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超级英雄06

超级英雄06

超人是明日之子,和他还是氪星救难犬有妨碍吗。

没有。

不过出于对超人的敬意，林莱还是决定不将这种话说出来，而且在委婉地回答了那个问题后,她面具下的蓝眼睛还变得更加明亮，以尽显真诚。

弄得超人都要怀疑是自己想太多了，可仔细想想他们俩的一问一答，他都没办法不怀疑她就是在诡辩。

这时又听她说道：“她的能力超乎我想象的强劲，我这个混淆视听咒看来撑不了太久的。”她说着神情就严肃起来,语气也是：“超人——”

超人顿时就不再发散思维了,毕竟还是将大肆搞破坏的银女妖制服住更为重要。“我知道了。”

在被混淆视听的情况下，银女妖无法对着超人真身起多少压制作用，因而超人很容易就制服了她。

不过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

因为银女妖在这之前，并不是无目的地在搞破坏，那他们俩还得弄清楚她这么做的目的。此外,鉴于银女妖还有女妖之嚎这个较为超规格的能力,那在送她进入近年来才修建出来,专门为这样的超级反派设置的黑门监狱前,林莱认为很有必要限制住银女妖。

林莱想了想就制造出了一个魔法力场，用来禁锢住银女妖。

她是习惯性地没有念出咒语,不过当这个法术落成时,咒文闪烁着灵光,让超人也能看到了那么一个球形的魔法牢笼存在。

超人一脸好奇，他忍不住问道：“这确实是魔法，对吧？”

林莱一边点头，一边将那只有着红披风狗狗玩偶收回到手里。

超人的神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林莱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将狗狗玩偶收回到四次元空间里,然后问一直盯着她动作看的超人：“对于敌人的目的,你有什么看法吗？”

超人：“……”

超人不免有些郁闷，还察觉出来她应该是故意的，就没多少杀伤力地看了她一眼。

林莱这下还真有些欺负老实人的感觉了，为了自己的良心不会痛，她觉得自己还是收敛一下为好，于是她就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银女妖身上。因为这个状态下的银女妖思维混乱，并不好正常沟通，而超人那边也只能确认银女妖并不是冲着他来的，因为他们俩之所以陷入鏖战，是因为超人妨碍了银女妖达成她的目的，所以她才无差别地攻击了超人。

为此林莱就单方面地对银女妖展开了探知，真名显现的结果，却让她微微挑眉：

西沃恩·麦克杜格尔。

这个名字给了她一些熟悉感，林莱仔细想了想，便想起来这是凯恩杜格尔家隔壁家的成员。说是隔壁，其实从姓氏上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来，那就是麦克杜格尔和凯恩杜格尔两家的祖先是兄弟，还都曾师从大魔法师梅林，只是到了后面两家势如水火，原本该是凯恩杜格尔家收藏的贤者之石，都因为麦克杜格尔家族的涉入，而最终流落在外。另外，之前林莱还打败过上门来挑衅的贝文·麦克杜格尔和他的叔叔，当时奥斯瓦尔德还和她说过贝文·麦克杜格尔是长子不假，可并非他父亲的第一个孩子。当时奥斯瓦尔德有说过第一个孩子就叫西沃恩，在外游历中。

林莱当时并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就有些端倪了：麦克杜格尔家族每一代第一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所以才会特别强调。

现在再看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在真名显现下，被显示出来的debuff状态（女妖），还有就是她现在的外貌有些像字面意义上的粉红骷髅。

再加上麦克杜格尔家族根本就没有「女妖之嚎」那么强力的法术，林莱便合理怀疑西沃恩·麦克杜格尔是“返祖”了，亦或者说因为不知道多少代以前，和女妖联姻或者说与女妖签订了契约，导致接下来每一代的第一个孩子会得到女妖力量加持。

