动静太大，把小孩都吓到了。

“你打通她的电话了？她跟你说了什么？”

司穆寒怕吓到孩子，几乎屏住呼吸，声音也放得很轻。但是声音里的颤抖，就连司向楠也听出来了。

他有些奇怪地说：“妈咪要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她回来会给我做好吃的。”

“她说会回来？”司穆寒在司向楠面前蹲下，哑着声音问：“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没有问，我再打电话去问一下。”司向楠转身，哒哒哒地回到小卧室去拿手机，不一会儿又跑来书房。

司穆寒和司晏看着他把江瞳的手机号拨通了。

手机那边很快传来江瞳温柔婉转的声音，“楠楠，怎么了？”

司穆寒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怕惊吓到对方。

小家伙开了扩音，声音清亮，“妈咪，我刚才忘记问你了，你什么时候才有空来别墅看我呀？我都好想绵绵了。”

“你等一下。”

江瞳那边安静了几秒钟，不一会儿，手机就传来绵绵软糯糯的声音：“哥哥。”

“绵绵，有没有想我？”

“嗯嗯。”绵绵不停地点着小脑袋瓜子，声音可爱又甜美：“我好想哥哥，也好想爸爸。”

听到绵绵在那边叫爸爸，司穆寒眼睛一红，一个大男人都差点哽咽出声。就在五分钟之前，他还以为这辈子，自己再也见不到乖巧可爱的女儿了。

“绵绵你什么时候有空呀，我想办法去看看你。”

“现在不行哦。”绵绵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妈咪，小小声地说：“我现在不在西城了。等我回去，我再悄悄跟妈咪去别墅找你玩。”

“你去f国了吗？”司向楠马上问：“是不是妈咪又要去那边工作？”

“不是哦。”绵绵年纪小，根本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小小的村庄里，这里到处都是水，可好玩啦。”

司向楠跟绵绵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挂断电话。

“爸爸，妈咪带着绵绵去旅游了。”

他看起来有些羡慕，应该也很想跟着妈咪出去玩的。

司晏全程安静地听完，才问：“楠楠，绵绵是你的妹妹吗？”

“是。”司向楠虽然跟司晏不亲近，但是心里明白他是真心疼爱他，所以也并不排斥他，“其实，你也抱过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