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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绸缪难舍狐鬼情

梁氏请莫易替她北上去看望爹娘,写好书信后,梁氏要莫易干脆让小倩也住到她家中来,这样两姐妹也好做个伴,梁氏说:“要不易郎此刻就回书斋,把小倩妹妹接过来,妾这里空房子有许多,这一段时间就让小倩妹妹住在妾这里,我们姐妹也好做伴,易郎看如此可好?”

莫易听后,笑着说:“极好,我此刻马上就回书斋,去把小倩接过来。”

说完后莫易就出门了,回到自己书斋,把准备后日动身去顺天府的事情给小倩说了,并要小倩搬去梁氏宅院里住上一段日子,这样莫易也放心北上。

小倩听莫易说完,有些犹豫起来,莫易问她:“小倩妹妹在担心什么?”

小倩说:“小倩担心易哥哥一路上的安全,让小倩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小倩妹妹无须担心我的路途安全,我一个穷书生,一文不值,小倩貌若天仙,与我一起上路,反而比较惹人眼,再说,如果路上再遇上道士和尚要害你,岂不更加的危险,所以,小倩还是留在家里,与阿娇一起等我回来吧,好不好?”

小倩听他如此说,也有道理,便不再争论,两人收拾好行李,拿着去了梁氏宅院。

当晚在梁氏家中吃过晚饭后,三人坐在正室说着闲话,无非都是些叮咛郎君一路上切记小心谨慎、注意安全之类的关心话。

小倩开始说:“此番北上,一路上来回有些路程,也需不少时日,易哥哥要注意安全,勿要轻信陌生人,小倩见过这人世间几百年的人情世故,人世间暗中害人的伎俩,到处都有,而南北交通要道上,此害尤其严重。”

小倩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像那些手持武器乘着快马,在郊外抢掠行人财物的,人人都知道,此种行径是明抢,倒也好防、好识破。”

“还有那些割裂口袋刺破行李,在城里夺取财物,行人回头,而钱财货物已空,算是害人伎俩中比较厉害的行径了,这是暗偷,这种就要小心提防了。”

“还有一种萍水相逢,甘言如美酒的人,他来得既不突然,和人也特别亲近,可一旦误认作好朋友,马上就遭受丧失资财之害,他们随机应变设置陷阱,变化多端,因为这种人专用甜言蜜语令人上当而行骗,这种行径便要格外的防范应变了。”

“如今北面路上这样的人不少,遭受他们祸害的人也特别多。”

梁氏见小倩说完这许多人间的小心之处,便也接过话语说道:“这世间可不止方才小倩妹妹说的这些,还有一些术士,会一些装神弄鬼欺骗人的巫术,那巫术也可以说是五花八门。”

“有的巫术,是以美味作诱饵,引诱你吃下去,便会神志不清,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小孩无知,常常受骗上当,深受其害。”

“还有一种巫术,能把人变成牲畜,这种巫术江北一带很少见,黄河以南常有,这也是易郎此番需经过的道路了。”

“更有一种巫术,专门困住一个人的魂魄,供他驱使去害人或者想法找人索要钱财,妾以前有一个鬼友就是如此别迫害。”

莫易听着身边这两位丽人的絮絮叨叨,心中也是感觉很是温暖,所以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她们细讲,前面说起的那些江湖门道,莫易倒也是有所听闻,只是方才梁氏说起这被术士困住魂魄之事,知道甚少,便央梁氏说说她那个鬼友魂魄被困的细节。

梁氏说:“妾也是前两年听她说起自己的经历,许多过程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一个大概,妾就说说还记得的吧。”

“妾这鬼友叫张氏,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有一日她与母亲回外婆家,在路上忽然感到脚有点麻木,渐渐麻到大腿,又麻到腰腹,不久便晕倒在地上。”

“镇定了好一会,才迷迷糊糊醒来,张开眼一看,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个陌生的客栈房间中,她便想着去告诉母亲。”

“走出房门,只见前面茫茫一片黑色水波中,唯有一条像线一样细的小路,吓得她直往后退,而此时,房间和客栈,都已被黑水淹没。”

“再看那条小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惟有一个道士缓慢地走在前面,这张氏只好远远地跟随在他的后边,希望能见到其他人,对他们求救。”

“走了几里路以后,张氏忽然看见有个村舍,仔细看了看,竟是自己的家门,非常惊讶,心里想:方才走了这么多路,原来还在村里,怎么先前迷糊成这个样子?”