可从前又没有出现这种负面作用，那么应该是出了岔子。

林莱这么想完，便将情报和超人进行了分享，末了说她需要问一个“线人”，以得到更多情报。

超人表示没问题，说他会看好敌人的。

林莱便去联系了奥斯瓦尔德。

她相信对于对家的情况，奥斯瓦尔德肯定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奥斯瓦尔德一直都有高度关注麦克杜格尔家族的发展，所以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们家这一代的第一个孩子，进行继承家族仪式时失败的消息。这里的继承家族仪式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它概括来讲就是通过仪式提升未来族长的血脉力量，具体来说就是“女妖”。

这就和林莱的推测对上了。

至于西沃恩·麦克杜格尔的继承仪式为什么失败？

起因是她和贝文的叔叔反对她一个女孩子继承家族，结果西沃恩为了证明自己，就在没有家族其他人帮助的情况下独自举行了继承仪式。

只是奥斯瓦尔德还多说了句：“传出来的消息是这样不错。”

潜台词很明显了。

林莱微微撇撇嘴，接着回想了下西沃恩的情况，确认了她是被女妖血脉带来的力量给反过来支配了，会渐渐变成一个高度嗜杀暴虐的女妖。

可这和她来大都会有什么关系？

林莱结束了和奥斯瓦尔德这个“线人”的通讯后，就有问了下超人，再结合她调出来的监控，和超人一致认为西沃恩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她只能模糊地感知到她想要找的东西在大都会，但不能确定具体在哪里。

超人猜测道：“有没有可能她在找将错误矫正过来的魔法物品？”

林莱“唔”了句：“却在这个过程中理智流失了吗？很有可能。”

只是这都是推测啦，还得求证一番才是。

为了万无一失，以及更详尽地了解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女妖），林莱就将她加进了她的“友人帐”里。

这种情况下，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女妖）的一切都会对着林莱展开，而且她还掌握了极致的主动权。

林莱在心里想了想，她就好像是拿着「天堂之门」，还第一时间加了“接下来你都会听我的话”的命令。

——「天堂之门」，乃是《JOJO4》里漫画家岸边露伴里的替身，某种程度上蛮BUG的替身，尤其是用在获取想要的情报上时，因为在它的作用下，中招者所有记忆都会以书页的形式展开来，而且还能在书页的空白处写下对自己有利的命令，比如说“不能以任何形式攻击岸边露伴”，以免自己太锋利太讨嫌而被打死。在上辈子时，林莱就加载了这个功能，还为此在反派大BOSS万万想不到的时候，利用这个技能将他所有的谋划都给穿透了。

这一世，林莱倒没有再加载它啦，因为在获取深层次信息这方面，她使用魔法就能做到。

话说回来，林莱并没有对超人说她“友人帐”的真正效果，只当她使用了「思维窃取」。

而“思维窃取”的结果，和他们俩先前推测的没有什么出入。

即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在发现继承仪式出现失误后，就当机立断地想要找补，于是她就使用了在外面游历时得到的法器，一个罗盘，这个罗盘能指向她最需要的事物。

在使用这个罗盘后，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就隐约意识到一本古书能够帮助得她，而这本古书在大都会。

除此之外，林莱还快速解读了其实是契约的“友人帐”，然后进行了一些“后台”操作，暂时解除了西沃恩·麦克杜格尔的返祖debuff。

嘛，这相当于她又来了个「强制冷静」。

总之，西沃恩·麦克杜格尔暂时理智回笼，在意识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后，她表现得十分悲愤与抗拒。

看来，之前继承仪式失败果然另有隐情。

超人见状便安慰了她。

这一刻似乎是太阳光直直地落到了人间，照亮了大地。

林莱都要伸出手，遮挡下这淳朴善良之光了。

可林莱又不反感他这样的同理心，倒不如说她觉得有着地球最高战力的超人，有着这样的心理才更难得可贵。

接下来，为了不让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就此变成更有杀伤力、且没有多少人类之心与理智的女妖——不说其他的，听奥斯瓦尔德的说法完全体的女妖杀伤力更为惊人，而林莱也只是暂时性让西沃恩·麦克杜格尔恢复理智，却不能彻底阻止她“病变”，虽说她连完全体的女妖还是能够压制住的，可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去人类化，人格就此被彻底压制吧。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她所说的那本古书，拨乱反正。再接着的话，自然是让西沃恩·麦克杜格尔为她在理智流失之间所做的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一点，无论是林莱还是超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说到底一码归一码。

