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县

经过审理，那几个学生一审判决二十年有期徒刑，后续基本上不会翻案，通知他们家长过来的时候，一个个都不敢相信。

“同志，会不会弄错了，我家孩子从小就特别乖，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一定是被他们带坏的，我家孩子一定什么都没做，你们要调查清楚呀。”

家长不停地在说自己家孩子不可能做这些事，即使是孩子自己承认也不相信。

而这个案子因为太过离奇，即使没有手机也很快就流传开来，不少人都开始说起这个案件。

时间长了之后，听说这件事情的人要不就是彻底把自己隐藏起来，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告诉，要不就是寻求官方的帮助，以收徒交换保护。

不过这些跟唐小暮都没什么关系，他们现在正在实验其他的符咒。

金符咒凭空打，不会被激发，后来试着打在锅上才被激发，刚开始没什么变化，他们还以为自己又弄错了，结果周江同拿着锅要去做饭，锅直接被他戳出来四根手指头。

“不关我的事啊，这锅有问题……”看到他们唯一的一口锅被自己破坏，周江同头皮发麻，赶紧甩锅。

“这应该就是金符咒的作用了吧。”打在金属上，金属能够轻松的被捏动，要是早点知道，他们做马车的时候能省多少力呀。

木符的效果有点大，也属于立竿见影的那种，火车站旁边有一棵小树苗，蔫蔫的，木符打上去之后，小树苗快速抽条拔高，开花结果。

三人都吓得不行，生怕周围有人看到，都开始后悔用这可本来不起眼的小树苗试了。

幸好这个小车站地处偏僻，周围还有高大的树木遮挡，这棵树在结果以后也停止生长。

“是樱桃树啊！”现在是十月份，樱桃早就没有了，更别说这还是棵本土薄皮小樱桃树，唐小暮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樱桃，比大樱桃更好吃。

指挥着周江同爬上树，把所有的樱桃都摘干净，他们种出来的，而且还是反常季节，不摘干净就怕被经过这里的人看到。

满满的两大兜子樱桃，周江同摘着，唐小暮吃着，吃到最后直打嗝，饭都吃不下。

用硝石做的冰块隔着锅把水冻冰，然后把樱桃放里面，他们中午避暑的时候能吃好几锅。

这样的樱桃还是不好保存，到后面樱桃快要放不住的时候，土行孙也吃上了樱桃，就它那大嘴，一下子吃一大把。

庆煜身上的伤也算是有惊无险，留下了很大的伤疤，好歹人没事，就是这段时间左胳膊还不能用劲，幸好他不是左撇子，平时吃饭什么的没问题。

“往年这时候大家都该穿大衣了吧，现在还能热死人。”每天一吐槽。

唐小暮在给画好的符分类，方便到时候使用，看了外面一眼，问庆煜：“我们上一站到的是哪一站来着？”

“焦县，已经到河省境内了，应该快到家了吧。”他们这摇摇晃晃的，一个月都过去了。

“何止快了，也就是这两天肯定能到家！”到河省境内那就是唐小暮的天下，她太了解这里了，尤其了解这里的火车站。

去学的时候，因为她车票买的晚，很多特别方便的火车票都抢不到，只能另辟蹊径。

那段时间天天研究过河省的火车都从哪到哪，哪里离她家最近最方便。

“咱们直接从下一个火车站换线，这样能快点，不然还要绕远路。”她直接指挥，地图都不用看的，听她的话，下个火车站他们改变路线，直奔新县县城去。

从东北越往新县去，越能够感觉到热，而新县其实都还没有过正经的南北分界线，也就是说，南方此时的温度会比他们现在感觉到的还要热。

因为没有水分滋养，道路两边的小草已经开始枯黄，树木也都无精打采的，这样再过下去，枯黄的就要轮到树木。

新县大部分地区都是山地丘陵，井上村就位于一片山地中间的平坦地面上，村边的小河另一边就是高山，河边有很多鹅卵石。

这条小河是村里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也是家长们最担心的地方。

不一定哪个小孩就会走到深水区，一旦出意外，全家都后悔莫及。

等村子里有钱后，在河里做了简易围栏，把深水区和浅水区分开，从那之后，就没再听说过河里淹死人。

夜里他们是在路边的水井房里睡觉的，马车就放在外面，如果有人靠近，土行孙会听到给他们示警的。

这一路上，他们睡过很多地方，最艰苦的时候，甚至是两匹马睡在树荫底下，他们就直接在马车里睡觉，车站和车站中间的路程太长，他们不可能每次都能睡在车站里。

“到新县车站了，接下来怎么走？”

