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他的目的

车亮被小鹿和陶桃架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梁山和少林，两拨人就在门口简单地交换了信息。从梁山口中，陶桃得知了林立和白条已经被救护车带走了。梁山很周全地让赵兴安排了两辆救护车过来，果然，这会排上了用场。

“陶队，车亮怎么了？”梁山看着昏迷不醒，被一个小伙子抗在身上的车亮，有些担心。

“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昏过去了，送到医院检查一下。我跟着他去。”陶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向梁山，而是看着赵兴，仿佛在说，她要跟着车亮，防止他再被有心之人出卖。

“陶队，你们上车，上车，这里交给我们刑警队处理就好了，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赵兴夸张地敬了个礼，但是被少林怼了回去，“这里我们国安局接管了，你们负责外围警戒，不准进入别墅内部，否则按照间谍罪同罪处理。”少林怒目圆睁的样子让赵兴忙不迭地躲避他的眼神，生怕被对方看穿自己似的。

“好的少林组长，我们刑警队就在外围警戒。”赵兴悻悻地转身让自己的兄弟四散开去，他有些担心，虽然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看现在这架势，这里很可能就是乌鸦的据点，车亮一个人找到了这个据点。而且从刚才接到林立和那个受伤的国安局人员，再加上少林的话，他估计已经有一队人马在别墅内开展行动了，不知道乌鸦是不是已经被抓了，如果他被抓的话，那自己。。。

陶桃来到少林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然后转向梁山，“老梁，我们在这里帮不上忙，你跟我一起送车亮去医院。小鹿，你回去找你们组长吧。”小鹿如获大赦，跟着少林就往别墅走去，边走边跟少林介绍目前的行动情况。

“陶队长，这里面怎么样了？敌人是不是都已经认罪伏法了？”赵兴没办法，只能向现在除国安局之外唯一的知情人士陶桃打听别墅里面发生的情况。

“不清楚，你可以试着进去看看。”陶桃头也没回，冷冰冰的一句话封堵了赵兴接下来的其他问题。上了救护车，看四下无人，梁山才问起了之前发生的情况，“陶队，你怎么不留在这里跟国安局他们一起行动？”梁山的言下之意，是这个案子本来就应该是他们重案组负责的，现在他们三个人都不留在这里的话，不是把案子拱手送给国安局了嘛。

“我们刚才攻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看他们从容撤退的样子，我估计没给我们留任何东西，除了车亮。哦，他们还是留了东西的，应该是车亮的档案资料，我看到武城，把车亮的档案收起来了，我怀疑里面有问题，而且可能是跟之前林立差不多的问题，所以先把他带出来了。”陶桃看了一眼车亮，一声叹息。她也只是猜测，但是对方现在放资料又把车亮留在这，跟之前故意让国安局把注意力放在林立身上如出一辙，不由得她不这么猜想。

“武城？少林说的找过来增援的那个组长吗？你是说，亮子，他的身份。。”梁山没有说话，也看了一眼正平静躺在救护车担架上的车亮，眼神里没有丝毫怀疑，反倒是充满了对车亮的担心。梁山和车亮算是忘年交，但是某种程度上却有父子般的情谊，因为梁山知道车亮是孤儿，而他自己又膝下无子，在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中他们彼此开始熟悉。而梁山也就习惯了照顾这个愣头青小子，后来更是在市局选定重案组副组长人选时，主动退出竞争让给了车亮，但市局考虑到需要一个老人坐镇重案组，还是把梁山提为了副组长，不过是主管后勤。

但梁山并不看重这些，所以一应大小会议，他都不会露脸参加，都是让陶桃和车亮去。当然，这一切车亮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半大老头除了每天开自己玩笑外，就是在自己参加每次行动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保证安全。不过这次行动，车亮因为事出紧急，倒是没有跟梁山通过气。不管信与不信，都像是玄学，梁山看着躺着的车亮，心里还有一些没有照顾好他的自责。至于陶桃说的情况，他并不关心，或许林立他并不了解，但是车亮他太熟悉了，他不可能有背的身份。

两辆救护车，一前一后，往省立医院的方向开去。前车装着陷入回忆的林立和陷入昏迷的白条，后车则载着一脸忧愁的陶桃和一脸担心的梁山，还有呼吸均匀但就是无法醒来的车亮。东方破晓，夜晚的行动似乎结束了。

不，行动还没结束。少林跟武城终于成功在别墅里汇合，没有时间寒暄和问候，少林开口道，“白条是怎么回事？那伙人跑了？”少林一进屋就看到了上上下下干净整洁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战斗过的痕迹，而在地下第一层，武城盯着已经空了的铁笼，好像在思考什么，不过被少林的问题打断了思路。

“不清楚，让他从水里过来查看敌情的，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水下可能有探测设备。白条他怎么样了？”武城倒不是冷血无情，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处理，所以这会才问起白条的情况。

“已经送医院了，尽人事吧。”少林叹了一口气，本想安慰武城的，但是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他不习惯撒谎。刚才看到白条的时候，对方已经面无血色，根据林立的描述，少林可以想见这失血量已经足够杀死一个人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不过如此。

“对了，我们破门进来的时候，他们从水路跑了，看来早有准备，这里应该是被他们的一个基地但是应被放弃了。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给我们留下。这个你看一下，你对重案组的人比较了解，有发言权。”武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档案塞到了少林的手里，是刚才从地上捡起的关于车亮的档案。

少林眉尖一挑，边翻档案，边问道，“我看车亮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嗯，像是故意不留任何伤口的，这是用他的身体给我们传递信息呢。怪不得你要我过来杭州，这里的水这么深的？”武城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很多案子了，他终于是相信了少林的判断，在杭州这个小池塘里，藏了一条大鱼。先有高天，后有车亮，都是市局比较核心的人员了，居然都跟间谍组织扯上了关系。

“陶队长没看到吧？”少林指的是自己手上的这份东西。

“没有，怕有什么问题我先收起来了。毕竟车亮是她的人，我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武城一边指挥着小鹿带人再继续仔细搜索，一边回答少林的问题。

“算你机灵。车亮，是有问题。你看一下吧，这是他亲生父母的信息，张匡和方捷，都是间谍。方捷不久前死了，这个张匡是二十多前杭州间谍案的主角，没想到也已经死了还留了个孩子。不过，根据我的观察，车亮可能自己并不知道这个情况，重案组的陶队长和梁队长，应该也不知道。”少林说这话时，自己也没有绝对的信心，但是同为部队出身，并且有过一起作战的经历，少林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了相信车亮。

“你啊你，局长以前怎么批评你的忘记了？感情用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少林我跟你说，有些人隐藏的比我们想象的深很多，只是时候未到不会轻易暴露罢了。不过，车亮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这次我站你这边。”武城笑着回应少林。

这下，轮到少林懵逼了，日常反对他怼他的武城，竟然一反常态要支持他的观点，“为什么？”

“因为这个！留下完整的人，再留下这么详细的资料，对方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们走正常流程逮捕审讯车亮，然后因为没有任何证据不得不释放他，然后找机会收留他，阳谋啊少林，对方脑子太好了，那我们当枪使呢。”武城耍了个枪花，把配枪插回腰间。

“你有计划了？”少林又是灵魂拷问。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武城的话里，透露出无比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