就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

那就是在被她加强之后，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再使用罗盘时，她得到了比之前清晰一些的线索。

等这条新线索被投影到半空中后，林莱仅仅瞟了眼就虚眯起了眼睛。

超人迟疑了下肯定地说道：“是哥谭。”他前不久才去过哥谭，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说完，超人还看向自己的临时队友，无声地征求她的看法。

林莱心情复杂，表面上却没有漏出分毫，只是刻意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走吧，去哥谭。”

超人靠过来小声地问：“你也知道哥谭的蝙蝠侠吗？”

林莱不答反问：“看来他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超人点点头，接着简单说了下他之前去哥谭时发生的事。也没什么，只是被当做外来威胁和入侵者被本地蒙面义警给驱逐了，留给超人的只有一句“滚出我的哥谭”，以及一个转头没。

超人说完还联想到了之前自己的临时队友留给他的那句“纽约感谢你”，说自己当时还几乎以为那是一句委婉版的“滚出我的纽约”，“……我得为我这样的想法，向你道歉。”

超人是发自内心地觉得“纽约魅影”这个临时队友，虽然有些调皮，可并不能掩盖她的光辉，不说这段时间以来她为纽约做了什么，就是这次她先是帮助了自己，还不惜余力地要将这件事更圆满地解决，这是个好队友，好伙伴。

林莱眼神闪烁了下：“一半就可以了。”

超人：“？”

下一秒他就反应了过来，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索性他们的移动速度都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哥谭。

此时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可哥谭市似乎已经提前进入了混乱的夜晚，与此同时，哥谭市的黑暗骑士也已经出来夜巡了，而且都不用林莱和克拉克多做什么，蝙蝠侠就开着他的蝙蝠车主动出现在了他们所在的街道尽头。

林莱轻轻瞥了眼超人，她一点都不怀疑蝙蝠侠这时候就已经在用卫星追踪超人了，甚至于他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超人的到来，而这么及时赶到这里来了。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林莱是很冷静的，内心几乎没什么波澜。

反正是一点都没有即将和真正的蝙蝠侠面对面的激荡，说到底那只是穿着战衣蒙着面的蝙蝠侠，又不是什么几乎全-裸的黑头发蓝眼睛男人。

所以，淡定。

等到蝙蝠侠下了蝙蝠车走过来，他看了看对面这阵容，就进行了大脑风暴，很快就根据他收集到的信息，将事情推测出个大概来，那他就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要在哥谭市找什么？”

林莱也很干脆地将先前的图像放出来。

蝙蝠侠分辨了一下，很快就有了答案，接着他就示意他们跟上。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还是蝙蝠侠过去将那本古书带了出来，将它交给了林莱，在她和西沃恩·麦克杜格尔确认过就是这本古书后，蝙蝠侠就默默地看过去，发射出无声胜有声的“滚出我的哥谭”讯息。

走就走咯。谁稀罕呆在民风过于淳朴的哥谭啊。

林莱无所谓地想道，可等到她发现那本古书上被做了用来追踪的标记后，她的内心终于起了波澜：

真的假的？只是这么一会儿工夫而已，再有他还真不怕这本古书带来什么魔法类伤害。可林莱转念一想，这本古书好好地呆在那个收藏家家里，如果会有什么事故早就发生了，那就继续吐槽“这么一会儿工夫”好了——因为林莱还没有意外地发现蝙蝠侠还在超人披风上丢了一个微-型-窃-听-器。

这是什么秘技啊。

就是她也只是往蝙蝠车上丢了一个她前段时间才制作出来的、用魔力驱动的定位器而已。再多的话，也就是她有提前放出了作为自己另一双眼睛存在的侦察兵猫头鹰二号（它的“兄长”侦察兵猫头鹰一号负责过引起来纽约救援的超人注意，与此同时在那场爆炸加大火事故中，还通过夜视仪确认过被困人员的具体位置），让它在哥谭市上空盘旋着，倒没去监视蝙蝠侠，而是去监视了一名军火中间商了。

