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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薛长龄柔软的身子在怀,燕执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直对这个福安长公主心存怀疑,京城之中君权不明不白地一朝易主,但赐婚圣旨即下,凉州王府若想继续偏安凉州休养生息,只能接下圣旨,欢欢喜喜地将薛长龄迎娶进门。

未来凉州王是父亲的嫡长孙燕绍,为了巩固凉州军权,防备着京城,也绝不能娶一个敌友未明的长公主,只剩下他这个“残废”,能为凉州王府发挥一些余热,将这么个烫手山芋娶回家……

令他吃惊的是,京中圣意,也是将长公主赐婚给他这个残废,燕执只能理解为,是京城对他们凉州的试探。

平心而论,燕执很难对薛长龄付诸信任,薛长龄的所作所为,也让燕执确信,她此行可能是确有所图,极大可能是摄政王卫国公安插在凉州王府的钉子。

可今日,面对着刀刀下杀招的刺客,却在性命受威胁的关键时刻,明知可能丧命,却义无反顾地回来救他……

燕执耳畔萦绕着薛长龄如小兽般细弱的哭声,被温热的眼泪沾湿了脖颈和衣领,感觉到薛长龄一抽一抽的身子,软得不像话,手臂揽上薛长龄腰身的那一刻,浑身如同雷击一般颤抖了一下,只紧紧地抱了一下,便飞快地将手臂松开,可心中没来由一阵不舍,那手臂竟不听使唤地想要重新抱上去……

如今,饶是他一身本事,也使不出来了……

而薛长龄感受到燕执的颤抖,以为是自己没轻没重地压到他身上,让他病情复发了,急忙直起身子,一脸关切地问道:“七爷,是不是我压得你不舒服了?”

怀中突然空了,燕执感觉周身突然冷意侵体,不由得有些失落,敛去了眸中的情绪,只道:“不是的殿下,我还好。”

薛长龄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围着的尸体,有些困惑,道:“七爷,这些人是谁杀的?”

燕执这身子,站立都困难,怎么能将这四个刺客给杀死呢,而且看这尸体上的伤痕都在喉咙上。

只能坐在地上的燕执,根本够不到……

燕执心里一紧,霎时间脑海中一点绮念都没有了,轻咳几声,便道:“我虽不能站立,但是上身还是能活动的,武艺也没有偏废,从山坡上滚落下来之后,便装作已经摔死了,引诱他们前来查探,等他们弯下腰查我的气息时,我自是不必起身,即可一击毙命。”

薛长龄想象了一下燕执描绘的场景,忍不住拍案叫绝。

没想到燕执武艺这般高强!

那他完全当得起将军的身份啊!

薛长龄压下心中的欢喜,微微蹙起眉头,道:“那若是我此时骑马带七爷回去,七爷可能帮助阿褚他们击杀刺客?”

燕执抿唇笑笑,道:“不必着急,救兵已经去支援了,殿下放心便是。”

薛长龄双眸蓦得瞪大,不禁惑道:“哪里来的救兵?”

此时又一声响哨传来,燕执放眼望去,只见几个黑衣男子纵马而来,身后还扯着一辆简陋木板搭建的货运马车。

薛长龄仔细看了良久,才回忆起来,这几人就在镇子里见过的凉西镖局的人。

这几人在二人面前停下,为首的那人身量很高,一派倨傲神色,但看向燕执的时候,明显恭敬了许多,下马后作揖行礼,道:“燕七爷,我们来迟了。”

燕执仍然是坐在地上,向他微微颔首,道:“多谢少东家仗义相助。”

薛长龄的目光在二人面前流转着,感觉自己好像窥探到了什么。

原来燕执与凉西镖局的人,一早就认识了,可是凉西镖局之人怎么知道他们遇险了,还能正好赶到相救,难道说燕执早就与他们通气过了?

薛长龄的目光停留在燕执的身上,心中狂喜不止。

原来他这夫君这么有本事,不仅身怀将才,颇通武艺,还与凉西镖局有些渊源。

薛长龄将翘起的唇角压下,目光转向那位被称为少东家的男子,只见他小麦似的肤色,膀大腰圆,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小,但是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跑江湖的,凶一些也正常嘛……

“七爷不必言谢,这一程我们兄弟会护送七爷,以报七爷对兄弟们的恩情。”

为首男子恭敬颔首,未等燕执出声,身旁的男子便将燕执扶上了马车,而为首男子转而看向薛长龄,拱手道:“七夫人,鄙人霍凛,不知七夫人可受伤了,能否骑马跟随我们兄弟。”

霍凛扭头看向薛长龄,与薛长龄说话时,神态与语气都不自觉放得柔和了些,薛长龄则道:“我是没受伤的,你们前面带路便是,我骑马跟上。”

薛长龄一边说着一边翻身骑上了身旁的枣红马,好生安抚了一番受惊的马儿,霍凛明显惊讶了一瞬,面露赞赏之色,接着便敛去了眸中情绪,上了马后继续前行。

终于与阿褚三人会合,劫后余生大家都欢喜得很,只有孙齐受了些伤,得到了与燕执一道坐马车的待遇,翠嬷嬷在一旁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兵器,面上波澜不惊,似是对这种情景习以为常了似的。

薛长龄则是惊讶不已,没想到萧王妃院里的嬷嬷,竟然藏着一身好武艺,思来想去,便上前几步,道:“今日多谢翠嬷嬷出手相救了。”

翠嬷嬷对薛长龄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颔首道:“七夫人是主子,保护七夫人,是我职责所在。”

薛长龄对翠嬷嬷更好奇了,总觉得她不似寻常奴仆。

无论是昨夜抢先占领了一间屋子,还是今日一身武艺保护她的性命,都让薛长龄觉得不同寻常。

翠嬷嬷将手中兵刃揩净之后塞进了刀鞘后,便向薛长龄行礼道:“七夫人放心,我是凉州王府的奴婢不假,只是恰好也通武艺罢了。”

“王妃派我监视七夫人,我从未将七夫人的举动如实告知过王妃,不知七夫人能否应我一声,我会武功这事,王府中的旁人,不必知晓?”

