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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浮云国际机场贵宾厅

程海川坐在面对电视机的沙发上,和一位女空乘员沟通行李托运和值机的事情,待另一个空乘员将茶点放在小茶几上离开后,蒋薇言疑惑道:“怎么只托运一个箱子?”

“小行李箱等会有用。”程海川神秘一笑。

过了几分钟,空乘员将机票和证件归还给程海川时,蒋薇言凑了过去想看一看机票上的目的地。谁知程海川将机票往口袋里一揣:“亲一个就给你看。”

蒋薇言拉着程海川的手臂,佯怒道:“给不给?不给我就生气了!”

“好好好,给你看。”程海川将机票取出来,递给蒋薇言,顺便趁着没人看见,啄了她一口。

蒋薇言习惯了对方的“热情洋溢”,没去理会他,拿到机票一看,目的地居然是东北省雪城,她摸着光滑的机票,垂眸笑了起来,一只手钻到程海川温暖的大手里,“去那么冷的地方,我可什么都没带。”

“放心,我准备好了。”程海川露出了谜一般的笑容。

上飞机后,为了打发时间,两人各戴一只耳机看了一部爱情战争电影《冷山》。

两个半小时后,电影结束,蒋薇言拿掉耳机低声感叹:“可惜这样的结局……但裘德·洛真的太帅了!”

她以为程海川会说“妮可·基德曼也很美”,但听到的却是“我吃醋了,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夸其他男人帅。”

蒋薇言轻声一笑:“你也不赖,也可以去当演员了。”

程海川碰了碰她的头,笑道:“我不要去当演员,那样就没有时间陪我亲爱的宝贝了。”

“哎哟!你太肉麻了!真是受不了!”

“这就受不了?那以后的漫长岁月怎么办?”程海川的唇若有似无地碰了一下她的耳垂,蒋薇言缩了缩脖子,瞪了他一眼,压着嗓音:“喂!公共场合不要这样!”

程海川抿了抿唇,靠回椅背,嘟囔了三个字:“都怪你。”

“怪我?”

“怪你过分美丽。”

“……”

四个小时的飞行在两人的腻腻歪歪下结束了,下飞机前,程海川打开行李箱,从里面取出羽绒服、帽子、围巾和手套,一一帮蒋微言穿戴好。

“原来小箱子装了这些东西。”蒋微言垂眸看了一眼正在帮自己拉羽绒服拉链的程海川,他细致认真的样子,像是把她当孩子一样。

走出雪城机场,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即使围巾裹住了大部分脸,但蒋微言的脸依旧被风吹得生疼。幸好接机的轿车已在门口等候,上车后带着他们直奔目的地。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雪城的一个知名旅游景区“雪乡”,走进了程海川订好的两居室小木屋,白色的雪铺满了木屋屋檐、栅栏和周围的高大树木。

放下行李后,他们休息了半个小时,趁着没有下雪,出发去了闻名遐迩的“雪桥”。

整座桥被白雪完全覆盖,泛着一层清冷的白光,游客三三两两地分散在桥边,程海川牵着蒋微言走在桥上,背后是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走到桥中央,两人停了下来,靠在桥栏边望向结冰的湖面,岸边如干草一样的芦苇垂立在雪地里。

程海川看着蒋微言被吹成玫瑰色的脸,心疼道:“冷吗?”

“有点。”蒋微言哆嗦了一下,裹紧了身上厚厚的白色羽绒服。

程海川拉开黑色羽绒服的拉链,将她拉到身前,用羽绒服包裹住她的身体,轻声问道:“那这样呢?”

蒋微言缩在他的怀里,对方强健有力的心跳仿佛与自己的合二为一,这种浓厚的亲密,使得身处异地的她充满了安全感:“好些了。”

程海川嘴里哈着白气,讲他读中学时,父母特意带他来雪城滑雪发生的趣事,惹她笑得前仰后俯。

聊了十几分钟,大雪扑扑簌簌下了起来,程海川带蒋微言离开雪桥,又去了冰雪世界和冰雕城。

直到晚上八点,他们才回到木屋,坐在温暖的餐厅,吃了一顿当地的特色美食。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过了两三个小时。程海川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领着蒋微言走到卧室内,打开了另一个大行李箱,取出了一个硕大的盒子。

“这是什么?”

