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如果有如果……

治安管理局。

顾名思义是管理城市治安的部门，其中大概分有几个治安队，每个队里有10-20名治安官。

除了治安管理局外，还有“武装部队”。武装部队给云非的感觉就是特警，但只有在大一些的城市才有驻扎。

他现在所在的新阳市，其实只是一个小城市，人口不是很多，因此只设立了治安管理局，并没有武装部队的驻扎。

开车离开小区，半小时不到，云非便来到目的地。

管理局大门有被车撞过的痕迹，楼门前倒着几具红毛怪的尸体，云非进入院子，发现院内停车场里停放的治安车只有少数几辆，地面还有一些混乱的车辙。

他想应该是有幸存者逃走了，像是市立图书馆那几个治安官，没准就是其中几人。

进入大楼，一片狼藉自不必说，四处都倒着穿着治安队制服的身躯。这些人都已变异，生出红毛，也都有被啃咬过的痕迹。

云非着重看他们身上，几乎都没有配枪等装备，想来是事发突然，根本没有任何准备时间。

他知道，治安队平时其实也都不配枪的，只有出现特殊情况，需要的话才能申请使用枪支等热武器。

至于那些热武器平时存在放哪里……

云非也不知道。

但他可以找。

“一间间看吧。”

他在找到地图前，只能用穷举法，挨个房间查看，从一楼大厅开始，各种接勤室、休息室、办公室……一路看下来，一直到四楼，有一间房间立刻吸引了他。

因为那是扇被用力踹开的门，门上还残留着一个大鞋印。

云非进去一看，立时发现屋子里摆放着许多小柜子，其中几个已经被打开，里面东西不见，但标签还留着。

他走过去查看标签上文字。

“治安队专用手枪-13”

编号吗。

云非倒是听说过，治安队的每把枪都是有编号的，这样不管是使用、还是丢失，都能立刻进行追踪调查等工作。

这么看来，应该是危急时刻有人过来匆忙取走了几把。

除了打开的几个，另外还有几个没打开，云非虽然没钥匙，但操纵着树枝，也轻易把上锁的小箱子刺穿、拉开。

里面放着一把手枪，套在塑料袋里。旁边还放着两个弹夹。

“第一次看见真东西。”

云非伸手将枪拿出，左右看看，他电视电影里见得多，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怎么用肯定不知道，但这东西构造也不复杂，多研究一下就差不多了。

再说扣扳机谁都会，最重要的是命中率。

“干脆我专门拿出一些推演次数来练枪法好了。”

云非上了弹夹，到外面随便找了个椅子当靶子，一阵砰砰砰。

打空后走过去一看，椅子上就一个弹孔，其他都不知道飞到哪个姥姥家去了。

勤能补拙，云非把所有剩下的弹夹都拿来练习。

【推演结束】

【推演开始】

【推演结束】

【推演开始】

……

来来回回十几次推演后，云非终于掌握了一些心得。

“砰！砰！砰砰砰！”

五枪打完，椅子上五个弹孔，命中率已经相当不错了。

“就这样吧，结束推演。”

【推演结束】

【本次推演获得三个天赋】

两白一篮，云非看了下蓝色的。

【菜鸟枪手：打手枪的精准率小幅提升】

“小幅……就这还蓝色天赋？”

云非觉得有些奇怪，但仔细一想，可能热兵器的确威力比较大，使用能力稍微有所提升的话，都能让自己在末世时的安全更有保障。

不过对他来说，这种天赋肯定没用，连保留都没必要。

“快晚上了啊……”

这次推演后，云非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尽管他可以一直不停的推演，但那只是一种美好的畅想。

因为人不是机器，肉体方面的疲惫可以通过睡觉、吃东西等方式回复。但精神层面的，真不是在推演时间里睡一觉就能补充的。

就像云非上学时候总觉得自己能一口气学习一整天，结果经常是一小时不到就开始摸鱼……理想和现实总归是差距比较大的。

推演开始前他觉得自己能一口气不停推演个几百上千次，但真正开始推演后，现在才几十次，连一百次都不到，他就有种受不了的感觉了。

尤其是奖励方面越来越少，更让他动力变小。

开始还期待着各种强力天赋，但自从“树先生”这个红色天赋后，他之后的推演连紫色都没见过，基本都是白白白、白白蓝、连双蓝都几乎只有一次两次。

这让云非觉得，可能末世第一天，他最多也就这样了。

尽管整个城市还有很多地方没去探索，但他已经没什么动力了。

“说真的要是跟上班一次没完没了的推演，那也太累了。”云非心想，“那还不如变成红毛怪一了百了呢。”

这么想的他就压力就小多了。

毕竟归根究底他也没有说什么“要活到最后”或者是“拯救全人类”的伟大想法。

尽兴就行了，他想。

休息片刻，他出去饭店，一个人点了一桌。

服务员问他：“等人来齐了再上菜吗？”

“人不是已经来齐了嘛，就我自己。”云非说，“直接上吧。”

服务员顿时有一种诧异的眼光看着他，踟蹰片刻道：“您自己吃这么多？”

“最后一顿了。明天再想吃，都不知道哪儿找厨师去。”

“……”

服务员吓得不轻，赶忙去找经理汇报，经理过来了解情况。

“这位先生，您真要自己点这么多菜？”

云非看经理那警惕的小眼神，就知道是在担心他是来吃霸王餐的。

“不然我先结账，再吃？”

“呃，不用，呵呵……不用。”

经理尴尬地笑了几声，立刻让服务员通知厨房备菜去。

云非叹了口气，把玩着手里的筷子，他刚才的话可是绝对地真心实意。

等明天末世开始，估计且得吃一段时间的饼干面包了，到时候再想吃顿热的、再想吃顿大厨做的饭……估计就难咯。

很快，菜上齐全。

云非大快朵颐，吃得肚皮发撑。

吃完后结账走人，回到家中，打开电脑上网冲浪。

正好看到一个帖子。

《我儿子今天离开了我……》

云非点进去，发帖楼主说他儿子重病去世，去世前，知道自己没救后，那个孩子自愿捐献出遗体，供医学研究。

看完后云非也有些难过，尤其是楼主最后发的一句话，让他很有感触。

“如果我能代替我的孩子得这个病就好了。他还那么年轻，很多美好的事还没经历过。我已经老了，该经历的都经历完了。但很可惜的是，并没有如果。”

“唉，真可怜。不过明天可能楼主就要去和儿子团聚了……”云非都不知道这话算是安慰还是地狱笑话了。

他想到了周蓝，想到了图书馆那些哭泣的人，或许还有很多人本来可以幸存，但就因为灾难爆发得太突然，来不及反应，就被袭击而亡。

如果……

云非心脏加速跳动。

“如果我能提前提醒所有人呢？在明天9点到来前就提醒所有人？”他喃喃自语道。

别人没有如果，但他的“如果”，却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