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合作

德善的话叫黑衣女子和洛离俱是一惊，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似乎是听到了一样的问话，洛离不免和黑衣女子对视了一眼，继续问道：“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她就是······”德善就要脱口而出，但是在她说话之前，黑衣女子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措。

她将遮脸的黑布取下来了！

“是你！”看到黑衣女子的真面目洛离显得有些惊讶，随即便皱着眉看着她，怀疑的问道：“是璃泺派你来的？”

“我早就不是璃泺的人了，或者说我从未替璃泺卖过命。”红拂静静的看着洛离说道，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了，红拂便也不再掩饰，只是她没有想到德善居然能够认出她来。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红拂转过头十分的疑惑。

“呵呵，我这样说你便就信了，你不怕我是诓你的？”德善调皮的笑了一下，眼下这种情况下，德善居然还能开玩笑，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真的认出了我。我只是感到奇怪，自那一夜起你便从未见过我，是如何······难不成你仅仅只是······”

红拂失笑，她若是这点眼力都没有如何在深宫中生存？只是若真的如同自己的猜想的那样，那么这个德善真的不如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她不由得想起了还在大月的德言，这一对儿姐妹还真有些不同，但是同样的不容人小觑。

“不错，就是那一晚，我别的本事没有，记人还是可以的。”德善眨着眼睛说道。

“如今看来你倒是不比你姐姐差。”红拂深深的看了一眼德善，悠悠的感叹。

“我姐姐？你认识我姐姐？是大姐，还是二姐？大姐还在新罗，二姐又在大月的宫里，你是如何认识的？”一提起自己的姐姐德善就变得十分的激动，拉着红拂不停的询问。

“你放心，你二姐过的很好。若有时间我一定都说给你听。”红拂安抚着德善，转头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君主，我们应该开始谈正事了吧？”

“看来你的经历倒是十分的吩咐，你是从大月来的？”洛离从方才二人的谈话中便得知了红拂的去向，这更加令他疑惑。

“是的，我也不怕告诉君主，还记得一年前君主大婚的时候那一场刺杀吗？那个刺杀之人君主还没有找到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刺杀之人就是我。你不必感到惊讶或者其他，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刺杀你的，我说过了我是有一个买卖找你合作。”

红拂看了洛离一眼也不顾他的想法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忌惮着璃泺，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放心过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么现下便有一个好的机会。”

“我会帮助你对付璃泺，我手里有关于璃泺一切的暗地里的一些证据，我想你会需要的，不是吗？”

洛离听了红拂的话不由的抬头仔细的打量起红拂，半眯起一双鹰眸，薄薄的嘴唇微微的抿起似乎带着一丝的考究：“即便你说的就是对的，但是本君主又凭什么相信你？”

“若你是璃泺派来卧底的，本君主又当如何？”这一句话说出来便已经昭示了洛离的态度。

表面上红拂拿捏住了德善的行动，洛离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洛离并不是一个无能的人，他必定要反客为主，掌握事情的主动权。

虽然到现在红拂几乎透露出了她所有的底牌，但是洛离依旧不相信，只要洛离不能答应，红拂必定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那么，她会如何做呢？

狗急跳墙吗？不，不会！

红拂一定会再次寻找机会徐徐图之，她不会叫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而在这一桩买卖当中，自己才是掌握最重要的选择权的。

想通了这一点，洛离倒是不显得一开始那么慌张，按照他看人一向毒辣的眼光，这个红拂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应该是伤不到善儿的。

诚然，红拂也确实说穿了洛离的心事，他确实早就知道他这个弟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主儿，暗地里背着自己做了多少事情，是有些连他都不知道的。

身边有如此心腹大患，若不除去，他日必定会动摇自己的地位，因此洛离却不急着抓捕红拂，若是能够查清红拂真正的底细，真的答应与她合作也未尝不可。

“君主看来并不相信我，只是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论是否有我的存在，璃泺是不得不除去的障碍，只不说，有了我君主行动起来便会更加的省事不是？”

“这······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诚然如你所说，即便没有你，本君主照样可以达到我的目标，那么本君主又何必冒着被背叛的风险而与你合作？”