“张氏高高兴兴地进了家门,见父母还没回家,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原来没绣完的花鞋,仍然放在床上,自己觉得走得实在累极了,便坐在床上休息。”

“正要闭上眼睛休息,突然看见先前那道士进来了,张氏大惊,想逃走,道士捉住她用力按住,张氏想呼喊,但嗓子哑了,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张氏只见那道士急速用刀子剖开她的心,此时,张氏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飘飘忽忽离开身躯立在了一旁。”

“四周的房间也全没了,只有崩裂的山崖覆盖着,张氏又见道士用她的心血,点在一个木人身上,又叠起手指念起咒语,张氏马上觉得自己的魂魄就和那木人合在了一起。”

“道士警告她说:‘从此以后一定要听我的差遣,不得违误!’之后,那道士就一直把这个小木人带在身上,到处害人行骗,后来幸得被官家老爷识破,把那坏道士给治罪了,妾这鬼友的魂魄才可以回到地府,获得自由。”

莫易一听,还有这许多的套路,笑着开玩笑地说:“听阿娇和小倩妹妹如此说来,我这心里真有些害怕起来。”

小倩笑着说:“易哥哥此番路上也不用太过于畏惧,昨日爷爷来,悄悄地给我传授了一个口诀,就是可以连接易哥哥手掌上这个符的口诀,易哥哥在危急时刻,可按住此符,心中默念三声:小倩快来。小倩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小倩虽然没有太多变幻神功,但对付人间三五个泼皮无赖,那还是绰绰有余!”

莫易听小倩如此说,便笑着玩笑地说:“那……我要是夜晚一人独自在客栈,想念小倩和阿娇,可否也都可以出现啊?”

梁氏笑着说:“如此的话,小倩妹妹是可以出现,但妾就没有这能力了,易郎正好可以好好享受小倩妹妹的温柔乡了。”

小倩不好意思地说道:“梁姐姐莫要取笑妹妹了,这法子不可常用,否则就不会应验了,只可在危难之时,偶尔用之。”

莫易哈哈大笑地说:“阿娇和小倩妹妹大可放心,我此番北上,定会尽快安全回来,倒是你们两人的安全,我着实有些担心啊!如果再来一个和尚或道士,就不好了,所以,你们两人平时在家,尽量少出门,把门窗拴好。”

梁氏说道:“现在妾有小倩妹妹一起做伴,更加好过了,郎君不用担心我们,妾和小倩妹妹会在家静候郎君归来。”

三人相互叮嘱,说了许多关心的温馨话,这才准备去就寝,小倩笑着说:“今夜小倩困了,先去歇息,有劳梁姐姐陪伴易哥哥歇息了。”

梁氏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倩妹妹好好安歇,若是有何需要,可唤愚姐。”

小倩应诺一声后,笑着先离开,回房歇息去了。

梁氏见小倩走后,便对莫易说:“易郎,妾的卧房阴气太重,你不可去我的卧房中歇息,所以特意给郎君收拾了一间厢房,今夜我与易郎就在此房歇息,如何?”

莫易笑着说:“好啊,都听阿娇的,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梁氏带着莫易去到厢房,宽衣解带,上床就寝,两人并躺在床榻之上,如并蒂芙蕖,穿花蛱蝶。

想起即将离别之时,情致如火,云雨起来,他两个彼此相爱之情,一番绸缪之态,虽浴水鸳鸯,穿花鸾凤,犹不足以喻也。

事竣就枕,梁氏枕莫易臂弯之中,小声地说道:“易郎,妾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易郎可否答应?”

莫易笑着说道:“莫说阿娇只有一个,就算是十个百个不情之请,我也答应,阿娇尽管说。”

梁氏说:“不管是南京或是北京,都是繁华之地,美丽的娘子多如天上云,易郎此番去,莫要受其诱惑,莫要逛妓院喝花酒,可好?”

莫易笑着答应说:“这是当然!我有阿娇和小倩,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缘,自当会倍加的珍惜,阿娇不用担心此事。”这二人相叙到亲厚之际,情兴复萌,重又春风一度。

一夜睡到天亮,早晨醒来,两人又是一番绸缪,不觉天色已曙,日映纱窗矣,这二人方才起身下榻,莫易看那梁氏,真是一个让人销魂,但见她双眸虽紧闭,颜色胜芙蓉,月扫娥眉淡,云偏宝髻松。

后又看着梁氏梳洗,亲为之掠鬓,代为之画眉,一种亲爱之情,不能言尽。梳洗方毕,小倩闯了进来,笑着说:“梁姐姐与易哥哥昨夜好梦!”

三人去吃过早饭,又到正室坐着喝茶闲聊,那真是百般恩爱,不舍离别,这样又住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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