原来林莱在来哥谭市之前，就在调查纽约市最出格，同时颇具规模的黑-帮一百帮，留意到他们接下来将有大动作，就往前推测了下他们军火可能有的来源，不出意外地发现其中一个中间商就来自哥谭。林莱还想知道这个链条再往前，都还有哪些势力参与，更重要的是卖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果没意外的话，再挖出更多情报前，猫头鹰二号都会在哥谭栖息了。

老实说，林莱对猫头鹰二号很有信心，相信它能够完美地融入到哥谭。

总之，和蝙蝠侠相比，林莱还是有那么点自叹不如的。

想到这儿，林莱不知道为何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超人：‘你是超级木头吗？你的超级反应力呢？怎么就让蝙蝠侠给得逞了呢。’

超人：“？”

超人还以为自己的临时队友被同为蒙面义警的蝙蝠侠那样冷酷到底的作风给震撼到了，他就不太确定地说道：“我想蝙蝠侠可能要赶着去打击罪犯，所以才会这么速战速决的吧。”

林莱缓缓说道：“你在替他说话？是因为你一来哥谭市，他就立刻过来以展现对你的欢迎吗？”

超人张了张嘴，意识到了这句话隐藏的含义。

林莱没等他说什么，就快速说道：“女妖之嚎的事一有结果，我就会通知你的，超人。那么，就让我们就此别过吧，晚安。”

超人：“……晚安。”

等到超人回到大都会，在脱下自己红披风时，终于发现了那枚微-型-窃-听-器。

克拉克：“……”

他再联想到自己临时队友的话，觉得可能不仅仅是窃听那么简单。

小镇青年在这一刻心情复杂，然后他就默默捏碎了那个微-型-窃-听-器，开始在大都会遥遥看向哥谭市。看了会儿后，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将那张百元美钞拿了出来，莫名地他就觉得这张纸钞应该不仅仅是张纸钞。会不会她也有些特殊的手段，能够让这张纸钞变成魔法类追踪器呢？

克拉克：“…………”

克拉克决定在自己远距离追踪的列表里，再加一个纽约魅影。

这么一来的话，那克拉克自己也有他独特的追踪器嘛。

·

·

林莱这边带着陷入自我厌弃情绪中的西沃恩·麦克杜格尔，没有回她自己的据点，而是去找了她的老师奥奇贤者。

当然了，在这之前来了好几个反侦测魔法。

而她之所以来找奥奇贤者，一是两人有商有量地进展更快，二是她还想将这本《安东尼奥之书》的魔法书分享给奥奇贤者。

《安东尼奥之书》这本书是《奥特斯奥之书》的对位之书，具体来说就是前者中很多魔法，都能够克制后者上面记载的魔法，而后者还有个名字叫《死亡黑经》。之前那个馋林莱灵魂的恶魔埃斯沃尔，就有用这本书来诱惑过她。

不过和后者相比，前者的名气要小得多，同时收割的灵魂个数更是远不能和后者相比。不说其他的，就是埃斯沃尔这个恶魔之前还有没有拿这本书，去诱惑过其他人类呢？想来是有的，因为很多人是无法拒绝强大力量带来的诱惑的。

奥奇贤者看到这本书，也挺惊奇的。

他还些遗憾没能和《奥特斯奥之书》一起研究，林莱觉得这不是问题呀。

于是，林莱就拿出了她的友人帐，请埃斯沃尔这个友人上来坐坐。

埃斯沃尔骂骂咧咧地从召唤阵中显出身形来，等意识到是谁将他召唤上来后，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林莱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他要《奥特斯奥之书》来看看，之后会还给他的。

埃斯沃尔：“……”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比较能打的恶魔吧，怎么就这么没排面呢。

他倒是没发火，就只是问祭品呢。

先前就提到过，他们俩是签订了契约，可埃斯沃尔被叫上来后是需要给他祭品的，但是祭品是什么，则就由林莱决定。

林莱看了下“友人帐”发现还真有这回事，于是她想了下就掏出了一个加了封印的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之前那个魔法寄生体，令人心碎者的残骸——当时她只是用魔法将那玩意儿给吞噬了，却因为要留下做一下研究，所以还是留了残骸的。现在她研究完了，这东西就没有多大用处了，那不如废物再利用。