程海川不答应,将盖子掀开。

蒋薇言瞳孔里浮现了一抹鲜红闪亮的光,这是一套衣服:白色毛衣、麋鹿红色外套、红色格子短裙、棕色雪地靴,还有一个可爱的麋鹿角发箍。

“这——”

程海川走过去,将她搂在怀中:“今夜为我穿上,好吗?”

“为什么?”

“当做是另一场角色扮演,好不好?”程海川搂着蒋薇言的肩膀,不依不饶地请求着,直到对方红着脸答应,他走出卧室,关上门,心跳声如擂战鼓。

蒋微言拿起毛衣比了比,大小差不多,她脱掉身上的毛衣,换上了这件胸前印着一只棕色麋鹿的毛衣,在镜子前看了眼。

刚刚好。

她又将短裙和厚厚的白色袜子套上。很合身,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

全部穿好后,她手上拿着最后一项装扮道具——麋鹿发箍,这个也要戴吗?会不会显得很傻。

挣扎了半天,她把长发披散下来,将发箍戴在头上,然后轻轻晃了晃头,发箍上的小麋鹿闪着白色的光。

蒋微言红着脸走出卧室门口,穿着一套白色西装的程海川,宛如童话里优雅的王子,怔怔地盯着她,眼里闪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光。

他走上前,将手臂一挽,邀请道:“我的麋鹿公主,出去走走吧。”

戴着白手套的手优雅地穿过弧形的臂弯,随着它的主人往木屋外走去。

大雪过后,万籁寂静,小木屋周围几百米内寥无人烟,一片漆黑,就像世界末日之后的荒凉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雪地靴踩在雪地里,发出了轻轻的“咔咔”声,他们在院子里绕了一圈,赫然发现栅栏旁的木桌上有一个大礼盒。

程海川扶着她的肩膀,鼓励道:“微言,拆开看看。”

蒋微言抬起头,头顶闪光的麋鹿跟着动了动:“是生日蛋糕吗?”

“你打开看看。”程海川神秘一笑。

蒋薇言用快要冻僵的手,解开了礼盒上的彩色绸带,取下盒盖。

一个巴掌大小的人物雕塑立在底层纸板上,令她惊奇的是,这个人物雕塑一头黑色长发,头中间戴着一个麋鹿发箍,身上穿着麋鹿套装,和她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雕塑身上缠绕着一条闪闪发亮的项链,彻底地把她的身体束缚住了,一种怪异的错觉从蒋薇言的心底升了起来。

“这……是你做的?”

程海川一圈一圈地解下项链,伸到她的颈前,戴在她的毛衣领下,柔声道:“希望你喜欢。”

蒋微言将小雕塑放在手心,仔细观察了雕塑的脸,那是扮鬼脸的表情,活灵活现的模样令她笑出了声:“谢谢,我很喜欢。”

从和他恋爱以来,蒋微言不止一次收到这样的讯号:程海川对她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但没有一次比这个夜晚更强烈。

“咚、咚、咚!”远处,沉闷的钟声传来,一共敲了六声。

这是雪乡的整点报时:12点。

同一时刻,原本昏暗的院子瞬间被点亮了,木质栅栏上挂满了彩色灯珠,不光是栅栏,还有树枝、树梢、木屋,只要是能挂的地方,都闪着耀眼的光,令人眼花缭乱,仿佛全世界的彩灯都装饰在这个院子里,俨然一座浪漫梦幻的童话屋。

“你生日和圣诞节比较近,所以我借用这个主题,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平安、快乐,一辈子拥有抵挡风雪的家。”

蒋薇言眼眶湿润,站在灯火辉煌的雪地里,和程海川深情对视。

此时木屋卧室的桌上,蒋微言的手机屏幕亮了,一条短信:

生日快乐,微言。

五彩斑斓的灯光温暖了这个寒冷的冬夜,漫天风雪中,程海川牵着蒋微言沿着栅栏走了一圈,脚印留在厚厚的雪地上,像是他们一生的足迹。

因为太冷了,两人回到小木屋,坐在窗边喝着热茶,欣赏窗外闪烁的美景,这是华南省永远见不到的景色,两人几乎舍不得眨眼睛。

“你居然连蓝牙音响都带上了。”蒋薇言回过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一个白色的椭圆型音响,里面正在播放生日快乐钢琴曲。

“要做,就做到最好。”程海川拿起打火机,点燃了蛋糕上的数字蜡烛:“许个愿吧。”

蒋微言听话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原本想许什么全家幸福健康之类的话,但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许了什么愿望?”程海川目光灼灼,写满期待:“和我有关吗?”

“这个……还真没有,哈哈。”蒋微言尴尬一笑。

嫉妒之情涌上心头,他急切地问道:“那和谁有关?”

“其实和我自己发生的故事有关。”蒋微言收起嘴角的笑容,注视着窗外,眼底闪着恐惧的神色。

“什么故事?”

汹涌的窒息感涌上了蒋微言的鼻腔,她定了定神,深呼吸了几口,讲起了大学的惊魂一夜:“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下水游泳。”

程海川默默地听着,将吹灭的蜡烛从蛋糕上拔下来:“一个人的人生可以有很多种选择,不一定要强求自己去做那些恐惧的事情。你不会游泳没关系,有我就可以了。你落水了,我来救你。我会拼命来救你。”

“万一你不在我身边呢。”蒋微言侧过脸。

“所以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呀,我不会让你落水的。”程海川握紧着她的手,无比认真地说道。

在窗外灯火的映照下,程海川的眼里闪着无数的动情光芒。

过了很久,他低下头盯着蛋糕上的“生日快乐”,自顾自地喃喃道:“微言,我爱你。”

这三个字,蒋微言从他口中听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像今晚这样,带着妥协、脆弱甚至恐惧,仿佛是在诉说一个无奈,无法更改的既定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爱我总是令你这么恐惧?

蒋微言没有开口,她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我只想和你好好生活下去,过去不重要,对吗。就像你不会游泳,我们就不游泳。生命中还有许多值得我们享受的事情,不是吗?”

他话里有话。

蒋微言凝视着他的侧脸,和一直微微抖动的喉结。

“还有不到十天……就是我们的订婚典礼,越是临近,我便越恐惧。那种感觉,像是某个婚礼游戏里玩的那样,吊在空中的苹果,明明触手可得,却怎么咬都咬不到,越着急越咬不到。微言,你明白我的感觉吗?”程海川转过头,眼神充满焦虑。

蒋微言心头一紧,无法抑制的心疼,她将手覆在他的脸上:“海川,我听你的,我们不论过去,只论将来,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得到她的许诺后,程海川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微言,雪城的明信片可以从你卧室里的埃菲尔铁塔上拿下来了,对吗?”

“上面的明信片,你全都看了?”

程海川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嗯,记在这里了。”

“那你呢,你的生日是五月份,想去哪里?”

“去……欧洲吧。”

蒋微言垂眸一笑,去欧洲,大概又是她明信片上的那些地方。

“欧洲那么大,先去哪里呢?”

“我们先去威尼斯,你知道吗?那里有一座叹息桥。”

“叹息桥怎么了?”

“相传在桥底拥吻,可以生生世世不分开。”

“是吗?”蒋微言咽了咽口水,抬眸与他对视。

“当然。不过,在这里也一样。”

“什么一样?”蒋微言的脸被他的手指微微抬起。

“拥吻,永不分开。”程海川站起身,抱起蒋微言,将她抵在桌前。

蒋微言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哪里打听到的如此多的“爱情预言”。

在这一点上,她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程海川温柔地抓住她瘦弱的手腕,高高举起,轻柔地覆在外层堆满积雪的玻璃窗上。

