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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微醺回梁府又见稀客

梁管事说完书坊的那些事,又喝了一口酒,沉思了片刻后,又说道:“所以,小的预言,到我大明朝之后,书籍的制作流传贩卖还将出现历史新里程。”

莫易听梁管事说了许多行业沿革之事后,感觉对书坊有了很多新的理解,但他似乎一直有一个问题还没有答案,虽然他这本书的雕版印刷并没有出一两银子,但也很想知道,这一本书的工价是如何计算?

于是莫易与梁管事对饮了一杯酒后,好奇地问道:“梁管事,有一件事我不是很明白,想请梁兄指教一番。”

梁管事笑着说道:“莫相公有事尽管说,小的若是知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实言相告。”

莫易业笑道:“我其实就是想问一下,这一本书的工钱是如何计算?早先我这本书准备雕版之时问过梁管事,那时梁管事也没给我说。”

梁管事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小的现在与莫相公是相当熟络了,实说也无妨,老实讲,当时小的正要给莫相公报价,莫相公突然出示了梁老爷的那个飞鹰铜符,小的是惊了。”

“小的心想:这是梁老爷的密符,一般不会轻易出示,既然对面这位公子有此符,定是梁老爷过问的大事,小的还怎敢给莫相公报价啊!”

莫易说道:“那现在,梁兄可以说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行情而已。”

梁管事也笑道:“其实这个书的工价,主要还是在雕版,这雕版因为一本书的内容有多有少,所以通是按照所雕内容的字来计工钱,八分银一百个字,连句读圈点都包括在内,莫相公可自行计算一下。”

莫易听梁管事如此说,心里盘算着:八分银一百个字,那么一本三十万字的书,光是雕版工价就是二百四十两银子了,还有纸张、印刷、装订的工价,如此算来,这一本书如果不拿去贩卖,光是自己印一二百本送给好友,还真是不便宜!

梁管事接着说:“虽然也有很多私人来把自己的文集雕版,刷印一百几十本,用来送人,但这毕竟也是少数,多数还是要大量刷印出来,交给书商去经营卖掉,这样才可以有些银利。”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书坊中的那些事,不觉已喝了一个时辰有余,梁管事大概觉得这顿早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便举杯说道:“莫相公,来,我们喝了这杯酒,小的也要告辞了,书坊中还有事。”

莫易客气地笑着说:“我们聊得正有兴致,梁兄不妨再多喝几杯。”

只见梁管事把手中酒杯的酒喝完后,便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多谢莫相公,来日方长,他日我们可以再喝,但今日的确不能再喝了,毕竟书坊还有事情要做,小的就此告辞了。”

莫易只好也站起来还礼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梁兄了,请自便。”

梁管事转身离去,莫易叫来小二,给了酒资,自己也有些踉跄的回梁府去了。

走进梁府前厅,发现小倩正坐在前厅与一位陌生女子开心地在聊天,小倩见到莫易走进去,便马上起身,走近莫易后搀扶着他,笑着问道:“易哥哥,回来了,又喝了不少吧。”

莫易笑着说道:“不多不多,小倩妹妹,这位姑娘是谁?”

小倩也笑着说道:“易哥哥,你说巧不巧,早晨易哥哥给小倩还说起堂姐,这下她的小妹便寻上门来了,这位便是小倩的堂妹,名唤小花。”

小花笑吟吟的朝莫易行过礼,说道:“姐夫好,小妹方才与小倩姐姐聊天,说起昨晚小妹的大姐夫也来与姐夫闲聊了许久,小妹正好也住在这南京城,便寻来小倩姐姐这里热闹一下。”

莫易笑着说道:“你姐夫不是说你与大姐相约一起去了云南,怎么还在南京城?”

小花笑着说道:“那是大姐约上二姐一起去的云南,小花不想去,便留在这里了。”

小倩此时也说道:“易哥哥先坐下来再说吧。”说完搀扶着莫易走到主人位坐了下来。

小倩也坐下来后,说道:“小倩给易哥哥说件事,自你与梁管事出去喝酒后,小倩便换了衣服,走去街上,想买几套易哥哥的新书,结果……易哥哥,你猜如何?”

