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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天雷劫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禹农最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就在南巍的尸骨还飘散在星宿海,少灵犀还被关押在九里堤的时候,原泱的劫数也悄然而至。

今日,是非台的台基之下黑烟氤氲,乌云叆叇,锋利的闪电在呜咽的闷雷中蜿蜒翻腾,映出紫青色的极光,有大劫将至之凶兆。

台上唯一根光秃秃的巨型石柱立在中央,名曰“不朽”,上面勒着一条胳膊粗的锁链,名曰“斡旋”。平日里只有这一根柱子孤伶伶地站在这儿,斡旋也只有在尊神飞升之日才会现世。

原泱被“斡旋锁链”束缚在“不朽天柱”上,静候着天雷洗礼。晋升为尊神就要承受重塑躯体的痛苦,雷电会直接穿过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唤醒长眠于天地之子体内的极限神力。原泱的体内像是储藏了满满的干柴,正等着天雷劈下。

九曜星君各占一方,护卫在旁,以备不时之需。

天雷劫应时而来,一道、两道、三道……九道,一根又一根树杈般的紫电像戒鞭一样抽在他身上,流过他体内,溅出了密密麻麻的火星。禹农不敢松懈,手心里仍旧捏着一把汗:原泱才受了“蚀腐刑”,又马上受天雷劫,能不能捱过来都尚未可知。

可此时本该退下的斡旋锁链却并没有松开,而是越发收紧了几寸,直接勒进了他露出的伤口里,就连脖颈处也没有放过,将他整个身体绷直了捆绑在石柱上,牢牢固定住。

云层间的雷电不仅没有退却的架势,反而更可怖了。

它们纠集在一起,像绿植深埋地下的根茎般生出了许多旁支,爬满天际。第十道!十一道、十二道、十三道……十八道!整整十八道天雷滚滚落下,烟云稍稍散去,斡旋这才缓缓松开,重新攀爬到原来的位置。

原泱像无骨的傀儡般重重摔在地上,口鼻处磕出了一大滩血,血水顺着地缝流到“不朽”的石基上,赤金色的光条沿着石柱上镌刻的纹路一路向上攀援,直到每一刀古老的符文都被覆盖点亮,这下才算是真正的不朽了……

此时,祈年灵珠亮起,烟霞散彩,日月摇光。群山回唱,天地共贺。尊神飞升,可喜可贺。

司礼星君天策立于星辰之间观察着天象,面色凝重:“照理说,天地之子继位天地共主需受九道天雷。可尊神竟受了十八道,整整多了一轮,太奇怪了。而且,这祈年珠……”

司典星君天玑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对身旁的开阳说道:“你难道没有发觉尊神的神力和天师完全不同吗?那股力量里蕴藏着远古的原始野性,醇厚磅礴、深不可测。他的身上有太多征伐时代主宰天地的印记。”

梓潼则沉默不语,他有些猜测不敢乱言,必须同嘲风探讨探讨。

兰泽的入口藏在一帘瀑布后面,岩壁顶上有两块巨石,将水流截为三折,远远一望,倒像是三匹透白的缎子。梓潼许久没来过兰泽了,不知何时已遍植芳草。

他快步疾走,与一棵古树擦肩而过,却听见头顶传来一个男声:“昨夜也没打霜啊,怎么多了根焉儿了的倒霉茄子。”

嘲风形容得很贴切,梓潼心事重重,一路上都是眉头紧锁,果真是一副倒了大霉的样子。

梓潼只瞧见了一双腿在晃荡,却看不见他人,:“你下来,我有话给你说。”

嘲风偏不下去,转而提议道:“你上来吧,这儿看得远。”

站得高看得远,也不错。梓潼便从了他这一次,他飞到树上便看见嘲风正懒悠悠地躺在那儿无所事事。

梓潼将九曜星君的谈话照搬过来讲了一遍,嘲风依旧面无波澜,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又进一步分析道:“天玑和开阳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那股力量确实有些古怪,双九之数,是否说明他体内有两套神格呢?”

:“书中记载,‘烟霞散彩,日月摇光。群山回唱,天地共贺’是远古神祇临世才有的礼遇,今日也出现了……所以我推测他的身体里面还藏着另外一套上古神格,他的降生等同于洪荒纪的至尊神明再一次现世,而且……还是两位。”

嘲风惊叹于梓潼超凡脱俗的想象力,蹭一下坐了起来,捂住嘴巴低声惊呼:“你是说尊神的神力竟是源于始祖神明!那尊神岂不是我祖宗辈儿的!”