埃斯沃尔：“……”

这种魔法寄生体，对恶魔来说根本就是司空见惯，一点都不新鲜好不好。

“人类能拒绝主食吗？不能。那你也不能拒绝它，那么，吃了它。”林莱才不要对恶魔心软呢，自然不会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于是就强势地说出这样命令的话，与此同时，这份命令还被强有力地施加到了契约上，让埃斯沃尔相对于人类来说庞大的身躯一震，他赶紧从心地吃了这个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的祭品。

之后，埃斯沃尔还得主动把《奥斯特奥之书》奉上，这才空落落地回到了地狱。转头埃斯沃尔还被牌友之一，一名叫约翰·康斯坦丁的驱魔师给嘲笑了。

埃斯沃尔刚要恼，就想起了康斯坦丁这个人渣属性，他自己命硬，身边的人却一个个地都被他给坑死了。

埃斯沃尔心想他拿自己的契约者没办法，可不代表他不能借力打力啊，于是就转怒为喜，想着要怎么利用康斯坦丁这把刀，好让他的契约者早点下来陪他。

康斯坦丁一瞧就觉得有猫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他的大好机遇啊，毕竟有人送上来被他坑，他不坑都不好意思不是。

回到林莱这里。

她还不知道她的“友人”埃斯沃尔打算与虎谋皮，正和奥奇贤者对比着观摩《奥特斯奥之书》与《安东尼奥之书》。

林莱也还记得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女妖），这不是对比过后，更能让她对于如何解开西沃恩·麦克杜格尔的debuff有信心嘛。

而奥奇贤者的所在地同样加了反侦测魔法，对于一些法师可能没多大用处，但是迷惑魔抗基本为零的超人足够了，这就导致超人远距离地看向纽约后，一时间竟然没在纽约发现到临时队友（现已解散）的身影。

超人有些气馁，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好像他跑去诚心诚意地和人家交朋友，人家也热情地回应了，可过了几天他就发现人家是因为打赌输了才要和他做朋友一样。

如果有什么能让他高兴一些的话，那就是克拉克对哥谭市的远距离追踪并没有落空，还在最后发现蝙蝠侠结束夜巡后，回到了哪里。

而那个地方因为媒体争相报道，作为记者的克拉克·肯特再知道不过的。

所以——蝙蝠侠竟然十有八-九就是哥谭阔佬布鲁斯·韦恩，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正常人类吗？这可真是超乎了克拉克的意料，他又想到了哥谭市的混乱，不免有些敬佩起了蝙蝠侠。可这不代表他乐意自己被当成了威胁，还被那么定位追踪啊！

这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吗？而且这个正常人还做着和他差不多的事情。

等等！

克拉克回想了下他先前远距离追踪时，好像在哥谭那边看到了一个同样没有心跳的猫头鹰，想也知道那背后是自己的临时队友（现已解、散！）——所以她对蝙蝠侠也搞这一套？而蝙蝠侠肯定也没放过追踪她就是了。

啊这。

克拉克感觉自己在这个虽然没有谁承认的小圈子里格格不入，还是先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另外两个人都不需要上班就是了。

林莱和奥奇贤者忙活了一晚上，在第二天终于理清了头绪，花了一些时间给西沃恩·麦克杜格尔解除了debuff，结果是西沃恩·麦克杜格尔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但是血脉力量的女妖之血彻底没了，这就让她变得比之前弱了不少。

说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解除debuff的过程还蛮复杂的，同时蛮有挑战性的。

末了，林莱还联想到了阿蕾娜，就是那个有魅魔血统的女巫，她之前就有诅咒过扎坦娜，被林莱记到了友人帐上，可因为她觉得从阿蕾娜那儿得到的色-诱术她根本用不着，这下子就点燃了阿蕾娜的怒火与妒火，让她使用天赋技能否定了这段支配关系，从友人帐上消失了。眼下如果阿蕾娜在的话，她就能够轻松地搞定西沃恩·麦克杜格尔的debuff，可林莱转念一想就阿蕾娜那都不好从常理去揣度的性格，加上自己从她那儿拉的仇恨值，觉得还是不要勉强她了。