莫易笑道:“没买到是吧。”

小倩笑着说道:“易哥哥说得没错,小倩在街上转悠了许久,也没买到,那些书商都说已经卖完了,要我过几天再去,易哥哥的新书果然成为了抢手货啊!小倩真开心。”

小花听得好奇,便问小倩说:“小倩姐姐是说姐夫撰写的新书一书难求是吗?那……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小花很好奇,姐姐可不可以借小妹拜读一下。”

小倩笑着说道:“小花妹妹,姐姐方才不是都说了,还没买到,待姐姐买到后,定送妹妹一套。”

莫易听她们一说,便也笑着说道:“小倩妹妹,你难道忘记了,前几日不是梁管事送了几套过来,待会小花妹妹走时,去拿一套送给小花妹妹吧。”

小倩听莫易如此说,也笑着说道:“是啊,小倩都忘记了,那好,待会妹妹走时记得提醒一下,小倩去那一套送给妹妹。”

小花喜笑颜开地说道:“谢谢姐夫,谢谢姐姐。”

小倩说道:“小花妹妹不用客气,易哥哥最喜欢听一些奇闻趣事,这些都是易哥哥的写作素材,小花妹妹有什么见闻,不妨也说一说,反正也是闲聊。”

小花笑着说道:“好啊,那小妹就说一个自己替母去报恩的事情吧。”

小倩说道:“好啊,那我们就安静地听妹妹慢慢娓娓道来。”

小花微笑着沉思了片刻后,开始说了起来。

小妹母亲年轻时开始修炼,第一次遇上雷劫时非常害怕,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小妹母亲在慌乱之中逃进了一户胥姓人家的房间,这个房间便是胥翁小儿子的卧房。

胥翁的小儿子叫胥必昌,是个扬州人,小妹母亲跑到他的床上时,他还在童年时,那天晚上他正好卧床歇息了,可能也是被外面雷电交加给惊醒了,醒来后发现旁边有一只“小狗”躲在他身边.辗转不肯离开,似乎是被雷电吓得瑟瑟发抖。

这个胥必昌自小喜爱猫狗,于是伸出手抚摸“小狗”全身,却发现它似乎又不像小狗,因为他摸到旁边这只动物有一个很大的尾巴。

一会儿雨过天晴后,那只动物便跳下床跑了,这时他才发现这只“小狗”肯定不是小狗,而是一只狐狸,其实当时跑掉的这只狐狸,就是小妹的母亲。

这个胥必昌自小听他哥哥给他讲狐鬼害人的故事,所以他怕得不得了,隔着房间喊他哥哥,哥哥过来听他讲明原委后,开玩笑地对他说:“小弟将来一定会做大官,这是狐狸来躲避雷劫的。”

后来,这个胥必昌果然在少年时,就中了进士,从县令一直做到都察院的都御史。

很多年后,这个胥必昌有一个儿子,名叫胥耀堂,是个傻子,十八岁了还分不清雌雄,就因为傻,乡里人谁也不肯把女儿嫁给他,胥必昌为此很是发愁。

这个情况让小妹母亲偶然间知道了,当时小妹也正好成年了,她便把当年在胥家躲雷劫,而胥必昌没有伤害她的这份恩情给小妹说了,并要小妹替母去胥家报恩。

一天,母亲便带着小妹去了胥家,母亲对这个胥必昌说,愿意把姑娘嫁给胥家做媳妇,胥必昌与夫人看了姑娘,满脸带笑,漂亮得像天上的仙女,胥必昌全家都很高兴,忙问那老妇人姓名,她则自称姓符,女儿名叫小花,已经十六岁了。

两家人商量聘金时,老妇人故意说:“这孩子跟着我,吃糠还不得一饱,一旦住在这高房大屋里,有丫头仆妇供她使唤,有山珍海味给她吃,只要她舒心如意,我就心安了,这又不是卖青菜,还要讨价吗?”胥夫人大喜,热情地招待了她们。

老妇人叫女儿拜见了胥必昌夫妇,并吩咐道:“这就是你的公公婆婆,你得好生侍奉他们,我很忙,先回去三两天,以后还要来的。”

胥必昌叫仆人备马相送,那老妇人说她家离这儿不远,不必麻烦了,说完出门径自走了。

小花倒也没显出悲伤和依恋不舍的样子,就寻思着准备干活,胥夫人见她很大方,心里很是喜欢。

过了几天,老妇人未如约而来,胥夫人问小花家住哪里,她只是露出一副痴憨的样子,竟不知家住在哪里,怎么个走法。

胥夫人便收拾了另外一个院子,让小夫妇完婚,亲戚们听说胥必昌找了个穷人家的女儿做媳妇,不免暗地嘲笑一番,可后来见小花伶俐漂亮,都大吃一惊,从此就再也不再议论什么了。

小花很聪明,会看公婆的脸色行事,老夫妇也特别疼爱她,唯恐她会嫌胥耀堂太傻,小花却有说有笑,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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