反观梓潼就要沉稳很多,他继续说道:“而且,悬在不朽柱上的祈年珠亮了,这数十万年诞生了多少尊神,它可从来没有亮过。”

:“什么!祈年珠还会亮!我以为它就是个石头雕的装饰品!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嘲风去凡间待久了,人也变了,改不了这大惊小怪的毛病,神仙成熟稳重的风姿都荡然无存了。

二人越说越来劲,仿佛已经洞悉了尊神身上全部的奥秘,就差开个法会开诚布公地品谈了,但无凭无据,再合情合理的推测也不能成为事实。梓潼只好将嘲风拖回了太甲神殿,让他帮忙翻一翻犄角旮旯里的老旧典籍,说不定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神使与尊神有着天生的羁绊,他能感应到尊神濒死之际的状态。以数十万年积累的经验来看,卞弦缺自然而然地认为原泱就快要死了,他从九里堤离开后就直接去了一九殿,一心想着去送他最后一程。

少司命这么重情重义的老好人,早已将原泱背了回来,替他擦干净了口鼻处的血污。为了能让原泱少受些罪,禹农几乎把周身梵行六脉神力全部捣碎了渡给了他,毫无保留。

禹农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微弱的脉息,又看了看榻上九死一生的原泱,可怜巴巴道:“这下好了,你倒是渡劫成功做了真神,可怜我却一无所有。”

禹农辛辛苦苦修炼了一辈子,通共只做了两件事:驯养吞鲸兽、喂养尊神。总之,逃不了一个“养”字。

这种奉献精神就该彪炳千秋,他寻思着改日定要找梓潼星君为自己量身定制一本小传歌功颂德一下才行,不然后生小辈怎会知道少司命的英明神武。不知原泱醒来,会如何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禹农正犯困,就听到一阵急促的碎步声,他警觉地侧头打探,瞥见来者白衣白发白鞋底,连忙起身跪迎:“昼景真君,数年未见,别来无恙。”

卞弦缺二话不说就扶起禹农,惋惜道:“原泱他可是要死了?”

见证过太多尊神的生生死死,卞弦缺已经麻木了,早就习惯了在特定的时候与旧人告别。所有人都要比他先走一步,留给他的只有重复的孤寂。痛苦之余他也就不愿多去结交新人。经他之手迎来送往的尊神数不胜数,除了麓丛之外,交情都很一般。

禹农不知道这老头儿从何得出得结论,拉着他到了近塌,指着原泱红润的脸颊道:“这话可不敢乱说,真君请看,原泱挨了十八道天雷飞升成为真正的尊神了。”

在是非台上,禹农从九曜星君那儿听了无数种猜测,讲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但无一例外都十分荒谬。谨慎起见,还是问问老人家比较妥当,:“神使可知为何有十八道之多,足足添了一倍。”

卞弦缺蹲下去摸着原泱的脉象,却不谈论伤势,引出了一件旧事,:“你可知道数万年前兰窠投炉自尽一事?”

禹农和原泱差不多岁数,对于不太久远的事还是有所耳闻的,:“知道啊。她与天师是创世以来第一对双生尊神。后来,因着一个不可告人的意外死了。”

卞弦缺发现原泱体内的炎炎灼气已经消失了,才放下心来,说明他是真的飞升成功了。他挪开原泱身旁多出的一截被子,随意地坐了过去。

许是不够宽敞,他又不动声色地把原泱往里面挤了挤,:“对于焚神鼎里面诞育出的尊神来说,双生是最危险的事情。他们不会叠加神力,只会分散本该只属于一人的力量。并且是此消彼长,若其中一个强盛到极致,那另一个就会虚弱到极点,没有平衡一说。”

禹农大致明白了神力的分配方式,总结起来就是两人只能活一个,要想两头顾就都得死,:“所以……是天师过于强大,才拖垮了神女兰窠?”

卞弦缺紧扣住原泱的手腕,往他的梵行脉里灌注了新生的白昼之精,能助他早日苏醒,:“事实恰好相反,南巍运气好,得了绝大部分先天神力,却不忍看兰窠孱弱多病,他日日都要将神力渡给兰窠,私心希望她能多活两日。结果是一损俱损,两人都快被消耗殆尽了。”

禹农问道:“所以兰窠是为了不拖累天师,而选择了投炉自尽?”

卞弦缺道:“这只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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