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做戏

华凝走在树林间，突然听到前方一片混乱。

察觉到异样，华凝警觉地飞身而去，竟是一头妖兽。眼见那妖兽扑倒一妙龄女子，正张开血盆大口，华凝一剑刺中那妖兽的脖子，那妖兽疼得一甩头，华凝便拔剑而下。

那妖兽顿时愤怒起来，冲向华凝，华凝丝毫不畏那妖兽，待妖兽扑过来时，华凝巧妙地逼开攻击，一剑刺中那妖兽的心口后又一脚踩上其腹部，借力飞回了原地。

那妖兽倒退了两步，竟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村民们心有余悸，虽然妖兽被斩了，但他们依旧不敢围上来，只是远远地躲着看着。

华凝上前，检查了那妖兽的确已经死了，才转身要离去。却被身后声音叫住。

听到声音，华凝又惊又喜，转身，便见天晴站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

“天晴。”华凝急忙开口道。

“真的是你，我没有看错。”见到华凝，天晴也有些喜出望外。

“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华凝问。

“我先前不是说我有一个同乡？我跟他一起来的。”天晴道。

“原来是这样，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哦，对了，你住在哪里？”

“就住在前面不远。”

华凝便跟着天晴去了天晴的住处。

屋子很简单。华凝施法，给方圆几里下了仙障，又给屋子下了仙障。低阶的妖魔鬼怪进不来。

天晴无奈道：“小姐，你就不要再浪费灵力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话不能这样讲，小心驶得万年船。该小心的事情，还是得认真的。”华凝说着，突然又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华凝便离开了。

这一离开就到了第二天中午。华凝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一只很像小狗的东西。

“小姐，您离开了一天，就是为了捉一只小狗？”天晴哑然道。

“你看清楚，它可不是狗，狗身上都是毛茸茸的。”华凝赌气道。

天晴这才注意到，这家伙全身光溜溜的，的确不是狗。不过这家伙眼睛很大，炯炯有神，倒像是一个成了精的东西。“它像是会说话的样子。”

“没错。”华凝笑道：“它当然会说话了。这是良泥兽，我方才来的时候见到过。觉得它聪明可爱，便捉了一只送于你。纵使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但是能陪着你也很不错。”

“是吗？”天晴好奇道：“我竟没有见过。”

“你自然不会见得，因为它只会钻进小孩子的梦里扮鬼吓唬小孩。”华凝道。

“啊？那它会不会钻进我的梦里？”天晴有些害怕，她最讨厌做噩梦。

“不会，这家伙灵量微弱，进不去大人的梦里。”华凝笑着，便把良泥兽塞给天晴。

天晴这才半信半疑地接过它，摸了摸它的头，又把它放在地上。

“良泥兽见过主人。请主人赐名。”那小兽道。

天晴惊奇：“居然真的会说话哎。”

“那是自然。”良泥兽道：“我这么聪明可爱，当然会说话了。”

天晴笑了笑，方才的害怕也没有了。“你先前的主人给你取了什么名字？”

“良泥兽先前没有主人，良泥兽只有一个主人。”

天晴不禁笑了笑：“既然你长得这么可爱，就叫你‘可可’如何？陆可可。”

那良泥兽想了一会儿，道：“‘可可’名字不好听。”

天晴这下子笑得更厉害了，敲了敲泥兽的头。“给你取名字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那好吧，反正‘可可’打不过你们，你们说什么就什么吧。”

见那泥兽一脸委屈的样子，天晴捧腹大笑。“小姐，你从哪儿找的这么可爱的小兽。”

“你喜欢就好。它虽然灵力不高，但是聪明忠诚，它会保护你的。”

“这么小？”天晴似乎不相信这么小的东西能保护自己。

结果，那小家伙在地上转了两圈，前方不远处的土就塌了，再转眼，另一个方向出现了一堆土。可可道：“虽然‘可可’打架不行，但是逃跑是绝对够用的。”

天晴便笑得更开心了。

华凝见天晴开心，自己也开心起来。

“对了小姐，你为何会在这里？”

华凝便回道：“昆仑山弟子下山历练三月，如今三月之期已到，我本是要回去的，不想在这里遇到了你。昨日的妖兽很奇怪，天下太平许久，出现这么多的妖兽太不寻常，我得将此事告知长老们。”

“那小姐你快回去吧。既然事情如此紧急，天晴就不挽留你了。”

“好。”华凝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

天晴叹了口气，走进了屋子里。陆可可便跟随其后。

……

华凝回到昆仑山时，很多弟子都已经回来了。

兰周和簟玉得知华凝回来了，便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

“还好还好，你没受伤。”簟玉道。

华凝冲簟玉笑了笑：“我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受伤。”

“你没受伤就好。这几日，你先安静着，不要跟兰周闹着玩儿。”簟玉道。

“怎么？”华凝看向兰周：“你受伤了？”

兰周笑了笑：“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只是历练时遇到了几头十分凶猛的妖兽，多亏了师父及时赶到，救了我。”

“我也有遇到妖兽，莫非是哪里出了什么乱子？”华凝问。

簟玉回道：“正是。长岳山的捉妖塔不知被什么人给破了，里面的妖兽被放出来了。现在各大门派都派人去捉妖了。”

“那我们可是要再下山去？”华凝问。

“不用了。”簟玉道：“林于和钱溏已经带着内门弟子们下山了。你们才过试炼大会，长老们是不会让你们去冒险的。”

簟玉说着，又道：“眼下，你们也很疲惫了，快些去闭关养着吧。这等事情，自然有各大门派关心。”