翠嬷嬷抿唇一笑,那张温婉柔和的脸上,全然不似方才的杀伐决断,薛长龄自然是没理由拒绝,便应下了,只见翠嬷嬷向她行礼过后,便往凉西镖局的人堆里扎,径直上前去与霍凛说了几句,只见霍凛恭敬颔首应是。

薛长龄更震惊了,难道这翠嬷嬷曾经是跑江湖的人,或者说,是凉西镖局之人,在王府避祸的?

薛长龄看着翠嬷嬷干脆利落的上马动作,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左右她也不喜萧王妃,没理由去她面前多事,好让她再派个如兰嬷嬷一般多事的奴婢来吗……

翠嬷嬷这样的,就很好……

薛长龄上了马之后,回头望了一眼坐在马车之上的燕执,恍惚间感觉,燕执好像在看自己,而等自己眨了眨眼之后,燕执却在同孙齐说话了。

薛长龄叹息了一声,愈发感觉前路艰难,虽然自己这次赌上性命跑去救燕执,尽管没什么用处,但她也确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与胆识,可是燕执好像并不觉得动容,对自己仍然是有些疏离……

薛长龄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前路。

等到了西海郡之后,一切都还有机会。

……

凉州王府主院中,萧王妃紧蹙着眉头,沧桑的脸轻轻抽搐着,似是在强压着怒火,咬着牙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道:“你方才说,派去的人全军覆没了?”

那人看起来战战兢兢的,根本不敢抬头,只声如蚊蝇道:“禀王妃,卑职去看的时,只看到了咱们派去的人的尸体,二十八人,一人不少。”

萧王妃重重地跌落在座椅上,浑身失了力气,萧夫人急忙扶了一把,才让萧王妃的头没磕到椅背上,而立在屋中的燕绍来回踱着步,看着那人,道:“这怎么可能,他们一行只有五人,里面一个残废,一个女人,一个嬷嬷,怎么可能抵挡得过我们派去的人!”

那人看着这位略面善些的弱冠少年,似是没那么紧张了,只道:“卑职查探了一番现场,不止他们五个人的痕迹,还有旁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助他们脱险的?”

那人咬了咬牙道:“是,卑职正是此意。”

燕绍眼珠转了转,道:“是何人助他们脱险的,你可有线索?”

那人又行一礼,道:“请恕卑职无能,确实并未找到线索。”

燕绍点点头,手指在背后摩挲了一下,便伸臂虚虚地搀扶着他起身,微笑着道:“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那人似是惊讶于自己竟被这样放过,感觉受宠若惊,急忙避开了燕绍的搀扶,行了一礼后急匆匆退下,而燕绍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扭头望向被不断被母亲轻拍着顺气的祖母,道:“祖母莫急,孙儿这便给舅父送信问问情况。”

萧王妃将气顺得差不多了,咬着牙道:“若是那残废当真从王爷那里拿到了调兵符去了西海郡,就算你舅父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燕绍不以为意,道:“祖母放心,若调兵符当真在七叔手中,也不一定不能到舅父手中。”

“您觉得呢?”

萧王妃闻言气息更加通畅了,满意地点点头,道:“绍儿,开窍了。”

萧夫人听见萧王妃夸奖燕绍,面露喜色,燕绍行礼道:“多谢祖母夸奖,孙儿这便去向舅父送信。”

萧王妃轻轻颔首,燕绍缓缓退下,一出屋门,扭头便见身边小厮拖着方才在屋中回话的刺客的尸体,眉头登时蹙紧,低声呵道:“在这里动手作甚,不怕惊着王妃吗!”

小厮连忙小声告罪,燕绍理了理衣衫,颇为嫌弃道:“记得处理干净些。”便快步走出了主院,回到了自己的院中执笔写信。

……

此时已经入夜了,天空晴朗,月明星稀,不似昨夜风急雨骤,薛长龄与燕执一行人为了赶路,便在野外宿着了。

让薛长龄惊讶的是,燕执竟然有一手烤兔子的好手艺,薛长龄饿的一个人吃了一整只兔子,然而吃完之后就有些后悔,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豪放,一点也不淑女?

毕竟,那些娇娇美人,都只吃一点点饭菜……

燕执手中仍然握着串着烤兔子的枝子,那只手看起来苍白,却并不细弱,手指看起来纤长有力,薛长龄忍不住盯着这只手瞧了起来,心里想象着,这只手握起刀剑来,会是多么好看。

方才燕执看薛长龄一个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只兔子,如樱珠般小巧可爱的唇轻轻地动着,柔软白皙的面颊鼓鼓的,煞是可爱,不仅如此,估计是一只兔子喂不饱她,现在她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正烤着的这只。

燕执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没想到这小公主,还是个挺能吃的小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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