洛离勾唇讽刺的一笑，但是一双凌厉的眸子闪过一道赞赏的目光，红拂算得上是洛离见过的第二个能够勾起他兴趣的女人了吧？

第一个是谁来着？是她吧，楚香宁。

那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小丫头如今长大了吧？听那天传来的消息，似乎是嫁给了赵洛成为了皇后，真是上天眷顾呐！

“你！红拂真是想不到戈达尔堂堂的君主竟然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这可不符合君主一惯的行事作风，当年杀伐果断的洛离去哪里了？”

红拂被洛离的话气的不打一处来，她原本就预想过洛离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要求，更别说他本就是一国之君主，不是一个会任由别人要挟拿捏的人。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现实中洛离如此难缠，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红拂瞧着洛离的态度像是在逗着自己玩儿似的跟自己打太极。

一时间情绪难以平复，说出的话也较为急躁，但也不失为一个激将法。但是洛离为人深沉，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哪里会被一个小小的激将法所激的失去了理智？

“激将法对本君主并没有什么作用，本君主看你还是早些放弃吧，看在你和皇后姐姐的情谊的份上，本君主答应不会为难你。”洛离看着红拂轻笑道，显然不将红拂放在心上。

红拂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她知道这是洛离给她下的最后的通牒，不过是再一次的试探自己罢了。

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底细，可是自己怎么能够轻易说出来？可是，若是不说，就不能取得洛离的信任，他如何能够帮助自己报仇？

红拂心里是很清楚的，就像赵洛说的，即便没有自己的插手，按照洛离的个性，不出多长的时间璃泺必定会被洛离除去。

到那个时候，自己的家族大仇便能够得报。只是，只是······

自己心里的急切只有自己能够体会，红拂犹记得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大家都进入了梦乡，但是唯有自己却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噩梦。

每当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的全部都是死去的亲人的音容笑貌，想起了小时候的愉快的童年，围绕着自己的哥哥姐姐们。

一切的一切就像走马灯一样的回荡在红拂的眼前，最后却定格在父母兄弟姐妹均被斩杀的画面。

红拂永远忘不了那一个火光冲天的夜晚，满城的屠杀不过是一夜之间，却改变了红拂一声的命运。

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在最后一刻为自己遮挡的刀剑，仿佛看到了大哥冲上阵前为自己争取逃命的时间。

最后他们都围绕自己，伸出一双双满是血迹的双手，要求红拂为他们报仇，报仇！

就在红拂一直在纠结的时候，德善似乎是看出了二人只见的僵局，不由的担忧的开口：“我虽然不是很懂你们说的话，但是我听得出来，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好事。”

“至于关于红拂的身份，我觉得可以相信她的。”说着德善睁着大大的一双翦瞳看向洛离，带着一丝的请求。

若不是真的了解德善的人的话必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姑娘，不懂得大人世界里的尔虞我诈。

德善作为新罗年纪最小的一位公主，从小自然是被两个姐姐照顾的很好，不明白一些人情世故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德成和德言虽然宠爱这个胞妹，但是却不是常人家的溺爱，她们爱的理智。

越是为德善好，就越不能在真相面前隐瞒她。更何况，德善当初远嫁戈达尔和亲，作为亲姐姐的德成和德言又如何真的放纵单纯的德善到另一个国家生存。

德善的能力是其他人看不到的，唯有日夜与她接触的亲近的人才可能明白的她的作用。德善不了解政治的弯弯绕绕，但是她却能够轻易的看透人心。

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会无所遁形，这样的说法不是说德善具有类似读心术一样的能力，而是德善足够的纯净，她所看到的世界与常人大概是不一样的。

她总是有一种天生的直觉，这样的直觉可以保护德善能够在大事上趋利避害，不至于成为他人的牺牲品。

这也是德成和德言比较放心的一点，对于她们三姐妹来说，人生的路还很长，她们还需要更多的人生积累。

“皇后······”红拂没有想到德善居然会为自己说话，甚至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顿时心里复杂起来，她抬头看向洛离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看在皇后的额份上，我也不妨向你透露一点，璃泺是我的仇人，我拓跋一族是不会忘记这血海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