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传说

危急时刻，御轩突然想起藏在戒指中的另一件灵器，当下同时运转起灵力以及灵魂力量。

“嗖——”在火把的照耀下，一个圆轮自空间戒指中激射而出，砸在二纹奇虎的下腹部。奇虎吃痛，放开御轩，朝着洞穴深处跑去。

御轩惊魂未定，操控着还沾着滚烫血液的灵元轮回到自己手上，接着扛起长枪跑出了山洞。

御轩一路飞奔回到自己的营地，确认安全之后坐倒在苔藓上，接着取出一枚丹药吞服了下去。

如同御轩估计的一样，方才在山洞中遭遇的那头二纹奇虎虽然也是淬灵境实力，但是它到达淬灵境的时间应该不久，所以在刚刚的战斗中御轩虽然受了点轻伤，却还是能够成功脱身。

“以后就多去那个山洞几次。”御轩自语道。

对御轩来说，这头二纹奇虎便是最好的陪练。

在这天剩余的时间里，御轩忙于加固自己的营地，并且寻找了一些野果作为食物。在这般忙碌下，夜幕很快便是降临了。

戌时时分，刚刚吃完一些小海鲜做成的晚餐的御轩坐在火堆旁，聚精会神地研读灵技卷轴，直到一身黑衣的姬休渊来到时他才抬起头问了一句：“渊叔？”

姬休渊朝他点点头，接着在御轩身旁坐下，随手拾起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说道：“在这里生活了五六天，感觉如何？”

“感觉像是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时候我也独自一人在野外生活过。”御轩笑了笑，说道。

接着，御轩收起了灵技卷轴，颇为认真地说道：“渊叔，我有些事情想向您询问一下。”

“只要是我能答得上来的，一定为你解答。”姬休渊道。

御轩道：“您和师父是多年的好友，那您能透露一点师父过去的事么？”

姬休渊失笑道：“此事不行。”

意料之中般地点点头，御轩接下去问：“渊叔知道这种奇特灵兽的来路么？我记得您叫它‘鬼面鲛人’。”

“这种生物的名字很多，不过传播得比较广的名字就是鬼面鲛人了。”姬休渊道。

“‘生物’，难道它们不是灵兽？”御轩疑惑道。

姬休渊道：“广义上的灵兽是指除了人类以外所有能使用灵力的生物，如果从这个概念上来讲，鬼面鲛人确实也是灵兽。但是狭义上的灵兽指的是除了人类以外，被灵力改造了身体的生物，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脑部存在一枚灵晶。”

看到火堆中的火焰有了熄灭的迹象，姬休渊抄起身旁的一些枯枝，折断后扔进了火堆，接下去说道：“当初七位神祇于灭神域陨落之后，他们身上逸散出的灵力改造了这个世界，生灵也好，死物也好，多多少少都受到了灵力的影响。而在生灵当中，人类与灵力的契合度最高，修行起来也最为方便。而其他的生灵虽然也能修炼灵力，但是它们身上的灵力却要比人类身上的暴躁混乱得多。”

御轩道：“这就是灵晶的由来么？”

姬休渊道：“不错。与人类的灵源不同，灵晶是实体化的晶体，可以在灵兽修炼的同时帮助它们稳定体内极易暴走的灵力。”

御轩点点头，这些理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接着御轩问道：“那么这些鬼面鲛人其实是人类？”

“不准确，应该说它们曾经是人类。”姬休渊道。

“曾经？”御轩皱起了眉。

姬休渊道：“给你说一个发生在几万年前的故事吧。”

御轩闻言，马上正襟危坐，开始仔细地听姬休渊的讲述。

当初七位神祇陨落之后，他们的追随者在灵界创立了七大教廷，并使用了最新的纪年方法，称为“圣灵历”，把神祇陨落的那一年作为元年，同时约定以一万年作为一个纪元。

按照这样的纪年方法，现在的时代就是第十七纪元九千五百一十五年。

而姬休渊要讲述的故事则是发生在十二纪元初。

当第十一纪元结束时，灵界久违地出现了一位灵帝，当时的人们称他为“恸天帝”。

彼时的灵界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而这位灵帝的出现彻底平息了各地的混乱，使得灵界再次迎来了和平。

最初恸天帝有两位灵圣级别的弟子，大弟子号“辰醒圣”，乃是龙族之人，二弟子号“麟湮圣”，祖麟族族人。这两位弟子虽然年轻，但是实力几乎凌驾于当时灵界所有灵圣之上，恸天帝作为他们师父，其实力可见一斑。

十二纪元初，恸天帝又收了两名弟子，三弟子号“轩寂圣”，是四位弟子中唯一的人类，但是他的来历不详，旁人只知他的天赋远超他的两位师兄，并且拜入恸天帝门下时方才十二岁，最为年轻。四弟子“鲲灵圣”，是鲲鹏族族人。

恸天帝不希望灵界再次陷入，因此吩咐他的四位弟子，分别统治了灵界几个重要的区域——三位师兄一同管理圣灵大陆，而小师妹则是前往北方，管理灵域。

可惜这样的和平仅仅持续了两百余年。

彼时，当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和平能够持续下去时，灵界却忽然发生了一件怪事——恸天帝失踪了。

要知道整个灵界也只有这一位灵帝，他的失踪无疑是给灵界一记重锤，而四大弟子则对此事三缄其口。一时间整个灵界人心惶惶，尽管四人竭尽全力安抚灵界住民，但还是没能遏住动乱的发生，毕竟这四位顶尖灵圣的威慑力虽强，但是与真正的灵帝相比还是差得太多了。