这么想完，林莱就尽职尽责地去给银女妖大闹大都会事件收尾。

首先，按照昨天的约定，她得将这件事告诉超人。

结果等他们在大都会碰面了，超人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对着她说道：“欢迎你来大都会。我是说，单纯的欢迎，你懂我的意思吧。”

林莱觉得有些惊奇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在披风之下，超人更多还是那个从小镇来的淳朴青年，有私人情绪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嘛。“我也是单纯的欢迎你来纽约啊。”

超人才不信嘞：“嗯？”

林莱慢吞吞地补充道：“我是说一半单纯的那种。”

超人：“……”

林莱辩解道：“蝙蝠侠连一半都没有噢！”怎么说呢，对于蝙蝠侠而言，即使在世人看来，超人这个外星人根本就是人间之神，是值得崇拜与依赖的对象，可世人越是这么觉得，他反而越担心拥有着那么强大力量的超人，一旦失控又会给人类带来怎么样的灾厄，所以才会这么忌惮他，才会想法设法地查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林莱自己呢，就有些“上帝视角”了，知道超人是怎么样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她尽管之前的人生常常伴随着蝙蝠侠元素，可归根到底，她的人生经历和态度，其实和蝙蝠侠并没有多少重合之处啦，以至于即使真的来到了DC世界，面对着超人这样一个超规格的存在（这是真的，林莱再怎么魔法与科技与超能力兼修，可正常状态下，她和超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她还是先看到他闪光的那一面，想要和他成为朋友乃至伙伴。

这么想着，林莱就笑着改口道：“百分之六十，总可以了吧。”

超人小小埋怨道：“为什么你总是让场面看起来是我在无理取闹？”

林莱无辜道：“有吗？”

超人不会再被蒙骗了，他肯定道：“绝对有。”

林莱只好说道：“你想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超人指出：“又来了。”

林莱微微叹了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超人：“……请离开我的大都会。”

安静了几秒后。

林莱：“噗—咳。噗——”

超人：“……”

超人也是要面子的呀，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装作自己有人要去救的样子飞走了。

林莱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痛，可说真的，超人欺负起来就是很好玩啊。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可爱的老实人，还因为他不用做其他什么，就像是冰山像是深海，本身的存在就让人感觉到自身的渺小，可每年仍旧会有很多人想着去攀登高山去征服大海，哪怕是在刀尖上起舞，也在所不惜。

非要直白点来形容，林莱觉得是既然是寻求刺激，那就寻求最刺激的，就是她内心深处又觉得超人很无害，所以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想到这儿，林莱就捂起了嘴巴：‘唔，我有这么恶趣味吗？’

难道是“友人帐”带来的支配感，让她日渐抖S吗？

看来是时候给自己做个魔法检测了。

·

·

之后的一小段时间，林莱就继续做她的纽约魅影，等到时机成熟，她就去到了哥谭市，和蝙蝠侠就军火买卖一节达成了短暂的合作。

林莱为此知道了军火的最终源头，乃是圣普里斯卡岛，而蝙蝠侠一举拿下了哥谭的所有买家，在合作宣告结束之前，两个人还讨论了下该如何搅浑这滩水，好让这个军火买卖链条中牵扯到的各方势力之间的关系变得脆弱不堪，进而狗咬狗一嘴毛。

总得来说，两个人默契地认为无论是纽约，还是哥谭，它们中的一些犯罪并不能从表面上来看待，就只是相比于纽约，哥谭显然水更深还更浑。林莱光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都感叹这可真是一座罪恶都市，想着只有蝙蝠侠才愿意留守这里，为此还发自内心地尊敬他几分。

几分钟后。

林莱就面无表情地收回她的尊敬，并要徒手碾碎黏在她披风上的纳米追踪器。

魔法披风似乎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都伸出一角要来帮忙了。

林莱却拒绝了，她有仔细地探知了下这个纳米追踪器，额外发现这里面蕴含的纳米技术好像还是凯恩杜格尔集团开发出来的。换句话说，她是最初的奠基者。

林莱麻了。

她眼睛一转，却是用法术活化了这颗纳米追踪器，还让它头顶多了两个和蝙蝠侠同款头盔耳朵，因此决定叫它蝙蝠一号，等回头就派遣它去黑蝙蝠侠的电脑，然后把他的开机密码改成：‘Batmansucks.’

