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先天神通

“薛叔，别让他跑了！”秦天笃焦急地指着逃到远处的吴福二人。

薛凝却没有反应，他清楚一名一心逃跑的武士是很难被抓住的，更何况自己也只是刚刚晋入士者境，若是真追上去也未必打得过他。

“殿下，仅靠我是留不住那吴福的。属下这就去通知守卫，全城戒备，他们逃不出去的。”

秦天笃也清楚这是实话，也不再催促，擦了擦嘴角被吴福那刀震出的鲜血，有些踉跄地转身举起明虹刀插在被薛凝的到来吓得瑟瑟发抖的易卫二人面前。

“说！除了你们还有谁和熠宣有勾结！如有隐瞒，我诛了你们九族！”

“殿下，我们也只知道几个，熠宣的人也不完全信任我们。”

“知道一个说一个！特别是虎贲守卫中有没有？”

“尹文！他是最早勾结熠宣的！虎贲守卫们大多忠心耿耿，熠宣应该没有收买到其他人。”易卫颤颤巍巍地抢答，生怕这个举报立功的机会被赵行倥抢了去。他自己已是必死无疑，但是如果能立下一些功劳，他族中的无辜子弟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尹文？薛叔，您亲自去一趟，一定要控制住他。吴叶林想要出城必须要内应，尹文就最适合。”秦天笃思索了一下，便做出来安排。尹文是虎贲守卫的中级士官，虽说军衔不大，但是作为虎贲城的守卫，最容易将吴叶林放出城去。

秦天逸此时也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站起身看着秦天笃驾轻就熟地安排，心中好生羡慕。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如果让他来做这个，恐怕只会是一团糟。他看了看手中又只剩下一个剑柄，苦笑地自言自语：“难道这剑法用一次就要毁一把剑？每次还都几乎抽空了我所有的灵力体力甚至精神力。这要真的一个人对敌时用出，恐怕我死得比敌人还快。”

这时，越来越多的顺天强者赶到。秦天笃开始指挥他们救治伤员，收殓死者。秦天逸这才意识到，为了保护他，有四名护卫失去了生命，多人重伤，为了掩护他逃跑的辛雪痕如今奄奄一息，不知能否活下来。

“力量，如果我能再强一些，他们就不会有事了。”

秦天逸脸色苍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从空间法器中掏出了一些丹药，给受伤的护卫服下。这些丹药具体的效果他其实不太清楚，但是吕墩儒给他的时候说了如果受伤就服一颗，想来一定是治伤的药物。

秦天逸指挥暗情局的人收押了两个叛徒和被吴叶林留下的熠宣国护卫，下令立即审问。接着又派遣了一些人，分别去控制住了熠宣使团下榻的馆驿和疑似与熠宣勾结的官员。

不一会，这个虎贲城小小的角落便强者云集，众人皆是向秦天笃二人恭敬行礼，接着又真心诚意地奉承几句，毕竟这两位小殿下都有伤到士者境的强者的能力，都可谓是天纵之才。秦天笃代表二人也是礼貌地回复，同时感谢了他们的援助，虽然他们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很快，在赶到的众位强者的带领下，全城的军士几乎都被调动起来，原本宁静的虎贲城变得热闹起来。这一夜，怕是很多人都不能睡个好觉了。

……

次日一早，秦天逸就去找了吕墩儒，昨夜的事情让他倍感打击。自己实力不济，连累得周围人为此身受重伤甚至失去生命。昨夜母亲整整念叨了一个晚上，父亲也为他的莽撞批评了很久，之后就被爷爷召去商议了。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的行动，虽说父亲他们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安排，但是如果没有他的加入，没人能保证还抓得住有吴福保护的吴叶林。他唯一不满的就是他自身的渺小。

“师父，我还想要变强！”秦天逸对一脸没睡醒似的吕墩儒严肃的说。

“听说你小子昨晚连士者境的强者都打伤了，还想变强？简直是个小怪物。”

吕墩儒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

“你的实力就算是在天朝都已经能算一流水平了。正所谓一张一弛，你前段时间太过用功了，再继续下去有弊无益。而且，”又是一个哈欠，“为师我也是要休息的！”

“但是昨晚有四个护卫牺牲了，雪叔重伤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他们都有家人，但是为了保护我都……”