听到这里，御轩不禁问道：“那位恸天帝到底去了哪里？”

姬休渊摇头道：“至今无人知道。”

姬休渊继续了他的讲述。

灵界的混乱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弟子辰醒圣首先采取了措施，利用武力去镇压了那些引起的势力，而在那之后不久，他的这般做法便是引起了灵界各势力的不满，众人群起攻之，而领头之人竟是二弟子麟湮圣。

圣灵大陆的中部以及南部顿时陷入战乱之中。

辰醒圣的实力固然强大，但师弟麟湮圣的实力并不在他之下，加之后者手下能人众多，因此双方的争斗仅仅持续了几个月便以辰醒圣的陨落而落幕。

不出意外的，麟湮圣接管了原先由辰醒圣管理的圣灵大陆中部地区，并劝说三师弟轩寂圣与他联手，还灵界一个太平。

然而轩寂圣素来性情乖张，与二位师兄少有往来，并且麟湮圣击杀大师兄的事令他不齿，所以拒绝了二师兄的提议，麟湮圣因此怀恨在心。

十余年后，轩寂圣开始闭关修行，像他这个级别的强者，一次闭关很有可能花上十几二十年，而麟湮圣也趁着这个机会，越过圣灵大陆北部，攻下了灵域，而四师妹鲲灵圣也为其所杀。

据说当年那场战争极度惨烈，灵域几乎所有的灵玄境以上的强者都在那场战争中殒命，或有一些侥幸逃得性命的强者，也自此离开了灵域，余生都不敢踏足这一片死地。

“灵域原本的面积要比现在大上三倍不止，但是大部分陆地在那场战争中被毁去，后来更是被海水淹没。你由冰莲海域乘船向北，一路上会看到很多岛屿，那些岛屿原本也是灵域的一部分。”姬休渊道。

御轩道：“原来灵域还有这样一段历史，可是这和鬼面鲛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姬休渊伸出手示意御轩不要着急，接着说道：“我们脚下的这块海域就是当年麟湮圣与鲲灵圣双方交战的主战场，也是当年鲲鹏族所在。”

麟湮圣杀死了鲲灵圣之后，将鲲鹏族一并灭族，自此，当年霸族之一的鲲鹏彻底绝迹。

在数千年后，当年交战留下的痕迹已经被海水冲刷得一干二净，再没有人回忆起那场惨烈的战争，原本仅是断壁残垣的海岸线上也逐渐有了人家。然而，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爬上了海岸，将海岸线附近的几个村庄屠戮一空。

当时灵域已经被瓜分为数个帝国，而这几位帝王相继派出手下强者来灵域极北之地查看情况，却都是有去无回，直到后来他们派出了一位灵盘境，这才抓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

圣灵大陆的一些势力听闻此事，也派人来灵域一睹这奇特生物，并带了几只回去仔细研究。

经过研究，他们发现这种生物并不是灵兽之属，却也不像人类能以灵源修炼，一时竟无法给它们分门别类。还是数位精修灵魂的前辈看出了这生物身上的端倪，告诉别人这些生物仅仅只是一些残魂附着于死者的尸骨，进而产生的变异生物。

之后他们又根据数千年前留下的典籍，以及这片海域的地理位置，推断出这些生物原本是在当年麟湮圣与鲲灵圣大战中死去的强者，他们飘散的残魂中留有执念，因此与腐烂的身躯再次融合，成为了这种可怖的生物。

圣灵大陆的人给这种生物取名“鬼面鲛人”。

那些想要探求其中奥妙的人还想多捕获一些鬼面鲛人，可是令人惊奇的是，这些生物仅仅只在那两个多月内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无踪影。

后来的数万年间，灵域北部的这片海域每隔几千年都会涌现出大批的鬼面鲛人，每次都只持续两三个月，之后鬼面鲛人又会神隐不见。

御轩苦笑道：“几千年一次，没想到居然让我碰上了。”

姬休渊微笑不语。

御轩追问道：“渊叔，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呢？三弟子轩寂圣也被麟湮圣杀了么？”

姬休渊道：“轩寂圣虽然入门比两位师兄迟，但他的天赋远超那两人，甚至一度被称作‘最接近灵帝的人’，可惜，他的天赋也带给了他过于孤傲与自负的性格。”

轩寂圣十多年后才结束闭关，当他出关之时，闻听师妹的死讯，便独自一人去找二师兄讨要说法，谁知麟湮圣早有准备，埋伏着的数十位灵圣与他同时出手，纵使轩寂圣实力不凡，最终也只能重伤逃遁。

多年之后，伤愈的轩寂圣组建了自己的势力，在灵界与麟湮圣分庭抗礼。

在那之后，双方势力经历了多次摩擦，麟湮圣一方强者数量远多于轩寂圣一方，因此不出几年，轩寂圣势力中可用之人便死伤殆尽。

最终一战中，轩寂圣不得已只能独自一人对抗包括麟湮圣在内的二十余名高阶灵圣。

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这二十多名灵圣尽数陨落，麟湮圣亦被轩寂圣斩杀，而轩寂圣本人因过重的伤势而死去。

从恸天帝的失踪开始，到四位传奇的弟子相继陨落，不过短短三十余年，那个属于恸天帝的时代就彻底过去了。

御轩听完这一切，若有所思地盯着摇曳的火光。

姬休渊看着一脸认真的御轩，也是微微一笑，接着起身离开了营地。

【作者题外话】：今天这章非常重要，是本书世界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本故事的真正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