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劝说

陈艳芬神色一惊，随后很快的恢复如初。

校长看着两人，皱着眉头，“行了，你是不是叫佟媚？”

佟媚点了点头。

“我刚刚听学生说，你打了陈艳芬，是不是？”

陈艳芬的脸现在，还是有些火辣辣的疼，不过因为她黑，看不出脸上的红。

佟媚也没否认，“打了。”

校长挥了挥手，“行，佟媚，那你就跟这个同学道歉，只要这个同学原谅你，就既往不咎，如果不原谅的话，就按校规处理。”

校规是，如果在校期间恶意打架，第一次请家长并回家反省一周，事不过三，第三次直接开除。

陈艳芬嘴角扬起了胜利的微笑，“行了道歉吧。”

祝灵站在一旁，她鼓足了勇气上前，“校长，是陈艳芬先打我的。”

佟媚停止了自己的计划，她很高兴祝灵的改变，不动声色地来到祝灵一旁。

有些事情只要开了一个口，其它便会非常顺利成章。

祝灵看着校长，一旁站在的佟媚是那么的脆弱。虽然佟媚在外人面前一向挺要强，不过这一刻她或许被吓到了吧。

也是她们都是学生，自然也怕被开除，祝灵十分的理解。

佟媚帮助这么多次，这一次就让她自己来。

祝灵挽起袖子，白皙而纤弱的手臂上有了青紫，看起来十分骇人，“校长，陈艳芬之前经常欺负我，而且下课在厕所多次在我身上动手，并且……”

“而佟媚刚刚之所以打她，是因为陈艳芬想再次对我动手，情急之下的迫不得已……”

校长没想到还要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明明是三个人的打架，这小姑娘说出来了一堆，这不得查死。

校园暴力是最难查，也最难以界定的。

祝灵无视了陈艳芬一如既往的威胁，去他妈的，反正跟佟媚在一处玩就是得罪了她，那她以后会把陈艳芬给得罪死。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现在就让她先死。

祝灵目光坚定，“我希望陈艳芬跟我道歉。”

“你这孩子，学校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你不要着急。”校长开口。

佟媚看着祝灵，眸中充满了暖意，“校长，调查很简单的，陈艳芬欺负的人，绝对不止祝灵，我会协助你调查。”

“行，不过你们三个每个人都给我写1000字的检讨。”

校长挥了挥手，事情他肯定会调查的。

佟媚把祝灵送回去学校之后，又再一次的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对于她的到来十分意外，“你还有什么事情，刚刚不是都处理了吗？”

佟媚开门见山：“校长，对于陈艳芬校园暴力的信息收集，我有一个想法……”

“行了行了，佟媚你别说了，我会处理的，这不是口头上说说。”

佟媚信的，可是照上辈子校长的处理，那不就太慢了，而在此期间，她们会有收敛吗？

“你先走吧，学校已经同意给你试讲课了。”校长语重心长，“你，别惹事了。”

——

月考成绩出来，几家欢喜几家愁。

佟媚这几天一直都跟祝灵在一起，时时刻刻保护着她。

与比同时她也在备课。

周六，空教室。

来了三十多个学生，杨建国英语老师与校长也在。

今日的讲课全部由佟媚一人所说，台下坐着闻景他们，都是来为自己呐喊助威的。

佟媚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之前准备好的备课资料全部浮现在脑海。

底下不仅除了些学生，还有些家长也过来旁听，虽然才30多个人，不过看起来也蔚为壮观。

“各位家长同学，你们好。今天我所要讲的就是24小时牢记高考英语单词型，虽然它听起来有些夸张，但是却十分的适用，并且解决高考难题。”

校长皱了皱眉，底下的家长纷纷不可置信。学生们倒也好，毕业佟媚的成绩摆在那里，而且这次进步特别大。

许放和闻景他们未有多慌张，毕竟他们是知晓佟媚的实力的，掌声在众人的质疑中化为了支持。

佟媚知晓多说无益，就现在来说点课，“ambulance,俺不能死。”

“friend,朋友是付(f)出日子和金钱，陪你到最后（end）的人,而这end……”

佟媚举例了许多，家长纷纷不可置信。明明她们觉得这样子更复杂，可是却很奇怪啊，居然脑海中装进了这些单词。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再次听了一会，这不就是很普通

可是再看看自家孩子一脸的高兴，难道是他们错了？这种方法真的有用？

一堂试听课半小时，佟媚看着差不多到了火候，也不急忙着推销。

人大抵都有个劣根性，总觉得别人强烈安利或者赠与自己的，或许不是那么好。

总喜欢追逐那些飘渺的东西。

“各位，试听课到这里就结束了，谢谢大家的到来。”