“我来，我坐你旁边给你指路。”庆煜和唐小暮一人驾车，一人指路。

傍晚的新县很多白天在家休息的人都开始出门，大家已经养成了昼伏夜出的作息。

甚至在路过新县曾经最火爆的老街时，还能看到两边有摆摊的人，卖什么的都有。

趁着还能看到，天气还不是太热，能挣一点是一点，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一个月没有收入，就意味着接下来大家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不过这里卖东西的，大多数都是要求换水的，现在水比钱更重要，没有钱，只要有口吃的就还能活下去，没有水真的会死人。

唐小暮还看到一个卖祭祀用品的，黄纸便宜换了，五百毫升的水，就可以换厚厚的一大沓好黄纸还带朱砂。

看到这个，她立刻让停车，她包里的黄纸所剩无几，这东西消耗的太快，她又担心后面一个月没地方买，想趁此机会多买点。

孙大山是开祭祀用品店的，在他们县里算是比较出名的，大多数人买的时候都会来他这里，靠着物美价廉，生意稳定的很，逢年过节的时候，更是要提前多定一批货才够卖。

可这一个月，哪怕他天天出来摆摊，也就成了一单，这一单还是那家有老人突然过世，来买寿衣来。

那时候还早，对方用钱结账他当然是愿意的，后来就不一样，用水可以便宜点，用钱结账那就要多掏钱才行，没办法，水太金贵。

正在想着的时候，有人拿起他摊位上的黄纸在查看，看到对方的检查方式，他就知道，是行家过来买货来了。

“小姑娘，你看看，我这纸可都是好纸，跟他们卖的那些可不一样，画符好用的很，跟朱砂搭配着买，更便宜。”

看完黄纸，唐小暮又看朱砂，没用庆煜他们的朱砂之前，她还会觉得这朱砂品质不错，用过好东西之后，总觉得这种品质的朱砂也就是勉强用。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她不能这么挑剔，他们这种小地方，有钱人也不多，也没那么有钱，进货也就不会进顶级的货，进顶级的，价钱高，识货的人少，容易砸手里。

“我要了，这些加这些是五百毫升水对吧？”

孙大山愣愣的，别人都是问这问那，问一堆之后，说太贵了，不买，这还是他这个月来见到的第一个爽快人，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有没有好点的笔，送两根呗。”唐小暮小声的问，这是她第一次自己砍价，平时都是她妈妈和外婆砍价的。

身后的两个大男人一看就是不会砍价的主，只能她自己亲自上阵。

“你看看我这可都是干净的水，现在愿意拿水换东西的人可不多了，要不是我们的钱都在手机里取不出来，肯定不会用水换的。”

孙大山看看他们三人，三个年轻人，能看出来以前也是体面人，年轻人的钱不是在手机里就是在卡里，他儿子就是这样，现在正在家后悔呢。

“那行，我送你两根毛笔，你看看要哪两根。”他这的毛笔都可以选，这样可以避免买到呲毛的笔。

交易完成，抱着一大堆东西放到车上，还没上车呢，就被人拉住：“小姑娘，你看看我这衣服你喜不喜欢，都是全新的，便宜卖了，两瓶水就行！”

他们的马车本来就显眼，在新县还没见过这样的马车呢，他们刚到老街这里，就有不少人的目光跟着他们，看到他们用水换了黄纸，哪里还坐的住。

一个个的都围上来，展示着自己的商品，希望他们能买上几件，用水换最好。

“看看我这个手串，相国寺开过光的，特别灵验，看看看看！”听到开光，周江同两眼放光，往外面瞅是哪个人在说话，想看手串。

跟他们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谁是个什么样的人，唐小暮大致也摸清楚了，立刻转头让庆煜驾车走人。

“别走呀，我看看那个手串。”

“别看了，那都是假的，骗人的，你要是想要，回去我用真符给你穿一串，你说说你喜欢金木水火土哪一种，还能混搭。”

这话又成功把周江同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屁颠颠的问：“我能五种均匀的穿成一个手串吗？这样不正好循环，互相克制，寓意更好。”

驾车的庆煜十分无奈，江同总是这么好哄，还天天说土行孙有奶便是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