这场景光是想想都让她有些小激动呢。

经过这让人咬牙切齿的一节，再转过去和超人合作时，林莱如沐春风的同时，就在心里止不住对蝙蝠侠指指点点：“这就是不同啊不同。”

超人这边呢，则有些小郁闷，因为他没能靠着以前的手段，找到人家的真实身份。倒不是说超人想拿结果做什么，而是他觉得自己如果没能反过来找出她的真实身份的话，他就输了。总之，理解为超级英雄的超级胜负欲就行了。

林莱不是没察觉出来这一点，她却什么都暗示都不会给的，毕竟扒马甲这种事吧，得凭真本事才有趣啊。

这话说的她好像是靠真本事一样，不对，严格来说是她一开始就知道了答案，反而还得去创造线索，来让自己合理地知道答案。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难为自己了。

略有些心累的林莱，就决定让自己放松一下，又正好凯瑟琳和马修提及有一场艺术展，尽管那是在哥谭市博物馆举行，可林莱想想还是跑去参加了，谁让这次艺术展上有几幅画她特别喜欢呢。

哪想到她一转头，就看到了《星球日报》小记者克拉克·肯特。

再听不远处人声喧哗，在提取出关键词后，林莱就想直接开传送门走人了。

可问题在于在她想这么做之前，林莱又敏锐地感知到了不对劲之处。她便暂时摒弃了杂念，走向了不对劲的源头，那里展示着考古学家刘易斯·兰德最新的考古作品。

从表面上来看，那是一根根雕，或许散发着艺术气息，可放在林莱眼里它还散发着明晃晃的特级诅咒气息啊。这到底是在诅咒中泡了多少年啊？还有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考古学家，总是能考古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啊。

啊，她也是其中一员，那没事了。

话是如此，林莱还是特别想叹气。

再等她一抬头，她就隔着钢化玻璃和一个同样弯着腰的人模模糊糊地看了个正着。

对方黑头发蓝眼睛，穿着衣服，还穿得整整齐齐的西装三件套。

林莱：“……”

这次不奇怪了。

可上一次发生在喜马拉雅山雪山的事，却刷刷地从记忆宫殿里冒出来，昭显着自己的存在感。真的，拜她的记忆力所赐，让林莱感觉那一幕幕地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林莱顿时被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包围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这是她自回来地球后，第一次在白天见到了布鲁斯·韦恩，或者说是见到了没有穿盔甲也没有戴头盔的蝙蝠侠，甚至都不是那一次正在为成为蝙蝠侠而努力修炼的布鲁斯·韦恩——他大概率是因为克拉克在这里，所以才会过来的，他想要知道超人有没有反过来发现他的身份，毕竟她之前有提醒过克拉克了，而那时候的窃听器有在工作。等一下，她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啊。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还是说这个根雕上的诅咒已经在发挥作用了，它在诅咒自己陷入尴尬的怪圈？

林莱觉得这样不行。

于是，她直起身来，彻底探头探出那片钢化玻璃，这次什么都没隔着，两人又一次四目相对了。

林莱这一刻特别委屈：你为什么要这么配合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笑了，还是忍俊不禁的那种。

好吧，不是错觉，还有真高兴我的反应愉悦到你了呀。

林莱腹诽完又看向了那根蕴含着再浓郁不过诅咒的根雕。它最好尽快被封印，不然它就会因缘际会地引发大型事故。可她总不能就这么现场封印它吧，最好还是要个安静的、不被打扰的地方。

林莱便再次看向笑还笑的布鲁斯·韦恩，觉得他就特别适合将根雕就那么明晃晃地拿了就走，还会让人在事后感慨“果然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布鲁西宝贝啊”。