“接下来有一份调查问卷，可以请大家给我进行评析。”

佟媚这番话说的十分有技巧，并未说出要让大家报班，但是又让大家评析。

自己最骗不了自己，每个人在这一刻都是独的答案。

笔尖在纸上沙沙声响起，个个人把内心不同的答案在这里书写了出来。

佟媚看着众人，“现在你们都有答案了，可以与周边的人互换，这评析我并不会收取。如果觉得挺不错的，那就下次周六来一次，一块钱四十分钟。”

“如果觉得不满意，可以当天上完当天走，不收取费用。”

什么什么？一块钱40分钟？

这也太便宜了。

之前给自家孩子找的补习机构都是十块钱的，而且现在人才匮乏，教师的稀少，补课这些都是有钱人所玩的。

底下有些家长面面相觑，反正也一块钱，而且这个女学生刚刚说的也确实挺不错的，那还不如赶紧抢，省得后面抢不到。

“我我我，我要，我先登记。”

“对对对，算上我家娃一个。”

……

——

补习班报名了许多人，佟媚最近也在备课。

闻景看着佟媚乌青的眼眶，报课的人很多，而且佟媚还要根据他们的成绩调整教学计划。

这几天她上课都一直在打哈欠，闻景看着她一下课倒头就要睡，默默地拿过她的教辅。

打算再次帮她编写，之前他看了一下佟氏教辅，编撰的难度系数确实挺大，不过也算得上是对他的一个挑战。

手拿过佟媚的笔记本，不经意间微微的碰了一下她的手。

蝶翼般的睫毛睁开，佟媚看着闻景，“你要做什么？”

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有气无力，十分的疲惫。

“我打算帮你做笔记……”

“不用。”佟媚从他手上拿了过来。

里面的并不是笔记，而是陈艳芬一众人对学生的欺凌。

这些欺凌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打骂，而且有些学生会出于羞愧心，难以宣之于口这些事情。

佟媚这几天私下调查，不仅要避开陈艳芬的注视，还要劝说同学出面作证，还要编教辅，心力憔悴。

她拿过笔记本，压在脸下，呼呼大睡。

到了放学，她打了个哈欠，走回家。

闻景怅然若失，他这是惹佟媚生气了吗？

不过佟媚不是随意生气的人，这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好说出口。

佟媚走出学校，根据她的观察，陈艳芬们班的一个同学看到陈艳芬目光闪躲，而且前天上厕所时，匆匆忙忙的撞到了佟媚。

一下子就跑，陈艳芬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就是一个孬种，怕什么？”

佟媚在学校后面的森林等着，这里还是挺不错的，风景优美，十分适合谈心。

之前自己多次询问那个学生心情不好，而且痛哭流涕，这几天才有些好转，松动了一些口。

佟媚便提议来这里谈，毕竟环境也特别影响人，在学校经受过校园暴力的地方讨论，难免会有些心里抑郁。

约见的学生叫王乐云，她背着书包走了过来，在佟媚的身边坐下。

“佟媚，我来了。”

佟媚猜到她会来，对她笑了笑，“这里的风好大，我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先讨论话题以外的事情，让她不要那么的紧张。

王乐云点了点头，在她身旁坐下，草似乎今天格外的僵硬，王乐云整个人有些不适，整个人有些战战兢兢。

太奇怪了，她这副样子，就像之前见到的那样。

佟媚尽力的让她放松一下，王乐云似乎很害怕触碰，“不要碰我。”

悬浮于半空的手，逐渐松下。

王乐云语音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一直要来缠着我？”

“佟媚，都是你，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害的……”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王乐云擦了擦眼泪，犹豫的目光带了坚定，“对不起了，佟媚。”

“佟媚。”熟悉而张扬的声音响起。

陈艳芬校服脱了别在腰间，手上拿了树枝，身后站着了五六个人，来势汹汹，一脸笑意得看着她。

佟媚内心有了答案。

她之前想过来劝说王乐云的过程是非常的艰巨，今天也或许不会成功，还需要很多的日子。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王乐云竟然与施暴者关系改变。

而改变的原因，是因为她的介入。

佟媚觉得，上天真的是给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答案已经有了。

佟媚并不后悔自己想要收集证据，她更多的是不争。

被害者居然那么容易的屈服。

王乐云走到了陈艳芬旁边，低下头，不敢看佟媚，“对不起了，佟媚，我也不想这样的。”

“她们说，只要我把你带来，我就不会再被欺负。”

王乐云再次开口：“佟媚，对不起了，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