感受到对方汩汩跳动的脉搏,程海川将手穿进对方颤抖的手掌,十指交握。玻璃因为手指的交缠,发出了轻柔的摩擦声。

穿着麋鹿装的蒋微言,睫毛快速抖动着,胸腔上下起伏着。

一股不可抑制的占有欲从灵魂深处窜了出来,程海川缓缓低下头,越来越低,仿佛要低到尘埃里,只为了亲吻世间最诱人的双唇。

窗外冰天雪地,透明的玻璃窗上渐渐泛起了蒙蒙的雾气。

彩灯闪烁,愈发朦胧遥远,像是夜空中忽闪的星星。

吻到不能自持时,程海川睁开湿润的眼眶,睫毛轻轻颤动着,怀里的人美得惊心动魄,丝毫不逊色窗外的白雪皑皑和彩灯熠熠。

即使多年之后,他依然记得这个雪天,蒋微言散发出来梦幻迷人的美感,给他带来的震撼,足以惊动他内心的天地与鬼神。

一大早蒋微言便醒来了,窗外依旧是白茫茫一片,程海川不在身边。

昨晚的亲吻几乎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她伸出手指摸了摸双唇,有一丝刺痛。

蒋微言捂住双眼,睫毛在掌心里扑闪了几下,手心像是被挠痒痒一样,躲了开来。

她翻身坐起来,拿起手机,开始查收亲朋好友发来的各种祝福。

看到一条短信时,她的视线停留了很久,几秒钟后她回复道:“谢谢你,池亦扬。”

几千里之外的池亦扬一夜未眠,只是盯着手机屏幕。它暗下去了,他就轻点一下,让它重新亮起来。

整夜,他几乎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直到手机上猛然弹出的一条短信,使他的双眼又发亮了。

他捧起手机,反复地看着那六个字,想象着对方的声音是如何发出这几个字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亦扬终于累了。他躺了下来,侧耳听到房间外有人说话。

“阿姨,扬扬状态非常好。他非常适应最新引进的emdr创新疗法,大脑扫描显示,前额叶、前扣带回和基底核活跃度大幅上升。照这样下去,他基本脱离药物和心理疗法。您要给他一点信心,让他回到一个正常的生活,这是对他是最好的治愈方式。户外运动对他而言,也是绝对有好处的。您之前担心潜水是极限运动,会伤害他的身体。这个是没关系的,如果这项运动能带给他舒适与平和,说明他适合这种疗法。”

“小秦,真的吗?他基本康复了?但是你说让他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倘若他……”关莉止住了口中的话,转身叹了口气:“好,我明白了,你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

秦时出门后,关莉回到房内,坐到他的床边,轻抚着他的肩膀,哽咽道:“扬扬,你放心,你的伤不会白受,妈妈一定、一定要帮你……”

“妈,别哭行吗?小伤而已,而且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怎么处理,你知不知道……”关莉欲言又止,缓了好几分钟,才又说道:“西北那边,你暂时不用管了。现在浮云有个任务,要你去……”

池亦扬认真地听关莉说完,皱了皱眉:“我们所有业务都是保密的,一向不沾染圆顶酒会的,这不是协议好的吗?”

“没错。但这一次不同,我们刚收到通知,连翰在连震方的引领下,快速打入了连氏医药的核心领导层,他们准备派连翰入驻圆顶酒会,我们担心连家会在酒会里拉帮结派,搞一些小动作。”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让圆顶酒会自己去搞就好了。”池亦扬想起连翰的脸,腹诽他这么胆小的人,还能搞出什么风雨。

“不,问题不在于连翰,在于他背后的人。你记住,只要是连家的事情,就跟我们有关系,明白吗?”关莉的眼眸一闪,倏地站起身,背对着池亦扬。

“那为什么是我,不是大哥?”

“你大哥太忙了。”

又是这套说辞,包括西北省的军工业务,关莉也是这个说辞。

池亦扬焦躁地揉搓了一下头发,将长久以来埋藏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你和爸爸每次去西北省,到底在做什么?”

关莉脊背一抖,转身望着池亦扬,轻声道:“我们在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池亦扬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什么人?”

关莉摇了摇头,往门口走去,将背影留给他:“对不起,妈妈还不能告诉你。”

池亦扬听到卧室关门的声音,眼里满是疑虑。

从他记事起,池振兴和关莉就经常消失在西北省,如果真的是找人,这已经找了十多年,还没找到吗?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人,要他们花费这么多心里去找?这些和连家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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