“好”

“对了华凝。”簟玉叫住华凝。

华凝回头：“何事？”

“算了，你先去闭关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华凝没好气道：“你要是不想跟我说，一开始就不要说，说一半又不说是怎么回事？”

“本是为你好，你这么不知道好歹，就告诉你气死你算了。”簟玉道。

“簟玉师姐”兰周摇摇头。

簟玉看了看兰周，唏嘘了一声，先是对华凝说了一句：“有可能是我们的误解。”而后，簟玉才道：“不久前，二长老和五长老便同进同出，有说有笑，大家都猜测……”

华凝听此“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二长老有说有笑？这你也信。”

“我是亲眼所见。”簟玉道。

华凝看簟玉不似说笑的样子，便半信半疑地去了无渊峰。

可还没到无渊峰，华凝便见二长老已经飞出了无渊峰。华凝好奇地跟了过去，二长老竟是去了千纸峰。

不多时，灵遥便走了出来，还挽住了云容的衣袖，两人便那样走了千纸峰。

华凝愣了愣，转身飞回了有缘峰。

……

云容这才推开灵遥。

灵遥愣了愣，道：“怎么说也是你占了我便宜吧，怎么你还这幅神情。”

“我……，抱歉。”

灵遥也不想听他解释什么的“算了，我跟你一块木头有什么好争执的。既然来了，你也别闲着，帮我运功疗伤吧。”

“你这伤，还是因为钱溏？”

“要不然你以为呢？我那傻徒弟天生命薄，结不了丹，如果再成不了神，就真的活不久了。”灵遥道。

云容叹了一口气：“众生皆苦，可怎么活终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还好，他们都活出了自己的模样。”

灵遥扶额：“师兄，为何每次同你讲话，气氛都这般沉重。”

听完，云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

华凝一回到苑舍，簟玉便迎了上来。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华凝看了看簟玉，道：“没错是没错。可即便‘眼见为实’，我却还是不信。特别是五长老去挽二长老衣袖时，二长老居然没有推开五长老。但据我对二长老的了解，他应当是先害羞一番，佯装推开二长老，等过了结界，弟子们都看不到的时候，他才会温声细语。”

簟玉：“……”

华凝道：“他们这么做，倒像是在演戏。”

簟玉想了想，还是道：“万一，是真的呢？我知道你喜欢二长老。可是万一二长老和五长老两情相悦，你这么做……”

华凝明白簟玉的意思，她是怕自己做了第三者。“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容我再想一想。”

华凝一夜未得好眠。翌日，华凝拦着了钱溏。

“钱溏师兄，我想请你吃饭。”华凝直接开口道。

钱溏愣了愣：“你，要亲手给我做饭吗？”

华凝也愣了片刻，突然想到昆仑山食堂里的饭都是免费的，不存在请不请这回事。便摇摇头：“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我想同你一起吃饭。”

“哦”钱溏稍稍放心道：“可是，我已经吃过了。”

“那我直接说正事吧。”华凝果然直接开口道：“五长老喜欢二长老吗？”

“喜，喜欢吧。我师父的事情我不好掺和，所以，不太了解。”钱溏笑道。

华凝道：“可是据我所知，你可是整个昆仑山最爱听小话的人。”

钱溏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道：“被无情地戳穿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你让我没面子，你觉得我接下来告诉你的话会是真的吗？”

“钱溏师兄知道我接下来要问什么吗？”华凝疑惑道。

钱溏：“你刚刚不是已经问了二长老和我师父的事？”

“算了，我当下觉得，也没有必要再问你了。因为，你和簟玉一样，肯定是不会同我说实话的。多谢了。”说着，华凝果然转身就走了。

留下钱溏一脸莫名其妙。

无渊峰的梨花依旧盛开。华凝看了看手中的令牌，没有进门，而是在梨花树下找了一处地方便坐了下去。

流樱芬芳，华凝看到身上有几处飘落下的花瓣，也没有把它们捻下去，就那样任它们落在身上。左右等不到二长老，华凝便慢慢地靠在树上，闭着眼睛，也许是因为昨夜未得好眠，华凝竟那样睡着了。

明月清风渡，云隐花下仙。仙醉霜尘寒，花醉入梦空。云容见到华凝时，心中只有这一番感慨。无渊峰明明仙障重重，四季如春，可当孤冷的月光打在华凝身上，云容却怕她着了凉，还是叫醒了她。

华凝醒来时，才发现月色已然皎皎。

华凝慢慢地站了起来，身上的落芳随着她的动作，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不进去？”云容问。

“弟子见花开得太美，故多停留了片刻，没想到，竟睡着了。”华凝眼睛有些湿润地说着，又看着云容道：“弟子有一事不明。”

云容叹口气：“你是想问，我同五长老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对吗？”

华凝点了点头，道：“簟玉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话太少了，这不是她的性格。如果弟子猜得没错，应当是五长老教她这么说的。因为五长老知道与我交好的，唯有簟玉和兰周。兰周性子弱，又是刚入门的新弟子，所以，五长老肯定不会找她。”

二长老云容听此又叹了一口气道。“知你聪慧，就不该骗你。”

“不是弟子聪慧，是长老您不会演戏。”华凝道。

云容：“……”

“所以，二长老您喜欢五长老的这件事情是假的，对吗？”华凝问。

“你既知道，又何必再问。”

华凝：“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是想问，您这么做，可是为了让弟子离开昆仑？”

云容背过身去：“没错。”

“是弟子哪里做错了吗？”华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