“现实就是这样，外面的世界更加险恶。你修行了神录，一旦到达一定的境界必然会引起通天朝的注意，那时候来的就不是士者境的人了。我以前怕打击你的信心，没有敢告诉你。为师当初就是被通天朝的武宗追杀，一直到极北被正在游历的皇正大人救下，这才活了下来。通天朝对于修神者是零容忍的，一旦被天卫发现有修神者试图靠近通天朝境内，必然是杀无赦。”

“师父，修神为什么是异端？”

“上古人皇时代，修神才是主流，但是神界消失后，出现了神壁，从那以后修神者都未曾有过达到师境。通天朝建立后，天子将修神之路分为了武技与术法两部分，广泛传播，这才有师境以上的强者诞生。修神因为是旧时代的遗留，久而久之就成为了禁忌。”

吕墩儒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忍不住地轻声对秦天逸说：“有个说法是关于三灾的，据说唯有修神者才能够度过三灾，真正长生。而且，通天朝有超越了师境的修神者。”

后一句话，吕墩儒几乎没有说出声，幸好秦天逸如今的灵力修为也有了点根底，两人又是面对面说话，这才听得见。

“超过师境！”

“嘘！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支持我坚持研究修神之法的唯一动力。十多年前，通天朝突然要清理所有境内修神者，我们神明会自然是他们的对象。通天朝除了派出士兵，还有五名天卫。他们是天子的亲卫，几乎很少会在外界出现，我只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有师境的实力。我当初还算年轻，被师长藏在了密道之中逃过一劫。透过密道的缝隙，我看到了那些神秘的天卫都是修神者”

“通天朝避世，一直放任诸国自由发展，但是就算是两大帝国都没有任何反抗天子的实力。通天朝必然有着修神者突破士者境的方法，甚至天子本人可能就是一名强大的修神者。”

“怪不得师父你一直坚信修神，但是师父你还没有找到突破的方法吗？”

“废话，要是找到了老子早就是师境了。每次尝试突破，我总感觉差了一点什么。”

“无所谓了，我现在连入门境都没到，管他这么多干什么。”

“我今天讲的都是绝密，一旦泄露恐怕整个顺天公国都会被灭口，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

“知道知道。”

“你昨天是不是又用出剑术了？这次和上一次感觉上有没有什么区别？”

“上次无意识用出剑术后我就隐隐有些感悟，这次危机时刻我除了这一招也没有什么伤到士者境的手段，就试了试，没想到效果不错。”

接着，秦天逸小心翼翼地从贴身包袱中拿出了一个剑柄，又说：“师父，这把剑也坏了。”

“什么！剑又坏了？”

吕墩儒双手结果剑柄，有些肉疼，毕竟他给秦天逸的都是好东西。这柄剑也是凡品上阶的利器，也算是跟了他几十年了，如今就这么坏了。

“这剑术在你手里似乎威力更强，普通的剑器承受不住这股力量。”

“师父，这剑术到底叫什么，就叫地煞吗？”

“地煞是个统称，代表了七十二门先天神通，剑术只是其中之一。”

“也罢，你已经基本掌握了剑术，效果甚至还超过了我，也是时候告诉你神通到底是什么了。”

“神通乃是上古时代修神者的遗留，现有的武技与术法就是从神通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适合修武与修术使用的能力。神通并没有严格的品阶划分，只是根据来源分为先天神通与后天神通。先天神通乃是天地自生，修习者只能观详天地奇相自行参悟，而传说上古流传的先天神通共有七十二门，统称地煞神通。而后天神通则是大能者根据先天神通自行创立的神通。上古时代，神通数不胜数，但是如今流传下来的却寥寥无几。神明会建立数百年，总共收集了后天神通八门，先天神通更是无从找起。”

“不过，百年前神明会无意中在天朝寻到了一副画，似乎就是一位上古大能者绘制的天地奇相，观详画卷就能有所感悟。百年来共有三位前辈从画中悟出了先天神通，我传授你的剑术就是其中之一。可惜，当初天卫来袭，那副画被他们毁了，否则如果给你看看，说不定也能参悟出什么神通出来……”

往日，吕墩儒并不会对秦天逸讲出如此至多的秘辛，毕竟他的年纪还小，过早解触这些未必有好处。但是今日，秦天逸已经领悟了剑术，在神通一道上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自然需要知道一些关于修神和神通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